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已經睡了。"他問聲說道,將手指探入一向對他是個誘惑的發瀑。
"我一點也不累。"
"我很高興聽你這麼說。"他答道,低頭吻了她。
他的嘴熱情地掠奪,接下來若薇只知道兩人已雙雙躺在床上了,至於是怎麼上去的,她根本不記得。他並未動手谷她寬衣,不過雙手還是帶著明顯的好奇和一絲佔有意味在她身上游移。"我愛你。"他低語,若薇聽了高興得臉都紅了。
"我早就愛上你了,"她柔聲答道。"自從在巴黎的第一夜就愛上你了。我們跳舞,你的手臂環著我……我才恍然大悟我不希望它結束。"她抬眼迎向他,藍道毫不遲疑地回答了她無言的問題。
"我第一次離開你的時候,"他說道,聲音低沉平靜。"那次我回來賣鄧戈的土地……我忍不住一直回想那天早上我告訴你的那些話。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把那麼多過去的事情告訴你。我很氣自己一直在想你,而且居然迫不及待地想回洛西客棧。我滿心有無數把你弄上床的計策——但是我不只要你渴望我,我還要你信任我、喜歡我……我從未對別人有過這種要求,我覺得你應該屬於我,所以每次碰釘子的時候,我都氣得發瘋。"照亮他金色肌膚的火光還帶來溫暖,濃密的睫毛在光潔的臉上投射出陰影。"你的手好小,"他喃喃說道,執起她一隻手端詳,在掌心印下一吻。"我發覺它竟然掌握了我的整個世界,簡直不敢相信。"藍道凝視著她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笑容消逝了。"我向你求婚,你為什麼拒絕?"他緩緩問道。若薇皺起眉頭,將臉別開。她在沉默中設法尋找正確的用字來表達自己的想法。
"有時你使我難以自拔,"她低語。"你就是我渴望的一切。可是……我們相差太多了。我的生活一向很平靜……而且我瞭解自己——"
"你以為我不瞭解自己嗎?"藍道用手肘撐起自己,專注地俯視著她。
"你習慣變化、刺激。我害怕自己只是你的新玩具……有趣,但不能持久。"
"該死,小薇。"他說道,臉上露出一股怒氣。"新玩具?我要你嫁給我。如果還不表示我想和你長相廝守,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我都知道貴族階級的婚姻是怎麼回事,"她不動聲色地說道。"在生下繼承人以後,我不能保證你不會把我送到鄉下,就此忘了我的存在。再考慮我倆之間的差異,我認為你很可能會厭倦我和平淡的生活——"
"平淡的生活,"藍道一臉正經。"正是我衷心歡迎的。但是我想我大概不可能這麼好運。自從我遇見你以後,從來沒有過過一天平靜的日子。我認為我們婚後的共同生活不太可能擺脫'一團亂'的階段,即使我們都老了也很難說。尤其是,"他別有所指地補充了一句:"你總是不顧我的勸告,專喜歡找麻煩。"
"這和信任無關,"若薇一口氣說道,企圖安撫他。"尤其今晚絕對不是。我全心信賴你。真的,我真希望我能遵照你所有的指示——"
"如果你能用行動證明就更好了。"
"——可是我沒辦法留在這裡乾等。就算換作是你,你也一樣,對不對?"
這真是一針見血。藍道若有所思地凝視她,抿著嘴。
"在你認為必要的時候,你還是會自作主張。"他說道,詢問地抬起一道眉毛。
"我……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若薇承認,用一根手指畫過他袍上的縫線,避開他的目光。
"如果,"他柔聲問道。"我要求你做一件事,但卻不告訴你理由呢?"
她直直注視著他,口氣堅定平穩。
"那麼我會出於對你的信任而照做,"她信誓旦旦。"這點你可以放心。可是如果是你,你會嗎?"
他微微一笑,榛綠的眼眸中有一絲欣賞的神色。
"當然啦,吾愛。"
這契約完成了。藍道的回答使她為之動容,因為她開始看出他願意把她當作伴侶,一個他信任、深愛的人。大多數女人都沒有這麼幸運,因為大多數的男人都不能容忍女人和他們爭辯。她思索了一陣,又鼓起勇氣提出一個問題。
"我一直有一種信念,"她說道。"那就是我嫁的人永遠都渴望我……只有我,不能有別的女人。"
"就算這座城堡化為塵土,我仍然會渴望你。你和我是天生一對,我對其他女人沒有慾望。"藍道將她拉向他,他的大手捧住她臀部,壓向他熾熱堅挺的男性象徵。"這個,"他吸聲呢喃。"是因為你才這樣的。最近,這好像快變成一種常態了。甜心,我們本來可以用今晚剩下的時間來計劃婚後的生活,但既然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做那些事,我另有一個建議。"
若薇的體溫好像爆升了好幾度。她的肌膚變得極度敏感,渴望他的觸摸,她的呼吸又淺又急。她想趕快擺脫自己身上柔軟緊貼的睡袍,那是隔在兩人之間的障礙。她想體驗他們肌膚赤裸相貼的感覺,世界上找不出比他倆的身體差異更大的東西了,這真是美妙至極。
"好啊!"她說道,陷入他燦亮的眼神中。"不管你建議什麼,我都同意。"
"啊,等一下……"他倏地一笑。"你不知道何時才會這麼溫馴,我打算好好利用這次機會。為了讓我安心,小花兒……告訴我你願意嫁給我。"
"是的,我願意,"她屏息答道,嘴搜尋著他的。"我願意。"
他忍住一聲呻吟吻住她.慾念已無法克制。她歎息一聲,扯著藍道的睡袍,直到他的肩膀露出,她伸手憐愛地撫摸他光滑的肌肉。他頸背的頭髮比從前短了許多,在她的指尖下,感覺像是絲。
若薇激烈地想要他,用手臂環住他,拱向他修長結實的身體。他的睡袍扯開了,兩人之間唯一的障礙只剩下她薄如蟬翼的袍子。她不耐地拉扯袍子上的絲結,但慾望使得她動作笨拙。若薇挫折地喘著氣,將衣服往上拉,藍道在一旁幫忙。當他碰到她光裸的臀部,覺悟她袍子下不著寸縷時,猛抽了一口氣。她唇間逸出一聲呻吟。他的銷魂灼熱有如烙鐵一般壓向她,她感覺到他的溫暖和力量,他微微的悸動使她狂野地需要他。
"你為什麼要再等?"她問道,耳中聽見自己的聲音低沉濁重得出奇。她明知藍道也和一自己一樣慾火中燒,因為他也在喘氣,全身發熱。
"不要像上次一樣……"他喃喃說道。"裙子掀到腰上,好像我們沒時間——"
"求求你,我不在乎,"她懇求道,"我只要你——"
"噓,我們有一整夜。"他安撫地說道,稍稍退開,手指伸向她袍上的絲結。若薇不自覺地咽口口水,然後閉上眼睛,強迫自己耐心等待他解開小小的絲結。她在等待的時候,如雷的心跳減緩了一些,等他解開最後一個結,拉開睡袍,她才真正如釋重負。兩件睡袍都被扔到地上,衣料的邊緣似蛾翼一般翻飛。
藍道低頭凝視著若薇,拂開她臉上的頭髮,小心翼翼地將髮絲披散在枕頭上。烏黑的秀髮形成一張濃密華麗的網,深色的反光使得銀-根髮絲都像是在燃燒,柔軟的乳房在火光下泛出珍珠般的光澤,藍道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伸手覆上那完美的曲線,用掌心貼住青春甜蜜的肌膚,他嘎聲說道:"我只要一回想起此刻的你,就會不顧一切地渴望你……而回憶只不過是現實的差勁模仿。"他的手愛撫至她柔美的腰肢。"你好嬌小.好有女人味."他低語。"好甜……"
他火熱的嘴開始吞噬她,她低低叫了一聲,火花四下傾瀉,通過她體內。
"這是你對我今夜行為的報復嗎?"她問道,劃過他手臂上結實而發達的肌肉,抓住他的肩頭。"讓我等到因飢渴而死?"
"你總得補償我的,"他說道,說話的聲音像懶洋洋的貓叫。"補償的方式就是犧牲一晚上的睡眠。雖然明天我們兩個都會累得半死,但是我保證我們會滿足得不介意了。"他的指尖給她的肌膚帶來難以言喻的快感。她的思緒-一解體,使她只能像只毫無理智的動物一樣回應他。藍道很清楚地知道如何才能帶給她快樂:撫摸某些部位,輕拂過其他部位,在她發出懇求的呼喊時用吻封住她的嘴,並讓她知道如何才能使他快樂。有好幾次若薇都心懷困惑和期待等他佔有她,因為她顯然已經準備好了。但他卻遲遲不進,反而繼續用愛撫來挑逗她,經過漫長的精細折磨,若薇已達到忍耐的極限。
"夠了,"她喘息道,既疲憊又因慾望無法獲得紆解而疼痛。"我再也不能忍受了,我真不明白你怎麼還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