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打量裴烈,大方的說:「那就和我那些學生意思意思的過兩招好了,打贏了就算通過考驗。」
瞧他是很高壯,卻也高貴得沒半點殺氣,唉,終究有錢人都嘛靠保鏢護著,平日又養專處優慣了,能有多大能耐?
「好!希望這次伯父不會食言。」裴烈再次強調。
「呃!」初震堂聽了老大不高興,面帶慍色回道:「只要你打贏了,我就把女兒嫁給你!」
「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
兩個男人卯上了,卻急煞初晨陽,「不行!你明明就不會武還要比,不是去送死嗎?」
「我不怕!越是困難就越能表達我對你的愛。」他很嚴肅的宣示著。
然而,到了練武場上,準備比試時,初晨陽只有一個念頭老爸又做弊了!
她心裡浮現不安的揣測,問道:「爸,他們都來這裡做什麼?」
「和洋鬼子比試。」初震堂淡淡回道。
「這麼多人?!該不會又是列祖列宗的規定吧?」瞧他們暴躁如猛獸,她就知道父親打什麼主意了,以多勝少,裴烈再耐打也不敵二十雙拳頭。
「我也沒辦法,他們每個都搶著要親自下場比試,最後只好決定人人有份,以示公平嘍!」為了打倒裴烈,他決定不擇手段加厚顏無恥。
「裴烈,」低咒一聲,初晨陽拉著他的手說:「我們先回去練習再來比,不然把你那兩隻獵狼犬帶來助陣。」
她很瞭解裴烈那種不可一世、不屈不撓的精神,想要的非到手不可,所以委婉的勸他先離開。
「不,今天就把事情解決。」他臉上又出現那抹堅定不移的神情。
「嘎……」什麼意思?現在就要開打!
但面對的是一群長年練武有成的高手,絕非靠意志堅決就可以成功的,再加上以寡敵眾,想贏除非……唉,神跡降臨!
神跡?!嗚……那怎麼可能?
正當她胡思亂想時,裴烈竟然走進戰抄…不!是「屠潮,他們會打爛他的俊臉、折斷他的手腳、斃了他、宰了他……「裴烈,不要呀!」她根本來不及阻止,只好在拳腳棒棍齊飛之際,追隨他身後衝入戰陣中,至少他們對她會手下留情。
裴烈察覺不對勁,伸手往後一抄抱著初晨陽,在拳風逼近之前,一掌就把欺近的倒霉鬼轟到牆角去。
事情發生得太快,眾人有一瞬間的目瞪口呆,緊接著群起攻向裴烈,但他行動迅猛如夠,即使懷中抱著一個女人,依然敏捷如行雲流水。
越過大半個練武場,每一掌、每一拳都被裴烈輕易避開,那些企圖攻擊他的傢伙,全都哀嚎著飛跌出去,慘痛的摔倒在地上。
乒乒乓乓的棍棒敲擊聲,和憤怒的咒罵聲,突然間全部銷聲匿跡,只剩下一人的怒吼——「你就不能乖乖的待在一個地方,讓我安心一點嗎?你這女人腦袋裡裝的是漿糊嗎?!到底在想些什麼?」裴烈想到剛才她就這麼衝進陣仗裡,讓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他怒火更旺,吼得更大聲。
「我只是想保護你……」她一臉委屈,再看看倒地不起的「高手」們,聲音就越來越校「保護我?!你確定這樣做可以保護我?」聽到這一句,他可沒消氣,反而氣得大口喘息。
哪一天他需要換心臟,絕對是這女人害的!
「對不起嘛。」看在他這麼在乎她、這麼愛她的份上,初晨陽軟軟的道歉。
他氣惱不是為了要她道歉,逼問道:「你到底聽懂了沒有?」
「懂了。」她笑盈盈的級起腳尖,在他臉頰印上一吻。
這女人!
「對了,你原來這麼能打,為什麼你以前要騙我?」她仰起頭問,臉色從狐疑漸漸轉為生氣,瞇著眼警告,「不、準、再、騙、我!」
裴烈的額上流下冷汗,握住她的手正在苦思對策,打算搬出甜言蜜語,最後仍是一句,「對不起,因為我愛你。」
「為什麼愛我就要騙我?」
「我沒騙你呀,要是當初我不讓你打,你肯毫無防備的留在我身邊嗎?」
「為什麼要留我在身邊?」
「因為我愛你啊!」他發現這三個字真的好好用,可以解釋一切。
「你當這是咒語嗎?以前拿頭痛來壓我,現在拿我愛你來壓我?少來,我最討厭人家騙我了!」初晨陽的拳頭毫不留情的落下。
「我愛你!我愛你……」他握攏住她的拳,以唇收斂她勃發的怒氣。
尾聲
自從裴烈通過六道存心不良的文試,及一道驚心動魄的武試,初震堂夫婦不得不遵守諾言,心不甘情不願的嫁女兒。
一對準新人為籌備婚禮、拍婚紗照等事誼忙了一天,直到晚上才回家。
准岳母張子榆快累壞了,忍不住打了個呵欠,轉身入屋前不忘叮嚀,「晨陽,外頭冷,別聊太久嘍。」
於是,兩人在初家樓下難分難捨的話別。
「晚安。」初晨陽親了裴烈的額頭,轉身就走,卻被他狠狠拉祝「你這樣就走?」他的口氣很不滿。
她眨眨眼。晚安道過,親也親過了,還有什麼遺漏的嗎?待她想開口問,已被他攬進懷裡,溫熱的唇就貼了上來。裴烈緊摟著她,低聲道!白蟯砦乙桓鋈碩妓P蛔擰覛蓱悒岒r罰_芭丁觟T嫻陌。俊?
「我真的好可憐又好悲慘,你知不知道?」即使確定她將屬於他的了,他仍然捨不得放手。
因為婚禮舉行之前,初震堂強烈反對女兒不回家睡覺,而且由張子榆負責緊迫盯人,陪著他們去挑婚紗、喜餅、喜宴場地等等,所以這一個星期以來,兩人天天見面卻無法獨處。
「喔……你頭痛又犯了?」
「這還用問嗎!沒有你在身邊,我頭痛難熬。」
「對不起,你……你就忍耐點,再過一個星期婚禮就舉行了。」她不知該怎麼賠罪,只得以柔軟的小手撫著他的額頭。
「唉!那也沒法子,誰叫我愛他們的女兒呢?」他說得很是委屈,眼底卻有笑意。
這時,冷不防從樓上傳來生氣的叫囂聲,「喂!臭小子,放開我女兒,她還沒嫁給你,別佔她便宜、吃她豆腐!」
原來初震堂發現那位不順眼的洋女婿,正抱著他的寶貝女兒親吻,心中極為不爽快。
「哎呀!你就別大聲嚷嚷,就不怕鄰居聽見?」張子榆急忙阻止道。
他怒氣衝天,像鬧脾氣的小孩般回應,「他都不怕,我怕什麼?」
裴烈仰頭一看,朝樓上的人揮揮手,低聲問初晨陽,「你爸好像很生氣?」
「是啊!你再不放我回去,他就要拿刀下來砍你了。」她無奈淺笑。
「好吧!」他聳聳肩,萬般不捨的鬆開她,「看在這是你最後幾晚住在家裡,我就不跟他爭了。」
「我把晨陽還給你啦!」誰叫他是岳父大人!裴烈討好的說道。
不說還好,話一出口初震堂怒不可遏,破口大罵,「什麼?你你你……這個沒心沒肝沒肺的洋鬼子,我們中國人嫁女兒是不准『退貨』的!」
「退貨?!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你了?」他瞪著初晨陽,滿臉問號。
像他這麼有計劃的人,在他這輩子的時間表裡,根本沒這個打算,想都沒想過呢!
今晚,裴烈和岳父母「談判」談得很累,回到飯店裡發現電話架上貼了張字條,上面寫著——你最喜歡的做愛地點是哪裡?
電梯、客廳、廚房地板、洗衣機上、電話亭或者在海中、樹上?
不管怎麼想,直接到臥室報到。
他驚喜交加的衝進臥室裡,果然看見初晨陽,穿著改良式薄紗旗袍,悄悄的坐在床上等他。
「你怎會來了?」他想衝過去抱她,卻被她以手臂擋下。
她點點他的鼻子,「別急,爸媽不知道我來這裡了。你先去洗澡,我等你。」
「好。」他聽話,動作飛快的衝進浴室。
十分鐘之後,他已和初晨陽雙雙躺在床上,只是懷中的人兒都快睡著了。
「晨陽……」他吻她的臉、她的眼、她的唇,想盡辦法吵醒她。
「『閉嘴』!給我睡覺。」她拉起被子蒙住頭臉。
「你該不是專程來只為了陪我睡覺吧?」什……麼?那張充滿暗示的字條難道是寫假的?
「昨晚你說一個人睡不著,又頭痛,我當然只是專程來陪你睡覺。」
「給我好不好?」他拉拉她的手,像個孩子般乞求道:「沒有你,我都睡得不好,你知不知道那很嚴重啊?可憐可憐我吧……」「我只想睡覺。」她不為所動。
「你……」這是什麼答案?他氣得轉過身去。
初晨陽趴到他的身上,在他頰上輕輕一吻,「裴烈,我問你一件事,你要誠實回答我喔!」
被她這麼一吻,他的怒氣竟然就消失無蹤了,真該死的沒用!
除了歎口氣,他只能悶悶回道:「要問就快點問。」
「我問你……」她嬌軟的身子貼在他的身上,好小聲的問了,「你想不想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