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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於澄心

  望著他優雅的舉動,寒旻旻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也沒什麼啦!我只是覺得好像還有點後遺症,所以向你要一點九心蘭什麼東東的喝喝。」

  朱丁璽瞇起黑眸,開始懷疑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九心蘭涎香有多珍貴,不然在她的口中它怎麼變得這麼一文不值。

  「什麼後遺症?」朱丁璽咬牙認栽。算了!九心蘭涎香都已經糟蹋在她身上了,現在說那麼多有什麼用?

  「我晚上睡覺會盜汗,而且肚子一直覺得空蕩蕩的,感覺怪難受的。」寒旻旻睡眼惺忪地埋怨著。

  這是哪門子的後遺症啊?朱丁璽不禁瞪了她一眼。

  「我看你是肚子餓了吧!」

  寒旻旻揉著肚子。「拜託!我是吃完消夜才睡的,怎麼可能肚子餓啊?」這兩天小旻簡直溫柔得像換了個人似的,不但對她呵護備至,而且還每頓都親自下廚煮她最愛吃的菜,讓她每餐都吃得飽飽,像極了一隻快樂的小豬。

  「說得也是。」朱丁璽輕哼。

  「明天我再請爹幫我看一下好了。」寒旻旻抱著被子猛打哈欠,一副對九心蘭涎香沒啥信心的模樣。

  「隨你高興。」對於她的不識貨,朱丁璽決定不予置評,免得把自己給氣死。

  「嗯……」寒旻旻自作主張地終結談話,雙眸一閉,便開開心心地再次沉入甜美的夢鄉。

  朱丁璽滿臉不平衡地瞪著她安詳的睡容。可惡!這女人將他吵得沒有睡意後,竟然還好意思當著他的面呼呼大睡!世上還有沒有天理啊?

  「不准睡!」一隻憤怒的手臂堅決地搖動寒旻旻的細肩。

  「別吵……」寒旻旻像趕蒼蠅一樣揮開他的手,根本捨不得睜開雙眼。

  「我不准你睡!寒旻旻,你快給我醒來。」朱丁璽知道自己很沒有風度,但他就是嚥不下那口氣。

  這女人簡直欠人教訓!

  寒旻旻敷衍地睜開一隻美眸。「幹什麼啦?」她的口氣非常差。

  「起來,我們聊聊。」朱丁璽的語氣也沒好到哪裡去。

  「三更半夜有什麼好聊的?」寒旻旻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小嘴,那美艷的嬌顏上帶著濃濃的睡意。

  他真的很煩耶!

  「誰叫你把我吵醒。」朱丁璽的下顎咬得喀喀作響。

  在別人的眼中,他一直是個冷靜斯文的人,但是自從和她扯上關係後,他的脾氣就一天比一天還壞,喪失了以往最令他自豪的自制力。

  「到底是誰吵誰啊?」寒旻旻只記得是他先搖醒自己,對自己先前作惡夢的事壓根兒沒有任何印象。

  「廢話!當然是你。」

  寒旻旻蹙著眉翻過身子,並且把被子蓋到臉上去。

  「我不聊了!」這傢伙根本是想找架吵嘛!她幹嘛陪他浪費時間啊?

  「你——」

  「快睡吧!明天有你忙的了。」幸災樂禍的嗓音從被窩內傳出,隱約中,還洩出幾聲竊笑。

  ※※※

  一早,盧武衫鐵面無私地出現在寒旻旻的房間內。

  「朱公子,我們可以走了嗎?」由於對方曾救過他的乾女兒一條小命,所以盧武衫的態度非常客氣。

  「乾爹早。」寒旻旻笑容可掬地向他打招呼。

  「早。」盧武衫頷首。

  「走去哪裡?」朱丁璽將筷子攔下,漂亮細長的單鳳眼閃過一抹警戒之色。身處在這麼奇詭的地方,他最好時時提高警覺,別掉以輕心。

  「旻旻,你沒跟朱公子提過嗎?」盧武衫望向坐在一旁偷笑的寒旻旻。

  寒旻旻漾出一朵叫人毛骨悚然的甜笑。「乾爹說的是『冰奴』那檔事嗎?」她體貼地特地加重冰奴兩字的音,免得朱丁璽漏聽了。

  「冰奴是什麼!?」朱丁璽淡漠地凝睇著他們。

  「冰奴是我們寒月宮的一種制度。」在盧武衫的示意下,小旻口齒清晰地開始解說。

  「舉凡住進寒月宮的男子,都得從事六個月的勞動工作,以幫助我們維護寒月宮的正常運作。」

  這也是不得已的辦法,因為寒月宮的男丁實在太少,而粗重的工作卻是那麼多,總不能全叫宮女來做吧!

  「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寒旻旻笑咪咪地把手搭在朱丁璽的肩上,和藹可親地問。

  「你未免笑得太開心了吧?」朱丁璽冷冽地撥開她的手。他總算明白這女人昨晚為什麼笑得那麼詭異了。

  哼!

  「沒辦法,我只要想到你等會兒累得像頭老牛一樣,就止不往臉上的笑意。」寒旻旻抱著肚子大笑。「哈哈哈……」

  太爽了!

  「你笑得太早了,誰說我要去了?」朱丁璽本來還想遵循這裡的規定去工作,順便消耗一下多餘的體力,但是瞧見這女人笑得那麼囂張,他只好遺憾地放棄這個練身體的機會了。

  「你不能不去,這是我們寒月宮的規矩。」寒旻旻的笑容頓時凝結在臉上,她萬萬沒想到這男人竟然會賴皮。

  朱丁璽的嘴角翹起一個暢快的微笑。「笨蛋,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很好!她笑不出來最好。

  「我才不想知道呢!」寒旻旻高傲地斜睨了他一眼,為了女性尊嚴,她費了天大的勁才壓下蠢蠢欲動的好奇心。

  盧武衫趕緊開口。「旻旻,讓朱公子說下去。」他可沒有女性尊嚴要維護,況且,他早就對朱丁璽的身份好奇死了。

  他能夠擁有九心蘭涎香,可見他的身份非富即貴,可是,不論他怎麼不著痕跡地向閻銘陽套話,閻銘陽就是不肯上當,害所有人都對朱丁璽的來歷好奇得要命。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不想知道就算了。」朱丁璽挑起黑眉,那似笑非笑的俊臉像是在取笑她的口是心非。

  「朱公子,別理旻旻那丫頭,快告訴我,我真的很想知道。」盧武衫連忙表明他強烈的意願。

  可惜,沒有人理會他。

  寒旻旻呆了一下,幸好她隨即萌生一計,才沒讓他給看扁了。

  「唉!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她故作失望地搖頭晃腦。

  「哪種人?」

  「那種白吃白喝的無賴啊!」寒旻旻露出天真無邪的甜笑。雖然要她裝白癡有點困難,不過,她還是扭曲著臉上的肉辦到了。

  朱丁璽克制地瞇起寒光閃閃的黑眸,咬牙切齒地問:  「你說誰白吃白喝了!?」他長那麼大,還沒受過這種屈辱呢!

  「你啊!不然還有誰。」寒旻旻輕蔑地掃了他一眼。「你吃我們的、住我們的,這不叫白吃白喝,叫什麼?」

  「丫頭,話不是這麼說——」

  朱丁璽先是面無表情地盯著她良久,接著只見他緩緩地起身,踏著優雅的步伐走出房間。

  「丫頭,你的脾氣該收斂、收斂了。」盧武衫責難地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寒旻旻毫不在乎那不痛不癢的力道,她調皮地歪著螓首,彷彿被什麼難題給困惑住一樣。「乾爹,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什麼很奇怪?」盧武衫頭痛地歎了一口氣。

  「男人為什麼那麼容易被『白吃白喝』給激怒啊?以前閻銘陽也是這樣上當的。」寒旻旻發現自己真的搞不懂那些雄性動物的腦袋長在哪裡。

  不過,老實說,這招還挺好用的!

  盧武衫聞言,只有無言以對的份了——因為這招曾經是他想出來對付閻銘陽的,而且還成果非凡。

  ※※※

  「你有沒有認出那個人?」

  在忙了兩天後,閻銘陽終於找出時間盤問寒旻旻那天遇刺的細節了。

  「沒有耶!」寒旻旻大剌剌地拿起桌上的點心啃著。

  「你還記得對方所使的劍法嗎?」閻銘陽換了一個對她來說比較低難度的問題。

  寒旻旻立即雙眸一亮。「那女人用的是『回春劍法』,動作非常純熟俐落,由此可知,她在劍法上的造詣應該有十年以上了,尤其是她使的倒數第二招,真是漂亮極了,要不是我反應快的話,早就死在她的劍下了。」

  她愈說愈興奮,最後還露出佩服的眼神。

  閻銘陽翻了一下白眼。「下次請你說重點。」他只是問對方使的是什麼劍法,可沒叫她講評對方的劍法如何。

  「你——」基於長期對他的「尊敬」,寒旻旻硬生生地嚥下反唇相稽的衝動。「好啦!」

  不行!她說什麼也要忍下這口氣,萬一得罪了這小心眼的男人,他絕對會撒手不管寒月宮的財務,那寒月宮就玩完了。

  她才不想當千古罪人呢!

  「對方說了什麼?」閻銘陽繼續冷著俊臉發問。

  「嗯……」寒旻旻搔了搔頭,努力地回想。「第一句是……『要你命的人』,然後……第二句好像是『哼!算你命大』。」因為發生的時間有點久遠,所以她幾乎是抓破了頭,才把這兩句話給湊齊了。

  閻銘陽頷首,從這兩句話他沒發現任何破綻。

  「有沒有聽出那是誰的聲音?」他不帶希望地問。對方雖然是倉促行刺,但是掩飾功夫做得不錯,況且,要瞞過像寒旻旻這樣粗心大意的女人實在太簡單了。

  「呃……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熟……」寒旻旻陷入一陣苦思。「到底是誰的聲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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