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江公一臉嚴肅、認真的著急樣,她只好順他的意。「好、好,我做包子的時候盡量不讓阿玲看到。」
她實在不知道江公到底在緊張什麼?
人心的貪婪,要經過體驗,才知有多麼深沉可怕。
江玲表面上是個和善的女人,實則心機深沉、可怕。自從她聽從江公的話,婉轉表示做包子的事自己一個人應付就好,但江玲還是刻意盯著她做包子的一舉一動,而且盯得她渾身不自在,直到有一天,她早到半小時,無意間聽到江玲在車上與她丈夫的對話後,她才終於明白江玲在打什麼算盤了……
「那丫頭故意不讓我學,不知道是不是那兩個老傢伙對她說了什麼。我一定要學到做包子的秘方,賺他個一大票,只要有五個人願意學,賺它個上百萬,我們就可以帶小傑移民了。」
「你不會還要帶你爸媽一起移民吧?」江玲的丈夫厭惡地問道。
「誰要帶那兩個礙事的老傢伙,他們留在台灣做生意就好了。」江玲揮手笑道,緊接著建議道:「我看你也過來幫忙好了,他們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我看你也別在那家小公司賺那點小錢了。」
紅衣忍不住雙手握拳,想給江玲一拳,她竟然打算就這樣甩開江公、江婆!
明明知道小傑是已喪子的江婆惟一的心肝寶貝,身為女兒的她卻完全不顧母親的感受。滿腔的怒火在思及讓江婆牽掛的小男孩後,紅衣終究忍住怒火,因為一旦拆穿江玲的奸計,江婆也就可能再也見不到小傑了。
* * *
「你說,我該怎麼辦?不管怎麼做,受傷的一定是江公、江婆。」紅衣頻頻在巽烈眼前踱步,而且苦惱得直抓頭皮。巽烈在一旁配合地點頭。
「江玲這麼壞,怎麼會是江公、江婆生的呢?傅傑這麼乖,給那種父母教那還得了,不行!我一定要想個好方法。」紅衣自言自語,眼神堅定地看向窗外。
她過度的熱忱模樣終於獲得巽烈的注意,他好笑地望向她認真的表情。
堅定的眼神一對上巽烈那張看著她發笑的表情時,紅衣隨即瞇起眼睛瞪視回去。
「有這麼好笑嗎?江公、江婆的處境很危急,你不幫我想辦法,還笑我?我又哪裡好笑了?!」奇怪咧!怎麼他老是看著她發笑?活像她是小丑似地,要不是他們的交情這般好,她不揍扁他那張笑臉才怪!
「不論怎麼做,你都不可能改變江玲的。」她似乎就是不懂人心是不可能改變的道理。不過,她的可愛之處,就是她永不言棄的滿腔熱情,他並不想讓她對這個世界失望,而失去她特有的純真。
「不!我一定要幫江公、江婆,一定會有方法的。我不能讓江公、江婆失去僅存的最後一絲親情。」她知道巽烈說的事實,但她就是不捨得江公、江婆再失去僅存的親情。
「你強求的是表面虛假的親情。情感是世上最難演出的戲,想必他們心知肚明,你又何必強求?」
直愣愣地看著巽烈,紅衣兩頰漸漸鼓起。
「我說實話又讓你想逃了嗎?」巽烈笑看著她的怒容,提醒她上次逃跑的行徑。
像洩了氣的皮球,她頹喪地說:「我承認上次逃跑是我孬,但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一針戳破我……我的……」她一時語塞,想不出適合的形容詞。
「自尊與熱忱嗎?」他平穩地幫她接話。
深吸一口氣,她點頭。「我知道你說的是實話,可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他們傷心。」
「他們心裡明白女兒的性格,眼前只是利誘下的親情,他們比你看得清現實。」
她無奈地點頭,認同巽烈的話。
「我知道他們現在是自我欺騙,但是……」等一下,她猛然想到了。「我知道要找誰幫我想計謀了。嘿嘿!電話借我。」
「請便。」瞧她一頭熱的模樣,巽烈笑著直搖頭。
* * *
「你又要來求我了,嘖嘖嘖,依照這麼個欠下去的話,小紅啊!你說你要怎麼還呢?」
電話傳來沐白曇現實的語調,沐紅衣雖感刺耳,還是得像哈巴狗似地乞求她想出妙計。
「小白,你說什麼,我一定配合,只要你想到應對之策。」雖然不恥自己的行徑,但誰叫她要倚靠奸計妖後的腦袋想出辦法咧!
「你先說說剛才你說提醒你現實的男人是誰?讓我聽聽你認識了什麼樣的好哥兒們,我一邊聽一邊想,要是你說的不是實話,可能就會影響我山人妙計的應對計策喔!」聽小紅說的那個男人,似乎是個不錯的男人,以呆小紅那副秀逗傻樣,能遇到這麼個肯不屈不撓點醒她死硬腦袋的男人,那個叫做巽烈的,可不簡單啊!
「嗄?!該死!她怎麼會呆到不小心說溜嘴,她是經巽烈點醒才想到去找小白的呢?!她這張笨嘴!
「給我仔細說來,否則我不小心暗示姐妹們,咱們的男人婆小紅終於開始走男人運,到時……」
「你敢?!」就知道讓那妖女捉到一丁點小把柄就能把她整死,她怎麼都還學不會慎言呢!
「你知道的,我最大、最大的缺點就是說話太多、太快。為了堵我的嘴,就要讓我聽完一大個完整的故事,這樣就不容易把故事中的隻字片語說出來了嘛!」
嗚……她不會撒謊,一撒謊就會開始結巴,只得照實向妖女招了。「好啦!我說嘛。」
「洗耳恭聽。」她的小紅姐就是這麼個有趣的寶貝,要是巽烈也是個懂得欣賞稀世珍寶的男人就好了。
聽著、聽著,她還真是羨慕這只胡亂闖禍的小紅衣有此好運,真讓她給遇到了識寶男人呢,也該是老天賞賜紅衣這個爛好人的時候了,賜給她一個照顧她的好男人,最好還有足夠的強大力量讓天下第一的闖禍俠女當靠山靠。
基本上,保護、照顧方面,巽烈算是達到了;至於其他,她還要探探他的實力。
「嗯,你交代完了,我也想好你要的計謀了,給我三天,我再聯絡你給你必備的法寶。」她得去看看巽烈是個怎麼樣的男人,真像呆小紅說的那樣好嗎?
「你要是敢向任何人說我跟巽烈的事,我……我……我會……」
「給你大卸八塊好不好?不說了,我得去準備一下,你乖乖地維持現狀,拜。」
掛上電話的紅衣,急急衝向巽烈身邊。
「喂!小白幫我想好了好計,太棒了!」她興奮地跳起身旋轉,不吝表達她的快樂。
巽烈看著沐浴在陽光下一張快樂的小臉,也被她感染了笑意,隨口問道:「什麼奸計?」
紅衣停下興奮旋轉的快樂之舞,直愣愣地望著巽烈,搖頭說:「不知道。不過,我相信小白。」
看到巽烈因她的回答而搖頭大笑,她不滿地插腰質問:「你又在笑什麼啦?我家的小白雖然奸詐、狡猾、有一點小壞心,不過,她一定會幫我的。」
巽烈忍不住伸手捏捏她健康紅潤的臉頰,感受她熱力四射的熱度。
「我覺得你應該跟小白一樣聰明,為什麼你不幫我試著想想方法?」巽烈的頭腦跟小白一樣聰慧,她不禁抱怨他為什麼就不會想幫她呢?
「我可沒有你們家小白聰明。」
「你騙人,你跟小白一樣都能一眼就看見事情最現實的一面,一、兩句話就能切入核心,你們分明是聰明絕頂的人!」她的判斷不會錯的。長期相處下來,她發現巽烈有很多小地方的獨到見解與小白雷同。
「你也像相信小白一樣信任我嗎?」微笑的表情中不無認真。
「嗯!當然。不過,你比小白好,不奸詐,是個好人,我大概比較相信你吧!」她毫不遲疑地說道。
她何以對他有此信心,而且來得如此容易、堅定?
她是顆最吸引他的璀璨紅寶,仿若晶瑩活血般泛著光芒,吸引著他對她目不轉睛。
怎麼辦?他開始想擁有她。
* * *
「 !」沐白曇發出不以為然的哼聲,視線掃過眼前這間才五坪大小的房間,空間狹小不說,空氣更是糟糕透了。「你就住這種地方,十萬塊你就租這種見不得天日的角落?!」
「十……十萬……我……我拿去……」唉!她就是說不了謊,只好從實招來。「七萬拿去還上次的火燒屋,只剩三萬,當然要省吃儉用。」
「火燒屋?」犀利的妖眼瞪視著紅衣。「就叫你不要多管閒事了!差點被燒死,你豈不成了只火烤紅土雞。」她一記拳頭打上紅衣的腦袋。
「喂!小白,我是你姐姐耶。」紅衣也不甘示弱地想出拳。
「你敢,我是債主。」滿意地看著呆小紅的拳頭硬生生地收了回去。「去找其他房子,待在這裡對身體不好。」打開像鐵籠的窗子,小白望向窗外。
「不用了,反正我也很少回來。」動手收拾滿床的衣服,紅衣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