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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勞瑞·布萊特

  納桑並不是走進一間滿是陌生人的房間就緊張得頭暈目眩的人,但是畢竟潘多拉的朋友與他所熟悉的圈內人士不太一樣,而且,有一些是相當激進的左翼分子,也許會給他一點苦頭嘗嘗也說不定。"好吧,"她說道:"八點。"

  艾瑞西婭掛斷電話,非常驚訝自己到底是怎樣被他說服的,難道是不戰而降?

  "你真是一匹黑馬。"當晚潘多拉造訪她時便對她審訊一番。艾瑞西婭井不想過多解釋為什麼她對潘多拉說起納桑時故意隱瞞了一些事實。"怪不得你沒有用手袋扔他的腦袋。誰捨得這麼做?誰又有膽量這麼做?"潘多拉繼續馬後炮似地說道,"他根本不像你說的那般下流,對嗎?"

  艾瑞西妞笑道,"阿潘,我還指望你站在我這邊呢,你的那些女權主義原則上哪兒去了?"

  "作為一名女權主義者並不意味著我不能去欣賞一個帥氣的男人。"

  "帥氣?"

  "別假裝你沒有注意到。"

  "你為美好的外表所迷惑了,潘。"艾瑞西婭嘀咕道,"說真的他讓你吃了一驚,對嗎?你大概和其它所有的人的想法差不多。"

  "其它所有的人?"

  "現在看起來至少包括了所有女性。"

  潘多拉那雙精明的眼審視著艾瑞西婭,"包括你在內嗎?"

  艾瑞西婭聳聳肩,努力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當然我也知道他長得不賴,"她說道,"但是外表不能說明任何事情。"

  "哦,當然不。但是如果他還有智能、風度呢?我喜歡他。"

  "納桑身上還有過度的自以為是和為所欲為。"

  "或許吧。出身於所謂的特權階級難免有些特質。讓我們瞧瞧在我們的社會裡,大多數思想開放的男人或多或少都有點殘餘的大男子主義思想。艾達是少有的例外,山姆也是,你喜歡他嗎?"

  "誰?山姆?"

  "笨蛋!你喜歡納桑嗎?"

  "有時候我非常喜歡他,但是與此同時我又想知道他是不是慣於讓人們迷上他,於是他就可以隨心所欲地操縱他們?"

  潘多拉蹙眉沉思了一會,"聽起來蠻有預謀。"

  "是啊。"

  "但我想你錯了。"

  參加聚會那天,艾瑞西婭發現納桑穿著很隨便,雖然只是一條灰白色的褲子和酒紅色的敞口襯衣隨意地搭配在一起,卻散發著無以言喻的優雅氣息,她著實鬆了口氣。納桑為茶點配備的酒看上去也非常棒,還好並不算很貴。

  艾瑞西婭穿了一條提花的天鵝絨質地的褲子配上一件寬鬆的襯衣,還戴上了她最喜歡的項鏈。潘多拉的聚會大多很隨意,過去艾瑞西婭和艾達往往會玩得很開心。現在另一個男人的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腰間,她將和艾達以外的男人去參加潘多拉的聚會,心中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潘多拉接過納桑手中的酒,一面仔細觀察艾瑞西婭此刻的表情,"隨意享用,不必客氣。那邊桌上有酒。花生和甜點。"

  山姆走了過來,伸出一隻胳膊摟著潘多拉。潘多拉把山姆介紹給納桑,並把酒遞給他讓他打開。

  "你們想喝點什麼?"山姆領他們到桌前,桌上陳列著各種酒類,形狀優美的水晶高腳杯和裝有黃油花生的廣口瓶之間擺放著閃亮的酒杯,看上去像是一幅版刻圓。

  "嗨,艾瑞西婭!"

  羅伊輕輕拍拍艾瑞西婭的胳膊打招呼,艾瑞西婭轉過身來也向他問好,他的眼神充滿著問號望著納桑,艾瑞西婭於是為他倆做了介紹。"你好。"納桑說道,艾瑞西婭感到他的手臂正環在她的腰間,就像剛才山姆對潘多拉一般。羅伊注意到納桑佔有性的動作,向艾瑞西婭微微一笑,點點頭,便離開了。

  "他也邀你做他的女伴了嗎?"納桑遞給她一杯酒,伏在她耳邊問道。"是的,當然。"艾瑞西婭有意離開了他的掌握,"那邊有一些我的朋友,我得過去打招呼,請見諒。"

  納桑有禮貌地笑笑,難掩一絲憂鬱,但他仍說道:"一會見。"他當然知道艾瑞西婭的意思。雖然他載她來赴聚會,但他們絕不會是一對,艾瑞西婭不想給他造成如此印象。

  那邊確實有幾個艾瑞西婭認識的熟人,然而當她和別人交談時,她卻發現自己有意識地在尋找納桑的身影,他在房間的什麼地方?他在和誰說話?她還留意到他似乎並不少伴,尤其是女伴,好幾個潘多拉的女朋友都無法抗拒納桑成熟的男人魅力。這邊的納桑正懶洋洋地笑著聽一個年輕女孩說話,她留著黑短髮,穿著方格上衣和一條有點像舊行軍帳篷的裙子,當她痛斥資本主義制度的罪惡和大聲疾呼尋求新的世界秩序時,艾瑞西婭發現納桑一副全神貫注的表情,禁不住笑了起來。納桑聞聲抬頭看到了她,他的眼睛微微瞇起,盛滿笑意響應著她,然後又一頭扎進眼前那個認真的女孩激昂的言論中。

  女孩結束演講並找到另一個聽眾後,納桑回到了艾瑞西婭身邊。此時,艾瑞西婭正端著一杯酒站在通往舊走廊的敞開的法式窗前。

  "你沒有告訴他你是誰,對嗎?"艾瑞西婭小聲說道:"或者你另外做了些什麼特別的事情?"

  "我不認為這很重要。"

  "膽小鬼。"她低頭注視著快空了的酒杯。

  "雖然在聽她談論時有那麼一些感覺,"他不理會她剛剛的插言,繼續說道,"如果我是膽小鬼,你又會怎樣?"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的,艾瑞西婭。"他溫柔地說道。他的眼睛挑戰似地看著她的,直到她先移開目光。"再喝一杯怎麼樣?"

  "好的,謝謝。"她遞給他手中的酒杯。趁他轉身拿酒時,艾瑞西婭悄悄穿過通往走廊的大門,大塊的木地板在她的腳底咯吱作響,有一對夫婦正坐在角落裡的一個台階上談心,艾瑞西婭經過他們身邊後又下了四層台階,前面就是凸凹不平的水泥路面。

  屋裡的燈光照不了那麼遠,很明顯在黑暗中這條路不太好走,艾瑞西婭猶豫了一會兒,納桑拿著兩個酒杯趕了上來。

  "很迅速嘛!"艾瑞西婭評價道。

  "山姆的調酒技術就像是專業酒保。他似乎有一些調酒的經驗。他和潘多拉認識很久了嗎?"

  "大約五個月。"艾瑞西婭很想知道為什麼納桑對這個問題感興趣。

  "想坐坐嗎?"他指著腳下的台階問道。

  為何不呢?它們如此乾淨又不潮濕。艾瑞西婭在最高的一階坐下,納桑懶洋洋地靠著下面一階,長腿肆意伸長。

  高高的天空上有一些流雲,飛快地掠過月亮,一隻孤單的蟋蟀在附近的什麼地方唱著歌,音樂聲和嗡嗡的談話聲從房子敞開的窗間飄出,艾瑞西婭還能聽見更遠地方的汽車的轟隆聲。

  "今晚過的快樂嗎?"

  "是的。你呢?"

  "很快樂。"

  "因為看到了另外一半人的生活方式?"

  納桑呷了一口酒,將酒杯握在手中輕輕晃著其中的液體,"無論何處人都是一樣的,不管他們是住在格瑞林還是芮繆那,不管他們是有錢還是沒錢,都沒有什麼分別。"

  "你不能說金錢不會使一個人的人生道路更為平坦。"

  "當然,金錢有這方面的作用。"

  "或者告訴我人們說起你的時候就像說起垃圾清潔工和苦力一樣不會區別對待。"艾瑞西婭繼續說道。

  "如果他們確實不以同等的眼光看人,那也不是因為我要求特別的待遇。"他說道,"坦白說,我覺得這種事徹頭徹尾地叫我討厭。我喜歡潘多拉的原因之一是因為她非常清楚這一點而且直言不諱地問我:'你是百萬富翁,是嗎?'然後,繼續表明她的立場,不會有任何的不同,無論是在哪種程度上,她都不像她這兒的一些朋友,對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企圖,我看得很明白。你的小姑並沒有像她那些朋友那般待人處世。"

  "是的。他們是非常能接納他人的一幫人。"

  "別動,你腳上有一隻臭蟲。"他的手指拂過她的皮膚,從腳踝到穿著輕便鞋的腳上,帶起一片悸動。

  "謝謝。"她道謝的聲音顫抖不已,因為他的碰觸,她的脈搏大力震動著,影響到她的喉間,她的額際。她的手指緊緊地握著酒杯就像抓著一隻救生圈。蟋蟀的歌聲隱人草叢,月亮躲進雲彩裡,世界寂靜無聲。

  在陡然的黑暗中她聽見納桑喚起她的名字,"艾瑞西婭!"他的手輕輕合握住她的腳踝。

  "我們該進去了。"她喘息地說道,"這兒變冷了。"然後,她站了起來,挪開了腳步。

  他仍然站在她的身旁,"艾瑞西婭!"

  但是她已經慌忙地沿著走廊大步離開了,向燈火。音樂和人群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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