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嗎?」她在他放下空杯子時間。
「不要了,謝謝。」他熾熱的眼神落在她的胸部上。「妳今天穿得特別漂亮。有什麼大事嗎?」
無論那個話題有多麼棘手,她都不打算再逃避。「我們今天上『早安美國』接受訪問,在清晨四點,如果你能夠相信!我不得不在凌晨兩點起床準備。」她抱怨。「害我整天都昏昏欲睡。」
「清單有那麼轟動嗎?」他驚訝地間。
「恐怕有。」她愁眉苦臉地在桌邊坐下。
他坐到她身旁的椅子上。「我上網查過了。內容很好笑——丙小姐。」
她目瞪口呆。「你怎麼知道的?」她問。
他哼了一聲。「好像變成白紙黑字我就會認不出妳的伶牙俐齒。『舉凡超過八吋的都只能拿來展示和講述。』」他引述她的話。
「我早該料到你只會記得性的部分。」
「我最近滿腦子都是性。我必須鄭重聲明,我可沒有能夠拿來展示和講述的東西。」
即使沒有,也差不了多少,曉薔心想,愉快地想起他的側影。
他繼續說:「但我同樣高興我不在被指點嘲笑的類別裡。」
曉薔尖聲大笑,在椅子裡往後靠得太用力而摔到地板上。她坐在地板上繼續捧腹大笑。「布布」小心翼翼地靠近,但決定不要進入碰觸范圖內,而躲到山姆的椅子下面。
山姆彎腰把貓抱到腿上撫摸牠的身體,「布布」閉上眼睛發出滿足的咕嚕聲。山姆看著她,等她的笑聲漸漸平息。
她抱著笑疼的肚子坐在地板上,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如果臉上還有殘妝,她這會兒一定成了大花臉,她心想。
「需要拉妳起來嗎?」他問。「但我要先警告妳,一旦我的手碰到妳,再叫我把手從妳身上拿開恐怕會很困難。」
「我可以自己來,謝謝。」她小心翼翼地站起來,用餐巾紙擦掉眼淚。
「很好。我不願打擾……牠叫什麼名字?「布布]?「布布」對貓來說是哪門子的爛名字?」
「別怪我,怪我老媽。」
「貓也應該貓如其名。給牠取名叫『布布』就像給你的兒子取名叫美美一樣。『布布』應該取名叫小虎,或是羅密歐」
曉薔搖頭。「不用考慮羅密歐了。」
「妳是說牠被——」
她點頭。
「既然如此,我猜『布布』這個名字很適合牠,但嗚嗚會更合適。」
她不得不抱緊肚子以免自己再度爆笑起來。「你真是大男人。」
「不然妳希望我是什麼,芭蕾舞孃嗎?」
不,她想要的就是現在這樣的他。從來沒有人能像他這樣令她興奮,那是相當了不起的成就,因為他們一星期前每次對話都是惡言相向。從他們第一次接吻到現在只過了兩天,但這沒有見面的兩天卻像一輩子那麼長。
「妳的卵子怎麼樣了?」他半謎著眼睛問,她知道他在想什麼。
「作古了。」她回答。
「那麼我們上床吧。」
「你以為你只需要說句『我們上床吧』,我就會躺平下來?」她忿忿不平地問。
「不,我希望在妳躺平前有機會做點其它的事。」
「我不會。」
「為什麼?」
「因為我的月經來了。」說來奇怪,她不記得自己曾經對男人說過那兩個字而不覺得一絲難為情。
他寫地揚起眉毛。「妳的什麼?」他越說越生氣。
「月經。你也許聽說過,那是女人——」
「我有兩個妹妹,我想我對月經略有所知;其中之一是排卵大約在週期的中間,而不是在快結束時!」
換了。曉薔獗起嘴。「好嘛,我是說了謊。但不準時的機率總是有的,我不願意冒那個險,可以嗎?」
顯然不可以。「妳阻止我。」他閉眼呻吟,一副痛苦萬分的樣子。「我都快死了,妳還阻止我。」
「瞧你說得好像我犯了叛國罪。」
他睜開眼睛瞪著她。「現在怎麼樣?」
他差不多跟石頭一樣浪漫,她心想,但她為什麼這麼興奮?「你想法中的前戲可能就是『妳醒了嗎』?」她咕膿。
他做了個不耐煩的手勢。「現在怎麼樣?」
「不行。」
「天啊!」他往後靠在椅背上,再度閉起眼睛。「現在有什麼不妥?」
「我告訴過你,我的月經來了。」
「所以?」
「所以……不行。」
「為什麼不行?」
「因為我不想要!」她大吼。「你很煩耶!」
他歎口氣。「我懂了。經前症候群。」
「經前症候群是在月經來之前,白癡。」
「那是妳說的。隨便抓個男人來問問,妳都會聽到完全不同的答案。」
「好像他們是專家似的。」她嘲諷道。
「寶貝,只有男人才是經前症候群的專家。這就是他們擅於作戰的原因;他們在家學會閃避和逃跑。」
她想要抓起煎鍋朝他扔去,但「布布」在火線上,她還得先找到煎鍋才行。
她的表情使他咧嘴而笑。「知道經前症候群為什麼叫經前症候群嗎?」
「你敢!」她恐嚇。「只有女人能說經前症候群的笑話。」
「因為『狂牛症』這個名稱已經被用掉了。」
別管煎鍋了,她四下張望找尋刀子。「滾出我家去。」
他把「布布」放到地板上,站起身來,顯然準備閃避和逃跑。「別激動。」他說,把椅子橫在兩人中間。
「別激動,去你的!該死,我的菜刀呢?」她沮喪地四下張望。如果在這裡住得夠久,她就會知道什麼東西擺在什麼地方。
他從椅子後面出來,繞過桌子,趁她還沒想起菜刀擺在哪個抽屜時,牢牢抓住她的手腕。「妳欠我十元。」他說,咧嘴而笑地把她拉到他身上。
「不用屏息以待!我說過是你的錯時,我不會付錢。」她吹開眼前的劉海,以便更有效地對他怒目而視。
他低下頭親吻她。
時間再度暫停。他一定是放開了她的手腕,因為她的手臂摟著他的脖子。他的唇舌熾熱飢渴,他的吻狂放不羈,他的氣息溫暖濃烈。他的一隻大手放在她的臀部上把她托離地面,使兩人的身體更完全地貼合。
長窄裙使她無法用雙腿環扣住他,她弓起身體,沮喪得快要哭了。「不行。」她在他的唇略微離開她時低語。
「我們可以做其它的事。」他喃喃地回答,抱著她坐下,使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背靠著他的臂彎。他的手靈巧地伸進她的衣領裡。
當他粗糙的手掌擦過她的乳頭時,她愉悅地閉上眼睛。他長歎一聲,然後用手覆蓋住她的乳房,熟悉著她的尺寸和柔軟。
他一言不發地抽出手,脫掉她的上衣,解開她的胸罩。
她赤裸著上半身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凝視使她呼吸淺促。她知道自己的乳房是什麼樣子,但在男人眼中看來呢?它們不大,但很堅挺。粉紅色的乳頭在他手指的輕撫下繃緊。
快感席捲她,使她夾緊雙腿,努力壓抑。
他抬起她,使她更加靠在他的臂彎上,然後低頭湊向她的胸部。
他很溫柔,一點也不猴急。跟他急切的吻相比,他此刻的謹慎令她驚訝。他用臉磨贈她的乳房下側,親吻她的乳房。輕添她的乳頭,直到它們緊繃挺立。當他終於開始吸吮時,她覺得自己就像被電到一樣。她無法控制她的身體,無法阻止自己在他的懷裡狂野地扭動。她的心跳如擂鼓,脈搏快得讓她頭暈目眩。
她毫無招架之力;現在無論他叫她做什麼,她都會乖乖照辦。如果他要停下來,那絕對是出於他的意志力,而不是出於她的。她可以感覺到他強壯的身體像著了涼似地在顫抖,但他的肌膚卻熱得燙手。他扶她坐直,把額頭靠在她的額頭上,他的雙眼緊閉,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臀部和赤裸的背部。
「如果進入妳體內,我大概只能支撐兩秒。」他嗄聲說。
她一定是瘋了,因為此刻她想不出比兩秒的山姆更好的事。她用迷濛的眼神凝視他。她想要那兩秒。非常非常想要。
他低頭望著她的胸部,發出一個介於嗚咽和呻吟之間的聲音。低聲咒罵一句,他彎腰拾起她的上衣,把它按在她的胸前。「妳也許應該把這個穿回去。」
「我也許應該。」她說,她的聲音連自己聽來都覺得恍惚。她的手臂不聽使喚依然摟著山姆的脖子。
「妳不把衣服穿上,我們就到臥室去。」
那根本不算是威脅,她心想,因為她全身的細胞都在大叫:「去!去!去!」只要她能阻止自己說出來,她就不會失去立場,但她開始深深懷疑拖延他幾天的計劃是否明智。折磨他聽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有趣,因為現在她發現那也是在折磨她自己。
他幫她穿好上衣。她看出衣服穿反了,但誰在乎呢?
「妳想要害死我。」他控訴。「我會使妳付出代價的。」
「什麼代價?」她感興趣地問,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不聽使喚的不只是她的手臂,還有她的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