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月無缺狂亂地呢喃出聲。
痛楚過後,一波波襲來的快感幾乎將她淹沒,摧毀她僅存的微薄理智。
慕容□漸漸加快了律動,並且一手握住她一方高聳,挑逗地揉捏,並將自己的慾望在她體內埋得更深,讓彼此獲得更大的滿足。
「呃……」月無缺情不自禁地出聲吶喊,心頭既驚且駭。
慕容□忘情地探入更深,將彼此推上更高的情慾境界……她的身子早已汗濕,肌膚因這場驚心動魄的歡愛而微微泛紅,無法一言喻的熱潮在她體內四處奔竄,這陌生的情慾簡直快逼瘋她。
「呃……」
一記猛攻後,慕容□身子驟然一僵,滿足地揚首低嗚。
最後,他粗喘不已地疊在她的身上,彼此的喘息聲交錯和嗚。
月無缺紅透了一張臉,一顆淚珠驟然滑下她的臉龐。
「我……不欠你了……」
最後,她苦澀地啞著嗓子道。
第六章
連著幾日,月無缺刻意避開鎮南王,也刻意避開慕容□,這幾日來,三人的心情都有很大的改變。
那日與慕容□歡愛時的情境,不斷纏繞在她的腦海裡,儘管她勒令自己不要再想,但他的氣味似乎還縈繞在她的鼻口間,他的碰觸似乎還流連在她的肌膚上。
她對著花菱鏡呆坐,婢女春兒正替她梳著頭髮,春兒原是鎮南王府的婢女,此次隨鎮南王來到別館侍候,月無缺住進別館後,春兒便被鎮南王派來服侍她,成了她的貼身丫環。
「小姐,你和王妃真是像,就好像王妃年輕十歲的模樣。」望著月無缺那張與逝去的王妃極?相似的臉蛋,春兒總忍不住再說上一次。
月無缺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了。「可我不是王妃。」她平靜道。
「現在不是,以後肯定是。」春兒篤定地說。
聞言,月無缺柳眉一蹙。「別胡說。」
她突然憶起鎮南王那日緊握著她的手,向她求婚的那一幕,心裡無來由地感到一陣空虛惆悵。
「怎麼會胡說,鎮南王長得俊,身世又好,才學更佳,小姐你待在這別館裡可能不知道,外頭想嫁我們王爺的千金小姐可多得很呢!」春兒驕傲地道。
「是嗎?」月無缺回想著鎮南王的模樣,那樣出色的男人戀著的是另一個和她擁有神似面孔的女人。
「對呀,但王爺可挑剔了,他誰都不要,偏偏只戀著王妃。」
聽著春兒的話,月無缺不禁在心裡想,能讓這樣深情的男子愛著,甚至捧在手心呵護著,會是什?樣的感覺?
突然之間,「行雲」那張俊臉倏地跳了出來,與鎮南王爺的影像重疊,兩人性格雖截然不同,卻同樣出色,都是足以令多數女人?之傾心的男人。
她不懂?什?每當她的腦海裡竄出「行雲」的影子,她的心口便不受控制地一陣緊縮,而當她憶起鎮南王時,卻不曾有過如此波動的情緒?
春兒沒發現她的思緒早已飛離,仍不住地叨叨絮絮說個不停。「外頭的千金小姐哪一個像小姐這般靈慧?要春兒說呀,當然只有小姐配得上王爺……」
月無缺飛離的思緒在胡亂繞了一圈後稍稍回歸現實,她開始有些不耐於春兒的話題老圍著「王爺」打轉。
但春兒仍然拉拉雜雜地繼續說道:「王爺對小姐可不同了,春兒服侍王爺多年,春兒看得出來王爺對小姐很有意思呢……」
聽夠了春兒的「王爺經」,月無缺忍不住蹙眉打斷她道:「別說了,都說了別胡言亂語。」
「春兒才沒有胡一言亂語,小姐就沒見過王爺央求他那個朋友醫治小姐時的著急模樣……」春兒突然停頓下來,盯著月無缺的臉瞧了一會兒,下定論道:「不過還真多虧了王爺的那位朋友,小姐你的氣色真是好多了。」春兒小心仔細地梳理著月無缺如黑瀑般的秀髮,一邊笑道。
一聽到春兒提及「行雲」,月無缺的思緒倏地全被拉了回來,專心傾聽。
突然間,月無缺的心頭?生了疑問,?何她對他的一切都會感到好奇?這有別於當春兒只談著鎮南王爺時,她心裡的那份漠然。
「是嗎?」她面無表情淡淡道。
「這當然是真的,小姐不曉得王爺剛把你帶回來的時候,你全身是血,我們還以?你……」春兒發現自己似乎說錯了話,連忙住嘴。
「以?我活不成了?」月無缺反倒大方地接下去。
「春兒說錯話了,春兒真該死!」春兒一臉自責的模樣。
「沒關係。」月無缺了心想從春兒身上探知一些關於「行雲」的事情,忙問道:「他和鎮南王是什?關係?」
「小姐是說幫你療傷的那位公子?」
「嗯。」
「他是王爺的朋友。」
「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春兒心無城府地道:「這事本來是個秘密,王爺不許我們下人談的……」
「沒關係,你說。」月無缺一顆心好奇地懸至最高點。
「王爺都叫他『行雲公子』……」
「這我知道。」月無缺有些失去耐心地打斷她。「說些我不知道的,例如他的名字?」
春兒呀的一聲,嚷道:「雖然王爺不准我們下人私底下談,但大家都知道他就是慕容府的四公子呀!」
「什??!」月無缺驚駭得渾身一震,驚喊出聲。
春兒詫異地瞪著月無缺激烈的反應,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哪裡說錯話了?
「小……小姐?」
月無缺回頭瞪著她。「你再說一次,他是誰?」
春兒微抖著身望著神情驚駭的月無缺,顫聲道:「慕容……慕容……四少……」春兒在心裡暗忖,這不是公開的秘密嗎?
聞言,月無缺心頭狠狠一窒,她承受不住地閉上眼,身子像快昏厥般晃了兩下,春兒趕緊上前扶住她。
「小姐,小姐你是不是又哪裡不舒服?」春兒又驚又惑,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還是做錯了什??
「我、我沒事。」月無缺狀極無力地一手撫著桌沿,一手撫著自己額際,吁喘道。
她開始哀歎這世間的無常,老天爺開的是什?玩笑,她這條命竟然是被慕容家的人所救?
「要不要春兒請慕容少爺過來看看……」
「不必!」月無缺大聲地吼道。
末了,她在暈眩感稍平復後,急忙地拉開抽屜,收拾起簡單的包袱,打算立刻離開。
「小姐你在做什?呀?」
月無缺忙著收拾細軟,沒空理會春兒,只淡淡道:「我要離開這兒。」
「不行呀!這怎麼成?」春兒簡直大驚失色。
春兒連忙上前欲搶下月無缺正忙著收拾的細軟,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小姐啊,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突然說要走?」
「我……」月無缺拉住包袱一角,不知該如何對春兒解釋。
老天爺真是開了她一個大玩笑,她先前遍尋不著的慕容□竟然就在她身邊!而且更可笑的是,她居然把身子也給了他!
難道她們師姐妹四人,這輩子注定和慕容家的男人脫不了干係嗎?
彼此的命運一定要如此緊緊相系、如此緊緊糾纏嗎?
「小姐,你不是沒有家人了嗎?你能上哪兒去?」春兒著急地嚷道,她真懷疑小姐是不是摔傷了腦子,鎮南王府錦衣玉食不待,怎麼突然間說走就走?
月無缺突然一愣,手上收拾的動作停了下來。
對呀!如今她還能上哪裡去?
就在她發愣的同時,趙彤那稚嫩的嗓音飄進了月無缺的房裡。「姐姐……」
「彤兒?你不是病了嗎,怎麼下床了?」月無缺一見是病中的趙彤,顧不得繼續和春兒搶奪包袱,趕緊上前去摟住她,驚聲道。
趙彤苦著一張臉。「姐姐都不來看彤兒,彤兒想姐姐,所以就來了。」
「這怎麼行,我帶你回床上躺去。」月無缺摸著趙彤仍微微發燙的額頭。「看,你的燒都還沒全退呢。」
趙彤注意到春兒手上的包袱。「姐姐,你要離開嗎?」
「我……」月無缺倏地啞口無言。
趙彤認真地盯著月無缺。「姐姐不是答應過彤兒不離開?」
月無缺握著趙彤的小手,嚴肅道:「彤兒,姐姐不得不走,姐姐……」
趙彤聞言,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姐姐騙人,姐姐騙人……嗚……」
春兒連忙上前哄著小主子。「別哭、別哭……」
「彤兒!」鎮南王的聲音插了進來。
「爹,姐姐要走了……」趙彤聲淚俱下地奔到父親懷裡。
「什??」鎮南王望向月無缺,再望向春兒手上的包袱。
「春兒,你先帶小姐回房休息。」
「是。」春兒趕緊接過趙彤,哄道:「小小姐,來,春兒帶你回房。」
「唔……我不要……」趙彤使著性子,不依道。
「乖,先回房裡去休息。」鎮南王哄道。
趙彤凝視父親一會兒,才道:「好吧,可是爹可不能讓姐姐離開喲。」
「嗯。」鎮南王點點頭。
這時,春兒才帶走了趙彤,房裡只剩下月無缺與鎮南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