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張媽蹙起了眉頭。「少奶奶,你還沒有吃……」
張媽的語句未落,卓沛蓉纖細的手腕隨即讓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箝制住,她抬起頭,就見他一張性感誘人的臉在凝視了她好一會兒之後,便冷冷地開口。
「我想……」他連聲音裡都有一種殺人不償命的磁性。「張媽的意思是希望你能留下來吃晚餐,你知道。」他的語氣有點像是命令。「別浪費老有家的一番苦心。」
他……
她想抽開自己的手,可是,除了讓他牢牢地握在掌中之外,她根本動彈不得。
她微溫地瞪向他,他非但沒有反應,還若無苦事地轉告張媽說道:「我想,少奶奶決定留下來吃飯了。」
說著,硬是將她拽向飯廳的方向。
該死的!她難以克制地低咒,這個男人竟是個不折不扣的獨裁者!除了他自己的命令之外,他根本聽不下任何意見。
虛有其表的男人!
嘖!她真的是看錯他了……
第二章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還有心情吃得下飯?
卓沛蓉就這樣直盯著他看,他不但沒有什麼感覺,而且還一口接一口、悠悠哉哉地吃自己碗中的飯。
「別發呆,」 他不經意地抬頭朝她說了聲。「張媽的手藝很好,冷了就不好吃了。」說完,又為自己挾了一道菜放進嘴裡。
「為什麼?」她終於忍不住了,心中的那道緊繃感讓她一直遲遲難以開口。「……為什麼要娶我?」
「你不知道嗎?」 他半挑高了眉頭。「還債。」
「可是,」 她咬咬自己的下唇,「你並不需要這個婚姻。」 這是她再確定不過的一件事。
只見他因她的話而稍做停頓,許久,才半揚高了嘴角,「沒錯。」他並不反對她所說的話。「我的確是不需要這個婚姻,但我的母親需要……」他晃晃自己的手指。「看見我的手指上戴只結婚戒指,她就滿足了。」
「所以,」她感到一抹心痛。「婚姻對來說只是一枚戒指?」
「不然,還有其的意義嗎?」他反問,朝她望了一眼之後,又低頭吃飯。
還有其它的意義嗎?
她感覺自己的鼻子無來由的一酸,好似淚水已經伺機待發,隨時會狂湧而出。
不!她告訴自己;她絕對不讓自己在這種人面前掉一滴眼淚。
她咬著下唇,硬是忍著眼眶中的淚水,隨即低頭拔下自己手上的結婚戒指,二話不說,丟到他的眼前。
「很可惜。」 她努力地讓自己聽起來鎮定。「我並不需要這枚戒指。」
她的話終於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抬起頭朝眼前的戒指望了眼,一陣遲疑之後,「只可惜,」他顯得不以為意。「把戒指還給我,並不能改變什麼。」
「至少證明你並不擁有我!」
「你還是我的妻子,你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不!」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激動。「我不是!『嚴少白』這三個字對我來說只是個名字,不是個人!如果你連自己的婚禮都沒有辦法參加,很抱歉,你沒有資格將我收歸所有!」
「沒有資格?」他一聲輕哼,語氣中仍半帶笑意,「我不知道你還有選擇的權利?」
「你……」她睜大了眼睛,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中,他所說的話都是事實,她竟無方以對。
「你該學著面對現實。」他的語氣仍是溢著那種對凡事漠不在乎的淡然。「你會發現,嫁給我,其實並不是那麼糟糕的事。畢竟……」他刻意拉長了自己的語調。「一場價值五千萬的婚姻,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的……」
啪!
他的語句才剛落,一陣潑水聲便隨之響亮地響起。他回過神,見卓沛蓉拿著水杯的手仍懸在半空,一雙美麗的雙眼看此刻盈著火焰般的怒意,直直地瞪向他。
「對不起。」她硬是抑下自己的怒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毫不在乎似的。「失手了。」她說道,緩緩地放下手中的水杯,眼淚也跟著滑下她白皙的臉頰。
不!她努力地嘗試收起眼眶中的淚水;她不能讓他看見她哭的樣子……
她撇過臉,盡量不接觸他投射來的視線,急忙站起身子。「看到你之後,所有的胃口都沒有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先回房休息了。」
話剛說完,便轉身朝樓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能哭!眼淚卻怎麼也抑不住;她絕對不能因為他說的任何話掉一滴眼淚;既然她對他沒有任何意義,她同樣要讓自己對他毫不在乎……
一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嚴少白才緩緩伸手拭去臉上滴落的水珠。
他望了望桌上的戒指,冷靜的思緒在不自覺中成了一片空白。
婚姻……
他遲疑了一會兒,心中一股複雜的情緒油然而生;為什麼?他不太懂。此刻的他竟又想將這不小小的戒指套回她的柔荑之上……
+++++++++++++++++++++++++++++++++++++++++++++++++++++++++++++++++++++++++++++++++++++++++++++++++++++++++++++++++++++++++
砰!
沛蓉用力地甩上門,將自己整個埋進身後那張過大的柔軟大床之中。
她究竟在難過什麼?
老實說,就連她自己也無法解釋;是為了這場荒謬的婚姻?抑或是因為自己的幸福被人拿來用金錢衡量?
但更令她心痛的是,嚴少白那張漠不在乎的表情;婚姻對他來說竟只是一環小小的戒指?而卓沛蓉,也不過是一個償債的替代品?
老天!她難抑胸口那抹絕望的痛;她到底還能做些什麼?
難道就非得任由自己的幸福不斷地遭到他的踐踏?
砰!
一個關門的聲音唐突地拉回她所有的思緒,含淚的她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嚴少白高大的身影。
「出去!」 她試著命令。「我不想看到你!」
嚴少白只是冷冷地放開門把,非但沒有離去的念頭,反而朝她一步步逼近。
她急忙自床上站起身,因他的靠近而感到無來由的逼迫感。「出去!」她沖手指向門板,再度開口。「你聽到沒有!」
但,他一個跨步,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我以為,」他習慣命令,但不善於聽從別人的命令。「你應該已經開始學著面對這個事實。」
「我說過,」她不怕他!她不斷地提醒自己。「我並不屬於你!」
「就因為你把戒指還給我?我說過,這並不能改變什麼,我始終還是你的丈夫。」
「不!」她搖頭,「不是!只要我不承認,你永遠不會是我的丈夫!出去!離開我的房間!」
「你的房間?」他又是一個輕哼。「難道你不知道,在結婚證書上蓋了章,夫妻就應該同床?」
不……
他不能這樣要求她!他已經將她的幸福全都毀了,現在休想連她的身體也佔為己有!
「你永遠別想我會與你同床!」
「是嗎?」他輕笑。「我該把這句話當成威脅?」
「放開我!」她試著掙開自己的手。
但她愈是掙扎,他的情情愈是冷淡。「如果我說不呢?」
啪!
一個巴掌聲狠狠地賞在他剛毅的臉上,卓沛蓉的手懸在半空,氣氛頓時凝結。
只見嚴少白撇向一邊的臉一直沒有動靜,許久,他緩緩地轉向她。但這回,他的臉上卻多了分令人不寒而慄的怒意。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打他!
他壓抑著自己的憤怒。「女人,」他的聲音很冷。「應該學著節制自己。」
一股無來由的恐懼感,不斷在她的胸口滋長。她掙開他的手,急忙想逃開這種恐懼,但還跨不出一步,就讓他毫不費力地拉了回去。
他以一隻手將她牢牢地箝制在懷中,隨即吻住她嬌嫩的紅唇。可是,這樣的舉動非但沒有得到她的回應,反而讓她狠狠咬了一口。
「該死的!」他低罵一聲,血絲在瞬間滑下他的嘴角。
她趁著空隙急忙想逃開她的約束;但逃不出半步,一股力量就立刻將她整個人捉住,拋至那張大床之中。
她還來不及做任何動作,他高大的身影早已毫不留情地將她整個嬌弱的身軀壓制在身下。
「女人,」他真的很不高興了。「你太不懂節制了!」
「放開我!」她仍是難抑眼眶中的淚水,所有的掙扎對他彷彿都起不了任何作用。放開我……」
「那你就該學著順從,而不是反抗!」
「不要……」她仍試著以雙手支開他結實的胸膛,但他卻單憑一隻手便牢牢鎖住她的雙手。
他將她的手固定在她的頭頂上,另一隻手已經開始解開皮帶。
「不要……」 她對即將發生的事感到惶恐,淚水早已在掙扎中模糊了所有的視線。
但他依舊無視於她的掙扎,硬是以雙膝支開她修長的腿,放肆地將她的裙擺撩至她的腰際,猛一用,硬是扯開她的底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