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多的失去令她再也不敢將心房敞開,太多的失去讓她對人生感到絕望,她幾乎已經不敢放下任何的感情,哪怕只是淡淡的友情,她都要一再的猶豫。
已經許久沒這麼煩惱過的梵依,不為人知的內心世界開始掀起波瀾,怕受傷害,怕再一次的習慣了之後又要面臨失去,父母是個例子,奶奶是個例子,楚婧是個例子,韋雲也是一個例子。
為了怕受傷害,她害怕單獨和他見面,好幾次想辭職,卻在想起韋雲臨走前的交代,和從小便受楚婧照顧的人情壓力後,陷入兩難的局面。
一天又一天無眠的夜晚,讓她的精神瀕臨崩潰。
拖著沉重的步伐,唉聲歎氣地走出電梯,正欲打開秘書室的門之際,突然,從總裁室裡伸出一隻手,將她拉了進去,出其不意的吻烙上了她的唇……
她想也沒想就大吼:「慕維庸,你干……」 到目前為止,敢對她做出這種性騷擾跟性侵犯的,除了他慕維庸,沒有第二人。
「唉呀,虧你還是競天的秘書,說起話來怎這麼粗俗。」慕維庸搖頭歎息。
「誰粗俗了?我是要問你想幹什麼!」冷嗤一聲,梵依掙出他的鉗制,反將一軍的說:「如果我粗俗的話,那恐怕也是受你影響,真不知是誰一大早就幹起這種偷雞摸狗的下流事情!?哼!」
「我和我的女人玩親親有錯嗎?」他說的理所當然。
「誰是你的女人?」半路發春,別找她作陪。
「當然是你啊。」他又摟了上去,像八爪章魚似的將她緊緊的抱住,這會兒任她怎麼掙扎也掙脫不了了,他像個大孩子似的笑咧了嘴。
「放開我!」梵依不停的掙扎著,直到沒了力氣才停下來,不停地喘息著。「我才不是你的女人。」
「唉,你怎麼又忘了?」他搖頭歎息。行,他有的是辦法讓她想起來。
攔腰將她抱了起來,一腳踹開休息室的門,將她壓倒在床上。
他慕維庸看上的,別想跑;他慕維庸要的,就一定得到手。三年前是疏忽,三年後這個錯誤不會再犯。
「慕、維、庸!」她從齒縫中進出聲音。
他以為他是她的什麼人?要親就親、要拖就抱、想上床就上床,把她當成什麼?他專屬的洩慾工具?
「聽到了。」唉,老是三個字的叫,半點氣氛也沒有。
「放開我。」抬眼瞪視著他,眸光銳利如刀。梵依氣的想砍人,如果她手上有刀的話,絕對會毫不留情的往他胸口刺進去,
「唉呀呀!十足慾求不滿的眼神,沒關係,我立刻滿足你。」無視於她冷冽的眸光,慕維庸眼神玩味地凝視著她,語帶情色地搖頭歎息。
「該死的,你就不能正經點嗎?」滿口的黃腔,聽了令人作惡!他一臉無辜。「我很正經啊,是你一直在逗我。」短短的一句話,他將責任撇的一千二淨。
「這是上班時間。」她指著他跨壓在她身上的下半身,咬著牙忿忿提醒。
「我知道,可是早點還沒吃。」她的味道好甜,聞著、聞著,就餓了起來。
「樓下對街就有7—11。」她提醒。
「不光是肚子餓的問題而已。」他笑的曖昧。
「不是肚子是哪裡?好,是胃,行了吧。」這麼大了還玩文字遊戲,真沒創意。
唉,他都快憋爆了,她怎麼還沒察覺到壓在她身上的那一個變化呢?維庸長歎了口氣,懊惱啊。
「都不是。」他搖頭,指著兩人緊密貼合的身體,他正跨坐在她身上的那重要一點,這夠清楚了吧。
轟!梵依的臉倏地紅的像煮熟的蝦子,這下子換她說不出話來了。
「色狼!」梵依二話不說的揚手揮向他。
「是不是打完了,你就肯讓我吃了?」慕維庸沒有避開,只是以深邃的眸子定定的望著她。
逼近他頰邊的手掌停在半空中,像被點了穴似的。
「我到底欠了你什麼?」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恐怕都沒有比遇上慕維庸還難纏、難以溝通。
「情。」他回答的理所當然。「對了,還有愛。」這才是最重要的。
梵依忿忿收回手。「你誆我!三年前發生了那件事,吃虧的是我;三年後你調戲我,趁我休息 時對我做愛做的事情,吃虧的人也是我,你根本就沒有損失。」可恥的男人,就會找借口!
「誰說做那件事吃虧的是女人?」他裝可憐地癟著嘴。
「我是第一次耶。」他委屈,她還覺得自己委屈了咧。
「我也是第一次。」跟她的第一次;可不是人生裡的第一次,他沒有誆她。梵依眉心一蹙,打死她都不相信那是他的第一次。「戲弄我很好玩?」
「不,愛你時才好玩。」三句不離黃腔,令人為之氣結!
「我不要辦公室戀情。」夠嚴苛的條件,足以讓他聞之卻步。
他開心的揚唇一笑。「我打電話要韋雲回來。」
「你不要強人所難好不好廠明知韋雲正在歐洲找尋楚婧,他怎麼可以這麼無理取鬧。
「那你也不要強人所難。」反將了她一軍,令梵依無言以對。就在梵依思考著該怎麼說服他之際,不知何時衣服已經被他解開。
「啊!你這個……」她驚叫,末罵出口的話,他主動接了下去。
「我知道,是色狼。」沒辦法,他就是色,不過也只對她一個人色,對於其他的女人,他可是很有原則的,不入眼的一個也不要。
「罵完了,可以接下去了嗎?」嘴裡雖然這麼說,可是他的手可沒等著她的回答,早已忙的不亦樂乎。
「你……」邊吼著,邊忙著和他的手作戰,找回被脫去的衣服,又要想辦法避開他滑溜的像蛇一樣的嘴在身上到處肆虐,這可不是忙碌二字所能形容的了。
「維庸、維庸。」提醒了她好幾次,怎麼她就是記不得,真傷腦筋。
「慕維庸,你……」該死的。
「唉,你好吵喔。」
維庸哀怨地歎了口氣,索性以吻封緘,封住她滿嘴的抗議,點燃她的熱情……
第九章
晨間運動果然耗費體力,加上這幾天被他擾的情緒起伏不定,無法成眠,此刻梵依成了慵懶的小貓,趴臥在床上昏昏欲睡。
「我有沒告訴你,我好喜歡你這頭長髮。」維庸掌心無限依戀的撫著她細緻平滑的背脊,手指穿過如瀑布般披散在她雪嫩肌膚上的秀髮,悠閒的在她的背脊和長髮間穿梭著。
「不記得。」她慵懶的掀了掀長睫。
「記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的頭髮短短的,好俏麗。」
「人老了,心也老了,人當然也會變懶。」梵依淡淡的將留長髮的原因歸咎於一個懶字。
「不要剪。」
她沒有回答。未來的事誰也沒個準兒,或許哪天心血來潮,喀嚓一覽將它給剪短了也說不定。
「依依,我喜歡你。」
她翻翻白眼,徹底敗給他了。
這陣子他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也說了好幾次,她又不是木頭,想不知道很難,只是對他的感情回應,她不敢,怕失去的心理在心中形成了一大片的陰影,她除之不去、也擺脫不了。但愛情這東西,又豈是她說不要就可以不要的,它早已一點一滴在她不知不覺中悄悄的進駐了她的心、攻陷了她的心防。
「可不可以不要在上班的時候做這件事?」總會有被抓包的時候,她不希望成為同事口中的閒談話題。他答的乾脆:「行,搬過來和我一起住。」戀上了她舶感覺,戀上了她的味道,常常讓他夜不成眠,如果她能搬來和他一起住,這樣他就不會因為累積過多的情慾,而藉著洗冷冰澡澆熄心頭的慾望。
「我現在住的地方很好。」她答應韋雲在他找回楚婧之前,好好的幫他守護著地和楚婧愛的小窩,她不能食言。
「你到底住在哪裡?為什麼人事室找不到你的住址?」太過簡單扼要的人事檔案,對他瞭解她根本沒有助益,讓他感到很懊惱。
梵依笑了笑。「因為不需要,所以就沒填。」
韋雲哇哇叫。「什麼叫不需要,韋雲從沒臨時找你加班的情形嗎?」他才不相信。
「有。」她點頭回答。
只是,她和韋雲、楚婧同住在一起,還怕臨時加班找不到人嗎?
「那如果我有事要找你呢?」不行,他一定要挖出她的資料。
「有什麼事是上班時不能講,非得在下班後才能說?」連這種事他都不邂諱的在上班時找她做了,她不相信他還有什麼事是上班時不能說的。
挖不到想要的資料,他生氣了,口氣惡劣的吼道:「你管我!」
梵依轉過身,蹙起眉心看著地,一抹淡淡然的疏離在轉眼間落了下來,將努力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稍稍挺進她心靈的維庸,又隔離在那層無形的屏障之後。
「我只是個小秘書,當然不能管你這個大總裁羅。」起身從床上爬了起來,將維庸一個人拋在床上,態度冷漠的走進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