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一回神,才驚覺自己竟然把心裡想的都講出來了。
「是、是男的同學沒錯。」
「我就知道。」小麗賊兮兮的笑著,「可是好在你沒讓他跟來,否則你遲到了,老闆又看到你是因為跟別人約會才遲到,會死得很慘喔!」
「是、是嗎?」費虹安捏了一把冷汗。
那你自己去,可以嗎?
她忽然想起范海文那有些無奈的笑容。
他……也是這個意思嗎?
所以他才沒跟她一起來?
第四章
從那次約會以後,他們又陸陸續續的一起出去過無數次。
逛街、看電影、逛夜市……能去的都去了。
在費虹安大四那一年的情人節,范海文送給她一條紅色心型項鏈,表示他的心意。
然後他們就開始交往了……其實,應該算是更早之前。
他們的個性南轅北轍,但是卻意外的合得來,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
她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他的體貼,她總是感受得出來,她知道,自己就是被他溫柔的眼神吃得死死的。
每次他只要很專注、很溫柔的看著她,她就覺得自己的大腦思考能力頓時罷工,連講話都變得有點大舌頭。
而范海文跟她在一起,則學習到許多不同於他以前和女友之間的相處模式。
費虹安總是帶給他驚喜,例如:他加班很累很晚回家,她已經等在門口送消夜給他。他沒有特意讓她知道自己的生日,因為他沒有慶生的習慣,但是她卻大費周章的買了蛋糕和香檳,讓他覺得其實過生日也是不錯的。
他和以前的女友相處,是他在照顧她們,她們只要等著被呵護就好了。
和她交往,他總覺得好像是她在照顧他。
有時候他不太習慣,認為自己好像什麼也沒付出,可是她卻說:「你只要一直這樣溫柔的看著我就夠了。」
他有很溫柔嗎?他時常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發呆,因為他實在感覺不出自己的眼神哪裡溫柔。
雖然前幾任的女朋友也是這樣說他。
她大四畢業那年,因為考不上研究所,所以決定出社會工作。於是,她到一家廣告公司上班。
一天,范海文看到她上網找房子,一時脫口而出,「來跟我住吧!」
費虹安愣了愣,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提議,隨即道:「你以為你在拍偶像劇呀。」說完她很不文雅的大笑出來。
他也不懂她在說什麼,事實上,他連什麼是偶像劇都不知道,他不喜歡看電視,電視在他家只是個擺飾品。
他不懂她在笑什麼,他只知道自己是認真的。
他是第一次有想要跟一個女孩住在一起的念頭。
以前的他是很怕被拘束的,所以他和以前女友分手的原因通常是自己逃開。
「好吧,反正我也沒地方住。」她微笑的說,隔天就搬到他家了。
費虹安的東西不多,因為她之前住的是學校宿舍,一學期要換一次,所以行李太多不方便。
范海文的父母從他高中畢業後就移民到新加坡了,他從大學開始就過著獨居生活,必須學著自己照顧自己,洗衣、煮飯、打掃……樣樣難不倒他,所以當他開始和費虹安共同生活時,他幾乎要搖頭歎息。
她根本不會照顧自己,真不知道她大學四年是怎麼過來的。
據她表示,泥巴比她更像個生活白癡,不過就他看來,她們兩人是半斤八兩。
她不會煮菜,連電子鍋都不會使用,根據她的說法是,外面就有賣吃的了,何必還要自己開伙?
她不太會打掃,因為她認為自己平時就整理得滿乾淨的,根本不用打掃,這是什麼歪理啊?
她不會燙衣服,因為她平常都不會去買需要燙整的衣服。
她不會用熱水瓶,因為宿舍外面有飲水機。
她有許許多多的缺點,可是范海文奇跡似的包容她到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步。
一切的一切只因為他下班後,窩在沙發上看DVD 的她,看到他回來了,會開心的抱著他,並且甜甜的對他說我愛你。
只因為這樣的舉動和這麼一句話,就好像有魔咒似的,神奇的撫平他白天在銀行工作時所受的氣。
其實費虹安也有工作不順的時候,但是她樂觀,不會把工作上不滿的情緒帶回家,總是給他見到美好的一面。
范海文很安於現在的環境,工作穩定,雖然累了一點,但還可以忍受,身邊也一直有她陪伴著,讓他不覺得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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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費虹安披垂的紅髮,范海文以前很看不慣時下年輕人染著一頭違反自然常理的怪顏色,可是自從和她交往後,卻莫名的習慣了。
習慣,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
假日,他們租了幾支片子,他坐在沙發上,她則像只小貓似的趴在他的大腿上。
他習慣性的輕撫著她的頭髮,「你又去染頭髮了?而且又是紅色。」「我早就想染了,昨天正好有空就去染啦。」她愉快的說。
「我真搞不懂,你們為什麼總喜歡把頭髮染上紅紅綠綠的顏色……」他說到一半,便被打斷。
「什麼紅紅綠綠,你當我的頭髮是聖誕樹啊,我的皮膚白,染紅色的才好看。」「是嗎?」他淡淡的回答。她已經出社會快一年了,在職場上不應該像大學生一樣,把頭髮弄得那麼招搖。
縱使她是做廣告的,也不應該弄成這樣,難道她不懂這樣客戶會對她的專業印象大打折扣嗎?
范海文歎口氣,懶得再跟她講,要講,也講了三年,還不是老樣子。
可是,如果她真的把頭髮染回黑色,他反而會不習慣吧!他矛盾的想。
費虹安抬頭看著他緊皺的眉頭,知道他在想什麼,可是人就是有一種劣根性,她就是喜歡看他為她煩惱的樣子。
她會覺得自己是被愛、被重視的。
她當然知道他也愛她,可是她就是喜歡動一些小手腳讓他更汪意她。
突地,她的眼睛瞟了瞟,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接著她的頭離開了他的大腿,忽然靠近他的臉,弄得他一頭霧水。
望著她別有深意的微笑,他忽然覺得心煩,「別擋住,我要看片子。」他輕輕把她推開。
她倏地像小貓一樣靠過去,用舌頭輕輕舔了他嘴唇一下,然後又躺回他的大腿。
「你在做什麼啊?」他語氣放緩了,笑她孩子氣的動作。
他溫柔的撫著她的頸子,就好像真的在摸一隻小貓一樣。
過了一會兒,他的手忽然不安分起來,開始在她的領口流連忘返。
「不生氣了嗎?」她問。
「氣什麼?」范海文低低的問,聲音帶著一種慾望。
費虹安露出一抹嫵媚的笑,看得他更是心難癢耐。接著她從沙發上爬起來,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面對他。
她摟著他的脖子,把頭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聽著他有點紊亂的心跳,手挑逗的輕輕搔著他靠近脖子的地方,她知道這是他的敏感帶。
范海文伸手扶住她的纖腰,輕輕揉捏著。
「還記得下下禮拜五是什麼日子嗎?」她的頭抵著他的胸,甜甜的問。
「什麼日子啊?」他順著她的話說,腦子已是一片渾沌。
「你不記得了嗎?」她表情微變,但是語氣還是軟軟的,所以他並沒察覺出來。
「嗯?」他的手摸索著她的背,找到拉鏈,緩緩的拉下。
「我覺得我們是不是交往太久了,所以你沒有像以前那樣重視我了?」她的頭離開他的胸膛,嘟著嘴,不悅的問。
「我記得、我記得。」范海文把她摟回自己的胸前,親吻著她微嘟的紅潤小嘴。
「你少敷衍我,我沒那麼容易上當。」費虹安推開他,真的不高興了。
「下下禮拜是我們白雪公主的生日,我怎麼會忘呢?」他輕輕咬著她圓潤的耳朵。
她聽了立刻展開笑顏,「如果你真的忘了,那我要和老巫婆攜手合作,毒死你這個黑心王子。」「你捨得嗎?」他低低的問,眼神帶著誘惑的魔力。
「當然捨得,怎麼會捨不得?」她的話有賭氣的意味。
「是嗎?」他笑著,轉身就把她壓在沙發上。
片子還繼續在播,可是沙發上糾纏的兩人早已無心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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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上級不知道發什麼神經,逼得特別緊,你不覺得嗎?海文。」緊迫逼人的課長一走開,就有人忍不住抱怨。
「沒辦法,我們是拿人薪水的,認命吧!」范海文的語氣雖淡淡的,可是略顯疲態的雙眼表示出他也有點吃不消。
可能是最近經濟不景氣吧!民眾的多疑,是造成他們忙碌的原因,加上最近許多民眾失業造成付不出信用卡費用和房貸,這些問題不但造成民眾的煩惱,也使得他們銀行行員的工作更加繁忙。
加上最近上級不知道哪根筋出了問題,頻頻要求他們加班,調資料、討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