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若……我的慈若……」不停低聲叫著懷中佳人的名字,齊堯一手揉搓著邵慈若胸前的挺起,另一手則順著大腿往上探,終於到達了女性的私處所在。
「嗚……」猛地一聲低呼,原本沉浸在激情中的邵慈若像是大夢初醒般,伸出雙手開始猛然推拒齊堯更進一步的探索。
「怎麼?不要嗎?為什麼?」發覺她的抵抗,齊堯有些納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原本接受的她態度轉變那麼快,他的手並沒有停,仍然在私處周圍徘徊。
面對齊堯半強迫的舉動,邵慈若仍然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狀似焦急地拚命搖頭,一雙大眼盛滿了驚慌,兩隻手徒勞無功地拉著齊堯的手,希望能阻止他的動作。
齊堯一向不是個會強迫女人的男人,更何況是這種事情。不過,此時的他卻發現了一件很怪異的事。
被一個男人使強,對女人而言可以說是莫大的傷害,沒有一個女人願意受到這種委屈,她們可能會尖叫、會開口拒絕,可是,為什麼邵慈若到了這個地步仍然不肯開口呢?
連說句「不要」、高聲呼救都不肯。
「慈若,妳還是不信任我嗎?和我在一起沒有安全感,所以才不對我說話?連開口大叫救命都不肯?」頹喪地抽開雙手,齊堯沮喪地說。
原本他就不愛強迫女人,剛才不肯立即停下動作,不過是為了試探邵慈若會不會開口而嚇嚇她而已,沒想到她還是一句話也不肯說。
因為她仍然不信任自己、在自己面前不自在,所以才不對他說話嗎?相處那麼久了,難道她還是對自己不能適應?
聽到這句話,邵慈若驚慌地抬起頭,倉皇地望著他搖頭,急切的神色像是在強調她對他的真心。
「那是怎麼回事?」灰心的齊堯有些氣急敗壞。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還會有什麼呢?她不肯說,又不願用筆談,要怎麼樣兩個人才能溝通呢?他不喜歡這種好像只有自己一頭熟的情形,那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個傻子。
看他真的生氣了,邵慈若執起了齊堯的手,用手指在他的手心簡短地寫了幾個字:我是為了你。
「為了我?為什麼?」看到這樣的答案,齊堯也愣住了。
面對他的問題,邵慈若搖搖頭,不願意再回答。
「慈若,到底怎麼回事?妳還瞞著多少事沒有告訴我?」齊堯不死心地問著。為什麼她彷彿全身上下都充滿著迷霧?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肯說?
邵慈若只是望著齊堯,眼中滿是悲傷,之後,她指了指將要泛白的天空,表示天快亮了,她必須要回到D區病房去,就起身準備離開。
「等一等!」齊堯喚住了將要離去的她。
邵慈若回頭,大眼滿是笑意,像是早猜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一樣。
「妳……喜歡我嗎?」吞了吞口水,齊堯又問了一次,這個問題每天他們要分開前他都會問一次。
還是如同每一次的回答,邵慈若笑著點點頭,消失在樹林後。
她一離開,齊堯就像是全身力量都被抽乾了一樣,癱在草地上,歎了口大氣。
不會說話就真的差這麼多嗎?這些日子以來,都是自己在對她說話,對她描述自己對她的情意、迷戀,而她卻一句話也不曾說過,只是單方面的接受他,卻從來沒有任何主動的響應,讓他有一種如果自己不牢牢抓緊,她就會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在夜空裡的感覺。
妳喜歡我嗎?這聽起來像是個呆問題,不過,要不是自己每天都會問一遍,而她也始終是旨定的答案,連齊堯都快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想到這裡,齊堯不禁撫著自己的額頭苦笑了起來。
什麼時候自己也變成十七、八歲的少年了呢?非要聽到對方的一句愛語,才能確立自信心?
戀愛中的男女,不論到了什麼年紀,對愛情的渴望都是一樣的吧!
「小奇?他很好呀,長得高高瘦瘦的,有點斯文,雖然戴眼鏡,也有些青春痘,不過很帥喲!」坐在昏暗的樹蔭下,杜麗凱像是跌入往日的回憶一樣笑著說。
「喜歡他?」坐在一邊的齊堯拿出口袋裡的打火機點著了一小根蠟燭,放在兩個人中間,繼續問著,不過,就算她不回答,答案也昭然若揭了。
「當然,不過,我和他是沒有緣分的。」
對於這一點,杜麗凱倒是很大方的承認。她伸了個懶腰,搖曳的火光在看似不在乎的臉上照射出幾許隱約的落寞感。
這段日子的夜裡,只要兩個人相遇,齊堯就會點燃一根蠟燭,兩個人圍著火光談天。
蠟燭的火光並不大,只要不是正對著杜麗凱的雙眼,也就不至於會刺激她發狂、不舒服。而長時間接觸微弱的火光,也希望可以讓杜麗凱漸漸對光線適應,增加她對火光的忍受度。
齊堯心裡一直知道,在兩個人格之間,自己對杜麗凱多少是有些私心的。
「怎麼了?」他又問。
「不適合嘛!」攤了攤手,對於這個問題,杜麗凱回答得很籠統,「我和他,就像白天和黑夜一樣,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
「沒有這麼嚴重吧!」齊堯失笑,瞧她說得像是在吟詩似的。
「是真的呀!」知道齊堯在嘲笑自己,杜麗凱不服氣地回過頭來白了他一眼,接著解釋:「第一次遇到小奇,是在夜裡的河邊,我去散步,而他則是因為考試沒考好,跑去河邊大吼大叫發洩情緒。」
瞄了一眼微弱的燭光,杜麗凱的臉上瞬間露出了像是強忍住痛苦的表情,別開臉,又繼續說了下去,口氣十分平淡,就像只是在描述一個別人的故事,和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當時,坐在橋下的我接住了他往下亂丟的書包,惡作劇地大聲嘲笑他。我知道我這麼做很缺德,不過,本來就是嘛!考試成績不好,有什麼好哭的,他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啊!他當然很生氣,不過,我們還是因為這樣認識了。後來他每天補習完,都會來河邊找我……」吐吐舌頭,杜麗凱笑著說。
「那很不錯呀,那個小奇一定也很喜歡妳。」齊堯笑著說,聽她這麼描述,就和一般高中生的戀愛差不了多少,令他想起了自己高中時代的那些青澀戀情。
「雖然只有晚上可以見面,我們還是逛了很多地方,像是半夜的兒童樂園、電影院……」杜麗凱抬起頭,透過樹梢的枝葉空隙望著夜空的某處,聲音聽起來有些恍惚,齊堯甚至不能確定她是在說給他聽,還是在自言自語。
「我們處得很好,他也說他很喜歡我……後來他發現我只在夜晚出現,不肯在白天和他出去,他問我原因……」說到這裡,杜麗凱的聲音越來越小,突然,她回過頭雙手抓住齊堯的肩膀,眼中滿是淚水,「我可以騙他,我可以胡亂找個理由騙他的!可是,我居然告訴他實話!我告訴他……我不過是個人格分裂的一部分,我什麼都告訴他了!一聽到這裡,齊堯心中暗叫不妙。
一個不過才十七、八歲的高中男生,能期待他對人格分裂有多少認識和接受?小奇接下來會有的反應,他幾乎已經猜到了。
「他說我是瘋子、是妖怪呀!」杜麗凱幾乎是心碎地喊出來的,她雙手蒙住臉,哭泣得不可自抑。
「別傷心了,他還年輕,什麼也不知道……」一把將她擁入懷裡,齊堯有著說不出的心疼。
聽到自己喜歡的男孩子這麼說自己,沒有一個女孩可以承受得了的,不過,這些事早已事過境遷,齊堯再怎麼安慰杜麗凱都來不及了。
「他說我是瘋子……」在齊堯懷裡的杜麗凱仍然掩面哭泣著,「他開始躲我、怕我……他說過喜歡我的呀,為什麼說我是瘋子?因為這樣,他就不喜歡我了嗎?」
聽到這些話,齊堯也無言以對。他只能緊緊抱著杜麗凱,希望能夠給她一點支持、安慰。
要責怪那個小奇嗎?一般成年人對於自己不懂的事物都會害怕,他又怎麼能要求一個少年人能多麼成熟?他不過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而年輕人總是說話特別瞻前不顧後,最是傷人,一直到了現在,仍然在別人的心頭上留著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
哭了許久,杜麗凱好不容易控制了她的情緒,從齊堯的胸前抬起頭來。
她擦了擦眼淚,紅著一雙兔子似的眼睛,強忍著還要落下的淚水,表現出一副成熟明理的樣子。「反正,小孩子嘛,我也不需要太在意。總之,我們就這麼分手了。」
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摸杜麗凱的頭,像是在安撫一個小女孩,齊堯只是微笑,什麼也沒有說。
真的不在意嗎?如果不在意,她又怎麼會在事隔了那麼多年的現在,還哭得那麼淒慘?
「蠟燭已經熄了……」望向一旁所剩無多的蠟燭,杜麗凱歎了口氣,「還有沒有?我們再點一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