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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頁     琳達·霍華

  她踢開內褲,他再度把她抬高讓她用雙腿環扣住他。他解開牛仔褲任其滑落時,他的指節擦過她的兩腿之間。兩人之間的最後障礙移除,他的亢奮赤裸灼熱地抵著她,使她不自覺地屏住呼吸。快感在她體內奔竄,使她的神經末梢興奮不已。她情不自禁地弓起身體,尋求更多,需要更多。

  他低聲輕咒,把她略微抬高,調整她的位置。她感覺到他堅硬灼熱的亢奮探索著她;當他緩緩鬆手讓她的身體往下滑時,他的亢奮開始進入她的體內。她的身體先是抗拒,然後開始一點一點地接納他。不可思議的奇妙感受像海浪般衝向她——

  他突然停下來,喘息著把臉埋在她的頸窩,用沙啞的聲音問:「妳服用避孕藥了嗎?」

  曉薔的指甲戳進他的背肌裡,強烈的需要使她想要啜泣。他為什麼在這時停下?他只有前端進入她體內,她的身體緊裹著他,企圖引他深入。他從喉嚨深處爆發出一句咒罵。

  「該死的,曉薔,妳服用避孕藥了沒有?」

  「有。」她總算設法說出了口,但聲音跟他一樣沙啞。

  他把她按在牆上,粗暴地一個衝刺把自己完全推送進她體內。

  她聽到自己叫喊出聲,但叫聲聽來十分遙遠。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專注於在她體內前後移動的粗大器官,他的節奏又快又猛,她的高潮來得也是又快又猛。快感在她體內爆發,她弓身、尖叫、抽搐、顫抖。

  他粗暴地衝刺進她體內,在一秒鐘後達到高潮。她的身體往下滑,迫使他更加深入,深入到使她渾身一僵,再一次達到高潮。

  事後,他沉甸甸地靠在她身上。他的皮膚被雨水和汗水弄濕,胸膛隨著呼吸起伏。幽暗的屋裡一片寂靜,只有屋頂上的雨點聲和他們的喘氣聲。她背靠著的牆壁雖然很涼卻硬得不舒服。

  曉薔思索著想說些聰明話,但她的腦筋不聽使喚。這件事太嚴肅、太重要,不適合說俏皮話。於是她閉上眼睛,把臉頰靠在他的肩膀上,等心跳慢慢恢復正常和身體漸漸放鬆。

  他低聲咕噥了一些話,一隻手臂環住她的背,另一隻手托起她的臀,踢開他的牛仔褲,搖搖晃晃地走向臥室。他抱著她躺到床上時,他仍然在她體內,她仍然攀附著他。

  臥室裡幽暗涼快,床又大又舒適。他脫掉她的絲襯衫,解開她的胸罩,把兩件衣物隨手扔到地板上。現在他們兩個都是一絲不掛,他再度開始移動時,他的胸毛摩擦著她的乳頭。這次他的節奏比較緩慢,但每一次的深入都同樣有力。

  令她吃驚的是,快感開始再度聚積。她原以為自己累得興奮不起來,但發現其實不然。她用腿勾住他的腿,抬起臀部迎向他的每一下衝刺,把他拉進體內更深處。高潮來臨,她體驗到前所未有的狂喜。他發出一聲粗嗄的叫聲,在她還在顫抖時達到高潮。

  許久之後,等脈搏變慢,汗水乾透,肌肉又開始有了反應時,他退出她的身體,翻身仰臥,一隻手臂橫搭在眼睛上。「慘了。」他低聲說。

  因為室內很安靜,所以她聽到了。一小團怒火使她謎起眼睛。她仍然全身軟綿綿的,所以那一小團怒火已是她努力的極限。「哦,真浪漫。」她諷刺道。這個男人一整個星期來都對她毛手毛腳,現在他們終於做愛了,他卻在事後說慘了,好像他們的做愛是天大的錯誤。

  他抬起遮住眼睛的手臂,轉頭瞪視她。「我第一次見到妳就知道妳是麻煩。」

  「你說麻煩是什麼意思?」她坐起來回瞪他。「我不是麻煩!我是個大好人,只有在被迫應付混蛋時不是!」

  「妳是最糟糕的那種麻煩。」他惡聲惡氣地說。「妳是結婚型的麻煩。」

  有鑒於三個男人已經找到比娶她更好的事可做,他的那句話說得很不得體。出自剛剛帶給她三次爆炸性高潮的男人口中就更加傷人了。她抓起枕頭猛打他的頭,然後跳下床去。

  「我可以替你解決那個問題。」她說,氣呼呼地在幽暗的臥室裡搜尋她的胸罩和襯衫。該死的電燈開關在哪裡?「既然我這麼麻煩,我們何不從此井水不犯他媽的河水!」她越說越大聲,到最後等於是在大叫。啊,那團白白的東西可能是她的胸罩。她猛地彎腰把它撿起來,但它是一隻襪子。一隻臭襪子。她把它扔向他。他把它揮到一邊,跳下床撲向她。

  「你把我該死的衣服丟到哪裡去了?」她對他咆哮,避開他伸出的手,氣呼呼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還有,該死的電燈開關在哪裡?」

  「拜託妳安靜下來好不好?」他說,聽起來像在笑。

  他確實在嘲笑她,淚水刺痛她的雙眼。「去你的,我不要安靜下來!」她大叫,轉身走向房門。「你可以留著那些該死的衣服,我寧願一絲不掛地走回家,也不願在這裡多待一分鐘,你這個麻木不仁的混蛋——」

  一隻肌肉結實的手臂環抑住她的腰,使她飛到半空中。她尖叫一聲,手臂胡亂揮舞著,然後重重地跌在床鋪上,空氣琳地一聲離開她的肺。

  她只來得及吸進一點點空氣,山姆就壓在她的身上,他的體重迫使她再度吐出口大氣。他一邊笑,一邊輕而易舉地制伏她;五秒鐘不到,她就無法動彈了。

  令她驚訝和生氣的是,她發現他再度勃起了,他的亢奮就抵在她併攏的大腿間。如果他以為她會再度為他張開雙腿——

  他移動一下,很有技巧地用膝蓋頂開她的雙腿;再移動一下,就滑進她的體內。她想要尖叫,因為有他在體內的感覺太美妙,因為她愛他,但他偏偏是個混蛋。她與男人相處的霉運還沒走完。

  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啊,寶貝,別哭。」他哄道,在她體內溫柔地移動。

  「我想哭就要哭。」她啜泣著抱住他。

  「我愛妳,白曉薔。妳願意嫁給我嗎?」

  「這輩子休想!」

  「妳非嫁給我不可,妳今晚說的粗話多到得用下個月全部的薪水來付我罰金。只要我們結婚,妳就不用付。」

  「沒有那種規定。」

  「我剛剛定出來的。」他用兩隻大手捧住她的臉蛋,用拇指拭去她頰上的淚珠。

  「你說慘了。」

  「不然當一個男人發現他風光的單身漢日子即將名譽掃地結束時該說什麼?」

  「你以前結過婚。」

  「對,但那次不算。當時我太年輕,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以為性就是愛。」

  她希望他不要動。他怎麼能一邊說話,一邊做他正在對她做的事?不,她希望他閉嘴,繼續做他正在做的事,只不過也許再快一點,再用力一點。

  他親吻她的額頭,親吻她的下巴。「我經常聽說跟心愛女子的性是不一樣的,但我始終不信。性就是性。但在我進入妳體內時,那種感覺就像觸電一樣。」

  「噢。所有的顫抖和叫喊就是那麼回事?」她吸吸鼻子,但注意在聽了。

  「伶牙俐齒。對,就是那麼回事,但顫抖和叫喊的可不只有我一個。感覺就是不一樣,比較火熱,比較強烈。做完時我想要再來一遍。」

  「你已經再來一遍了。」

  「那不就是最好的證明?看在老天的分上,我已經達到高潮兩次了,這會兒我又硬了。這不是奇跡,就是愛。」他親吻她的嘴,緩慢而深入,用他的舌頭。「每次看到妳使性子,我就會硬起來。」

  「我從不使性子。為什麼男人發脾氣叫生氣,女人發脾氣就叫使性子?」她停頓一下,突然想到他的話。「每次?」

  「每次。比方說那次妳撞翻我的垃圾桶,對我大呼小叫,又用手指戳我的胸膛。」

  「你硬了?」她吃驚地問。

  「硬得像石頭。」

  她驚歎地說:「哦,真見鬼。」

  「回答我的問題。」

  她張開嘴巴要答應,但謹慎使她提醒他。「我不大想要訂婚,夜長夢多。」

  「我要跳過訂婚那部分。我們不訂婚,直接結婚。」

  「既然如此,好的,我願意嫁給你。」她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陶醉在他的味道裡,心想,世上如果有香水是山姆的這種味道,那麼全世界的女性都要變成花癡了。

  他挫折地低吼一聲。「因為妳愛我嗎?」他追問。

  「瘋狂地、全心全意地愛上了你。」她微笑說。

  「我們下星期就結婚。」

  「不行!」她驚駭地說,抬頭凝視他。

  「為什麼不行?」

  「因為我的父母去度假了,要到……大約三個星期後才會回來。」

  「他們不能提早回來嗎?他們究竟在哪裡?」

  「在歐洲旅遊。這是媽媽夢想中的假期,因為爸爸得帕金森氏症,雖然吃藥很有幫助,但他的病情最近有點惡化,她深恐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爸爸在退休前總是忙得沒空休假,所以這次旅遊對他們兩個來說都很特別,你瞭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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