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泉上噴出的火球,是利用水中的氧氣燃燒炳院氣,使水柱上噴出火焰,形成水火混合的噴泉。
」裴烈解釋道,並拉著她走,「裡面更美,我們進去吧!」
進入大廳,立刻有服務生遞上當地特產的棗子、咖啡和冰毛巾,濃烈的伊斯蘭風格和極盡奢華的裝飾可真發揮到了極致。
整個中庭都是金燦燦的,極盡奢華之能事,初晨陽在震撼之餘,也不得不感歎金錢的力量,像這樣到處鋪滿黃金,卻優雅不俗的表現出超凡的品味,對設計師的功力更是一大考驗。
令她最讚歎的是中央一座超高噴泉,足足有十二層樓高的水柱一躍而上,四周由四十二座弧形水柱構成的水舞噴泉,因魔幻的燈光而美得眩目,幾乎令人分辨不出方向來。
「來,你可以再靠近一點觀賞,因為噴泉經過特殊設計,噴灑出來的水花,絕不會濺到你身上。」裴烈建議著。
「我早就聽說過泊瓷旅館迷人的景致及造型之美,老天!能設計這幢宏偉建築物的建築師一定是個才華洋溢的人。」初晨陽衷心的讚美。
「謝謝你的誇獎。」
「嘎?!什麼?」
「我有參與設計這旅館。」
「啊!」怎麼可能……這麼可惡的傢伙會有如此的才華?
裴烈存心捉弄的又捏了捏她的臉頰,問道:「幹嗎一臉花容失色?見鬼啦?」
初晨陽不悅的摸摸自己的臉,刻意露出詫異狀的說:「這旅館要是見鬼,一定是你的設計出問題。」
「這裡有一千兩百名員工,超過十六萬人住過,除了驚歎、讚美、流連忘返,從來沒見過鬼。」他傲然回道。
原以為初晨陽又會一番反唇相稽,不料,她的視線卻越過他的肩膀,高舉雙手喊道:「嗨!親愛的凱文、麥克!」
接著,她一溜煙衝了過去,跟兩個男人又親又抱又鬼叫的。
裴烈冷冷的瞪著他們,眼中迸出寒光。他認得,這兩個男人就是那天在甲板漫步區,與初晨陽聊天的男乘客,剛才她叫他們什麼……親愛的凱文、麥克?!初晨陽那興奮活潑的模樣,耀眼得像個小精靈般與凱文、麥克又說又笑,才一會兒,又進來三個年輕男子,她照樣和他們來個熱烈擁抱,左親親、右吻吻的。
果然是個花心女!
默默的看著這一幕,他的胃部像是被人揍了一拳。
好不容易等他們敘完舊,她才慢吞吞走回他身邊。
裴烈忍不住忿忿的說:「你不要見到人就親,尤其你這樣對待那些男人,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嗎?」
「什麼下場?」她仰起臉,睜著無辜又單純的眼睛,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該死……」他硬生生把咒罵的話吞回去,「你對他們這樣摟著親著,不怕他們會對你想入非非嗎?」
她馬上反駁他,「他們都是我在郵輪上結識的朋友,還曾經一起去旅行過,他們是怎樣的人,我很清楚,反倒是你,既不認識他們,憑什麼說他們心術不正?你不要以有色眼光看別人,哼!」
「你想得太天真了!」他會這麼生氣,其實全是因為他在吃醋、嫉妒的關係。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陷入了另一種沉思,直到服務生過來領著他們的行李進電梯,他才拉著她邁步走進電梯。
「你剛才不是說要回家嗎?」初晨陽不解的問。
裴烈回道:「這裡就是我的家。」
他的聲音……怎麼變得這麼孤單寂寞又悲哀?不,一定是她聽錯了。
不過,她仍然忍不住好奇的問:「旅館是你家,你沒有自己的房子嗎?」
一個出色的建築設計師,沒有自己的房子,真的有些奇怪。
「我的集團在世界各地都有旅館,而我因為業務的需要得在不同的地方逗留,所以長年習慣以旅館為家,等於在世界各大城市都有家,這樣豈不方便,我要房子做什麼?」
這種與眾不同的生活方式,不知該說是幸或是不幸!想想能住在世界各地最棒的旅館,也是一項新體驗,初晨陽心情好了一些些。
她愉快的踏出電梯,可是一進到房間,得知要和裴烈同住,她臉都黑了。不是說他的道德標準特別高,從不亂搞男女關係的,現在是什麼意思?
「這間我住不慣。」儘管房內裝飾典雅輝煌,如同皇宮一樣的氣派,初晨陽卻握著拳頭,用堅定的口氣拒絕。
裴烈濃眉微微挑起,「這間阿薩旺皇家套房每晚要價九千美元,有臥室、起居室、餐廳、私人SPA、現代電腦化書房、私人電影院、阿拉伯式會客室、出入有專用電梯,窗外面對著一望無際的阿拉伯海,可以觀賞落日,你還不滿意?」她聽出他的揶揄,氣得聲音都拔尖了,「可是……為什麼只有一張床?」
「這床夠大、夠軟,很舒服呀!一張就夠了,你睡了就知道。」他拍拍鬆軟又有彈性的床鋪。
「要我睡這兒?那你呢?」她問著,臉兒瞬間紅得像蘋果,因為腦袋裡忍不住幻想著自己和他躺在上面的模樣。
「這本來就是我的床,我當然也會睡在上面。」裴烈傾身過來,靠在她耳邊說話,呼吸懶洋洋的拂過她的臉頰。
「睡、睡……一張床要怎麼睡?」她因為他的靠近,連說話都結巴了。
「左邊、右邊隨你挑,不然睡我身上也可以,只要你能治好我的頭痛,我不介意分一半給你睡。」
真要命,這樣子不輪到她頭痛才怪。
「我不管!我現在就要走人,我可不和陌生男人同居一室。」她真的轉身就要走出去。
什麼?!原來他只能算是陌生男人?這可惹惱裴烈了。
他冷冷的瞪視她,「站住,這裡沒有多餘的房間給你,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貼身女傭,當然得隨待在旁,同居一室算得了什麼?」
「我才不信,這麼大的一家七星級旅館,又不是每個人都住得起,怎會沒有空房,你騙人!」
他對這項指控坦承不諱,還吃定她說:「你說對了,這裡的房間每晚最低從九百美元起跳,你住得起嗎?」
「你……你虐待員工!」她尖叫。
「不准拒絕我的要求,不是你該遵循的工作守則之一嗎?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對你怎樣的,除非你自願。」他一臉無辜,彷彿又是她想歪了,要怪就怪她自己思想太邪惡,一切與他無關。
「鬼才會自願,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要是騙你,那我們的交易一筆勾銷,你馬上恢復自由。」他對自己冷靜自持的個性很有信心,反而嘲弄她,「想不到跟我共處一室,竟讓你怕成這樣。」
她惱怒的瞪著他,好強的回道:「誰說我怕?!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怕?」打量著西裝筆挺的裴烈,儘管再帥再氣派,也不過是個公子哥兒,她更看扁他,「哼!告訴你,我從小就跟我父親練太極拳,手勁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你要是不怕死,就試試看。」
裴烈也打量她,挑眉說:「太極拳有那麼厲害?我還以為是『巴掌功』呢!」
「當然,太極拳就是借力使力,四兩就能撥千斤,吱,中華文化博大精深,跟你說你也不懂。」初晨陽反唇相稽。
他不辯駁,從衣櫥取出衣服,在她耳邊問:「我要去洗澡,你要不要也——」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洗澡!」她氣嘟嘟的嚷嚷,手肘往他胸腹用力一頂,把他撞開。
頓時,他撫住胸口呻吟,「天,看不出來你瘦巴巴的,手勁還真強……」還真是不耐打!沒用!
才這麼一記手肘拳,他就痛得蹲在地上。
初晨陽怕自己真的打傷他,問道:「你還好吧?」
「我還沒有死……噢!我被你撞得痛死了,一定是內出血了。」
她一聽連忙解開他的襯衫,用手觸摸他的肋骨處,「是這兒痛嗎?」她用手輕輕壓著。
「痛死了!」他粗聲的說,「但是,還有一個地方更痛。」
她又往旁邊摸,「這裡嗎?」
「不是……」他仍然很痛的樣子。
又不是,再往下摸不就是……她飛快的抽回手,知道他指的是那個地方,氣得想抬腳踹他,「你太可惡了!」
「天哪!又痛了,該死。」這回,他雙手抱著腦袋。
啊!原來他是頭痛。
「你不要緊吧?」雖然有點懷疑,但她還是不放心。
「只要你親我一下,我就會好起來。」他壞壞的笑著。
又上當了!
她收回怨恨得足以殺人的目光,不再理會他。
「唉,小東西,」他一臉無辜的看她,「我發現你才是帶著有色眼光的人,動不動就想歪了,我說頭痛,你不知道想到哪去,剛才我只想問你要不要也去洗澡?因為這裡有兩間浴室。」
「噢——」她垂下眼兒漲紅了臉。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當初晨陽洗好澡出來時,發現裴烈也正好從另一間浴室出來,正背著她擦拭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