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正想繼續為所欲為,她卻睜開雙眼看清了事實,驚得連聲叫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完蛋了!她身下睡的是別人的床,又是躺在裸男懷抱裡,竟然還能睡得如此安穩,真是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你把我的頭痛治好了,我該給你一點獎賞,不是嗎?」他漫不經心的回道。
「你不准碰我!不准、不准!」她瞪大眼怒吼。
一連串的「不准」,裴烈不禁挑高雙眉,逼近的問:「我有沒有聽錯?你竟敢對我說不准?」
出於一種直接的反應,他一逼近她就趕緊跳下床,毫不遲疑的再次重申,「總之你不可以碰我的!」
他瞇起雙眼,對她的閃躲非常不滿,立刻過去將她拉到自己懷裡,「你給我搞清楚,我想對你怎樣就怎樣,你沒有任何理由反抗,更不准你躲我,懂了嗎?」
初晨陽後退了一步,不是怕他說的話,而是他火熱的逼視,令她難以迎視他的目光。
「知道怕就好!」他冷冷的說。
「別以為眼神利就了不起啊?惡劣!根本是中看不中用、耐看不耐打,我怕你什麼?」她又杏眼圓睜的打量他那結實的身材,似乎找不到值得讓她怕的地方。
他斂起眼色,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不再和她討論這個話題,逕自走到衣櫥拿出衣服穿上。
待他穿戴整齊後更說:「既然起床了,就陪我去用晚餐。」
「我吃不下。」她氣得都沒胃口了。
「那就不勉強,在旁邊陪著我就好。」他說得理所當然,初晨陽卻聽得十分不以為然。
真的當她是女奴,主人吃飯,她還得罰站伺候嗎?
「我不——」她氣呼呼的揪住他領口,恨不得撕爛那張不可一世的臉。
她話還沒說完,裴烈就舉起手來點住她的小嘴,「少嗦,跟我去吃飯,懂了嗎?」
然後,他握著她的小手,硬是將她拉出房門。
初晨陽敵不過他的蠻力,被拖著走進電梯來到中庭,她被他帶進一個密閉的空間裡。
不知為何,密閉空間沒來由的讓她緊張起來,嚷道:「我要出去。」
「我們現在要坐潛艇到海底餐廳。」這時潛艇已進入神秘的海底世界,鮮艷奪目的熱帶魚就在潛水艇兩旁漫遊,令初晨陽眼睛為之一亮。
實在難以相信外頭就是炎熱乾旱的阿拉伯沙漠。
到達餐廳後更是讓人驚奇,周圍竟是個水族館,透明的玻璃外,珊瑚、海魚伴隨著客人用餐。
裴烈發覺她又被這奇景吸引住,而忘了剛才的爭執。
「我們現在在海底二十尺下,這些海洋生物就像一幅動態壁畫。」裴烈為她拉好椅子讓她坐下。
當她在欣賞這幅「海洋巨作」時,發現裴烈一直凝視著她。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樣的目光……竟讓她覺得非常的不自在。
當菜送上來後,因為他的目光,她無措的低頭專心的吃著,一口接一口食不知味的吞嚥下腹。
突然,她夾起一片金光閃閃的東西,嘗了一口,問道:「這是什麼?」
「那是金箔。」他微微一笑。
「真的是用黃金做的?」她一愣。這個國家奢華的程度已超出常人所能想像!
裴烈點頭。
「薄薄的金子吃起來沒味道、沒感覺,太浪費了。」她瞪大了一雙美目,很不以為然。
他又解釋,「那不是為了好吃,而是格調問題。」
「嗯哼……吃金子擺格調,果然是你的風格,就知道用錢『施捨』人,用特權欺壓人,財大氣粗的傢伙。」初晨陽挖苦道。
裴烈不以為然的說:「黃金雖然尊貴,但在沙漠國家,水比黃金更珍貴,更能彰顯財力,所以黃金不算什麼。」
「嗯哼……」有錢人就是這樣,吃頓飯也不惜巧立名目,懶得再理他。
裴烈遞給她一個杯子,「喝點飲料吧!」
她以為是果汁,猛地喝了一大口,立刻嗆得咳了起來。
老天,那不是普通的酒,而是烈酒!
「還好吧?」他也沒料到她會喝這麼大口。
她差點要將酒噴出來,小臉全皺在一塊,抱怨道:「這酒好濃!」
「這杯酒叫瑪蘇涅斯,是一八○四年釀的白蘭地干邑,一杯值五百美元。」
「我不會喝酒更不會品酒,這麼貴給我喝太浪費了。」她把酒杯一推,突然對這樣的奢侈不以為然。
「你好像對我有些不滿?」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視線在那張氣呼呼的小臉上停留。
清亮的眼兒惱怒的瞪他,「不是有些,而是非常不滿……唔?!」無預警的,他封住了她的唇,封住了她的聲音。
初晨陽完全愣祝剛剛他們不是在討論東西太貴,他怎麼會突然吻她呢?
而且……他吮著她的舌,輕啃逗弄著她,她應該用太極拳把他甩開的,但她卻猶豫著。
裴烈也沒料到自己對這蜜唇,竟是一次比一次的戀戀不捨,更沒預期會像個初吻少年般興奮。
也許初晨陽和他過去所認識的女人不同,最重要的是,有她在,他的頭就不痛了!所以他放不開她了。他默默對自己說。
「見鬼了,你幹什麼吻我啊?我們不應該這樣的!」她憤怒的質問。
怎會讓這個大壞蛋一而再、再而三的吻她!慘了!初晨陽有一種預感,她的人生可能會因此而翻天覆地了。
「我吻你還需要什麼理由?吻了就是吻了,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他非但不收斂,還沿著她的耳垂、頸子往下親吻。
情急之下,她抬腳用力踹他的小腿骨,這招不但奏效,還叫他疼得雙膝跪地,直挺挺跪在她跟前。
「痛!」裴烈上次被她賞過巴掌,知道她的手勁不小,沒想到她的腳更厲害。
他早該知道這女人是他的劫數。
清晨,陽光普照。
又是充滿活力的早晨—裴烈赫然發現。這些夜晚他已經習慣和這女人同床共眠了,沒有她還不能入睡,多驚人的改變啊!
然而,當初晨陽睜開睡眼,看見堅持裸睡的裴烈,清醒後把被子一掀,就光溜溜的晃來晃去……雖然已不像第一次那樣驚悚,但她實在不想再看見這個太過養眼的……呃,不不不,是太過礙眼的畫面。
她忍不住調侃道:「你……起床都不用穿件袍子嗎?小心得流感沒法子工作,那可就虧大了。」
他倒是很輕鬆自在的去盥洗,並從浴室發號施令,「出門再換衣服還來得及,你也該起來上班了,快點換衣服。」
「上什麼班?今天是星期天耶!」初晨陽愣道。雖然她這幾天都被他使喚來、使喚去,但也不能虐待她呀!
「星期天又怎樣?錢是不會放假的,快起來跟我去上班,你必須在我身邊,我才不會頭痛。」他似乎不喜歡她的反應,又用力捏了下她的臉頰。
「搞什麼?星期天也要工作,這簡直就是虐待勞工嘛!」都忘了,這傢伙是個標準工作狂,她沒力的到浴室裡去梳洗。
待初晨陽換好衣服出來時,負責裴烈起居生活的領班經理正帶著僕役、女傭在張羅早餐。
裴烈早已經著裝完畢,他一身黑西裝、黑襯衫,連領帶也是黑的,嚴酷的神態有著領導者的風範,可是他眼眸裡微微的落寞,竟深深牽動著她的心……拜託!
她又在想什麼啊?斥責自己一聲,她快快把脫軌的思緒趕出腦子。都還沒拐到他的心,自己的心就掉在他身上,那怎麼可以呢?
「早安!琺蒂亞。」初晨陽轉向正在忙碌的女傭,熱情的給她一個擁抱,好轉移自己無謂的思緒。
「早安,初小姐。」琺蒂亞手裡還拿著咖啡壺,恭敬的回道。
「早安,阿里。」她看見領班經理從書房出來,也上前給他一個擁抱。
「早……安。」阿里急忙煞住腳步,不安的瞄著她身後的裴烈,因為他正瞇著眼看他呢。
他機智的拉開餐椅,招呼道:「初小姐,今天有荷蘭小牛肉薄片和法國野菇,還有來自日本的草莓,都新鮮美味極了。」
「坐下吃早餐。」裴烈淡淡的說,聲音中有種無形的威嚴。
阿里和琺蒂亞皆屏氣凝神,手腳輕盈的工作,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響。
初晨陽覺得好沒趣,悻悻然的坐下來吃早餐。
吃過早餐,裴烈默默的牽著她出門,搭電梯下了樓,來到辦公室。
她知道他在吃早餐時,已經滿腦子都是工作了,所以臉色格外肅穆、認真。他呀!一認真起來,即使是背影,也讓人有無限的壓迫感。
唉!人家她就是想玩遍全世界,現在被「套牢」在這裡,不找些樂子,真是會悶死啊!
經過九樓會議廳時,她朝在大門口站崗警衛奔去,雀躍的衝上前去,想給他一個友愛的擁抱,「小沙克,你這套制服好帥氣!」
為了阻止她跟別的男人又摟又親,裴烈早有準備的按住她的肩,讓她無法離開他身邊半步。
瞪了他一眼,初晨陽對他小家子氣的反應感到很不滿。但可憐的沙克心裡才安下心哩,他現在可是在上班,要是她真的抱下去,這種舉動足以讓他捲鋪蓋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