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的目的,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吧!」
「嗯。」還不是為了屋子裡的女人。
邪月走近黑月身旁,一雙賊溜溜的黑眸也瞄了一眼前方的燈光。「沒想到,郁彌這麼搶手,看來那個和田航一是絕不會放手的。」他輕笑。
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悄悄在黑月心底升起,冷漠又傲氣的臉孔卻未有任何明顯的情緒牽引,仍是慣有的淡漠。
最近,他發覺自己愈來愈在乎觀月郁彌這個女人,總是在深夜歸來時注意著那盞為他而開的燈光,總是滿心期待一開門就見到她誘人的笑臉,總是渴望她E纖合度的美麗胴體。
他不曾這麼迷戀過一個女人,也不曾這麼期待見到一個女人。
他告訴自己,絕不能深陷一個女人的情網、不能讓這女人牽動他的心、不能讓這女人左右他的思緒。
可是,他卻仍然無法抗拒她的一顰一笑;甚至,還該死的愈陷愈深。
「唉!既然那麼在乎她,又何必老裝著一副死人的臭臉?兩情相悅不是一件美事嗎?」邪月長得既邪又俊。
黑月不悅的白了多嘴男邪月一眼,」多管閒事。」接著便丟下他朝那光亮的屋子前進。
「男人,真是一種死要面子、不肯低頭又不誠實的動物。」邪月嘟著嘴喃喃說道。幸好,他不是這種死要面子、不肯低頭又不誠實的男人;只見他一副幸虧沒有的嘴臉,拍拍胸脯慶幸著。
接著,他便含著笑意又沒入黑暗的林中、自動消失。
黑月緩緩推開門,映入眼的是那張老是出現在他腦海中的美麗容顏。
「你回來啦!」觀月郁彌像個小妻子,連忙奉上拖鞋及茶水和毛巾。
黑月無言的接過毛巾擦試著手。
「肚子餓嗎?我去煮消夜。」觀月郁彌溫柔的笑著,轉身欲走入廚房。
「不必了。」黑月突然出聲,聲音中的冷漠仍是凍死人的零度冰冷。
「那還是要洗澡?或是……」
「過來。」他不耐的打斷她的話。
「呃?」觀月郁彌不解的站在原地,他叫她過去。
「我說過來。」她聽不懂人話啊!
「喔!」觀月郁彌連忙小跑步地跟到黑月面前,跪坐在他身前。
黑月只是靜靜的凝視著如陶瓷娃娃般精緻的她,並未有任何舉動。
「倬?」觀月郁彌緋紅著一張小臉,不自然的喊著一直盯著她的黑月。
雖然他們已有親密關係,但被黑月這麼靠近的直視著還是讓她好生不自然。
黑月捧起她的小臉,輕輕的吻上她半啟的櫻唇;熱情的火焰迅速的的燃燒兩人,讓狂野的激情在兩飼崠й輓B破鴆患酢?
「倬……」觀月郁彌總是難以抗拒他撩撥起的炙熱火焰。
順手,她關掉那一盞總是為他而留的小燈,讓黑夜頓時侵滿整個屋內,也讓背上那道觸目驚心的疤痕隱入黑色之中。
黑月將觀月郁彌推倒在白色的波斯地毯上,輕柔的吻著她白皙的頸,一雙修長的手指則不停地在她身上游移著並褪下那些阻隔。
激情過後,黑月滿足的離開在激情之後而呈現全身粉紅的觀月郁彌身上,手指則停在那已癒合的肚皮傷口上;像是想起了什麼,他抽回手,起身套上褲子站至窗前。
觀月郁彌拉好身上凌亂的衣物,臉上的紅潮因黑月的激情而更加紅潤。
靜默就這麼在兩人之間展開漫長的拉鋸戰,誰也沒出聲,只是任憑空氣中飄散著方才火辣的激情味道。
「為什麼你總是這麼溫柔?」他眸中有著滿滿的憐惜,這女人成功的佔領他的心。
他不懂,為什麼會有女人肯這麼低聲下氣的忍受著這委屈的一切而毫無怨言?
觀月郁彌停下扣扣子的動作,抬起頭看著他高大卻孤寂的背影;第一次,她發覺黑月身上竟有種歷盡滄桑的孤寂感。
他很寂寞嗎?
她一直以為高傲的他是難以接近的,沒想到他竟也有令人心疼的一面。
「為什麼你肯忍受這不公平的一切?」他心疼她的癡和傻。
她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何苦委屈自己在這裡當他的情婦,供他使喚?他這種男人不值得她如此作賤自己。
觀月郁彌站起身,緩緩的走到他身後,伸出手環住他強健的完美腰身。
第一次,她能如此接近他的心,感受他的體溫和心跳。
她滿足的呵著氣,享受這幸福的一刻。
她之所以能忍受這一切,全是因為她愛他呀!呆瓜。若不愛他,她又何必這樣,因為愛他,所以她才留下,一切都只是因為愛他。
「今天……你很不一樣。」今天的黑月好奇怪,說的話都跟平常的他相反,而且很詭異。
黑月閉上眼享受著背後傳來的溫度和不時傳來的甜蜜花香味,第一次,他感覺到什麼叫窩心。只是一個靜靜的擁抱便讓他高興不已,他輕輕的握住她小小的柔軟手掌,將它們包覆在他的大手中。
一切都沉浸在安靜卻又甜蜜幸福的黑暗中。
觀月郁彌驚訝的抬起頭,卻被黑月輕柔斥責:「別把頭抬起來,我喜歡你靠著我的感覺。」
雖然只是短短幾個字,卻教黑月不自然的輕咳了幾聲。
觀月郁彌幸福的笑著,乖乖的把小臉又貼上他光滑的背上;她實在很想瞧瞧黑月現在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不想讓她瞧見他羞紅的尷尬嘴臉!
反正,她很喜歡把臉貼在他身上,聆聽著他那急遽又強烈的心跳,這樣才顯得出小女人般的幸福和幸運。
今夜,是這般的浪漫和甜密;就讓這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六章
「嘿!郁彌。」
邪月提著一堆藥材,依然俊帥優雅不減地朝站在池塘邊的觀月郁彌打招呼。
「邪月?拿那麼多東西要去哪裡?」
「去實驗室。」他露出那迷死人的招牌笑容。
「我幫你。」觀月郁彌放下魚飼料,準備接手邪月手中的藥材。
「今天不用侍奉黑大少爺嗎?」他半開玩笑的說。
若是黑月那傢伙知道他心愛的郁彌幫他提東西,他不殺過來才怪。全東堂上上下下誰不知道黑月的女人碰不得,免得被他那凍死人的目光瞪到死掉。
「他說今天會晚點回來。」所以,她才有閒時間在這裡餵魚兒。
「喔?他現在去哪、什麼時候回來都會交代啊?」嘿!這黑月可真是變了性子!竟也會婆婆媽媽的交代行蹤,等一下一定要跟羽韻報告這個八卦。
「他怕我傻等嘛!」她甜美笑道,對黑月的體貼感到窩心。
「進展不錯嘛!」黑月這小子看不出來對她這麼貼心,可真令人加倍窩心哪!
「雖然他總是又冷又冰又帶刺,但我知道那是他的保護色,其實他人很好的。」
「全東堂上下就屬你最瞭解那根冰木頭了。」邪月推開實驗室的門,讓觀月郁彌先進去。
「這是你的實驗室?」她驚歎。
這實驗室不但樣樣齊全,還乾淨、整齊得沒話說,規模也不小呢!尤其桌上那些瓶瓶罐罐,不但七彩繽紛的,還不斷的冒出泡泡和白煙;窗台上還種植一些奇怪的盆裕陰騏⑻悀颿鍧⒂械南Σ婀毆幀?br> 」歡迎光臨本實驗室,讓我來介紹這些令你驚奇的物品。」邪月領著觀月郁彌,介紹著那些瓶內裝的彩色液體是什麼、那些奇珍異草有什麼功用……
「真不愧是鬼胚醫神,懂得利用這些東西救人和殺人。」
沒想到,冥獄竟培養了一批如此厲害的殺手,不但能索命於無形、瞬間之中也能救人於分秒之間;比起來,天門還真是小巫見大巫呢!也難怪,冥獄能成為黑道之首,統領整個黑、白兩道。
「邪月,可以告訴我一些黑月的事嗎?對他我簡直一無所知,總覺得他離我好遠好無。」
和他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對他還是停留在六年前的一無所知;而他,卻對自己瞭若指掌。
邪月煮著咖啡,「倬是個棄嬰,出生沒多久就被遺棄在公園裡;堂主在他五歲的時候帶他回來,那時他在孤兒院裡是大家欺侮的對象,他一直恨著遺棄他的母親,恨她生下他又丟棄他,讓他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是多餘的,所以,他才與人疏離,甚至對人冷淡、無禮又高傲。他向來不在意眼前的人事物,也不想去在意;可是,對你卻開始變得有那麼點不一樣,也是該有人改變他這種個性的時候了。」
「他的母親真狠心。」觀月郁彌眼角泛淚的哽咽著。
雖然,她的母親在她三歲時就病逝,但父親的疼受卻彌補了她失去母親的遺憾。父親怕她不適應新母親的照顧而故而一直未再娶,直到幾年前才徵求她的同意娶了和田美枝。
父親身兼母職的辛勞,讓她明白父親終年空虛的心靈也是需要慰藉的,所以她才帶著滿心的微笑和祝祖國讓父親娶繼母,也順道照顧父親。
沒想到,黑月的母親這麼狠心的不要他,若他沒被人發現,是不是就這麼死去;若堂主沒帶他來東堂,她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和他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