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累著他了吧!在我一次次無度的需索下,將他累得無力回應,在最後一次激情結束時,就是現在這樣的姿勢……他累得直接進入夢鄉,一整夜無力翻動。
該說是我捨不得讓他翻動吧!
他向來淺眠,略有點風吹草動就能將他驚醒,這……我可捨不得啊!所以,雖然一整夜,我忍得萬分辛苦,但想到美好的將來……一切都值得了。
懷中的人兒輕動。
「唔……」半睡半醒的姬築慕一臉嬌憨茫然的四下張望。
「醒啦!」
「唔……商緘……」
他整個人仍舊趴在我身上,僅是抬起一顆小腦袋左看看、右看看,對於自己的棲身地——我懷中全然沒有半點意外,似乎這是件再自然、再正常不過的事,讓他困惑的反而是房內陌生的擺設。
「這……這是哪兒啊?」一頭霧水的他,滿臉困惑的詢問著。
「天堂。」
是啊!對我而言,這個答案再合適不過了。
「商緘……咦!啊!哇!」總算發現自身處境的姬築慕,迅速自我身上一翻而下,同時還不忘奪走唯一的一條被單以便密密實實的裹住自己。
霎時,我未著寸縷的裸體,及腰間那不曾消退的高舉慾望完全呈現在他眼前。
對這種狀況我倒不覺得有何不妥,但姬築慕可就不同。在他那遮住雙眼的小手下,一張臉蛋早就嫣紅不已,緊裹著唯一的護身床單,將身子縮到床的最邊緣後,他才抖顫的問:「我……你……我們……怎麼會?這……」
將他連人帶被的扯回自己懷中,不容他反抗的落下一個又一個的深吻,直到他無力抗拒,讓他只能馴服的依偎在我懷中大口喘息。
「想知道這是哪兒嗎?」在我懷中的小腦袋不住的點頭,我不禁揚起一抹心滿意足的微笑。「記得,昨天最後的場所——書房嗎?」
「嗯……」模糊不清的一聲應允,他的小腦袋瓜仍舊埋在我懷中,就算會悶死,他也不肯抬頭起來面對現實。
「這兒,是書房內附帶的休息室,也就是你那個狐豬老爸替我所準備的房間,不,應該說是替我倆準備的「新房」,呵呵呵……」
「少笑得這麼邪惡啦!快說!」
他的口氣是強硬了不少,但一顆鴕鳥腦袋仍埋在我懷中不肯抬起來。
「是是是……」輕吻了他的發頂,我繼續回答:「第一次之後,你疲勞的睡著了,但因沙發實在不是個良好的睡眠場所,所以我將你抱回房內……」緊摟著他,接下來的情節彼此應心知肚明,不用我再說了吧!
為絲質床單冰涼觸感所驚醒的小笨蛋,在還沒清醒時就遭到我一再侵襲,直到他體力不支的昏睡在我懷中。
「總之,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這次逃亡,念在你是初犯,姑且饒你一回;但若再有第二次,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將你綁在床上,讓你三天三夜也下不了床……」
「咦?」
忍不住抬起頭來抗議的姬築慕,看見的是一臉認真嚴肅的我。
察覺苗頭不對,趕緊將嘟著的小嘴縮回,懷著不安的神色重新投入我懷中。
「現在,兩條路讓你選。」將他死命抓住被單的手抽出,探向我自昨夜至今始終未曾退火的雙腿間,感受到他全身為之一顫的。「要是老實的、好好的跟我談一談呢,還是讓我退火?」
帶著得意的笑,我滿心歡喜的看著目瞪口呆的小笨蛋。
不論他選的是哪一條路,吃虧的人絕不是我,哇哈哈哈!
小笨蛋,你會挑哪一條呢?
我可是滿心期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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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盡千般心思仍無法將手自我灼熱源頭抽出的姬築慕,總算鼓起勇氣抬頭正視自己的處境。
一雙哀怨的眼眸注視著我,那因無數次激烈熱吻而腫脹未消的數次張口欲言,卻又羞愧不已的無言閉合。
最終,在無法可想下,這隻小鴕鳥居然傚法鴕鳥始祖,不顧是否會因此而窒息,將一顆小腦袋埋進自己的雙腿間上結成一團的被單中。
「我……你要談什麼啦!」
他果然選擇了這一條路。唉!心底的感受好複雜啊!既是安心,又是失望;安心於總算逼得他面對現實,卻更失望於……唉!
可是他害羞的模樣真是教人百看不厭,但也引得我心中潛藏的那匹狼發出一陣陣的狼嚎。
危險!心中閃過一連串警告標言。
不能再強制他的小手停留了,再這般下去,連我也沒有把握能制止那匹蠢蠢欲動的狼了。
「小笨蛋。」輕柔的將他的小手移開,抬起他的小臉蛋,連人帶被的重新擁他入懷。「願意談了嗎?」
一手輕環著他的腰,一手輕撫他柔細烏黑的發。明白他的鴕鳥習性一時難改,也就放任他將小腦袋埋進我的胸膛。
「嗯!」由悶悶傳出的聲音中,透露出些許的無奈、不甘與恐懼。
「我愛你!」
出其不意的丟下一顆炸彈,感受到他的身子為之一震,注視他聞言的瞬間迅速抬起的雙眸中所閃過的複雜情緒……明顯感受到他赤裸裸、未加掩飾的感情的我,一顆心亦為之一沉。
「商緘。」他輕呼一聲。
閃爍的眸光,訴盡姬築慕心中的紛亂、矛盾。愁腸百轉之餘,脫口而出的卻是:「怪我嗎?怨我嗎?」
簡單的問句,卻已是他費盡心力唯一說得出口的話語。
「我愛你,這一生我只會愛你。」
如果,這語能夠安撫他的心,能夠讓他忘卻過去的傷痛,一千次、一萬次、終其一生,我都願意不停的在他耳邊傾訴,只求他能安心的展露純真的笑顏。
只是,事情並沒有這麼容易吧!
真心的剖白並未換得姬築慕的歡顏,聞言的他,不是欣喜,沒有害羞,卻是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
他的傷,比任何人所猜測的都要來得深刻吧。
而心結,更是糾葛得難以解開。
對我,他並非無情,反而是用情太深,所以才會害怕、才會想逃。
雙親的經歷、世俗的評價……糾纏著他、也束縛著他。
過往的一切,讓他不敢愛;理性更告訴他不能愛,然而,情又怎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呢?
「相信我嗎?告訴我,你相信我的承諾嗎?」
心疼啊!我心疼著這個受傷那麼深、那麼重的姬築慕。
沉默數秒,在我幾近絕望之際,他才輕輕的點頭。
「那麼,你愛我嗎!別想騙我,請你誠實的面對自己的心,就算是我求你。」
執起他的小手送至唇邊啜吻,只為安撫我那一顆狂跳不安的心。
就算內心明白他是愛我的,但在這麼不確定的情況之下,就算是自信如我,也需要勇氣啊!
這一次,沉默更久,久到讓一直屏息等待答案的我我幾乎要缺氧窒息,久到讓我心死。
「我……也愛你。」淡淡的語氣,是這般的無奈又無法否認。
「築慕。」
該怎麼做、怎麼說才能消除他內心的陰影?他愛我、信我,卻仍消除不了他心中的焦慮、多疑。
「愛我是不?信我是不?但就如同你所存疑的,我也要問一句,你能愛多久、信多久?愛到什麼時候、信到什麼時候?」
「我……」他張口欲言,卻為我所阻。
「別說,別告訴我你絕不變心,就如同你懷疑未來的確定性,我亦不信任所有冠上永遠的承諾,就連我對你的情感也是持續的變化者,一日比一日更深、更濃……我又怎能要求世事不變?」歎了口氣,為自己,也為始終放不開心結的他。
「嫉妒又如何?佔有又如何?你從未顯現出來又怎知我會厭惡?未曾發生的事,為何要讓它阻礙在你我之間,平添諸多困擾?」
「商緘。」
理智與感性再次交戰,變幻不定的眸光是他難以判定的證明。
已下定決心要逃,也確實逃了的他,要他再提起勇氣面對現實是更加的困難。
「要不這樣吧!我們來訂個契約,訂個保障雙方的契約,期限就暫定三個月,在這三個月內,我保證絕對會愛著你,包容你所有的言行。相對的,你得放下心結,全心全意的愛我,將最真誠、不虛假的真實自我展現出來;直到約滿為止,這樣你能接受嗎?」
心動乍現在他眼中,但仍有些許的不安存留,看來我得再加把勁。
「我……」
「試試看吧!就算是給自己也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追求幸福的機會。只是短短的三個月,好嗎?點頭吧!」
他先是遲疑,而後釋懷,接著心安的微笑溢滿了整張臉,打從內心發出的笑意自他唇邊泛起。
「好,我答應你,假若只是三個月而已的話。」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被欣喜若狂的我所打斷。
吻,無法自制的落下……
我心愛的小笨蛋啊!這次,我是真的留住了你的人、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