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達吃驚地看著他倆,邊往外退邊說:「也許我最好讓你們單獨呆一會。」
羅伯特扭頭望過去。微微笑了:「把他們倆也帶出去。」他對坐在角落裡的兩個人點一下頭。他們正在研讀輸出結果。
「羅伯特!」凱特喘著粗氣表示反對,她動怒了。房間清靜了。
「你不能那麼做!」
「我是這個公司最大的股東,即使他們攻擊我,我仍然能使你後半生埋在寶石中。」
他又吻了她,享受著這快感並讓她感到他的需要。他的手輕輕滑過她隆起的胸脯,它們藏在職業婦女所喜愛的那件小巧的灰制服裡,「我討厭這種衣服,我更喜歡我的短運動褲和襯衣。」他嚅動著嘴唇輕聲說。
凱特想繼續生氣,可是一直讓他觸摸著她可不是辦法。她需要距離。可是如果他果然離她遠一些,她實有又受不了。「如果有人進來怎麼辦?」她嘟噥著,手正伸進他的衣服滑向胸部。
「然後你將從我這兒證明你是個誠實的人。而我將毫無準備地受到危害。」
「胡說!」她急促地喘著氣,她的手指在他的身體上滑動,這身體在黑夜裡曾經成為她的。
「在這個環境裡,沒有人能使你——受危害。」
「我要你!」他用力說道,然後抬起她,使她更易和他配合。「我是個過了時的傢伙。你知道,家庭和健康。記住,我要使你發狂、燃燒!」
凱特嘖嘖地咂著嘴,笑聲從搖曳不定的激情中爆發出來。「這樣不公平。」她撓他的肋部搔癢,當他扭著躲開時,她笑得更厲害了。
羅伯特看上去像受了傷似的,扣起他的衣扣。「你這女人,真危險。我該永遠不讓你發現我怕癢才對。」
「這樣可以讓你不越軌。」她立即反駁道。
「瞧,是誰不公平?」
「全部的公平在於愛。」
他嚴厲地看著她,急切需要知道她說的是真正的愛抑或只是些陳詞濫調。他要窒息了。他對自己發過誓絕不逼她。「在我的辭典中可不是這麼說的。」他淡淡地說道。
凱特拿起他的手提包:「是的,但是我的辭典與你的不同。」她打開門,從容地走出房間,只剩下他咧著嘴站在那兒。大廳裡反常地聚集著人。這個情景並未使她感到驚奇。「你來嗎?」她扭過頭來問他。走出幾尺遠後她才明白自己做了些什麼,然而要躲已是來不及了。
「是的,親愛的!」羅伯特回答,言不由衷。他走向一小群僱員,靜靜地,沒人敢吱聲。他向後退了一步。稱許地點了點頭。
「你在機房做完事了嗎,先生?」琳達斗膽問道。
「今天的做完了。」
「我不相信我確實那樣做了。」當凱特和羅伯特單獨在電梯裡時,凱特這樣喃喃細語道,「你看見了嗎,所有人都在看我們?」
「我看見了。也許我在人前再也無法抬頭了。」
她嗔怒地望著她,幾乎要咯咯地笑起來:「是的,親愛的。真的,羅伯特。我看不出你會將那個告訴任何人,也許你母親除外。」她停頓了一下,皺了皺眉頭,「你的確有一個母親,對嗎?」
「別這麼緊張。我是有過一個母親,她如果還活著,會很愛你的。也許她會使你發瘋的,因為她總是試圖把冰箱裡的所有東西都喂到你嘴裡。她這樣的女人總是關心健康和歡樂。」他將她的手塞在自己的臂彎裡。「這便是我從那兒學來這種傳統的方式。」
凱特瞪大眼睛:「你是那麼有教養嗎?」
「不,我剛剛才意識到多年來我是這樣規規矩矩的。該死的,讓我告訴你吧,你是否看出這幢大樓裡的人是世界上最有教養的人?我敢打賭,他們中沒有一個人曾因上山而腳上打出水泡,而且,我還敢打賭,也沒有一個人為了要回衣服去和機器人爭了20回,還得不到。」
「你確實丟了衣服,還有一張床單。」
他顯得被刺痛了:「我希望你忘了這事,這是很難為情的,一個人的情人……」
話沒說完,電梯門緩緩打開,瑪麗走了進來。
「你們在說話?」當羅伯特打住話語時,瑪麗鼓動他說下去。
「你的計時器壞了。」羅伯特說。
「我不知道,尼克說它是好的。」她轉向凱特,衝她笑笑,「嗨,凱特,聽說你在大樓裡。你喜歡桑頓企業集團嗎?」
「這裡充滿了令人驚奇的事。」
瑪麗對她的老闆擠擠眼:「確是這樣。」她拍拍手中的筆記本,看著羅伯特。「你知道這裡的電話可比電梯快多了。我認為計算機部將會有新的面貌。想知道董事會將說些什麼嗎?」
「沒什麼好事,我敢肯定。」羅伯特聳聳肩,將凱特拉得更近了些,「讓我高興點吧,後半天我可不打算呆在辦公室裡。」
「我想你已經計劃好了。」瑪麗叫道,這時電梯停下來,凱特和羅伯特走了出去。她看著他們走開。嘴角露出了溫柔的笑意。在經歷了兩個妻子的幾番折騰後,羅伯特應該得到歡樂,他的孩子也該有人照料。如果凱特能勝任,她將盡己所能幫助維持這種關係。她按下了上樓頂的按扭。
「這正有你的電話。」丹尼——瑪麗的秘書,一見她走進辦公室便告訴她。
「董事會的?」瑪麗邊走邊問。
「不,朱迪·桑頓。」丹尼小心翼翼地答道。
瑪麗的眉毛揚了起來。如果他們已經遇到麻煩事,那麼就得幫助他們,她也不願多想,接了電話再說。「是的,什麼事,朱迪?」她催促道,甚至不給她說「你好」的機會。
「我們需要幫助。」朱迪說道。
「我將盡快通知你父親。你們在哪兒?你和喬伊都好嗎?」雖然她的嘴巴正忙於提問,她還是用第二個電話撥通了汽車間。
「我不需要爸爸。正是因為他我們才需要幫助。我們都很好,我們正在公寓。」
另一個電話的接線員還未說話,瑪麗就「砰」地將那電話放下,重重地坐下來。「在這幾天內,我會找你們算帳!」她氣勢洶洶發誓道,
「我的心突突直跳,眼前是你們出事的景象,而你還告訴我你們待在你們所應該呆的家裡。你們從來就沒呆在你們應該呆的地方。下面怎麼辦?」
朱迪叫嚷道:「瑪麗阿姨,我們好多了。我們不再搗亂了,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這對雙胞胎再也不會惹麻煩?不可能!除非……瑪麗瞇起眼睛沉思道。「這將跟凱特·弗克絲沒有任何關係,會嗎?」她問。
「你猜猜。怎麼了?」
瑪麗轉了轉眼珠。她知道自己後悔牽涉到裡面來:「別介意。告訴我你們想怎麼辦?」
「我們有個主意……」
「哦,上帝!」
「你說你要聽的。」
「我需要檢查一下腦袋,不過,繼續說吧。」
「我們已決定,喬伊和我需要一個繼母,一個能理解我們的人。」
瑪麗知道自己的臉拉了下來,下巴要掉鎖骨了。「一個繼母?」她虛弱地說。哦,羅伯特,我真希望你能知道你的兩個親愛的小魔鬼在想些什麼,她靜靜地想著。
「吔,凱特。」喬伊低聲喚著她,從她妹妹手裡猛地拉過電話,「爸爸喜歡她。我們保證。但我們不敢肯定她是否喜歡爸爸。爸爸必須說動她讓她搬來紐約。朱迪有些擔心。」
「我不擔心。」朱迪說道。
「你也擔心。」喬伊說。
「別去搞什麼聯合簽名之類的沒用的事。你知道我討厭這個。」瑪麗動怒了。「我知道不該這樣對待你們。不過我再問一遍,你們打算幹什麼?」
「我們想請你幫忙。」兩人一起說道,然後朱迪補充道:「凱特需要我們,我們也需要她,所以我們想讓她知道這一點。但我們不想讓爸爸擔心,就像上次一樣。」朱迪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勇敢地接著說下去:「你還記得我使你被關押的事嗎?」
瑪麗猛地坐起來:「朱迪!朱迪!這是什麼意思?」
「現在我們已準備出發去了。我們只是想,如果你愛爸爸,別告訴他這些,但也別讓他著急。」朱迪放下電話,看著他的哥哥。
「我們最好想清楚,朱迪,」喬伊說道,有些為難。「爸爸肯定會氣壞的。我們總是犯錯誤。」
「這是值得的。你看見了,昨晚爸爸是什麼樣的。他並沒真的生我們的氣——因為我們試圖說服凱特扮作我們的母親。」朱迪回答道,一邊扛起早已準備好的背包,鑽了進去。
「我認為這不一樣。」朱迪稍停頓了一會兒,用嚴肅而沉著的目光望著她哥哥說:「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玩這樣的遊戲。我發誓。從此我們就走正道。」
喬伊此時也產生了責任心:「不是我不能做。如果這辦法不起作用,怎麼辦?」
「會有用的。它必須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