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夜看得呆了。
玄煜輕咳一聲,舉起手夾在他面前揮了揮,低笑道:「江陰侯爺,回魂啦!」
炎夜回過神來,吶吶道:「永欣公主果然真是艷冠天下,名不虛傳。我炎夜一生之中,見識過的女人也不算少,倒沒見過這種讓人一見便失了魂的美女。」
「現在你還能說『別無任何企圖,不會和我搶女人』嗎?」玄煜輕笑道。「如此佳人,你當真捨得錯過?」
「你當我炎夜是什麼人?」炎夜脹紅了臉,人著嗓門道。「先別說咱們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哥兒們,就說你是南烜未來的君主,你是君、我為臣——這份君臣之義,再加上兄弟之情,我豈會覬覦你未來的妃子?」
「嘖,說說而已,你也當真?」玄煜見撩撥不了他,甚是無趣,打個呵欠,懶懶道:「時候晚了,我也累啦,這可真要去歇著了。你呢,如果還想貪看美人的話,就獨個兒在這吧!」
他轉身欲走,炎夜卻叫住了他。
「玄煜……」炎夜有些猶豫,終於問出了口。「你對那永欣公主,當真是一點兒也不動心?」
玄煜慢慢回過頭來,似笑非笑地斜睨著他。「放心吧!炎夜。打小到大,咱們兩個看女人的眼光,始終就不一樣。」說完他使轉身瀟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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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風拂柳,月色在天。玄煜走上通往梅林月榭的幽深小徑,只見煙光微照,月色下的水榭一片朦朧迷茫,水面上只看到隱隱的波光。
微風中,一陣清脆玲瓏的環珮聲悠悠揚起,在夜色裡琤琤迴盪。
他微感詫異,快步走近湖邊,只見湖中水榭落地門窗大開,迎風舞起漫天飄飛的紗幔。
露橋上、月色中,一個身披玉色宮紗的少女在滿天繽紛的紗幔之中冉冉起舞。但見她袖如回雪,衣帶飄揚,腰間繫著沁色雙玦,在她翩然旋舞時雙玦相互碰撞作響,叮咚清脆,宛如樂韻。
這少女衣袂飄飄,乘輕風、踏月色而舞,宛如天女下凡一般。星光溶溶,在她肩上、眸中坲著淡淡光影,更映得她素骨凝冰、靈麗懾人。
玄煜怔怔凝視著她,只覺目眩神迷,心中怦然狂跳,屏息想:「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我……我是在作夢嗎?」
那宮紗少女舞得倦了,斜倚在露橋的白玉欄杆上歇息。林中法會樂舞徹夜不絕,她傾聽著管弦絲竹之聲,回眸時不經意地瞧見了呆立橋邊的玄煜。
像是沒想到深夜的內苑禁地竟會出現男子,宮紗少女一怔之下,清艷絕俗的面容上出現了驚詫神色,她退了數步,轉身奔回水榭。
玄煜大急,一時也不及細想,他直覺地追上露橋,捉住了她的衣袖。
沒料到這陌生男子竟如此大膽魯莽,宮紗少女驚駭不已,揚聲欲喊,玄煜卻用手掩住了她的嘴,低聲道:「別嚷,你不識得我嗎?」
宮紗少女水眸中滿是驚懼駭意,他心一軟,柔聲道:「別怕,我沒有惡意。咱們孤男寡女,深夜共處內苑,你如果喊了人來,依我的身份,難堪的會是你自己。」
宮紗少女驚魂甫定,貝他似乎確無惡意,這才微微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要他放開自己。
玄煜戀戀不捨地放開覆在她唇上的手,手上似乎仍殘留著她唇上的滑嫩觸感,柔軟地騷動著他的心,麻癢癢的,翻騰著一股他從未有過的衝動,渴望著用自己的唇代替手一親佳人芳澤。
情潮突湧,來得如此狂猛而迅速,強烈得連他自己都感到心驚——他,想要這清靈逼人的絕色少女!
望著宮紗少女麗光逼人的容顏,他心中眩惑。自幼看遍後宮佳麗,他早視美色如無物,對美色向來並不心動也不貪戀,然而這少女卻奇異地勾動了他的心,讓他對女人第一次產生了想佔為己有的慾念。
有何不可?他是南烜太子,是南烜未來的帝王,全南烜的女人,都該是屬於他的,假若他要的話——這一動念,他再難遏止心中那股突湧的情潮,踏前一步,逼近了宮紗少女。
宮紗少女身子顫抖,侷促不安地後退,被他眼中突熾的烈焰給嚇到了。
「見了你,我終於明白是怎樣的女子能夠讓人一見傾心。」他聲音低沉闈幽。「我自幼看遍天下佳麗,卻未曾見過你這樣的絕色女子——告訴我,你是新入宮的宮女嗎?」
他眸子突然一沉。這般絕色,該是獻入後宮為嬪妃的……她,不會是父皇新納的妃子吧?
宮紗少女搖頭,輕聲道:「我、我不是宮裡的人……你究竟是誰?為什麼可以來到內苑禁地來?」
知道她不是後宮裡的嬪妃後,他鬆了口氣,既然她不是父皇的嬪妃,他就無須顧慮什麼——這絕麗無儔、清雅如仙的少女,他是要定了!
「你不是宮裡的人,那又是怎麼進宮來的?」玄煜揚眉,邪魅地笑著逼近她,在她耳畔狂佞地低語道:「我不管你是誰,不論你是人、是仙、是妖、是狐,我都要走了你——今夜,我要你陪寢。」
說完,不等宮紗少女反應過來,他狂霸地覆上了它的唇,奪走了她的呼息。
衱他灼熱清冽的男性氣息封住了嘴唇的宮紗少女,第一次被男人如此侵犯,她腦中一片暈眩,強烈的震驚及羞恥襲擊了她所有知覺,恍如陷身噩夢之中,她渾身顫抖地癱軟在他的懷中,接著昏了過去。
玄煜啜飲著她馨香的氣息,親匿地與她唇舌交纏,心中一片迷亂。這天人化身的美女是諸佛賜給他的福恩嗎?不管她是人、是仙,他都要走了她,絕不放手。
抱起了嚇得昏去的宮紗少女,玄煜走向水榭的內殿。那是一座佈置得精潔典雅、古意盎然的寢殿,殿中香氣氤氳,在繪著山水圖畫的木屏風後有個碧紗帳,香爐中焚著沉香,青煙裊裊上升,暗香飄盈,更添幾許旖旎。
他將官紗少女放到了青玉床上,揭起簾櫳,解下鉤在金色簾鉤上的紫色紗幔,將兩人的身影隱在層層紫浪紗海的碧玉帳內。
宮紗少女長睫煽動,緩緩醒了過來。映入眼簾的,是玄煜那清華如玉、俊魅異常的臉龐。她旋即想起了被他輕薄的可怖遭遇。原以為那只是一場噩夢,同醒來時,噩夢沒有消失,她仍落在這魔魅男子的掌中,甚至單獨和他在同一張床上:她驚駭欲絕,拚命掙扎,顫聲喊道:「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我便要叫人了!」
「只要我想,全南烜的女人都是屬於我的。」玄煜低笑,輕咬住她細緻小巧的耳垂,灼熱的氣息呼在她耳畔,教她為之一窒。「你叫人來,又有什麼用呢?」
聽了他的言語,宮紗少女恍然大悟,猜出了他的身份。除了玄煜太子,還有誰能在深宮內苑之中來去自如,行事輕狂又肆無忌憚呢?
「就算你貴為太子之尊,也不能如此無禮妄為!」宮紗少女神魂稍定,強作鎮靜地道:「我既非宮女,更不是你的侍妾,你不能如此逼迫我,毀了我的名節!」
「我不能嗎?我是人間的帝王,就算你是天上的仙子,也合該是屬於我的!」玄煜笑得更狂,大手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衣襟,恣意摸索她柔膩雪滑的肌膚。「今夜我便要你侍寢,至於你的名節,那更不是問題了。明早我便要父王下旨,封你為少妃!」
見他不像是在說笑,宮紗少女的面色「刷」地慘白了。她十分清楚,倘若玄煜今夜真要侵佔她的身子,她是逃不過也抗拒不了的。誠如他所說——只要他想,全南烜的女人都是屬於他的。
她驚悸地縮著身子,捉緊衣襟,想躲開玄煜炙人的吻及在她身上恣狂撫探的大手。無助和恐懼使她顯得更荏弱可人,纖美嬌柔得令玄煜愈加癡迷,他只想將她狠狠揉入懷中,恣意歡愛,永生永世也不要放手。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將官紗少女推倒至玉枕之上,他熾烈地吻著她的唇,將自己的呼息及言語全熨入她的喉間,他喘息道。「你說你不是宮裡的人,當然更不會是父王的嬪妃。否則以你的絕世姿容,早在後宮中引起騷動,那你究竟是什麼人?或者你其實並不是人,而是被法會佛贊吸引,貪看樂舞而不慎落人人間的仙子?」
「我是雍王之女!你不能當我是普通宮娥般地要了我的身子!」宮紗少女竭力掙扎、躲避著他狂炙的慾望及幾乎耍令她窒息的擁抱。如果真注定逃不過玄煜,她也不能讓他如此草率輕狂地要了她。「好歹我也是個郡主,如果你真想要我,請向父王提親,等冊封我為太子妃後,正式送我入宮!」
原只是絕望之中的緩兵之策,她只想在今夜先保住自己的貞操,拖延個幾天再尋思對策。沒想到玄煜聽了她的話,不但驀然停下他的侵犯,連他的臉色都變得鐵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