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呵……
「你打算把自己給凌希顏?」白奇加重了手勁,指尖深陷入她的肌膚間。心中無來由的不悅,讓他的怒氣發酵。
「不關你的事!你總不會連我將來墓地想選在哪裡都要插上一腳吧?」她怕疼,小手啪啪啪地連打了好幾次他的手臂:「你弄痛我了!」
白奇眼眸一瞇,指尖在鬆開前,撫摸了下她發熱的頰。
她不諳酒性,醉態卻可掬得令人心迷。
他眼中閃過一抹算計,側身為她倒了第五杯酒放入她手中,謝綺茫一忙然地接下酒杯。
「我為剛才粗暴的舉止道歉。」他先乾為敬。
「原諒你了!但是要打包一份蔬菜天婦羅讓我帶回家當消夜。」
她開心地笑著,粉紅舌頭輕舔著酒杯裡的清酒,是種不自覺的勾引。
白奇一臂攫住她的腰,將她往懷裡帶。她眨著大眼,小手捉著他的襯衫--
他想做什麼?
頭好暈喔!她睜著迷濛的眼,看著他的唇不住地往她接近。
她無力出聲呼喊,身子一斜……
第四章
「地板是歪的!」她大叫著,身子在晃動了一下之後,整個兒臥倒在木質地板上--
「要喝水。」嘴巴好干!
「我待會叫衛洋平送來。」他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寵溺地拍拍她的軟腮,把她移到他的懷裡。
她醉了。
「順便叫他來修理地板--歪了。」她很堅持。哇,連天花板都歪了!
「你和希顏交往多久了?」他漫不經心地問出自己的疑問,雙眼未曾移開她的臉龐。
「希顏?交往?很久了,我們從大學就認識了。喔--你不可以碰我!我是希顏的女朋友。」謝綺搖搖擺擺的身子想站起,臉頰卻不爭氣地躺在他胸口上找尋最佳休憩處。
「你們尚未結婚。」他的臉龐閃過厲色,將她的身子挪移成最舒服的仰臥姿勢--所有的習慣都可以重新培養。
「可是我和希顏住在一起耶。」她雙眼發亮地說罷,立刻撒嬌地拉著他的手臂細聲說道:「你比我的床還舒服。」
「比凌希顏還令你滿意嗎?」寒意從他齒縫間迸出。
「感覺不一樣啊,希顏身上的香味和你不一樣、希顏不會把我抱得這麼緊、希顏陪我睡覺不會一直說話。不過,希顏躺起來沒有你這麼舒服。」她扳著手指頭一樣一樣數著,然後還要分神去揉她貪困的眼皮。
「哈啾!」她打了個噴嚏,立刻又被他的外套裹緊幾分。
「衣服有你的味道--白麝香!」她邀功似地仰頭,卻因為他臉上不善的神色而縮了縮肩。
「你是真醉或是假醉?在我懷裡談論著你的情人,你不會有任何疚意?」白奇冷斂去臉上的所有表情,慣於獨霸的人不會喜於分享!
或者該說,他原以為自己不會如此介意--他可以同時擁有數個女子,她又為何不能與凌希顏同進同出?
他「向來」不會有這種雙重標準。
「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否早已習慣出軌?」他扣住她的肩頭,就是不悅!
謝綺皺眉瞪著他一張臭臉,三秒鐘後才搖頭晃腦地說起話來,不過說的話卻和他的問題一毫不相關:「白麝香聞起來色色的,而且你不應該這樣抱我的!你可能是沒弄清楚一件事喔,趁我酒足飯飽精神好的時候,我就指引你一條明路,感謝你請我吃了這麼一頓大餐。你不想雷傑被我家希顏吸引吧?你想他們兩個離得愈遠愈好吧?那你就不該勾引我這個希顏的女友。我和希顏的感情愈好,他們兩人的距離才會愈來愈遠……」
「你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不過--」雷傑是他的摯友,撇去他本身不認同那種同性的情愛不談,雷傑對凌希顏不過是一種轉移的愛慕心理。
這個謝綺是真醉還是裝醉?白奇瞇起眼,銳利地掃了她的臉。
「不過什麼……」她說了一串話,真的很累了,眼皮只能勉強掙開一秒鐘。
「不許你和凌希顏靠得太近,你想遊戲人間我不反對,不過最好別在我面前來這套腳踏兩艘船的把戲。」他又餵她飲了一口酒,打算讓她醉得神智不清。
「還要踏兩條船啊?很累呢。我只要希顏就好了。」她喃喃低語著,一掌蓋住他的眼睛:「不許看我,我不舒服!」他的眼睛著了火似的。
「凌希顏不會是我的對手。」白奇抓下她的手掌,輕啃著她手心中的嫩肌。掠奪的視線緊鎖住她水盈的眸。「欲擒故縱的把戲我看過太多,你這種避之唯恐不及的類型倒是第一次遇到。」
他的話說得張狂,懷裡的小女人卻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別咬我的手,好癢啊!」
「你破了我紀錄--我生平還沒追過女人。」她讓他抱得挺順手。
「你沒追過女人?不可能吧?」她興奮地伸出五根手指頭勾下他的脖子,拉著他的耳朵就要說悄悄話:「你的樣子確實是得天獨厚得想讓人踹你兩腳,而且你如果經常再這麼亂笑一通的話,你光是推開那些直撲而上的女人,就要耗掉你大半生命了!你說,對不對?!我聰不聰明?」嘻!
「包廂內外的台灣人民全都聽到了你的聰明意見了。」他連忙將她拉離自己差點被她震聾的可憐耳朵。
「小聲一點。」他很想維持臉上一貫的漠然,微笑卻不願離開他的唇角。
醉鬼他遇過不少,這麼可愛的倒是頭一回。自詡不是登徒子之流,身心卻必須克制著佔她便宜的衝動。
「我不吵。」她立刻乖乖地待在他懷裡,輕輕地咬著舌尖像個犯錯的孩子。
白奇瞪住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低吼一聲後,攫住了她的紅唇。
她低呼了一聲,在唇上強大的壓力之下,身子不自覺地向後仰去。雙手掙扎著向上揮動,想維持平衡。
唇舌試探著她所能承受的親密極限,非得逼得她不自禁地將身體貼住他,他才止目罷手。
「唔--要呼吸!」她在他的熱吻之間,突然爆出一句,然後傻呵呵地笑了出來:「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吻我?」
他的腦筋八成是被她那一記拖鞋給打迷糊了。她甜笑著,低喘著氣。
「如果你的反應全在我的算計之中,我對你的興趣或許可以降低一些。」她的清純,會讓人親吻上癮!
「那我也不用擔心太多了,我的腦細胞並不活絡,三兩天你就可以把我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了。」她點頭、點頭又點頭,把整顆腦袋全點到他的肩膀上,堂而皇之地攀附著。
「怕的是清楚你的底細後,更不想放開你。」他低語,凝視著天真的佳人。
「你說什麼?」她揉著眼睛,打了個呵欠。
「我有一次在Pub中喝了兩杯雞尾酒,就在吧檯上睡著了,還好,希顏把我扛回家了。」嘴巴又忍不住囉嗦起來。
「以後不許你在外頭喝酒。」他命令道。
「希顏也這麼說。說除非在很熟、很熟、很熟的人前,否則不許我喝超過一杯。」
「那你還在我面前喝酒?」
「你又不會對我怎樣。對不對?你不會對我怎樣的!」
她柔軟的身子懸在他身上,女人的馨香散繞在他週身。
「你再動下去,我什麼都不保證。」白奇用力攬住她的腰,不讓她在他身上撩起慾火。
「我的頭好暈,我要喝茶,很濃很濃的茶--」她閉著眼睛宣佈。
「錯誤觀念!濃茶的咖啡因反而會造成心臟更大的負擔,喝果汁還好些。」
「你好聰明喔」
話含在嘴中還沒說完,她已經微張著唇憨憨地入睡。
「白奇。」門被用力敲了一下,衛洋平身著史努比圍裙的身影皺著眉出現。正巧看到向來以冷面作為註冊商標的白奇先生,正溫柔地替懷裡的女人覆上外套。
「難得看到你如此具有父愛。」衛洋平打趣了一句,隨即正經了臉色:「大老大來了,你要不要問一下?」
「大老大是誰?」謝綺模糊地張開眼看了衛洋平一眼:「大老大好。」然後又昏沉入睡夢之中。
「這小妞很有趣。」衛洋平低笑了一聲。
「那你不介意幫一個有趣又醉倒的小妞打一杯果汁吧?」白奇蓋住她泰半的臉龐,冷靜地說道:「請他進來吧。」
「不用請了。你如果還懂得用敬語,就不該不接我的電話,也不回幫內報告。」王耀隆金邊鏡框下的雙眼,很快地打量了包廂內的狀況--
她是誰?
衛洋平揚揚眉,識相地退場。
「她是誰?」王耀隆精明異常的眼,掃過那一張天真的臉。
「一個女人。」白奇並未正面回答,逕自盤坐起身。
「清水幫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一再掠奪我們的地盤,惡意挑釁的立忌味如此濃重。你不動手,底下的人也看不下去了,我已經交代人去給他們一點教訓了。」王耀隆不假辭色地說道,習慣下令的雙眉間筆直地凝出一道深刻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