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緝毒小組,羅仔,你被逮捕了。」
「×你媽,你們這些該死的警察。」
「你可以保持沉默,因為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將成為呈堂證供。」男子將手銬銬上羅仔的雙手,並且制止他不斷扭動的肥身軀。
羅仔不斷咒罵警察們的祖宗三代。
瞥察使勁粗魯的拖著羅仔,刻意讓他跌跌撞撞。
「媽的,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些小王八蛋……」
「楚先生。」警察拖著羅仔,來到一位偉岸的男子面前,「謝謝你的幫忙。」
「不用客氣,警民合作是社會的榮幸。」楚天雲痞痞的咧嘴一笑。
「楚天雲,你這個狗雜種,居然敢陷害我。」羅仔馬上就明白這些便衣瞥察如何能上線,取得那邊的信任,原來就是楚天雲搞的鬼。
「嘖嘖嘖……講話這麼難聽。」楚天雲搖搖頭,大腳往羅仔的腿上一踩,哀號聲揚起。
「啊……痛死我了……」羅仔臉色發白,直冒冷汗,「法律規定……警察不能毆打犯人……」
「可惜我不是警察。」楚天雲勒住他的脖子,猛力將他的臉扯到自己面前,眼睛危險的瞇起,小聲低語,「你不應該動我的人,這會比你傷害我還讓我生氣。」
羅仔嚇出一身冷汗,「我……我……」
「我做事圓融,並不代表我沒能力,那邊的關係我比你還熟悉。」他加重手掌的力道,羅仔整張臉因缺氧漲得通紅、青筋浮現。
「對……對不……」
「現在說對不起已經太晚了,你就到牢裡吃個十幾年的牢飯吧,若是嫌少,我會將你之前貪污的證據順便呈上去。」楚天雲終於嫌惡的鬆開手,將他丟回給一旁的警察。
「咳、咳……」羅仔趕緊呼吸,喉嚨又痛又辣地猛掉眼淚。
警察粗暴地扯著羅仔,「走了!」
「對了,羅先生,不要以為你的妻兒隱姓埋名,我就找不到人,花蓮不是嗎?」楚天雲對著滿臉痛苦的羅仔鬼魅一笑,「我想你最好安分點,否則後果我不敢保證。」
聞言,羅仔死白著一張臉,眼睛恐懼的睜大,他嘴唇哆嗦著,「不……」
此刻楚天雲在他眼裡,就像地獄來的索命使者,全身散發暴戾陰狠的噬血氣息,他驚恐得說不出話,後悔為何要招惹像楚天雲這般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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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寧靜的午後,楚天雲獨自坐在愛上咖啡店的角落,桌上擺了杯失了熱氣的咖啡,還有一包剩不到半包的香煙,戶外難得露面的暖陽卻曬不進他眼裡,他只是靜靜的、落寞的坐著發呆。
下午五點半,郭純蕙推開玻璃門,看見角落裡失神的楚天雲,挑了挑細緻的秀眉。
她行動略微緩慢地來到吧檯椅子上坐下,阿俊立刻幫她拿下針織圍巾,並且端上一杯熱牛奶。
她喝了口溫熱的牛奶,手指捧著溫暖的杯子取暖。
「他又來了。」直達句,而非問句。
「嗯。」阿俊也順著妻子的目光望去。
將近一星期,楚天雲天天都拜訪愛上咖啡店,他不太吃東西,通常是靜靜的坐著抽煙,偶爾店內揚起清脆的女聲,才會吸引他目光的駐足,不過之後他又會失望的垂下視線。最可憐的是他的下屬,老闆不回公司,他們只好勤跑咖啡店,一個星期下來,店內的營業額明顯增加很多。
「他今天十點就來了,點了一份客餐、三杯咖啡,抽了將近兩包的香煙。」小梅細數著,臉上浮現夢幻般的表情,「天呀,他憂鬱的樣子實在好帥喔……」
郭純蕙沒好氣地瞪了小梅一眼,「他是你京京姊的男人,你最好安分點!」
小梅沮喪的垮下臉,「我知道,這麼專情性感的男人居然死會了,唉……京京姊好幸福喔……」
阿俊似笑非笑地輕敲她的額頭,「傻丫頭,去把冷卻的餅乾裝袋吧。」
小梅揉揉額頭,深深歎了口氣,苦命的拖著腳步,「京京姊,你快回來吧……」
「一天兩包煙,不得肺癌也短命,我看他真的很想京京吧。」郭純蕙搖頭晃腦地自語。
「京京有說她什麼時候回來嗎?」
「沒有,不過京京也沒什麼精神。」郭純蕙皺皺小巧的鼻子,沒轍地看著楚天雲,「這兩人真無聊,喜歡就在一起嘛,拐了這麼多彎。」在她單純的腦袋裡,相愛就等於相守,何必要分隔兩地飽受相思之苦。
阿俊愛憐地將老婆飄落的髮絲勾回耳後,揶揄地道:「你以為大家都和你一樣嗎?」
郭純蕙紅了臉,知道老公在嘲笑她倒追他的事跡。「人家就是喜歡你嘛!」
阿俊滿足的咧嘴微笑,「我知道。」
「阿俊,」郭純蕙扯扯親愛老公的袖子,「我去和他談談好嗎?」
他抬頭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楚天雲,「好,不過別太雞婆。」
「才不會咧!」她白他一眼。
然後,她端著牛奶來到楚天雲面前。
「楚先生?」
楚天雲怔了怔,趕緊熄了手上的煙,手掌一比,「請坐。」
郭純蕙微微一笑。很體貼的人呢,居然考慮到孕婦的健康。
「我是純蕙,京京的好朋友。」
「我知道。」聊起京京,他臉上有了生動的表情。
「我想你知道京京在日本吧?」
「嗯。」他苦笑。他當然知道,因為正是他要巖叔帶她去的。
「昨天京京打電話給我……」她微笑看著楚天雲瞬間變得緊張。
「她……她還好嗎?」
「不太好,她感冒了,東京的冬天很冷。」
「是嗎?她感冒了……」他陷入了恍惚,他知道她有多容易感冒。
「楚先生——」
「叫我天雲吧,叫楚先生怪生疏的。」
「天雲,」郭純蕙試探地問,「你和京京之間是不是有些誤會?」
他斂下限,擠出個苦笑,「算是吧,她氣我私底下還清了她欠她大伯的錢。不過我不懂她的反應為什麼這麼激烈,我只是想幫她而已。」
郭純蕙會意的微微一笑,「京京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她見楚天雲困惑的蹙眉,安撫的拍拍他的手。「在京京父親尚未去世前,她原本有個感情不錯的男友。」
聽聞京京曾經喜歡過其他男人,楚天雲的肌肉繃緊,眼中出現了不悅。
「後來她父親突然去世,大伯又上門討錢,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向男友借錢,她男友答應借錢,但對京京的態度卻從此一百八十度轉變。那男人認定京京只能依靠他,因而輕賤、使喚京京,還經常言語嘲弄京京,更過分的他還要京京做他的地下情婦,隨他呼來喚去。」
頓時,楚天雲的心似乎被人捏緊般疼痛,憤怒的同時,他心疼京京曾受過這種的委屈。
郭純蕙看他火冒三丈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當然啦,京京也不是委屈的小媳婦,任人搓來捏去都不會反抗,她把那男人的錢換成一疊一疊的鈔票,拿錢砸得他手忙腳亂,鼻青臉腫,最後還奉送他一拳,讓他整整三天都頂著熊貓眼不敢出門。」
楚天雲在腦海中勾勒梁京京報復的模樣,不禁失笑,「我可以想像。」
「從此京京決定不依靠任何人,甚至是我們的錢,她都不接受。所以你私底下和她大伯和解,正好犯了她的大忌,她才會反應過度,大發雷霆。」
聽到最後,楚天雲煩惱的皺起眉。
郭純蕙會意的笑笑,「別擔心,你也知道京京的脾氣,你只要好好跟她解釋清楚,她不會氣太久的。」
楚天雲頓時鬆了口氣,突然,他又蹙眉,「你知不知道京京為什麼會這麼重視那輛腳踏車?」
郭純蕙一怔,「腳踏車!那輛破破爛爛不太行的腳踏車?」
「嗯。」
「你該不會……弄壞了那輛腳踏車吧?」
她的口吻讓楚天雲頭皮發麻,「……算是吧。」不是他,但他也算是放走肇事者的幫兇。
郭純蕙驚恐的瞪著他,接著換成一種悲憫的眼神,「你慘了,她不會原諒你的,你還是放棄好了。」
「為什麼?」他困惑的大喊。
「京京的爸爸是開腳踏車行的,那輛車是她十五歲的生日禮物,只要腳踏車有任何零件損壞,都是梁爸爸親手幫她換的,她簡直將那輛車當寶,因為那是她和她爸爸的回憶。現在腳踏車壞了,她一定很生氣、很傷心,我看你真的沒希望了。」
楚天雲臉頰抽搐,不敢相信他會輸給一輛破爛的腳踏車。
「等一下,」郭純蕙突然逼近他的臉,「京京有沒有說她愛你?」
「有。」他答得很得意。
「嗯……或許還有救……」郭純蕙摸摸下巴。
「快說!」楚天雲心急如焚,巴不得馬上知道答案,飛到日本挽回京京,這幾日的「獨守空閨」讓他簡直痛不欲生。
郭純蕙盯著他,很認真、很認真的慢慢吐出,「你得告訴她那三字箴言,這世上沒有任何女人不愛聽的,也沒有任何女人聽了還會生氣,相信我,就是那簡單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