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哪個男人能忍受旁人的猜疑,更何況是有關自己妻子清白呢?」宓心仰頭狂笑。
「他不會的。」她相信海冥不會的。
「是嗎?那你就等著看吧!」
宓心帶著得意的笑容離開了容甄的房間。
第九章
「獄帝現在不方便見您,夫人。」南堂暗影席傲擋在門口,堅守獄帝的口諭。
海冥竟會連續三天都拒絕見她?
「席大哥,海冥到底在忙些什麼,為什麼三天來總是拒絕見我?」難道,他真的不想見到她?「我只是奉命行事。」席傲仍舊是重複著三天來的那句老話。
看來,她只好拿出獄後的身份壓他。
「席傲,讓開。」她非見到海冥,問個清楚不可。
「夫人,請別為難屬下。」
「讓開,再擋著我,我只好對你不客氣。」容甄擺明硬闖的決心。
「這……」一雙水藍的眼眸正顯為難。
「我不會讓獄帝怪罪你的。」
「可是,宓小姐也在裡頭。」他說明這才是不方便讓她進入的主因。
宓心?突然,她覺得心亂如麻。
「我要進去。」
「那容屬下先進去通報一聲。」
「不必。」一說完,容甄便火速的進入裡面。
一進入典雅的屋內,容甄便聽到女子嘻笑的聲音,循著聲音的來源,入目的是海冥與衣衫不整的宓心正摟在一起的畫面。
「海冥……」細微的聲音,頓時教眼前調情的兩人都停下動作。
海冥微蹙眉的看著容甄,彷彿她出現的不是時候。「席傲放你進來的?」他不再如往日般柔情的問著,而是一派冷漠的斜睨著她。
「你真的要納妃?」眼前親密的兩人,讓她不得不相信她所聽到的一切。
「你無權過問。」他冷峻的答道。
「為什麼?」這不是她所認識的海冥,海冥怎麼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轉變成眼前這個冷峻無情的男人。
「你管太多了。」冷淡的眸中,見不到一絲昔日柔情。
「我……以為你是愛我的。」許久,她才能吐出這句話,腦海中不斷浮現他的縷縷柔情。
「那是以前,你不希罕上我的床,有的是女人想上。」他放浪的一把拉過身旁的宓心,在她紅唇上落上深沉的吻。
「海冥……」她無法相信他竟當著她的面狂吻宓心。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怎麼可以當著她的面和別的女人調情。
「你打擾了我們歡愛的時間,還是……你想留下來看我們如何做愛?」
海冥邪魅的笑著,身旁的宓心更是大膽的半露玉乳在海冥身上挑逗。
「我不要你的心裡還有別人-"心好像慢慢碎了。
「別人?宓心不是別人,她是我最新的寵妃。」
「就是有人不識相的硬留在這兒不走。」宓心像黏人的水蛭,強黏在他身上。
容甄大病初癒的身子,哪經得起海冥一次又一次無情的打擊。
「我……愛你,一直都愛你,只是我不肯承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恨你的,沒想到我卻一直愛著你,從四歲開始……」她希望自己還來得及贏回他的心。
「哼,愛我?可惜,我已經放棄愛你這位清高的女人,滾回去,別打擾我。」海冥下達最後的逐客令。
「為什麼你會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變成這樣?」這陌生的他,令她第一次感到心寒和心碎。
她非要知道原因,讓海冥變成這樣的原因。
「想知道原因?告訴你也無妨。你以為你還配得上我?在史威爾對你強暴未遂後,黑白兩道已經將這件事傳開來,一些精彩花絮更是如雪花般散在每個角落;你還能保住獄後這個位置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恩惠。」
「另外,史威爾在你身上留下的傷疤可是叫我倒盡胃口,像你這樣一個女人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動物,有好的在眼前讓我選,我又何必強要你這顆不甜的瓜呢?」海冥無情的在她心上劃下看不見的新傷,無視她的痛苦。
容甄撫著隱隱作痛的心,不敢相信幸福竟然在短短的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那令她心破碎的傷人事實。
「哎呀!跟這種女人說這麼多幹嘛?人家不許你跟別的女人說太多話。」宓心自動褪去上衣,大膽狂野的使出混身解數討好海冥,也借這火辣的場面向一旁的容甄誇耀,今日她才是最大的贏家。
「快退下。或許,哪天我會召見你這個正宮娘娘也說不定。」他一把捉住宓心那豐滿的圓潤,無視身後她的存在。
「我早說過,我會取代你的。」宓心拉好衣物走近容甄耳旁說著。
容甄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一搭一唱的兩人。「你們……」
落下絕望和心碎交織而成的潰堤淚水,容甄帶著沒有心魂的軀殼緩緩步出這令她心力交瘁的地方。
「那場戲,你演得可真逼真。」海玄搖著手中那杯金黃色的威士忌,一派優閒的半倚在落地窗旁。
海冥扶著欄杆,靜默的看著前方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大海,任憑那徐徐海風吹拂他那束在身後的長髮。
「不這麼做,怎麼能讓整件事的主謀露出馬腳呢?」他回頭看著海玄別有涵義的說道。
「宓心的確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海玄露出邪美的笑容。
「如果不是她事前知會了史威爾,容甄也不會掉入對方設計的陷阱受傷而回。」一提起心愛的女人,海冥眸中盛滿溫柔。
他絕對無法允許有人傷害容甄,即使對方是與他們冥氏平起平坐的宓氏。
「宓心攻於心計,為了你,她可是費盡心思的討好父皇和母后,一心一意只想坐上獄後這個位置,沒想到宓宗竟也幫著她做出這種事來。」海玄一口飲盡那金黃色的液體。
這對父女,可真是愚昧。
「冥……」此時,宓心嬌媚帶嗔的聲音傳進兩人耳裡。
現在的她可是獄帝最寵愛的新妃子,坐上獄後這個位置是指日可待,如意算盤順利的在心中算計著,只是沒想到這些完美的計劃卻在此時付之一炬。
「呃……兩個海冥?」她吃驚看著眼前一模一樣的兩人。
沒想到,那些傳說是真的。原來,冥王跟獄帝真的是雙生兄弟。
「誰准你進來的?」海冥發出不悅的訊息。
宓心微微一怔,但笑容隨即回到臉上。
她利用女人的天賦-豐滿、美麗的身體纏上他的。「哎呀,人家想你嘛!」
狐媚的雙眼又不時的飄向一直靜默不語的海玄身上。
「放肆。」海冥冷冷笑道。
宓心不解的看著眼前的海冥,前些天他還熱情的和她調情,怎麼今天就變了一個人?「這是怎麼回事?我不許你對我忽冷忽熱。」
「你沒資格跟我討價還價。」海冥臉上揚起邪邪的笑意。
「到底是怎麼了?」她不懂。
「你心底有數。」
宓心心頭一震,但臉上還是故作鎮定,「該有什麼數?」
「史威爾。」海冥憤怒的說出這三個字。
「你……都知道了?」驚惶竄上她逐漸蒼白的臉上。
她以為自己計劃得天衣無縫,沒想到……還是被識破了。
「你以為史威爾可以替你除掉容甄這個眼中釘,沒想到卻失敗了;接著又在黑白兩道散播謠言,毀損容甄的清白。所以,我設計了這場戲,讓你也嘗嘗陷入別人所設的陷阱裡是什麼滋味。」海冥笑得邪惡,宛如復仇成功的黑色撒旦。
宓心揚著一抹難看的笑容,「我可是宓宗的女兒,你能拿我如何?更何況我是太上皇指定的妃子人選,你若冷落我或傷了我一根寒毛,恐怕你對我父親及太上皇都難交代。」
海冥揚起眉,「你以為你鬥得過冥獄?傷害獄後之罪可是罪大惡極,宓宗他早已被關進冥獄大牢,你以為你逃得過嗎?」
他笑著,笑她的不自量力,她拿什麼跟他鬥?
「你想怎麼樣?」宓心急得像只熱蝸上的螞蟻,心底明白自己已無路可退。
「死。」海冥收起笑容,宛如死神般凝視著在地上發抖的女人,她的死活都操控在他手中。「你不能這樣對我,好歹我也是太上皇親選的妃子,宓氏的公主。」
「傷害獄後,就是無可饒恕的惡人,除死罪一條無路可走。把她帶下去。」海冥招來侍衛,將驚惶失措的宓心帶了下去。
「原諒我,我不是有意的……」宓心慘白著臉哀求著。
偏偏海冥無動於衷,一臉的淡漠。宓心這才明白自己輸了,而且,是徹底的失敗。
「該去看看容甄了吧!」海玄這時才出聲,提醒他那傷了容甄的心的弟弟。
「我知道。」
他何嘗不想那個小天使,不知道,這幾天她過得好不好……
海冥輕輕推開門,自在的在黑暗的房間裡走著,他走到床前,靜靜的看著床上正進入睡夢中的天使。
坐在床沿,他輕撫著諸日來朝思暮想的依戀,修長的手指沿著她枯瘦的臉龐輕柔的撫摸。「海冥?」容甄睜開紅腫的雙眼,淡淡的念出這個令她心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