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傻,受了委屈怎麼不說出來?平白無故受丁詩情的欺負。」
「我想她再怎麼壞,終究還是你所愛的人,所以……」她低語,一顆心卻因兩人身 體的接觸而劇烈跳動。
「所以你就任她為所欲為?」孟伯儒既不悅又心疼,末了仍是不忍苛責,軟聲道: 「為什麼發燒了也不說?」
紫綾兀自低著臻首不語。總不能說她是因為愛面子及怕上醫院吧!
她敢打賭,若讓他知曉是這兩個原因,她的日子鐵定會更難過。
一旁的孟伯儒不滿老是對著她的頭頂說話.強硬的抬起她的下巴。
「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委屈自已?」
「我說過了,因為她是」——他不耐煩的打斷她,「這是藉口,我要聽的是真心話 。」
他異樣柔和的眼霸道的糾纏住她的雙眸,狂烈的火焰在他眼中閃爍。
紫綾讓他盯得不知所措,心兒更是無法控制的怦怦亂跳,只好膽小的將視線移開飄 向他處,不敢望進他熾烈的眼。
他輕歎一聲,「早在丁詩情找上門的那一天起,或是更早;我對她的迷戀便已經完 全消失不見了。」他呢喃地訴說情衷,期盼佳人能懂他的心。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柔柔的 撫上她咬出痕跡的唇瓣,低沉的又道:「我真心喜歡的不是她,另有其人。」
「誰?」她怯怯的問,還是不敢望著他黝黑的眼瞳,更是不敢胡亂猜測。
「你說會是誰呢?」
一抹壞壤的笑爬上了他的嘴角,他故意輕嚙了下她那誘惑他良久的唇瓣,滿意的看 著她蒼白的容顏映上一層飛紅,而她如小鹿般驚惶的眼神更是將他的笑容扯得更大,不 由分說,他的唇印上了她的。
但光是如此並不能讓他滿意,於是他的唇開始像蝶兒的翅膀,輕輕柔柔地落在她的 粉頰上戲弄她。隨即又回到她的小嘴,然後伸出舌緩緩的、以著無比的溫柔舔舐著她形 狀優美的唇瓣。
紫綾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亦是虛弱得無力反抗,只感到一股燥熱自她背脊竄起,更 讓她不自覺的輕啟櫻唇。他的舌頭隨即趁虛而入,巧妙的引誘她的丁香舌與之交纏嬉戲 。
當他的舌碰到她的,紫綾像是被一陣電流擊中,又酥又麻的異樣感受將她團團籠罩 著,腦海頓成空白,只能感到他的吻像是火苗,在她身上燃起無法控制的烈焰,更勾引 出發她不知所措的情潮。在他有技巧又毫不保留的掠奪下,她的身子愈來愈熱燙,自她 體內深處竄起一把情火,逐漸蔓延到全身;她再也無法壓抑的吐出一連串嬌吟,對他哀 求著那不知名的東西……孟伯儒眷恕不捨的離開她的唇,仍是摟著她,大手緩緩的撫著 她烏亮的髮絲,讓兩人急促的無息慢慢的平復。兩人都沒開口說話,誰都不想破壞這難 得的親暱氣氛。
紫綾柔順的靠在他厚實的胸前,耳下聽到的是他如萬馬奔騰般狂亂的心跳。
知道不是只有自己為這一吻而深受影響,她不由得暗自竊喜。
孟伯儒愛憐的注視著懷中的女子,在看到她情慾氤氳的眼與被他吻得紅腫的雙唇後 ,他險險把持不住,想繼續方才未完成的事。
他只得頻頻深呼吸,強壓下心中的慾念,時刻提醒自己她還生著病呢!
紫綾正好瞧見他眼裡深沉的慾望,心兒忽地漏跳了數拍,臉上飛昇起赦然。
她趕緊開口,「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他只是衝著她笑,笑得像支詭計多端的狐狸。
「先別想這事兒,你現在最該做的事就是把傷養好,還我一個漂漂亮亮、充滿活力 的老婆!」
翌日,就在紫綾無聊的瞪著天花板找蚊子時,病房門突然讓人推了開來。
「你們來了!」她漾起一抹甜笑迎向來者,「吃過早飯了嗎?」
「別起來。」孟夫人連忙阻止她。
「沒關係啦,偶爾起來坐坐反而好受點。」
「好點了沒?」孟夫人關心地詢問。
紫綾不好意思的道:「好很多了。其實我根本不需要住院,都是孟伯儒大驚小怪的 ,堅持不讓我出院。」
提起這件事,就讓她感到不悅。連醫生都說她可以回家休養,只要定時換藥就可以 了,可是孟伯儒那傢伙卻堅持她還要在醫院多觀察兩天才行;天曉得她是最恨待在醫院 了。
「真看不出來那傢伙會如此體貼。大嫂,有空你得告訴我,你是如何讓大哥那個頑 劣的傢伙變了個樣的。」
「大嫂?」紫綾不解的看向名義上的婆婆,期望能得到解釋。她是記得這個明艷動 人、身材窈窕的長髮美女,但對她的來歷可是全然不知,只知道她是和孟伯儒一起回來 的。
「大哥沒跟你說我是誰?」孟叔儒立刻氣鼓了腮幫子。
紫綾見狀連忙安撫道:「由昨天到今天,我多半都在睡覺,我們並沒有說多少話, 所以不是他的錯。」
「看你這孩子,嚇到你大嫂了。」孟夫人瞪了女兒一眼,才轉身對紫綾解釋:「不 是你的錯,若真要怪也得怪伯儒那孩子,以及我這個全年無休的警察女兒。」
「媽,我是警官。」孟叔儒沒轍的翻著白眼。
「都一樣啦!對了,伯儒呢?他怎麼沒在這兒照顧你?」
「他回家幫我拿點東西,待會兒就過來。」
「這樣啊!」孟夫人點點頭,又道:「說來說去就屬伯儒最不應該!結婚這樣的大 事竟然只是草率的辦個手續而已,更沒將你介紹給所有親戚朋友,真是胡來!」
孟叔儒在一旁直點頭,並補充道:「對啊!所以我才會到現在才來向大嫂請安。」
紫綾尷尬又不安的聆聽她們母女數落孟伯儒的不是,想要反駁卻又無從辯解起,因 為這代表她又要說謊;她真的厭倦了說過一個又一個謊言,而且欺騙善良的孟夫人她也 十分過意不去。
「紫綾,你放心,我會盡快為你辦個宴會,將你介紹給所有的親朋好友,一定會讓 你風風光光的入我孟家門。」
這怎麼可以!她有何立場去面對那堆親戚朋友?說不定她待會兒就會離開她們呢!
「這件事過些時候再說好嗎?」紫綾婉轉的推辭。
「媽,你太心急了;大嫂的傷都還沒好,怎會有體力參加宴會?」孟叔儒說著,明 眸卻若有所思的看著「大嫂」,唇畔還泛起一抹詭譎的笑。
「瞧我,真是老糊塗了。」孟夫人輕笑道,親切的伸手拉過紫綾沒吊點滴的手輕拍 了下,「你儘管安心養傷,宴會的事不用煩惱,我會將一切準備妥當的。」
紫綾只得虛弱一笑,趕緊將話題轉開,「對了,奶奶她老人家不要緊吧~」
「沒事。奶奶比倩女幽魂裡的千年老妖還厲害,這點小場面根本嚇不倒她。」
「叔儒,別口沒遮攔,當心奶奶聽到會氣壞她老人家。」孟夫人譴責地瞪著女兒。
孟叔儒則是佯裝沒看見,在一旁吹口哨、扮鬼臉。
孟夫人不再搭理女兒,改對紫綾說:「紫綾,這次奶奶的任性害你吃了不少苦頭, 你可別怪她老人家啊!」
「我知道這全都是丁詩情搞的鬼,奶奶只是一時不察讓她利用了。」
「哎呀呀!大嫂,你不能答應得這麼爽快。」孟叔儒自動忽略母親投來的瞪視:「 你要知道,你今天會躺在這兒全都是奶奶一意孤行所造成的;都是她老人家不服老愛作 怪,老是把最簡單的事情搞得複雜萬分。說穿了,奶奶之所以留下丁詩情那個蛇蠍女人 ,不過是想看大哥陷入兩難、頭痛的樣子。大嫂你想想,為了她老人家一點點的娛樂, 害得你現在不知得躺在床上幾個月,而且還行動不便,這是多麼可惡又殘忍的事!」
奶奶,請您原諒孫女的胡言亂語吧!
孟叔儒在心底稍做告解後,再接再厲的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所以,你一定得向奶 奶要求應得的賠償,否則真的是太不值得了。不然我犧牲點,自掏腰包將我名下的股分 送給大嫂,當作是你這次的補償好了。」
呵呵呵,這才是她的最終目的。
瞧她多聰明,不只反將大哥一軍,還連同她自己原有的股分、利益——當然還有責 任——全丟結他。
她自己賺的錢都沒時間用了,做啥還為了那堆沒空用到的錢,去扛那一大堆會壓死 人又會讓人早生華發的責任?她才不要下半輩子都讓這個大包袱綁得死死的,所以一有 機會當然是趕快丟羅。
像她二哥就聰明的早跑到地球上某個不知名的荒郊野外去挖骨頭了,而且更技高一 籌事先安排妥當,讓奶奶就算想使壞用結婚騙他回來也不能,因為他早就有一位如花似 玉的美嬌娘了!
只不過,就可憐了她那個美艷的二嫂獨守空閨。她這個二哥還真是捨得,放下美麗 的老婆三年都不聞不問,若換成是她,她早將這沒良心的人大卸八塊填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