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狼!你快放我下來,我有腳,自己會走。」她想掙脫他的手臂,躍身下來。
隨即聽到他的警告說。「妳最好別亂掙扎,除非妳想讓我們兩個在這樓梯口摔個四腳朝天。」收緊臂膀的力道,他恫嚇道。
沒想到那句話收到了成效,被托在他懷中的可蕾頓時安靜了下來,為了安全起見,更不得不把雙臂環上他的脖子,以免一個不慎,兩個人真的在樓梯口滾做一團,鬧出更大的笑話。
那間潔淨舒適的臥室,因為住進了可蕾這個「嬌客」,而多出了一份屬於女性的溫柔。窗口的香水百合亭亭玉立;原來的墨綠色闊葉植物,換上了輕巧的玉羊齒和鴿蔓草,呈現玲瓏雅致的巧思……檀嫂總是善於更換應景的花卉盆栽。
「回到妳的「香閨」了!」
進入臥室後,他輕輕的用腳踢上門,走到她的床畔,似笑非笑的調侃她道:「這情景有點像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可蕾聞言心口上跳連連,急忙鬆開環住他頸子的手臂,趁他鬆手之際,跳下光滑的栗色地板。
在莫家這幢大宅,唯有這間明亮色調的臥室,是她真正秘密的空間,讓她可以毫無拘束,今天卻因為突然闖進了他這個輕浮男子,而使得可蕾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應對。
她低眉拉整斜落在肩膀上的墨綠色毛衣,卻在眼波流盼之間,發現他眸光貪戀的梭巡在她身上,一隻手漫不經心的輕滑過那具水晶床架。
「也許我該考慮以這間臥室作我們的新房,尤其是這張床鋪,看起來挺舒適的。」他別有深意的對她眨一下眼睛,唇畔微揚起的是挑逗的輕笑。
可蕾輕橫他一眼,對他有意無意的言語挑逗,假裝渾然末覺。
天知道她早已經被他弄得芳心大亂!
「謝謝你「好心」的送我回房,現在已經很晚了,你不介意我「請」你出去吧?我明天還要上班呢。」她搬出一套冠冕堂皇的借口,想請他「滾蛋」!
「下逐客令?」
莫凡將眉一挑,搖搖頭,「這個借口還不足以打發走我,妳何不乾脆說妳害怕跟我獨處一室,妳是害怕吧,是不是?怕我突然發了狂的侵犯妳?我看起來是那麼淫惡不堪嗎?或者我根本就該如妳所預期的採取行動。」
他向她邁近一步,逼得可蕾後退無路的跌坐床鋪上,而他順勢單膝跪上床,俯身向她,唇際還隱著一抹獰笑。「我現在該怎麼做?撕開妳的衣服,來個生米煮成熟飯的劇情發展?嗯,妳看來比較喜歡被施暴的快感,這的確有助於我們夫妻日後的性生活樂趣。」
「你……下流!」
被他身上那股野獸般的氣息逼迫得逃竄無路,又聽他如此放肆的大發謬論,可蕾情急之下,揚手就是一個清脆的耳光,摑在他那張令人又愛又恨的俊臉上。
清楚的感覺到那五個指印,麻辣的烙印在自己的臉頰上,莫凡先是狼狽的一怔,而後才伸手摸向那火辣的臉,莫凡的眼睛頃刻間微瞇成邪惡的縫隙,直落在可蕾那副纖弱的嬌軀上。
「這是第一次有女人敢動手打我,光是為了這個理由,我就可以剝光妳的衣服,吊起來用皮鞭毒打妳一頓,不過,既然妳是我的小未婚妻,我想我可以網開一面選擇另一種較溫柔的懲罰方式—例如一次巫山雲雨。」
他說著,邪惡的就要撲上她的身。
「下流!」
也不知道是他皮癢,還是她手癢,一種反射行動下,可蕾揚手又是一個巴掌準備送上他的臉頰。
這一次莫凡早有應變,眼明手快的從半空中攫住了她的手腕,反而將她反制在自己的掌中。
「咦,妳好像是打上了癮了,小野貓,沒人教妳要懂得疼惜老公嗎?」他嘻嘻笑問。
「胡說八道!我們還沒結婚,什麼老公不老公,你就算要鬼扯,也該等放開我後。」她氣得咬牙,只想在他那張可惡的俊臉上,連續揮上十個八個響亮的耳光。
「我有那麼蠢嗎?放開妳,我豈不是又要慘遭妳的「毒手」,再說,我還沒聽到妳說「請」這個字呢。」
她改變主意了,她現在想在他的臭臉上揮上一百個耳光。
「請你放開我,莫先生。」
「叫我莫凡。」他俯在她的耳鬢旁,嗅著從她髮際和香肩傳來的陣陣幽香;他感到下腹有股熟悉而原始的衝動,這股蠢動迅速的流竄過他全身,幾乎使他克制不住的從喉間溢出一聲呻吟,渾身起了一陣戰慄。
為什麼她總能勾起他的慾望?只是輕觸著她的雙頰,嗅著她的氣息,他就有如置身天堂的曼妙感覺,使得他對她的渴求愈來愈烈,胸口也為之揪緊。
天,這個女人會是他命中的劫難,且已經讓他嘗到「心痛」的感覺了。
這個壞痞子在耍她!他只是逮著機會戲弄她、吃她豆腐,真是個王八蛋!
更令她羞憤的是,他正以粗野無禮的動作箝制她的行動。而他似有意又似無意胯問的「異物」,雄赳氣昂的直頂向她的下腹處,搞得可蕾心慌意亂,面紅耳赤,他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東西」嗎?這個該死的王八蛋莫凡,可惡!
「請你放開我,你這個混帳!不然就請你「管好」你自己的東西,你頂得我很不舒服。」她終於忍無可忍的提出抗議。
莫凡低眼看看自己「蠢動」的胯間,只有莫可奈何的聳聳肩,「抱歉!這是自然的生理反應,我也控制不了。」他裝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那你就快點從我身上滾下來!你這個混帳王八蛋。」她氣極羞極的對他吼道。
莫凡五指緊拗的扣住她的兩掌,俯身狡搰的對她說:「放開妳也行,不過,妳剛剛賞了我一個巴掌,我總要討回一點,不然我多吃虧啊!」
聞言大驚,可蕾一張小臉都嚇白了。
「你想幹什麼?你……你如果敢亂來,我、我就殺了你這個王八蛋,再自殺。」
她著急了,聲音都隱著顫抖。
「放心吧,我不會給妳機會作烈女的。我只是想在妳的身上留下一個愛的記號,提醒妳別再亂賞男人耳光,以免哪天我「抓狂」了,真的剝光妳的衣服。」他說著,俯下臉,咬開她襯衫上的鈕鈤,露出她雪白的酥胸,然後像品嚐一顆成熟的小蜜桃般,一口一小啄的逗惹著她直至可蕾的激烈掙扎,慢慢化作無力的嬌吟,他才驟然間收緊那兩片如磁鐵般的唇瓣,在她胸前的嫩膚上,深深的烙下一個斑紅的印。
那一陣如針刺的痛,讓可蕾渾身掠過一陣戰慄!她咬緊嘴唇忍耐,最後才倒抽了一口冷氣。
然後她看向莫凡那張熾烈的臉,毫無設防地,她跌進了他如墨的黑瞳裡,所有的意志,彷彿在那一瞬間被緊緊的吸附和吞噬……可蕾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
「妳知道嗎?品嚐妳,是一種絕佳的經驗,我期待真正洞房花燭夜的到來。」
語句輕佻放肆的掠過她的耳畔,莫凡鬆開她的兩掌,躍身跳下床畔,哈哈大笑的走出她的臥室。
她又被他調戲了一次,而該死的,她竟然還忘情的暈醉在他假意的柔情裡……掩起那張紅透耳根的滾燙面頰,可蕾羞得連自己都不敢面對。
******
可蕾沮喪的自醫院走出來。
在這進入蕭秋的紐約,潮濕寒冷的天候總是令人心情低落。
她步下醫院的台階,看到那個西班牙裔的司機利奧已經把車停在那裡等她。
「可蕾小姐,您現在要去哪裡?」
利奧替她打開車門,用流利的英語問她。
「麻煩送我到萊諾斯山醫院,我想去看看我爺爺。」
「是的,可蕾小姐。」
坐進那輛加長型的履車,可蕾把頭枕進舒適的椅背上。
莫凡這個禮拜總是在忙著楊克斯那塊上地的開發案,還有那間海沫夜總會的大型秀場。投入工作中的他,好像著了魔一般,每天總要到深更半夜,才聽得到他那輛「積架」駛進別墅車道的聲音。
「好蕾兒,妳今天早上看起來雙頰紅潤,像一隻酣醉紂小野貓,昨夜是不是夢到我了?」
早餐桌上,他總愛逗逗她,然後留下困窘難當的可蕾兀自氣著,他才滿意地夾著財經新聞匆匆的出門。
明知道或許那些半帶訕笑的言辭裡,根本沒有真心的成分,甚至可能只是對她的愚弄,可蕾還是每每隨著他不經意的笑而芳心淪陷。
當車子駛過紐約街道時,陷在一片車陣中。
她從窗口望向灰藍色的天空,忽然發現自己實在不喜歡這個過度文明的冷漠城市。
「可蕾小姐,您今天的診斷順利嗎?」
利奧趁著車子陷在車陣時,刻意的回過頭來跟她聊。他那張黝黑英爽的臉龐,帶著西班牙男人的豪邁英氣。
可蕾沮喪的搖搖頭,「沒有多少助益,利奧,那些醫師替我作催眠治療,可是還是沒有辦法讓我恢復一些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