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淡淡地應了聲。
「你確定沈太夫人真是你的生母?」慕容□忽而說道,他那雙幽黑熾熱的雙眸緊緊瞅著她。
月無缺聞言,吃驚地抬頭望向他。「你說什??」
「沈太夫人有什?證據說你是她失蹤多年的小女兒?」他性感的薄唇滑過一絲諷笑。
此刻,月無缺因慕容□臉上那抹邪氣挑達、似要將人看穿般的銳利眼神而怔然,心頭撲通跳個不停。
「還是她說你就信了?」他諷笑道。
面對他自信十足的笑容,她忍不住心中有氣。「她知道我左肩上的胎記。」
聞言,慕容□俊眉微微一挑,一想起她左肩上那勾魂的彎月胎記,便更加激起他想得到她的慾望。
忽然間,他霍地攫住她,使勁往懷裡一帶,狠狠地封住她柔軟的唇瓣,對於他這猛然的攻勢,月無缺先是一驚,但心裡某處的緊繃卻因他的侵略而逐漸紓解,甚至漲滿了滿足感。
過了片刻,慕容□放開了她,無事般地整整她額際的亂髮,盯著她雙頰微紅、長喘不已的模樣,他的嘴角忍不住浮現一抹得意的笑。
「看來你應不討厭我才是。」他垂首在她耳際低喃道,灼熱的氣息噴拂在她頸肩處,引起她陣陣輕顫。
她雙頰燥熱,下意識地欲推開他。「放開我……」
她不禁暗惱自己方才丟人的舉止,對於他霸道的侵掠,她竟然一點反抗之意都沒有。
她害怕自己體內對他這股不受控制的情潮,她簡直快不認識自己,對她來說,這股陌生的感覺是致命、是令人瘋狂的!
慕容□放開了她,俊凜的臉龐浮上一層狎采。「我現在放開你,可不表示我會讓你溜出我的手掌心……」
「不可能!」她打斷他,退開一步,警戒地瞪著他,彷彿他是會吃人的怪獸。「我下個月與鎮南王成親。」
「什??」慕容□一聽,吃驚地眉頭緊蹙。
「饒過我吧……」她偏頭澀道。
「小姐……小姐……」春兒的嗓音由遠處傳了來。
月無缺遂轉過身對慕容□道:「你走吧,春兒來了。」
慕容□沈吟了一下,沈聲道:「你不會嫁鎮南王,我保證!」
說著,他便在春兒來到前先由另一處離開,留下仍怔然不已的月無缺。
第八章
「小姐,你怎麼了?」
一大早,春兒照例前去侍候月無缺梳洗,一掀開帳簾便看見主子一臉蒼白地在床上蜷縮成一團。
「嘔……」月無缺乾嘔一聲,嚇得春兒趕緊替她拍背順氣。
「小姐,你該不是昨兒個夜裡著了涼……」
「快……拿個盆子給我……」月無缺邊嘔邊道。
春兒趕緊取過盆子,遞到主子面前,並且扶她半坐起身。
「唉呀,我還是趕緊去請大夫過來看看。」
「嘔……」
沈太夫人恰巧也進了房,見狀驚道:「娟兒,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太夫人,您快過來瞧瞧,小姐像是病了。」
「我沒事,我只是……嘔……」月無缺又乾嘔一陣,虛道:「只是不曉得?什?,這幾日早上都特別難受,過一會兒就好了。」
「春兒,你是怎麼照顧小姐的?」太夫人責怪道。「還不快去請大夫?」
「是。」春兒慌忙地離去。
???「請太夫人借一步說話。」大夫在把過脈後,對沈太夫人道。
「是,這邊請。」?免打擾到女兒休息,沈太夫人將大夫帶至偏廳。
「恭喜夫人,小姐是有喜了。」大夫診斷後道。
「什??」沈太夫人被這消息給愣住。
「只不過得小心調養,小姐先前舊傷未痊癒,如今身子骨較虛,若不小心調養,胎兒恐怕不保。」
沈太夫人回過神,?道:「大夫確定是有喜了?」
「沒錯。」大夫頷首道。「有兩個月了。」
沈太夫人一聽,心喜萬分。真是謝謝大夫。」
大夫在吩咐了幾件該注意的事,又開了幾張安胎補氣的方子後便領著銀子離開了。
沈太夫人高興不已地回到女兒的房中,見女兒已經醒了,正半臥半躺在床上。
「唉呀,女兒呀,這事怎麼不早告訴娘,好讓娘替你做主呀。」沈太夫人喜孜孜地道。
她逕自替女兒老是眉頭緊鎖找了個理由,原來這孩子心裡苦的是這事。
不過這也好,她一旦懷了孕,和鎮南王這門親事就更不會有問題了。
月無缺聽得一頭霧水。「什?事,娘?」
沈太夫人笑意盈盈地踱至女兒身邊,挨著坐下。「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娘,懷了鎮南王的子嗣可是天大的事哪……」
「什??」月無缺一聽,全身霍地一僵,驚愕地瞠大美眸望著沈太夫人,她抖著聲問道:「娘,你剛說什??」
沈太夫人既寵溺又責備地道:「你懷了鎮南王的骨肉……」
「不可能!」她驚恐道。
月無缺下意識地按著自己的小腹,一意識到正有個小生命在裡頭成長,胸臆問漾滿了複雜的情緒。
她當然清楚這孩子的爹是誰……是他……是那名讓她心悸的男人!
慕容□!
她頭痛地撫著額際,?什?老天爺要和她開這麼大的一個玩笑,她越是要躲著他,他便越是和她牽扯不清!
沈太夫人訝道:「?什?不可能……」接著她頓了一下,突然間像是意會了什?,慌道:「難道不是鎮南王的骨肉?」
月無缺深吸口氣,咬咬牙後平靜道:「不是。」
「什??」沈太夫人一聽,臉色丕變,厲聲道:「不是鎮南王的骨肉,那是誰的野種?」
月無缺未答話,只將頭微偏向一旁。
沈太夫人又急又慌,嚷道:「你怎麼這樣糊塗?既已要嫁給鎮南王,竟然還懷了別人的野種?」
「娘,他不是野種!」受不了娘親尖酸刻薄的言辭,月無缺忍不住出聲。
沈太夫人眸光一斂,嚴肅道:「好,那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肚子裡究竟是誰的孩子?」
「我的孩子。」她傲然地迎向娘親的目光。
「你!」沈太夫人氣得不知該說什?才好,沈吟了片刻,冷聲道:「不行,你現在就給我打掉他。」
「不!」月無缺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小腹。
「你沒得選擇,我不能讓你生下這野種。」
「不!」月無缺反抗地下了床,一張臉冰冷決然。「我絕不拿掉。」
懷這孩子的情景歷歷在目,既然她的身體裡有了小生命,她絕對要生下他,突然之間,她感到有了依靠、有了寄托,覺得自己不再孤單一人。
她要這孩子,她更要「愛」這孩子!
「我是你娘,你得聽我的……」
月無缺突然回頭打開抽屜,隨意收拾幾件衣物,打算離開。
沈太夫人見狀,慌道:「你干什??」
「我現在就走。」月無缺冷冷道。
沈太夫人連忙擋住她的去路。「不行,你哪裡都不能去。」
「?什??」月無缺深吸口氣,著眼望著她。
「你下個月就要和鎮南王成親,怎麼可以現在就走?」
「我不和鎮南王成親了。」她頭一偏,冷冷地道。
她既然懷了別人的骨肉,自然不能嫁給鎮南王。
「總之,你乖乖地給我待在這裡,哪裡都不能去。」沈太夫人厲聲喝道。「來人!」
這一刻,月無缺清楚地看見沈太夫人眼裡閃過一絲冷絕的精光,心底倏地一驚,那抹不帶感情的冷然,教她開始懷疑,她真是自己的生母嗎?
?什?親生母親會用那樣冷漠無情的眼神看著她的骨肉?
沈太夫人出聲一喚,立刻有幾名家僕領命而進。
「把小姐好好給我看著,沒有我的允許,絕不能讓小姐踏出房門一步。」說完,沈太夫人便氣忿地拂袖而去。
???既走不成,月無缺整個人怔怔地不言不語,只呆坐在椅上兩眼無神地望著窗外的天際直至天色轉黑。
春兒捧著食盤推門而進。「小姐,我給你送晚膳來了。」
月無缺微微回過神,淡淡道:「我不吃。」
春兒將食盤置於桌上後,踱近她的身邊,歎氣道:「小姐,你這是何苦?況且你的肚子裡還有個孩子,要是不吃點,餓壞了他可怎麼辦?」
一提起她肚子裡的小生命,月無缺終於回過神,面無表情地望向春兒。「你都知道了?」
春兒笑盈盈道;「春兒是小姐的貼身丫環,自然是知道了。」
月無缺抿著唇,怔怔地望向一邊,這時春兒遞來一碗濃稠的藥汁。「小姐,喝了吧。」
「不,我不喝。」她驚恐地退開一步。
「小姐……」春兒不解地望向主子,她不是每晚都會熬藥給她,她也都合作地全喝了下去,?什?今天抗拒的反應這麼大?
月無缺瞪向捧著藥汁的春兒,厲聲道:「一定是娘叫你捧這碗藥好讓我喝下打胎,對不對?」
春兒疑惑地望了月無缺一會兒,又望回手中的藥碗。「這是廚房捧來的,怎會是打胎藥?」
照例,小姐的藥膳都由廚娘打點,她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