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任著唐雋燁予取予求,這種激情的誘惑,對初嘗情滋味的李冰兒而言,太強烈也太刺激,她只能暈眩的攀住他,當他是她唯一的支柱,任他將她體內最深處的情慾火速挑起。
唐雋燁飢渴的吻著她,毫不憐惜的蹂躪她的嘴唇、她的身體,彷彿要將她吃下肚裡一般。
「你真是我熱情的小文鳥!」
他並沒有稱呼她為小可愛,只因冰兒在他心中是獨一無二的小文鳥。
「啊……唐伯母……」李冰兒用僅剩的一點理智說出自己的顧慮,她的身體極度渴望被疼、被愛。
「你別叫太大聲就不會吵醒他們……」唐雋燁充滿慾望的眼眸,盯著她迷醉的嬌顏,發現她是那麼可口、那麼令他血脈僨張。
她必須咬緊牙關,才能止住街到嘴邊的叫聲,但她美妙的呻吟聲仍流洩而出,那種隱忍的嬌態,讓唐雋燁看了更加想要狠狠的把她要個夠。
她因為極力的忍耐,以至於將嘴唇咬出血,他心疼的舔掉她鹹濕的血,並將手指伸入她的嘴中要她咬住,這樣甜蜜又痛苦的折磨,最後終於走到盡頭,他們同時達到高潮。
李冰兒悶著聲將他的手指咬到黑青,但唐雋燁一點也不在意,只是在高潮過後仍吻著她的臉、她的額頭、她紅腫不堪的雙唇,他愛戀的撫著她柔軟的身體。
當他抱著精疲力盡的李冰兒回到床上時,他聽見一句話──
「雋燁,我愛你。」李冰兒很輕、很柔的說出這句話。
「我愛你」三個字她說得很輕柔,但聽在唐雋燁耳裡卻如千斤頂般壓迫著他的心,他發現心中的那根繩索緊得幾乎讓他窒息。
經過令人窒息的沉默後,唐雋燁找到了他的聲音。
「不……冰兒,你並不愛我,你只是以為自己愛我,你被性愛沖昏頭了,我們分享的只有性,只有性而已。」他冷靜的分析。
在冰兒說愛他的那一瞬間,他直覺的高興冰兒愛的不是王慶升,但當他對上她清澈無垢的眸子時,他的心卻慌得不知所以,這輩子他第一次感到心慌,感到徬徨,因為他還沒有準備對一個女人完全付出,承諾愛她一輩子。
「我想也是吧,你今晚來是想確認這件事嗎?其實我也深感困擾呢,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我們兩人根本就不可能的。」李冰兒邊說邊掙扎的起身,她的笑中帶著淒美。
唐雋燁抬起手,卻頓在半空中不敢去觸碰她,她見狀又淡然一笑。
「謝謝你給了我兩次美好的回憶,我想以後我們要再見大概很難了,無在這裡和你說再見。」這話她說得很瀟灑,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很世故,但實際上卻痛苦得想尖叫。
唐雋燁緊握雙拳,他怕他會一把抱住李冰兒,然後所有的事情就會失去控制,他不習慣事情超出他的掌控,他怕到頭來還是會傷了她,所以他必須放她走。
「冰兒,你會找到真心愛你的男人的。」唐雋燁此時的眼神是李冰兒見過最充滿感情的一次。
「我知道。」她點點頭,然後半開玩笑的說:「好啦,你服務完可以走了,我累了,想睡覺。」
話一說完,李冰兒便翻身背著他躺下。唐雋燁本想再說什麼,但他還是止住了,看著她細瘦的肩膀、光滑誘人的美背,他又握了握拳頭,悄無聲息的走出房間。
唐雋燁一刻也沒停留,他大步的離開父母的住處,樓下的保全對著他微笑,但他沒看見,直往門前的跑車走去。
他來的時候是那麼急,連車子都沒停進車庫,而他走的時候更急,他怕他會回頭,然後永遠永遠的把冰兒鎖在身邊卻傷害她。
他是一個很自我的男人,冰兒和他在一起會吃苦頭的,她是那種需要被好好呵護、寵愛的女人,他不想讓她流淚。
再見了,我的小文鳥!唐雋燁在心中說著。同時,銀色跑車也像子彈般街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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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繁忙的工作中一天天過去,唐雋燁用工作來麻痺自己。他這輩子因為聰明絕頂,很少料錯什麼事,但愛情這件事卻讓他慘遭滑鐵盧,狠狠的跌了一大跤。
他以為自己對冰兒只是一時的激情或迷戀,就像感冒一樣,發作一陣子自然會痊癒,因為身體會自行產生抗體。但他萬萬沒料到對冰兒的想念卻無法在他心中自行合成抗體,過了半年,他被一種叫「李冰兒」的病毒徹底打敗,情況嚴重到改變他的日常生活。
有一天唐母看不過去,御駕親征到兒子的住處。
「雋燁,聽說你把底下的人整得死去活來是不是?」唐母自有情報系統,一進兒子房間劈頭就問。
「有嗎?我只是做研究而已。」唐雋燁疲憊的聲音從枕頭下傳來。
「那你有必要讓底下的人壓力大到想辭職嗎?」一大票可憐的醫生跑來向她陳情。
「不適任可以走,我又沒攔著他們。」他照樣把頭埋在枕頭下。
「我怎麼會生出你這個沒血沒淚又沒眼光的兒子?連冰兒也讓她溜走,想到這裡,我就真想把你塞回肚子!」唐母又舊事重提,這半年來無論母子兩人說什麼,最後都會扯上這件事。
「你可不可以別再提冰兒?」唐雋燁終於從床上坐起,有對母親發飆的跡象。
「我怎麼不能提?我就是愛提,說到這件事我就有氣,你知道現在誰在追她嗎?」唐母不打算輕易放過兒子。
「沒興趣!」唐雋燁嘴很硬,但耳朵豎得直直的,深怕漏聽一個字。
「鄭家的鄭重安呀!昨天聽到這個消息讓我難過了好久,這次冰兒一定會被鄭重安給追走的,他才不像你這麼沒血沒淚又沒眼光,我真不甘心冰兒又要變成別人家的媳婦了,我怎麼那麼命苦呀!我好想……」唐母又開始疲勞轟炸。
「你說夠了沒!我現在就去花蓮找她,行了吧!」唐雋燁翻身下床,頭一次對母親大吼大叫,工作的壓力和母親的疲勞轟炸都不是主因,最主要是因為他的小文鳥有人追求。
唐母頓時傻在一旁。
「出去!我要換衣服!」唐雋燁吼道。
三十秒後他衝出來。「我最後一次聽你的話去找冰兒,如果不成,以後別再我面前提她!」
唐母點點頭,沒料到兒子這回會這麼聽話。
唐雋燁在深夜十一點多開車往花蓮,唐母的情報給了驕傲的他一個台階,但由於他平日工作太疲憊,在北宜交流道一個閃神不慎撞上山壁,福大命大的他幸運的只斷了一條腿。
但他的愛情卻沒這麼幸運,他的驕傲和自尊在這場車禍中更形強大,讓他硬生生壓下一切對李冰兒的想念,因為他沒想到自己會為了李冰兒變得這麼狼狽。
諷刺的是,吊著一條腿躺在病床上的他,並不知道半年後,他除了會更狼狽外,還會為李冰兒冒險犯難。
第九章
花蓮山區卓溪鄉立花村
「冰兒,最近有個颱風要來,你先下山吧,我過兩天也會下去。」李光榮催促著女兒。
「爸,你不用擔心,聽說只是個輕度颱風,很有可能變成熱帶性低氣壓,沒事的。」李冰兒覺得父親總是這麼保護她,心中雖然捨不得離開父親,但女大不中留,她還是接受了鄭重安的求婚。
想起來也很好笑,一年前她原本也是要結婚的,結果沒結成,沒想到一年後又要結婚了,世事變化得真快。
鄭重安自從知道她回花蓮後,更是積極的追求她,常常搭飛機花蓮、台北兩頭跑。他溫柔體貼,從不勉強她的感情,願意慢慢等她忘記心中那個人,他也從來沒問她心中那個人是誰,只是默默的為她付出,等她愛上他,李冰兒最後終於被感動了,答應嫁給他。
義診期間,他們借住在村長家,在村中的教會進行診療。村長是個個性開朗、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他和妻子有四個兒女,李冰兒很喜歡他們一家人。
李冰兒覺得她從沒有比現在更滿意過自己,原來自信不是靠外表的改變,而是對自己滿意的程度,像現在在山裡幫助別人,她覺得是自己做過最好的事情。
「冰兒姊姊,電話。」村長的小女兒笛雅,用稚嫩的童音說。
「謝謝你,笛雅。」李冰兒蹲下來向小女孩道謝,牽起她的小手一起走。
一回到家中的客廳,笛雅就乖乖的騎起她的小木馬。
李冰兒拿起話筒,「喂,請問是哪位找?」
電話另一頭出現音樂和杯盤碰撞的聲音。
「喂,冰兒,是我啦!你的帖子我收到了,恭喜你,鄭重安會是個好老公的。」宋筱晴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
「謝謝你,筱晴。這一年來有你陪伴,讓我覺得好很多。」李冰兒還記得自己曾對她說:「我不曉得『死心告白法』用起來會這麼痛,讓我心神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