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要教主在擂台上受傷,簡直比登天還難。」羅剎順手誇張的比了比天空。
「沒那麼誇張吧!」美玲悶笑道。
「等你看過教主在擂台上的表現,就知道我有沒有誇大其詞了。」
「喔!那我拭目以待了。」
「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
美玲賭氣似的坐在床上二句話也不說,做著無言的抗議,誰教興昌不准她去看比武,說什麼比武太暴力了,對孩子的胎教有影響,所以怎麼也不准她出門一步,就連聽到打鬥聲都不行,真是氣煞她也,本來以為可以看到精采的比武大賽,豈知竟然就這樣給活生生擋了下來,肚子裡當然是滿滿的」氣」。
「不行!」
美玲突然站起身來,像下了什麼重大決定的說了一句:」說什麼我也要出去看看,要不然豈不是白費了我待在這裡快一年的日子。」
說完便開始了她的偷跑行為,下定說什麼也要看到的決心。
於是美玲好不容易擠到擂台最前方,當然她才不會傻得讓興昌發現她的存在,她故意站在」人身後以便隱藏。
她看著情緒沸騰的人群,感到心中興致也高昂起來。
隨著人群的吶喊聲,火旗主張志堅及土旗主林義明站上了擂台。
「三哥,去年在擂台上輸你一招,小弟今天來討回了,要不然太失面子。」林義明對招前仍不忘挑釁一下。
「四弟,此言差矣,你何時輸我一招?咱們心知肚明那是一場賽平手,不知是哪個烏龍裁判判我贏,真是太不盡責了。」張志堅至今仍覺得贏得上次那場比賽不夠光明,而且他還記得正當他要開口澄清兩人是平手時,義明即時制止了他,反正他只認為比武是互相較量切磋一下武藝罷了,何必太計較輸贏呢!至於誰勝誰敗,那就更不用在意了。
「是喔!你不提我倒是忘了,希望這次不會又請那個』烏龍』裁判,要不然我豈不是吃虧吃大了。」
義明的一番話惹來張志堅的一陣大笑。
「好!如果又是那個烏龍裁判,這次我無論如何也要幫你澄清。」
「那小弟就先說聲謝謝羅!」
隨著鑼聲響起,義明一改剛才的嘻皮笑臉,全心全意的使著鳳陽劍,志堅也拿出插在腰間的一對判官筆,兩人打得難分難解。
眾人看見兩人如此精堪之武藝,莫不心癢,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也有人在心中感歎自己技不如人。
聖火教的五行旗主果然不是當假的,看著他倆對抗多時依然僵持不下,眾人莫不在心中佩服著他們高深的功力。
底下的美玲看著他倆」招接一招向對方攻去,吃驚的張大嘴巴、瞪大眼睛看著他們比試。
道,我可是心中不安了整整一年呀!小子,你的武藝又精進了不少,可見你這一年來的辛勤練武沒有白費。」他難得讚賞人,凡是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從來沒有開口誇獎過任何一個人,即使是他個人最得意的門生」辰星」也一樣。
「謝謝您,前輩。」義明絲毫不介意的說道。
「有空的話到日月山莊來坐坐,老夫隨時歡迎你。」
「我會的。」
第九章
美玲一看今天的比武已告一段落,問明了教主比武的日期,立刻偷偷摸摸的回到房內坐著,以防露出馬腳,致使無法看到興昌的比賽,豈不可憐哉。
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美玲坐在床上,頭也不抬的繼續折著手上的星星,一副乖巧的模樣。
「這麼乖?」興昌在床側坐了下來,看著美玲專心的折著星星說道。
美玲依然頭也不抬的招著手上的星星。
「有人不肯讓我出去,我只好認分一點,坐在房內別給你惹事。」她淡淡的說道,但話中指責的意味頗重。
「不是我不讓你出去,現在大伙都在勤加練習,我擔心哪個不長眼的不小心誤傷了你,你說怎麼辦?」
美玲為了興昌的一番話感到心虛不已,可是事情已做了,不繼續看下去好像太對不起自己。
「是我不對,我不該如此任性。」她偎進他的胸膛說。
「你只要知道我不讓你接近武場是為你好,這樣就夠了。」
「嗯!我會記得的。」但我還是會繼續看下去的。美玲在心中如此說道,默默的向興昌說了聲」對不起」。
*
「二少爺。」
一名身體健朗的白髮老翁走向前,緊緊的拉著興昌左看看、右瞧瞧,深怕他瘦了或是少了一塊肉,打量得仔仔細細。
「喬伯,您要過來怎麼不先捎封信,我好派人去接您呀!」
興昌扶著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
喬伯是興昌他父親從商時的好夥伴,對待興昌有如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興昌亦然,對待喬伯是百般尊重。
〔看你捎信說你媳婦有了身孕,說什麼我也要過來瞧瞧。還記得爭兒小時候又聰明又伶俐,活脫脫是個小美人,不知道長大了是不是一樣那麼可愛、漂亮。」
「我這就叫人去把爭兒叫出來讓您看看。」興昌轉頭吩咐著下人,下人立刻領命向聖火樓而去。
「當時看你投身聖火教,我心中就開始替你擔心這門親事,怕王家不喜與聖火教扯上關係,活生生的毀了約,沒想到王家滿守信的,不枉你父親與他深交一場。」
每次喬伯來到聖火教,總是念了一大堆,興昌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所以都將他的話聽進去,一點也不嫌不耐煩。
「興昌,你找我。」美玲提起裙擺,跨進門檻,走到興昌的身邊。
「來!」興昌扶著美玲站定在喬伯面前。
「我來替你介紹一個人,喬伯。」他指了指喬伯。
美玲甜甜的喚了聲,她知道能夠讓興昌如此重視之人,一定在興昌心中佔著極重的份量。
「喬伯。」
「乖,乖,真乖。」喬伯站起身來,上下的打量著地。眼底猛地閃過一絲不確定。
美玲捕捉到他眼中一門即逝的疑惑,心中竟然覺得毛毛的,有一種怕被識破的不安全感在心中不斷的滋長,快速的傳遍她全身,令她有股想落荒而逃的衝動。
「你……是爭兒?」他不確定的再次詢問,眼前的她跟記憶中的爭兒有些出入。
「是呀!喬伯。」她故作輕鬆的答道,其實她很想馬上離開此人的視線,她怕只要再多待一刻,她就要曝光了。
「瞧你都長得這麼大了。」他說道,令她揣測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美玲淡淡的一笑,算是回答他的問話。
猛地,毫無預警的,喬伯伸出右手擊向興昌。
美玲一見興昌危險,本能的往興昌面前一站,完全沒有顧慮到自己正懷著身孕。
掌力在距離美玲身體不到一寸的地方猛地停止,喬伯極為滿意的收回手掌。
「二少爺,你好眼光,選了一個可以陪你出生入死的妻子,老夫真替你高興。」
興昌知道喬伯不會傷害美玲,於是也不加以阻止,正如喬伯所說的,美玲的確是個重情義的好女孩。
興昌將頭往前一伸,在美玲的耳旁輕聲說道。」我很高興你肯為我這麼做,但別忘了你現在身懷六甲,懷了我陳興昌的骨肉,我可不希望你有任何閃失。」
興昌說得極小聲,但在座的人皆聽得一清二楚。
美玲俏臉一紅,藉故有事先行離去,留下興昌與喬伯在廳中話家常。
「我相信你比我早知道。」喬伯在兩人在時才說道。
「在她尚未踏進陳家門時就有消息傳回了。」興昌面無表情的回道。
「但你還是把她給娶進了門。」他雖如此說道,卻沒有責備的意味。
「當初你心中是怎麼想的?只要能順利完成婚禮就好,到底新娘子是不是當初的定的那一個並不重要,是不是?」
「喬伯,你真瞭解我,而且如此徹底。」他的這一番話,間接的回答了喬伯的問話。
「你這孩子,就這般的癡心。」他不禁感歎道,他從小看著興昌長大,怎會不瞭解他對倩影用情至深。」這丫頭看得出來是用她的生命在愛你,你千萬不能辜負她,聽到了沒有?」喬伯第一次用如此強烈、不容他反駁的口吻與他對談。
「看來美玲非常得喬伯的心。」
「美玲。」喬伯重複念了一遍。」滿順耳的。」他伸手撫了撫下巴的鬍鬚。
「有時叫她爭兒,她還會反應不過來呢!」他笑著說,想著那時的美玲,嘴角浮現笑意。
「原本還擔心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經過剛才的試驗,看來她愛你入骨了。」
興昌但笑不語。
「得妻如此,你還求什麼呢!忘了從前吧!好好的把握現在才是最重要的,別再去強求已經不可能的夢想,那只是在浪費時間,不會有結果的。」喬伯好心的提醒著他,希望這番話能令他覺悟。
「喬伯。」
一聲嬌滴滴的呼喚聲由門外傳了進來,倩影像小孩子般奔到喬伯的面前,身後跟著她的夫婿陳立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