「我回來了。」觀月真緒稚嫩的嗓音冷冷的在大廳裡響起。
觀月郁彌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這才安穩的放了下來,她連忙抱起心愛的女兒,「真緒,你這一下午跑到哪去了?全天門的人都在找你。」一見到女兒平安無事,觀月郁彌的淚水便無法抑制的落下。
望著女兒神似於他的面容,觀月郁彌的心總是會不經意的狂跳,只因她想起了那個人。
「我知道。」她淡淡答道。
瞧,她除了長得像她父親外,就連個性也跟他如出一轍;才三歲的她跟同年齡的小孩比起來,除了少了那麼點活潑、天真外,更顯得異常冷靜、淡漠、聰明,可她的確是個三歲女娃。
「你知道?」
」我在櫻花祭典上有看到他們」她字字清楚的說著。
看著女兒漂亮的小臉蛋,聽著她所說的冷漠言語,她真懷疑她是不是上天派來繼續折磨她的。
在她離開倬沒多久後,她便發現自己懷孕了;在她天真的以為可以忘了他而和腹中的小孩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時,真緒的出生卻讓她驚覺自己對他的存在是無法因時間而遺忘的,只因真緒那和?倬相似的面容及相似的個性是這麼的牽引著她的記憶。
每每只要看著真緒那張漂亮的小臉蛋,她腦海中便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倬的身影。
「為什麼不跟他們回來?你知不知道我這一整個下午都心神不寧。」觀月郁彌輕撫著觀月真緒稚嫩的臉龐,臉上淨是為人母的溫柔。
觀月真緒伸出小手,擦著母親臉上像斷線珍珠般的眼淚。「你就是這麼愛哭,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從她有記憶開始,母親似乎和淚沒分離過,她發燒、跌倒受傷、失蹤,每次總是能看見母親那滿是擔憂的美眸和形影不離的眼淚。有時她真懷疑,母親是水做的,眼睛總是像水龍頭開關一樣,淅瀝嘩啦的掉個不停。
觀月郁彌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懷胎十月所生的女兒,她總是這麼冷靜的和她這個母親對話,讓她覺得自己比女兒還需要人照顧。
「算了,回來就好,先去洗澡吧!」觀月郁彌漾著溫柔的笑容,抱著女兒離開大廳。
趁著夜色,一抹黑色身影自陰暗處快速地進入守衛森嚴的天門,迅速靈活的在天門裡來去自如的穿梭著。
黑月停駐在書房裡,迅速的進入電腦裡查看著天門上下所有標有機密的重要資料,約莫五分鐘後,他又不動聲色的離開書房。
其實,他可以直接前來天門找觀月郁彌要這些資料,可是他最後竟選擇用這種方法來取得他要的東西,為的只是想避開她。
「你是日本政府派來找核武的嗎?」觀月真緒細稚的聲音大安靜的夜裡顯得特別冷漠。
黑月蹙著眉冷冷的瞟著眼前這個冷靜過度的小女孩,怎麼他覺得她很眼熟?
「回答我。」觀月真緒無禮又冷傲的命令著。
「不是。」黑月不懂自己為何會不由自主的回答這女孩的問話,更何況她小小年紀竟然這般無禮傲慢,怎麼他不知道天門裡有這種小鬼頭?
「是嗎?那你半夜闖入天門做什麼?」她冷冷的瞟向他。這闖入者散發著一種無形的殺氣,看來,絕非泛泛之輩……
「找出核武的劫持人。」為什麼他要回答一個小鬼的問話?
「原來你是冥獄的人?」她不以為然的說。
黑月眸中微微透露出驚訝,這小女孩竟也知道冥獄的事!「你是誰?」
「真緒。」她臉上並未有任何表情。
「黑月。」看著她那張漂亮的小臉,他就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雖然這小孩對人無禮又傲慢了點。
但,像她這般年紀的孩子不都是天真活潑又愛笑嗎?怎麼她那張小臉上都沒什麼表情,還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走吧!省得守衛把你當作闖入者捉起來。」觀月真緒沒表情的轉過身往房間走去。
這小女孩……好特別。
看著她小小的身影,黑月心中竟對她起了一種從來都不曾有過的異樣感覺……
☆ ☆ ☆ ☆ ☆ ☆ ☆ ☆ ☆ ☆ ☆ ☆ ☆ ☆
劫持核武的人沒多久便被查出,原來是鬼門未解散之前有名的索命鬼差三兄弟--田中森、田中徹、田中寬。
由於鬼門被滅,不甘心鬼門被滅、也不願投奔至天門底下的他們便策劃出劫核武的計劃;並將核武被劫一事嫁禍給天門,打算藉日本政府之手來殲滅天門,沒想到卻又被冥獄插手而破壞了計劃,找到核武的同時,這三人早已逃之夭夭。
在核武歸還日本政府沒幾日,田中森三人為報此仇便在觀月真緒上課的途中擄走她,還揚言要殺了她,除非破壞這一切計劃的黑月能出面。
觀月郁彌紅腫著一雙數日未合的淚眼,等待著窗前那冷漠身影的回答。
「請你一定要救真緒。」她激動的說道。
她也曾聽聞鬼差三人手段之殘酷,真緒哪能抵抗三個成年人的傷害,她才三歲啊!一想到寶貝女兒落在他們手裡生死未卜,她的心早已亂成一團,為了救寶貝女兒,她來到台灣東堂找黑月幫忙。
「不關我的事。」是那天那個小女孩嗎?為了核武一事,那三兄弟竟擄走一個才三歲的小孩作為交換條件?!不過,那干他何事?那又不是冥獄內的家務。
「真緒的命危在旦夕,拜託你!」她多想告訴他真緒的身份,可是,他的心中早已沒有她的存在,而他還擁有愛他的程隨,她又有何立場多說些什麼……
「我說過那不關我的事。」他事不關己的說道。
觀月郁彌傷心的擦著眼淚,「那我……自己去救我的女兒。」說完,觀月郁彌未多加逗留,便忍著傷心離開東堂。
她的女兒?觀月真緒是她的女兒?
邪月在觀月郁彌離開的下一秒鐘便迫不及待的踏進屋內。「人家大老遠從日本來求你,你還這樣傷她,不知道她愛你這木頭什麼。」這兩人能湊成一對不是沒有原因的。
「真緒是她的女兒……」黑月喃喃自語。
他回想起那夜在天門見到的那名小女孩,她竟然是觀月郁彌的女兒?
邪月沒好氣的瞟著窗前那根大木頭,只好又張開口當作做善事的提醒著:
「她的女兒不就等於是你的女兒。」
笨蛋。
虧那次他還設計他去日本見那跟他如出一轍的女兒,沒想到他竟笨到沒發覺她就是他的女兒!
真是人笨看臉就知,邪月無奈的在心底歎口氣,為什麼他身邊的男人對這些事都這麼遲鈍。
黑月猛然回頭,「你說真緒是我的女兒?」難得的驚訝浮上他那向來沒有表情的狂俊臉上。
「不然郁彌還偷你的基因去複製一個小真緒?你沒瞧見那孩子跟你一模一樣嗎?」邪月露齒一笑。
現在的科學是很發達,不需要男人也可以生孩子,可是基因這事是偷不得也不易複製的。
望著黑月眸中燃起的盛怒,邪月才輕輕鬆了口氣,他們當初的計劃果然開始看到成果了;看來,鬼差三兄弟的死期到!
十年前沒殺死他們就算了,現在還膽敢擄走他的女兒,那三個兄弟這次可真的要到閻羅王面前當鬼差了。
「真緒呢?」觀月郁彌對上田中森那森冷眸子,這三人就是當初要殺倬的那三人。
「觀月小姐,要換回你的女兒,就拿黑月來換,否則免談!」田中森皮笑肉不笑的說。
十年前,他們沒要了黑月的命可真是大錯特錯,讓他在十年後滅了鬼門又讓他插手了核武這件事,害得他們三兄弟無家可歸,成了過街老鼠。
「大哥,你錯了,其實這一切追究起來都要怪觀月小姐,當初若不是她替黑月擋了一刀,黑月早成了我們的刀下亡魂,我們鬼門也不會被滅,更不會讓天門成為日本第一大組織。」
田中徹眼中有著深深的怨恨,一切都是這女人造成的。
田中寬拉下柱上的麻繩,觀月真緒小小的身子便懸在半空中晃著。
「媽媽……」混濁的空氣中傳來觀月真緒氣若游絲的聲音。
「真緒--」觀月郁彌驚呼,連忙上前想抱回她心愛的女兒。
一旁的田中徹見狀便一腳踢上觀月郁彌腹部,讓她痛倒在地。
「想碰女兒?你想都別想。她可是可以引來黑月的大寶物,我就不信他不會來救他女兒。」田中森陰邪的笑著。
觀月郁彌忍住腹部的劇烈疼痛,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不會來的,他根本不知道真緒的身份。」站起身,她輕拭嘴角的血漬。
田中森冷冷笑道:「我們知道啊!還可以代你轉告他這個不盡責的父親。」
「求求你們把女兒還給我。」觀月郁彌跪在地上求著。
「要怪就怪你自己,誰教你當初救了早已踏進棺材的黑月,才醞成今天這種場面,你和他欠我們的就拿你們的女兒來還--」田中寬甩著手中鋒利的小刀,嘴邊泛著詭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