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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該離去的時候了!
看著游泳池畔糾纏的兩人,季陽有一股窒息的羞赧。
杜家一樓游泳池邊的長椅上躺著一男一女,兩人正表演著一出令人臉紅心跳的火熱劇碼。
女子身上那兩片少得不能再少的紅色比基尼幾乎要被剝落了,而那個男的……
不用說,當然是那位杜醫生,正用全身的力氣激吻著女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兩人吻得如火如荼、激情難耐。
季陽痛苦地捂著嘴、別開臉,無法置信地想著方才看見的那一幕。
是那陣陣女孩嬉笑的聲音將她引來陽台,因為杜承侯家中除了章媽之外並沒有女人,沒想到……
一夜無眠的她,只覺得現在更加頭疼欲裂。
為什麼?昨晚他才那麼熱烈的吻她,還差點要了她,而今早……
原以為他能讓她有解釋的機會,但一貫的例行檢查時間他沒出現,早上除了章媽的早餐之外,什麼人也沒來見她,連楊秋月都被告知放假去了。
是杜承侯下的命令嗎?要所有人都別理她,因為她傷了他的男性自尊?
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幼稚的男人,只因為有婚約的她不敢迎合他的索求,就對她做出這麼低級的懲罰。
如果他要她,是因為真心喜歡,就應該體諒她的心情,而不是用今天這種畫面來懲罰她。
那女孩應該是昨晚被她招來過夜的床伴吧?因為她昨晚的拒絕,讓他飢不擇食的隨意寵幸,以滿足慾望。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一個濫情得自在的男人?一點都不理會兩個女人的心情,那女孩知道自己只是個洩慾的工具嗎?
季陽退回房裡,不想看到那幅令人不堪的畫面。昨晚杜承侯的吻也曾這樣游移她全身,他的手更肆虐過其它人都不曾看過的地方,而令他卻在她面前用在其它女人的身上。
他是故意折磨她!用性愛來表達他的不滿!
如果說,他希望用這種方式取得昨晚最後的勝利,那麼他確實做到了,現在的她,已經被傷得支離破碎,她的心,好痛……
拭去滿臉的淚水,季陽再也無力承受嫉妒與不平的啃蝕,拿起電話,她撥下一串熟悉的號碼……
「喂,小愷,我想回家……」
既然她的腳傷不用再檢查,連楊秋月都可以休假了,那她的應該算是痊癒了吧!那她也可以回家了……
第六章
「你還好吧?姐。」意外接獲季陽電話的季愷,在將她載上車後還是很意外。
前天杜承侯才跟他通過電話,告訴他姐姐會再多待一個星期,重續舊緣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怎麼今天……
「我很好,可以拄著枴杖走路了,杜醫生說應該再過一個月就可以完全康復。」季陽不想多談為什麼突然想回家,與杜承侯的一切就當和痊癒的腳疾一樣,同樣告一段落,她不想再談。
「你跟杜醫生……還好吧?」
季愷沒有遺漏剛才去接季陽時杜承侯所散發出的目光,雖然他並沒有阻止他將人帶走,但是那道冰冷的視線卻令人不寒而慄,像是要生吞活剝他一樣。現在他回想起來,或許不是要生吞活剝他,而是針對姐姐!
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既然不高興他帶走季陽,又為什麼不阻止?
「我們很好,他是個好醫生。」季陽苦笑道。
知道她的決定之後,杜承侯並沒有要求她留下來,反倒是章媽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怪她沒有及早通知就要走;章媽的眼淚沒讓她心軟,因為那道一直緊隨身後的視線冷得讓她留不下來。
也對,杜承侯為什麼要留她?畢竟她只是一個病患,或許以前像她這樣的例子很多,電影不是常上演著病房戀情嗎?這次只不過是其中一則提早結束的故事,杜承侯不會在意的。
是不該在意,畢竟誰也沒有認真面對那分奇妙的感情,杜承侯沒有告白過,更別提向她示愛了,那場纏綿的熱吻與差點失控的激情,終究只是一時情慾的反映,不算什麼……
只是,為什麼她的心會好苦?為什麼總忘懷不了他的擁吻?難道她骨子裡其實輕賤得可以?
「姐!」
失神發呆的季陽被季愷的呼喚驚醒,轉頭愣愣地看著他。
雖然強迫自己不要再想杜家的一切,但她的腦子裡卻填滿著杜承侯的溫柔與憤怒,容不下其它,連季愷叫了她幾聲都沒聽見。
「到家了。」季愷仔細看著失魂落魄的姐姐。老姐的神情一點都沒有大病初癒的喜悅,反倒是眉宇之間籠罩著淡淡憂愁,心事重重的。
杜承侯跟她提起什麼了嗎?老姐全身上下佈滿的憂愁是為何而來呢?
「哦!」季陽尷尬地揚揚唇,這才發覺不知什麼時候季愷已經在花圃車道上停好車,而她恍然未覺。
忘了吧!忘了杜承侯在她身上施放的魔咒,將過去這十天當做一場短暫的夢。回到家,她將回復季氏企業總裁的職務,以及趙宗禹未婚妻的身份,那段脫軌的愛情……就讓它隨風而逝吧!
季陽發現現在惟一能做的,就是不斷的對自己精神訓話,還有早點回到工作崗位讓忙碌轉移注意力。
緩緩地步出車子,她多少恢復了些正常,同時間,季家大宅裡也衝出一道人影。
「小陽啊!你終於回來了,那個該死的杜承侯竟然把你關這麼久,早知道……」聽見車子引擎熄火的聲音,吳媽慌忙跑出來,看到季陽,她心疼的紅了眼眶。
「吳媽!」正關上車門的季愷,聽到吳媽的連珠炮,立刻不認同地斥了聲。事情還不到讓姐姐知道一切的時候,他不想讓老姐再次承受打擊。
吳媽也驚覺自己的大意。「哦!沒事、沒事,回來就好……」
「吳嬸,你認識杜醫生嗎?」
吳媽不小心發出的牢騷,還是引起了季陽的懷疑。聽吳嬸的語氣,似乎認識杜承侯,而且對他的印象不怎麼好……怎麼可能,他們連面都不曾見過呢!
「不!當然不認識,是阿愷告訴我你到他家治療的事……」
「是這樣嗎?」不知怎地,季陽總覺得吳嬸的話言不由衷。
「就是這樣……」可憐的吳嬸活了一大把年紀從沒說過謊,今天竟然開了例騙這個她最疼愛的小姐,一句話說得結結巴巴的。
都是那個該死的杜承侯!當初害小姐害得那麼慘,今天又來招惹她,把她藏起來,說什麼療傷,鬼才相信!
最後,是季愷幫吳媽解了圍。「姐,我們進屋吧!吳嬸,請李伯幫我把車開進車庫。」
整個季家大概就只有季愷是向著杜承侯的,當年父親的主導,讓全天下的人都視杜承侯為摧花大盜,吳氏夫婦更是恨他入骨。
「阿愷,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季陽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吳嬸,季愷,杜承侯,對她這次開刀的反應全都不太對勁。
「姐,你別胡思亂想了,好好靜養,我和公司還有好多事情需要你的幫忙。」岔開話題,季愷決定今天就到此為止。
「阿愷……」
季愷沒再回應季陽的叫喚,默默地扶著她一步步走上樓。屬於老姐與杜承侯的往事,就讓杜承侯自己解決,他無權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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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罄無奈地看著在他辦公室裡對峙的兩個男人,一股麻酥的不安感衝上腦門。
什麼跟什麼嘛!杜承侯這傢伙什麼時候不來串門子,偏偏選在這時候來串門子,而且還是硬闖進來的,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完了!他的大筆生意鐵定壞在這傢伙身上,搞不好嚴重一點的話,他的辦公室還會淪為社會新聞的第一現場。
因突然闖入的人影而中斷會議的趙宗禹,一抬頭,正巧迎上杜承侯投射過來的視線。
不友善!
「杜醫生,太巧了,竟然在這裡遇見你,我還沒向你道謝,季陽的病情恢復得很快。」
雖然意外在這裡碰見他,但趙宗禹仍不失紳士風範地對他伸出右手,畢竟他們也算「舊識」,不是嗎?
有別於趙宗禹的熱絡,杜承侯的反應簡直像個無賴,不僅連理都沒理他一句,還像根本沒他這個人存在般,逕自繞過他的面前往旁邊的沙發一坐,拿出香煙點上開始抽了起來。
趙宗禹跟魏罄就這樣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想他趙宗禹縱橫商場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連虛偽應付都不屑的人類。
最尷尬的是魏罄,再怎麼說趙宗禹都是他的客人,今天更是談一宗合作計劃的場合,沒想到被突然蒞臨的杜承侯給破壞了。
「對不起,趙先生,杜醫生今天可能不太舒服,他習慣到我這裡休息,我們換到會議室談好嗎?」還好他也是見過場面的人,不會就這樣被嚇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