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寒潼輕笑應答,那又羞又怒的嬌姿美態讓他熱血翻湧,忍不住低頭親吻她的耳垂,柔嫩的觸感幾乎燒盡他的理智。
「你……」孟清宓想躲,但全身都在他的勢力範圍內,任何努力都只是徒勞無功。
一陣酥麻從被他含吮的耳垂蔓延全身,她嬌吟輕喘,雙手抵著他的胸膛,火熱的血液快速奔竄,燒得她身子綿軟無力。
「嗯?」他火熱的唇緩緩滑落,印上那細緻白嫩的粉頸,手臂一收,不願她雙手的阻隔。五年前她就已經輕而易舉地擊潰他的自制力,而現在他只想獨霸這動了凡心的美麗仙子。
—個訊息閃入了孟清宓渾沌的腦海,她輕喘道:「你根本就沒受傷?」看到他洋洋得意的笑容,孟清宓終於知道自己徹徹底底地上了他的當。
「沒錯。」輕笑聲中,他猛然吻住了那兩瓣嬌艷欲滴的紅唇,舌尖蠻橫地探入她輕啟的貝齒,火熱的索求她的甜蜜,不容許她有一絲的抗拒和遲疑。
天在旋、地在轉,她閉上了眼睛,雙臂似有自己意識地纏上了他的脖子。她不知道怎會演變成這局面,也沒辦法想,天地萬物都不存在,只剩下他——寒潼……
她的手還記得當初撫觸他臉頰的感覺,而今她的臉頰代替了手與他耳鬢廝磨,才重逢,居然就投降在他的懷抱中。
「宓兒,我要娶你。」細細的吻落在她眼、眉、頰上。
這句話稍稍喚回了她的理智,她立了誓終生不嫁的。「不,我不能——」才說了四個字,她的唇再度被封住,略帶懲罰性的吻慢慢地又變得熾熱難分。
「我不接受拒絕。」他抵著她的唇霸道地說。
該生氣的,卻融了她的心,才知道他的懷抱是最美的歸宿,這個強佔她心多年的男人,既陌生又熟悉,但……無緣。
螓首靠在他肩上,孟清宓輕輕地說道:「可以放開我了吧?」
「不放。」唇角挑起愉悅的笑容,「除非你點頭。」
孟清宓本以為天底下最棘手的事是對付「龍虎堂」,奪取天下第一的威名,但現在她才知道自己錯得多離譜,與寒潼相比,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你讓我一點好不好?」她語露無奈,真的拿他沒轍。
這淡雅如仙、江湖傳奇的新一代女俠居然在對他告饒求情?!
寒潼一挺胸膛,豪氣頓生,大聲宣誓道:「我知道你的責任,我會幫你完成,然後正正式式地娶你過門。」
水亮的美眸凝視著他豪氣干雲的俊臉,略顯粗獷的線條在卓爾不羈的氣韻下,非但不顯粗野,反而有種不同凡俗的淵停嶽峙、豁達大度。孟清宓芳心輕顫,她從不曾想過規避自身的重責大任,但此時此刻,她忽爾有種軟弱,多麼希望肩上的千斤巨擔真能有他一同分擔,有一天能夠與他結成連理,永世不分!
「潼哥!」一個滿懷擔心、深情、淒楚的聲音在山谷中迴盪,同時切斷了深情交纏的目光,那清秀純潔的美麗少女步伐蹣跚,卻仍不放棄地走向他們,凌亂的姿容顯示出此行的艱苦,然而愛情的力量卻讓她義無反顧。
孟清宓抽身離開他的懷抱,寒潼一個不察讓她脫身,想再擁她入懷卻已是於難萬難了。無奈地看著這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家小妹,他還以為他們兄妹倆已經回鄉了。
「潼哥,你……離開那懸崖邊啊!」查柔瞧見他站在那麼危險的地方,不小心一個失足必定粉身碎骨,一顆心簡直要跳出胸腔了。
「柔妹,查兄呢?怎麼讓你一個人孤身來此?」
孟清宓聽他們稱呼得親熱,一顆心居然刺得發疼,酸溜溜的滋味教人無所適從,她本凡事淡然,如今七情六慾卻因這輕薄的無賴而起。
「我……我不知道,我們入林的時候正好看見你離開,所以我就追來了。」她含羞地咬著唇,眼中只看到心上人,所以連兄長都不知拋在何處了。
孟清宓運起內功心法,不多久心境自然平靜澄明,映出這與她年齡相若的姑娘羞澀執著的愛情,卻探不出寒潼的心緒思慮,為什麼?
「如此說來,查兄亦是不久將至。」他稍稍放了心。
他們兄妹只能算得上半個江湖人,萬一落了單,兩人都十分危險。想到有其他男子將看到孟清宓的絕世麗容,他不由自主地朝伊人望去,卻見她平靜淡雅,不露一絲七情六慾,比初相逢時更遙遠漠然,寒潼不自覺變了臉色。
隨著他的視線,查柔才看清方才潼哥懷中所擁的娉婷身影是怎生的樣貌,被她清麗脫俗的仙姿嬌顏給震得倒抽一口氣,「好美的仙子……」天底下的女子若與她相比,怕都成了凡婦庸脂了,她想。
寒潼上前抓住孟清宓的手腕,彷彿不抓牢她,她就會隨風消逝一般。「宓兒,你別想否定我們方纔的一切,我不准!」但那皓腕卻變得滑溜無比,輕易地掙脫了他。寒潼知道是她使上了絕頂內功,存心不再讓他碰觸。
「寒公子,宿北派之事,毋需他人幫忙。就此別過,山高水長,或有再相見之日。」她淡淡說罷,作揖告辭。
寒潼心頭劇震,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今朝他是首度見識到了。「你甩不脫我的,你心裡很清楚。」攔住了她的去路,看到她這模樣心中就有氣。
「寒公子身邊不乏傾心深情的佳人相伴,必能尋到符合公子心意的紅粉知己,勿再與清宓糾纏。」
他瞇起了眼睛:「你該不會在吃醋吧?」但他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啊!
孟清宓板起了悄臉,冷冷地說道:「清宓乃清修之人,斷絕七情六慾,如今身為一派掌門,清宓曾對天立誓,終身獻給宿北派,永不談論婚嫁,違誓,不得好死。」
兩人一聽全都變了臉色,尤其是寒潼,她永不婚嫁,那他怎麼辦?!錯愕之際,他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揮袖而去。不得好死……她怎能立這樣的誓言?!
第三章
足下疾奔彷彿就能甩去纏繞芳心的煩躁,狂風拂面彷彿就能吹去臉上殘留的激情餘溫。孟清宓一口氣奔了數十里,嬌美的臉龐透著紅潮,深思的神情顯出焦躁浮動的心緒。當她緩下腳步,立刻又不由自主地回頭一望,還會再見面嗎?唉,相見不如不見!
步入城中,遮面的頂戴已被寒潼摘去,那清麗絕美的姿容便毫無遮掩,霎時成了眾所矚目的焦點。夕陽西落,孟清宓挑了家客棧投宿。
「掌櫃,請給我一間上房。」她掏出銀兩,卻見那掌櫃的直愣愣地看著她,嘴巴微張,像被人點了穴道,毫無反應。
「姑娘,這客棧的房間已經客滿了,不如到寒舍住宿吧!在下必定克盡地主之誼,好好地招待你。」一個紈褲子弟模樣的男子笑嘻嘻地偎到了她身邊。天底下居然有這樣鍾靈毓秀、仙姿美妍的佳人!莫說沒見過,只怕連想都想不到。
孟清宓往旁邊輕移,卻發現身側、身後都已站了數名大漢,她心下微慍,淡淡口道:「素昧平生,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
眾人見她寶相莊嚴,都不由自主地收起輕薄之心,登時有幾個人就往後退了幾步。
那公子哥兒手握折扇深深一揖,「冒犯之處請姑娘見諒,在下乃——」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森冷的聲音給打斷了。
「大膽狂徒,光天化日竟敢當眾調戲良家婦女!」人隨聲到,眨眼間那公子哥兒和他帶來的幾名壯漢全都被丟出了客棧大門。重達兩百斤的大漢居然毫無還手之力,一個個像沙包似地被丟在地上,哼哼啊啊地爬不起來。
孟清宓淡淡微笑,「好抓功,好腕力!韓師兄,你因何在此?」
這人正是曾與她爭奪掌門之位的大師兄韓雄。
「參見掌門。」韓雄恭恭謹謹地作揖。
兩人到他原先喝茶吃菜的桌位坐下,韓雄慇勤地幫她倒了杯清香好茶,說起前因後果:「掌門一人獨自拜會各門各派,委實太過於辛苦,所以我與房師弟商量,須得有人出來為掌門分憂解勞。我快馬加鞭趕來,就是想請掌門派與任務,讓我韓雄也能略盡一份心力。」
孟清宓點點頭,啜了口茶,其實她此次原意大抵只是要拜會各門派,倒沒想到要得到什麼具體成果。打擊「龍虎堂」一事不宜操之過急,反而是「宿北派」的根基必須穩固,所以她才將師兄們都留在洛陽。但韓雄既然已經出來了,她自也沒有趕他回去的理由。
「師兄能有此心自是甚好,不如師妹往北,師兄往東,咱們兵分兩路,一路上也好打響『宿北派』的武功名聲,師兄以為如何?」
韓雄眼色一閃,「師兄先前對師妹有諸多無禮之處,難道師妹心中一點也不怪師兄?」此時他已將「掌門」的稱謂改成了「師妹」,但孟清宓卻沒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