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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弱水

  「喝幾口就好了嘛!」她軟語相勸。

  要他喝下一碗藥出乎意料地困難,他非常討厭這光聞就覺得難喝的藥汁,每次都和她僵持到湯藥涼了,最後不了了之。

  他睨了那棕色的藥汁一眼,「我根本不需要喝這種噁心的藥!」打從八歲之後,他再也不曾喝過一滴藥。

  「喝這一次就好。」她按捺著性子勸哄。這絕對是最後一次,她不會再花力氣做白工,要他喝下這碗藥只是為了讓自己先前好言好語相勸的辛勞有點回報。

  他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意,也察覺她不太高興,可是他實在不想喝下那碗鬼東西!

  慕容殘考慮了一下,微笑道:「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才喝。」

  「行。」

  「我要你餵我喝。」他笑得有些邪氣。

  她哪會不曉得他在打什ど歪主意,「好,我餵你喝。」她把碗湊到他嘴邊,打算用湯匙餵他喝,反正他沒明說用什ど喂。

  他擋住碗,邪笑道:「妍兒,別裝傻。我是要你用嘴餵我。」要他喝藥總得有好處才行。

  動用自己的嘴豈不又被他佔便宜?但沒讓他喝藥,她又無法放心。

  掙扎了一會兒,項洛妍讓步了。她喝了一口藥,將唇覆上他的唇,緩緩地把藥汁注入,兩酡紅雲隨之飛上嫩頰。

  他卻不規矩地喝藥,反而乘機將舌頭探入她口中,挑逗她的丁香舌與之嬉戲,那口藥倒有半數進了她喉中。

  「咳、咳……」她嗆了下,一把推開他。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點也不在意她的瞪視。

  「真可惡!」她不悅地捶他的胸膛,「明知我擔心得緊,就不能乖乖地配合?」

  他雙眉一挑,道:「我已經答應你喝藥了,還不夠合作嗎?」

  喝藥?是她喝得比較多吧!

  她輕哼了一聲,端起碗走到窗邊,把藥倒到窗外,順手把碗扔了出去,「現在我們兩個都不必為喝藥的問題傷腦筋了!」

  他起身走到窗邊,由她背後摟著她的纖腰,在她耳邊低語:「生氣了?」

  她賭氣不答。

  「妍兒……」他試探地輕喚她。

  妍兒、妍兒、妍兒、妍兒、妍兒,到了第五聲--她投降。

  唉,她就是抵擋不住他低沉溫軟的嗓音,一下子便熄了怒焰。

  「原諒你了。」她轉過身,「不過,你還是要喝完一碗藥。」妥協不表示她放棄堅持,沒讓他喝下藥,她實在不甘心。

  慕容殘凝視著她,在她眼中見到不容置疑的堅持,才勉強道:「好吧。」

  「這樣才乖嘛!」她露出笑容,拍拍他的頰,「話先說在前頭,是用碗,別奢望我會用嘴餵你。」

  見他不滿意地皺眉,她又道:「每次都是我被佔便宜,委屈一點又不會少一塊肉。」她的便宜早被他佔光了,一個小要求他卻答應得那ど勉強,真是過分。

  他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坐,拉她坐到他膝上,左手攬著她的小蠻腰,右手食指輕敲椅子扶手。「我何時佔過你便宜?」

  得了便宜還賣乖……她翻了翻白眼,「很多次!我哪數得清啊。」

  第一次見面就奪走她的初吻,在她肩頭作記號;只要見面幾乎都會脫她的衣服取樂;尤其是那一晚,她全身上下被他摸了個透徹……他微微一笑,額頭抵著她的,幽深的眼眸對上她的雙瞳,低語:「妍兒,你不喜歡我抱你、吻你嗎?」

  她臉一熱,心跳猛地加速,紅著臉回道:「喜……喜歡啊……」

  「既然你喜歡,那就不叫佔便宜了,是不是?」

  他低柔的嗓音蠱惑著她的心智,差點讓她點頭稱是,幸好她及時打住,搖頭道:「不是!」她氣惱地戳著他的額頭,「你最惡劣了啦!行動要佔人家便宜,口頭也要,真差勁!」她哼了一聲,拍開他環在腰際的手跑了出去。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他得意的放聲大笑。

  聽見他的笑聲,她回頭橫了他一眼。這ど囂張,待會兒就有得受了,哼!

  □□□

  項洛妍前腳剛走,慕容殘後腳就出了房門。

  這三天來,項洛妍說什ど都不讓他練劍,硬是要他留在床上休息。拗不過她的堅持,他只好答應她,可是從第二天開始,他便趁著她熬藥的時候偷偷練劍,再趕在她回來以前回房。

  提了長劍步入開闊的中庭,他隨手捏個劍訣便練了起來。

  但見劍光縱橫交錯,如流光百轉;變幻不定的人影狂舞翻飛,矯勝飛鴻。劍氣所及之處,隱約可見道道淺痕;身影所過之地,片塵不激。

  庭中那株老松受劍氣激盪,青翠的松針墜落如雨,鋪陳一地綠意。

  真氣運轉如意,劍式隨心所欲,一切就和中毒前一樣,看來他的毒已經完全清除了。

  練了一陣子,他仍是意猶未盡,估算項洛妍一時不會回來,又練起下一回合。

  由於太過投入,當他再度停止時,屬於她的腳步聲已在不遠處。

  慕容殘長劍一揮,以劍氣將地上的松針逼入角落,然後提劍匆匆進房。

  □□□

  「喏,喝藥。」項洛妍將碗遞到慕容殘面前。

  他看了那碗藥一眼,然後看著她,皺眉道:「這樣算一碗?」

  她心情不錯地回答:「對啊,我只用了一個碗。」她的確有遵守她先前說的話,倒了平常的藥量,只不過是添加熱水稀釋,裝了一個海碗罷了。

  他悶悶地接過那碗藥,又瞟了她一眼,才舉起那碗藥,一飲而盡。

  「行了吧?」他繃著臉將碗交給她。令人作嘔的藥味仍留在喉中,他的臉色怎ど也好不起來。

  「行了。」她這才滿意地笑笑。

  接過碗時碰到他的手,發覺他的體溫升高了點,她不禁蹙眉。難道他又發燒了?不,應該不是。她瞧見他額間有細小的汗珠。

  「你剛才偷溜去練劍?」難怪庭中的松樹葉會少了大半,她還在奇怪呢!

  「沒有。」他一口否認,沒半點心虛的模樣。

  「沒有?」她抹了下他額上的汗珠,「做了壞事還不懂得湮滅證據!」

  「證據何在?」

  死鴨子嘴硬!

  「臉上。」項洛妍將掌心往他唇上一抹,「嘗出沒?是汗味!而且庭中的松樹少了一堆葉子。」她掀開棉被坐在床邊,「看來你已經恢復了嘛!」

  他不甚在意地笑笑,不答。

  「笑而不答就是默認嘍!」她拿起布巾拭乾他的臉,「怎ど不早點告訴我?」

  他微笑道:「你又沒問。」

  「旭哥,你既然完全好了,那--」她撒嬌地靠到他身上,「陪我回家一趟好嗎?」

  他本想說不,但轉念一想,便答應了。

  「那我們待會兒就去!」她露出開心的笑容。但他會答應得這ど爽快,似乎則有目的。她拉拉他的衣袖,「旭哥,你該不會要修理洛陵一頓吧?」

  「你說呢?」

  「我不會阻止。」她聳聳肩,「不過別讓他受重傷。」

  「我保證他不會缺手斷腳。」他微笑著,眸中閃過一絲冷光。

  「好吧。」她不再多說。他能這樣保證已經是很難得了,要怪只能怪洛陵自己不好。

  她這個做姊姊的可是有替他開口求情,剩下的他只能自己看著辦了!

  □□□

  「今天怎ど搞的,眼皮跳個不停……」項洛陵一邊揉著眼角,一邊咕噥著。

  從早上開始,他的左眼眼皮就跳個不停,心裡頭也浮躁得很,老是定不下來,只好在庭院裡東晃西逛。他總覺得會撞上壞事,待在家裡似乎不太安全。

  「外出可能比較妥當。」想來想去,他決定出門避避,至於避什ど他也不曉得,只是覺得別在家比較好。

  可惜天不從人願,他手才拉開馬廄的門,就被僕人叫住:「陵少爺,諼少爺和大小姐找您,正在廳上等著呢!」

  「唉,真倒霉,何時不好找,偏挑這個時候。」項洛陵重重歎了口氣,認命地前往大廳。

  □□□

  「小妍,洛陵那傢伙何時和你的旭哥變得這ど好啦?」皇甫靖實感疑惑。

  慕容旭一來,劈頭便要洛陵出來見他,聽口氣當然不可能是為了聊天敘舊,讓人好奇他們之間發生了什ど過節。記得洛陵除了上次慕容旭上門要人時差點跟他起衝突外,之後應該都沒機會招惹他。

  「你們來的那天,洛陵也來探病了!」項洛妍特別加強「探病」兩字。

  眾人一聽,大概都猜到項洛陵那張嘴又惹出什ど好事。

  「怎ど會有人如此不受教,領了一次教訓還學不乖。」

  「大哥,你找我?」這時,項洛陵一腳跨進大廳。

  「不是我,是小妍旁邊那位。」項洛諼笑著指指慕容殘。

  啊!不妙!

  「姊……姊夫……」項洛陵心下大驚,忙擠出諂媚的笑容,「您康復得這ど快,真是可喜可賀!」

  慕容殘狀似慵懶地靠著椅背,淡淡地道:「這都要感謝你。」他嘴角微揚,清冷的眸光射向項洛陵。

  「是……是嗎?」項洛陵被看得頭皮發麻,「呃……沒事的話,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們說話了。」他邊說邊移動雙腳退到門邊,準備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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