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蕾的意識已經完全不受大腦控制,此時的她只是個想將心情一吐為快的女人。她捧起了上官樵的臉,幽幽的說:「可是這樣一張英俊的臉卻是我不敢碰的,你是許多人心目中的偶像;永遠不可能只屬於我一人。你知道嗎,當我看見你和曲小姐那樣親密的跳舞時,我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上官樵一動也不敢動,怕打斷她說話的情緒。他聽過不少女孩大聲說過愛慕的話,可是卻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樣,以這種姿勢,用這種方法向他表白,即使是艾妮也不曾這樣做過。
他的心情錯綜複雜,但是當他聽見她說心碎時,他竟然懊悔和艾妮共舞的事,也許是因為他,才讓她將自己灌醉的吧!
「我知道你不可能會喜歡一個像我這樣平凡的女孩,但我只有一個小小的心願,我只想吻你一次,一次就夠了。」
上官樵就那樣看著她緩緩的接近他的臉,心竟然如同初吻即將要發生時一樣的小鹿亂撞,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姑且不論他和艾妮之間的過往戀情,就連他的工作中,吻戲也是多得不勝枚舉,但卻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讓他手足無措,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而在緊張中還混合了某種情緒,是那種與喜歡的人接吻時才會有的歡喜。
他為這樣的發現猛地心頭一震,姑且不論他對她究竟是何感覺,但他的確會高興的承受這個吻。就在他也迎上前去,兩人的距離近到可以看見彼此的臉在瞳孔中時,秋蕾竟然頭一垂,靠在他的胸前,再也無動靜。
上官樵呆了一會兒,只覺得哭笑不得,從胸前傳來的均勻呼吸聲中可以判定,她已經睡著了。當她撩起了他所有的情緒之後,她竟然沉沉睡去。唉,他得到一個結論,就是必須讓這個小妮子遠離酒精,否則必將釀成大禍。
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睡夢中的她在他懷像取暖的小貓,往他的胸膛磨蹭了一下。他好笑的看著她,打開連接兩個房間的門,把她放在她的床上。
希望她穿著這一身禮服也能睡得好,不過要是讓天泉知道了這件昂貴的禮服被她當成了睡衣,肯定是會跳腳的吧!
第五章
當秋蕾聽到外頭吱吱喳喳的聲音時,她睜開了眼。一看見電視旁邊的那扇門是開著的,她不禁驚呼出聲。
「發生什麼事了?」上官樵聞聲立即衝了過來。
「啊!」秋蕾叫得更大聲了,因為他正赤裸著上身。
「究竟怎麼了?」上官樵硬是掰開她捂著臉的手,一頭霧水的詢問著。
「那扇門……你的衣服……」她紅著臉,結結巴巴的道。
看見她紅透了的耳朵,上官樵突然有些明白了,他笑著說:「我開著門是因為你昨天喝醉了,怕你半夜如果不舒服時會叫不到人。至於現在這個樣子,是被你的聲音嚇得來不及穿好衣服,我現在就回房去,你可以放開手好好呼吸了。」
她竟然對他赤裸著上身大驚小怪,莫非她還沒有經歷過男女之間的事?他的嘴角泛起笑意。這小女人比他想的要單純多了。
秋蕾從指縫中確定沒看見他的人影之後才敢放開雙手,對於他剛才說的話感到窩心。不過她實在記不起來自己是如何走回房間的,不管怎樣,她覺得自己應該向他道謝。
走到門邊,她先禮貌性的敲了兩下,「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我已經穿好衣服了。」
秋蕾看見西裝筆挺的他,心跳立刻亂了規律,她怯生生的問:「我昨天真的喝醉了嗎?我有沒有做出什麼令你為難的事?」
上官樵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靈機一動興起了捉弄她的念頭。他迅速的拉住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昨天你就這樣坐在我身上,告訴我你喜歡我,我們還差一點點就接吻了。」
秋蕾的眼睛立刻瞪大,她驚恐的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她竟然將心事全說了出來,而且還有動作,真是……羞死人了。
「當然是真的,就在我們快要吻到的時候,你竟然睡著了,真是太掃興了。」他看著她臉上佈滿的紅霞,繼續說:「不過既然你現在是清醒的,我們是不是應該把昨天未完成的動作做完呢?」他盯著她的唇,意思再明顯不過。
秋蕾聽他這麼一說,臉蛋更是紅得像柿子,就在她不知該如何應付他的玩笑時,他的房門突然被推了開來,然後是袁天泉用著好似世界末日到來的語調,尖聲的問:「天呀!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趕快告訴我,你們是不小心摔在一起才會有這個姿勢的,對不對?快告訴我我猜的是對的!」
這樣的姿勢若是被那批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們看見了,筆下是絕不可能留情的。
上官樵面帶微笑的將秋蕾輕輕放開,看她一溜煙的跑回自己的房後才對袁天泉抱怨道:「什麼時候起,我竟連一點個人隱私也沒了,或是你不懂得敲門的規矩?」
袁天泉不以為忤的說:「你還說,幸好進來的是我,若換作是別人,我保證你和她會陷入媒體的包圍,被口水活活的淹死。」他靠近上官樵,緊張的追問:「別只顧著怨我,快告訴我你和她是不是來真的?」
若是純粹玩玩倒還好收拾,要是真動了情,怕是千萬馬車也拉不回來了。這便是袁天泉擔心的。
上官樵最討厭別人過問他有關感情的事,就連幫他張羅演藝事業的經紀人也是一樣。就算他是個公眾人物吧,他總是個正常的男人呀!有情有欲是天性,為什麼要逼他克制呢?
「那是我的事。」上官樵表情不悅的回答,「你是負責打點我的事業,而不是我的感情。」
袁天泉深知他的脾氣,話鋒一轉便說:「你準備好了嗎?大伙準備要出發了。」
由於戲都是配合著環境與時間跳著拍的,所以早上要拍的是一場上官樵和黑道飛車追逐的戲,地點選在彎彎曲曲的山路進行,晚上才拍他和曲艾妮在酒吧初識的戲。
「等我一下。」上官樵丟下這句話後便往秋蕾的房走去,為了不再使他不愉快而影響了拍戲的情緒,袁天泉很識相的待在原地沒跟過去。
「秋蕾。」上官樵喚著坐在梳妝台前,雙頰依舊酡紅的她,「我們要去拍戲了,你想跟我一道去還是另有安排?」
昨天羅德光在她面前嘰嘰咕咕了那麼久,不知道有沒有約她今日共同出遊,如果有,她這個小紅帽難保不掉人大野狼的口中。
「我也去,不過你必須先等我換一下衣服。」
她的回答令他快樂也令他安心。
一會兒之後,秋蕾身著輕便的褲裝,背了個小背包,和他一同搭上了小巴士。
巴士裹載的是工作人員與機器,幾個記者也要求同乘一輛車,上官樵面有豫色的看著袁天泉,就在袁天泉預備開口拒絕時,曲艾妮卻先他一步開口說:「反正車上還有很多空位,就讓他們坐吧!」
這輛車上只有兩位大牌,既然上官樵沒有開口而曲艾妮同意了,導演等人也沒有反對。說實在的,要打響節目知名度還是必須仰賴媒體的宣傳,對待記者還是客氣一點的好。
羅德光上車後和秋蕾熱絡的打招呼,而對上官樵沒有好臉色。
「你這樣穿很好看,神清氣爽的。」羅德光開口就是一陣稱讚。「瞧你的精神這麼好,看來昨晚的酒精並沒有影響你。」
「你也知道我昨晚喝醉的事?」秋蕾有些吃驚的問著。她是不是已經丟臉丟到家了?!
「怎麼你都不記得昨晚和我一起喝酒、跳舞的事了嗎?」羅德光有些喪氣,他竟是那麼容易被遺忘嗎?
秋蕾搖搖頭,誠實的回答:「我只記得我和上官樵跳過一支舞,其餘的我什麼也不記得了。」
一旁的上官樵露出得意的表情看著羅德光,希望他能知難而退,別再自找難堪了。
不過,能幹上記者表示他有纏人的本事,羅德光瀟灑的笑著說:「沒關係,反正有的是機會。」說完就走到後面的座位坐下。
他的話讓上官樵心生警惕,卻也有一絲懊惱。怎麼他真的當起她的保母了嗎?他向來不喜歡對一個人牽掛,那會令他無法專心於他的事業。但是范秋蕾卻總讓他的心七上八下,像昨晚為了擔心她會因為酒醉不適,他幾乎整夜都無法睡好覺,一晚上往她房跑了好幾回,只為確定她無恙。
而他這樣的守候,難道只是單純的為了答應常欣薇的要求嗎?應該不是的,昨晚他的腦海清清楚楚的記起了他在她家用餐的那個晚上,那種像家的感覺,有著男主人與女主人的家,而女主人的模樣總是她的身影,他對她的照顧源自於心中那個對家的幻影啊,因為在那個家中,她范秋蕾是專屬於他上官樵的女人,誰也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