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消除了剛才的緊張,「我真高興,我只想帶給你一些非同尋常的東西。」
「非常特殊的?」
他詭秘地笑道:「當然,非常特殊。讓我們休息一下,然後,再來一次。」
她咯咯地笑起來,「什麼都行,就是別再搔我的癢了。」
他假裝在思考什麼,「我不明白,我怎麼特別喜歡搔自己的癢。」
「你又不是被搔的人。」她用手搔他最敏感的部位。
羅伯特領悟她的意思已經太晚,她的手輕柔地一個勁地搔著他,他怎麼也躲不開,「你別這樣。」
「打個賭吧。」
「女人,你真是太喜歡玩危險的把戲了。」
「遇到你以前,我從不玩。」
他拚命抵住她的手心。他已被她弄得目瞪口呆,「該死的,你一定是個妖精。」
「那你就去調查調查唄。」她不肯放手,繼續逗他。
「我遇見了一個蕩婦。」
「只能說你制服不了她。」她糾正道,斜著身子對著他,「我覺得我就喜歡搔癢。」她調皮地說,他們已經親密無間。
羅伯特哈哈大笑起來,「老實告訴我。」他抬起嘴唇,俯視著她,威脅著她。
她依然笑嘻嘻地,不理睬他的威脅。她喜歡他們之間彼此融洽的感覺。火光在她身後跳動,使她那雙眼睛如墨玉般漆黑明亮,又彷彿為她的身體披上了一件霞光燦爛的晚裝。如果說第一次做愛始於溫情脈脈,那麼這一次便是突然暴發,狂風暴雨襲捲了兩個原始的男人和女人,高潮突如其來,立刻吞沒了他們倆。她倒在他的胸前,嘴裡不停地呼喚著他的名字。而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將她的身體、名字連同他自己的一起融為一體。
「我告訴你,這是唯一的辦法。」
「我也要告訴你,出租汽車司機會發現我們在撒謊。」
「我們能走這麼遠全靠我出的主意,是不是?」約瑟夫·米切爾·桑頓被他妹妹和家人稱作喬伊,正氣鼓鼓地說著。
朱迪雙手叉在腰間,盯著她的孿生哥哥。由於他們出生於豪門,有錢,經常旅行;加上父母遺傳下來的強壯高大的體格,使他們顯得很成熟,看上去有十六、七歲的樣子,而不是本身的十二歲。他們穿的衣服十分昂貴,言談老於世故,足以使人相信他們已經成年了。
「去第一個地方是我的主意,爸爸在那兒也是我發現的。」她說。
喬伊盯著她,毫不讓步,「這並不等於救了爸爸;也不等於弄到了機票錢,或是乘上了從紐約飛到這兒的準確航班。」
「哼,過海關時,是我編了故事才矇混過來,上了飛機的。」她反駁說。
「算了,算了,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嘮嘮叨叨的。」喬伊不耐煩地說,從諾克斯瓦埃爾機場休息室的一角向外張望,「關鍵是要編個充分的理由說明我們為什麼偏偏這時候旅行。」
「我們是離家出走的,」他妹妹馬上接口:「但是,到了機場以後,我們就改變了主意,現在,我們要趕在爸爸媽媽發現我們出走以前回到家裡。」
喬伊卑視地斜了她一眼,「別胡來了,我看我們總有一天要蹲班房。想想爸爸最後一次說的話吧。瑪麗阿姨也真是,復活節連張明信片都沒寄來。」
「她沒法寄,她的腳脖子扭傷了,你忘了呀?」朱迪透過熙熙攘攘的大廳朝門外的出租汽車隊望去,「當時,我大聲喊叫時,所有的人都停下來幫我。」
喬伊哼了一聲,「還不都是些豆麻頭和藍眼睛,媽咪這麼稱呼紐約人。」
朱迪聳了聳肩,「別想那麼多了,照我說的,你只要裝作討厭我、一個勁地埋怨我就行了,剩下的就看我的了。」她彎下腰,拎起一隻小箱子,這是她從瑪麗阿姨那裡偷出來的全部行李。
喬伊雖然不滿,但還是同意了。朱迪撿起自己的箱子,「要是帶上我的瑞勃克斯(註:一種名牌運動鞋)就好了,我恨透了腳上這雙破鞋子。」
「閉嘴。」當他們穿過自動門走上邊道時,朱迪怒氣沖沖地打斷了他的抱怨。她用力咬著嘴唇,疼得掉下眼淚來;然後,她想起了那隻狗,是她在街上發現的,藏在媽媽那裡整整一個星期。一天、乘她上學去了,她的繼父把狗扔進了池塘。她太喜愛那隻小狗了。想到這兒,眼淚止不住流下來,嘴唇也顫抖不停。
「先生,您幫幫我們吧。」她朝選好的目標低聲哀求道。當她勇敢地迎著將要投來的猜疑目光時,嗓音發顫。
那司機探出半個身子朝下望去,一見到朱迪天使般純真的面孔,他便失去了戒心,她活脫脫地是個十二歲半的孩子,「怎麼了,小姐?遇上麻煩了?」
「嗯,是的。」她小聲地說,真正進入了角色,「哥哥和我離家出走了,帶我們的司機丟下我們不管,搭著另一人跑了。」她抓住他的胳膊,「我們走得不算太遠,您能把我們帶回家嗎?求求您了!」接著眨了幾下眼睛,淚水便順著面頰流下來,她努力使每一滴眼淚都化作感人的魅力,以便達到目的。
司機猶疑起來,「你為什麼不讓我帶你們去機場安全人員那裡?他們會叫你們的家人來,還會為你們做解釋工作。我敢肯定你們的父母親會對這個聰明的選擇感到高興,然後,就會把你們接回家。」
「不行。」朱迪哭出聲來,「我們不能那樣做,爸爸受了工傷,他的大腿斷了,你懂嗎?」她胡編瞎扯起來。
喬伊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妹妹,被她編的故事驚呆了。朱迪踢了踢他的腳,「告訴他呀,喬伊。」
喬伊搜腸括肚地想著怎麼把這故事說圓。「他打了石膏,經常暴跳如雷,脾氣壞透了,當時,我們以為他不再愛我們了。」他撒謊不如朱迪那麼老練,但也不賴。當他發現這老頭已上鉤時,繼續說:「後來,我們碰見了一個腿上也打著石膏的傢伙,他也在那發牢騷、罵人,可他的妻子並不在意,告訴他石膏一拆,他就又跟正常人一樣了。我們一下子聯想到爸爸,他也會好起來的,又會和以前一樣愛我們了。」他一本正經地說。旁邊,朱迪在小聲地抽泣。儘管很惱火,出租司機還是被說服了,揮一揮手,叫他們倆上車?
「好吧,上帝知道,我的小傢伙們懸崖勒馬了。」他一邊嘀咕著,一邊把他們的箱子放進後艙裡。「好吧,我們走吧。」說完,跨進駕駛座裡。「我累了一天了。」
朱迪破涕為笑,「噢,我們能見到爸爸了。」她一邊給他吃定心丸,一邊戳喬伊的肋骨,喬伊忍不住在偷偷地笑,她真怕喬伊露餡了。
凱特無法相信自己跟一個剛做完愛的男人一絲不掛地躺在辟啪的爐火前。她那有限的做愛經驗只局限於上來然後射精這種變化,「我不懂為什麼男人來完之後就徹底崩潰了。」她自言自語道。
羅伯特吃了一驚,低頭看她,她的臉靠在他的肩膀上,看不清她的表情,「一般情況會怎麼樣?」他好奇地問,她對於他來說還有許多未知數。
「噢,男人得手以後,說聲抱歉,然後就走人。」她聳了聳肩,這輕微的晃動立即使她的乳頭發生反應,挺起來等待著羅伯特的撫摸。
羅伯特俯在她左胸前,輕輕地吮吸著乳頭,「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這問題可能有些粗俗,你有多少次性經歷?」她正向前靠近的姿勢突然停住。他接著又說:「你曾經談到兩個男人,但並沒談過具體的細節。」
凱特緊鎖著雙眉,思考著這個問題。羅伯特問得沒錯,她只是泛泛地談過一些過去的心情和感情,也許,他想得更多些。他對自己的瞭解還不夠深。「噢,是的,我要和你談談。有兩次是和米切爾,他打動了我,你知道的。最後一次,他從我的公寓裡偷走了設計資料,所以沒必要再讓他裝摸作樣地看我。和布羅迪有過一次,一次對於這位破紀錄的老手來說已經足夠了。」回想起這些恥唇,她不寒而慄,尤其是第一次,簡直是校園裡的遊戲。
羅伯特理解這其中錯綜複雜的心態。當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時,羅伯特拉她過來,想拂去她心頭的傷病,一邊暗暗地咒罵自己再一次揭開她的傷疤。他本應對她所談的情況滿意才對:「忘掉那些不快吧,他們沒一個好值得回憶的。」
她抬抬頭:「下一個就是你,我從沒有……」她吞吞吐吐,然後,又嘲笑自己的羞澀,「你知道的。」
他咧嘴一笑:「我想我是知道的。」他向她斜靠過來,俯在她耳邊悄聲說道,她的面頰忽然一下變得緋紅,這可和爐火沒多大關係。
「你開玩笑。」
羅伯特把她整個放在自己身上:「我真高興兩個能幹的傢伙開這種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