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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穆憐

  「師兄,你好狠的心,我不但差人搬來火爐,又幫你找來了大夫,你居然還恩將仇報的毒打我。」

  「我還沒有找你算帳。」冷知硯的眼瞇起,冷嚴的責備視線射向嘻皮笑臉的他。

  「我?」聶磐石一臉莫名,「你想找我算什麼帳?」

  「你就在寒兒的身邊,為什麼你沒有照顧好她,還讓她掉進水塘去?」

  「師兄,那是一瞬間發生的事,當我想要跳下去救她的時候,你已經快我一步跳進水塘。」

  冷知硯定定的看著他,「大夫說寒兒體質天生虛冷,幸虧並未釀成病,只是這一受寒可能要調養大半個月才會好轉。」

  聶磐石點頭,「所以你才把整間房弄得像火爐一樣?」

  「寒兒不知什麼時候會醒來?」視線纏繞在靖如寒那張過於蒼白的臉蛋上,他道出內心的隱憂。

  「大夫不是說喝了藥,就會逐漸清醒了。」師兄急昏頭了嗎?聶磐石頓了頓,「師兄,你好像到現在都沒有吃晚飯,要不要我差人送飯進來?看護寒兒姑娘的事你就交給下人好了。」

  「不,我想就這樣陪在她身邊,就像這段日子以來她默默地陪伴著我一樣。」

  不知不覺中,他將寒兒當成他的責任,她的存在已成為一種習慣,她溫順柔良的性子已經悄悄地融入他的生命裡,她是他的親人,今生將永不變的親人!

  「這下你總該承認你動心了吧?」聶磐石沒有一絲調笑,眼神異常嚴肅的問。

  冷知硯怔了一會兒,然後堅定的點頭,「我以為這種心情不會再有第二次。」

  「你已經把一年多前的事給拋諸腦後了?」他知道,一年多前的那個女人傷了他的心。

  「我知道寒兒跟她是不同的。」

  「其實,就連感情也不同。你在紀麗君的身上所看見的只是虛幻的愛,那是一種錯覺,然而你卻一直深陷其中,以致你沒有看清楚,但是……」他的目光飄向床上的人兒,「我相信寒兒姑娘會給你另一種不同的感受,也是你一直追求的平凡,平凡的愛、平凡的情,不平凡的是給你情愛的人……」

  「磐石,我欠你太多。」冷知硯不禁感歎道。

  「師兄,我欠你的比較多,你可是為我擔下了一切罪過,要不是你隱瞞了全天下,否則身為師父的徒兒之丁我哪能像現在這樣逍遙度日?」

  他們兩人同為孤傲劍客的徒兒,可是冷知硯是人人喊打的魔頭,而他則是天下第一富莊的繼承人,這全多虧了這位好師兄的成全。

  「師父若在世的話,他也不會願意讓你捲入武林的紛爭之中,何況你只不過習得他一項的絕技,嚴格說起來你並不算是他的徒弟。」

  「師兄,你這話就不對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可是把師父當爹看待,要不是他傳授那一手飛刀絕技給我的話,我哪能活到現在?更何況我自小就入門,怎麼說都是師父的徒弟,你想不承認我都不行。」

  冷知硯抬眼看他,深厚的情誼在兩人眼神中交會,「磐石,如果今天沒有你,我早就一命歸陰。」

  「師兄,好說,如果沒有你的照顧,磐石在小時候早該赴陰曹地府跟娘親相會了,所以今日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回報你當日的恩情。其實你就像寒兒姑娘所說的,是個面冷心善的大好人呢!」

  冷知硯嗤笑一聲,一她就是愛跟人到處說我是個好人,好像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才行。」

  聶磐石發出一陣輕笑二師兄真是好福氣,這代表寒兒姑娘的心中有你,所以才不忍心你被人污蔑。」

  「是嗎?」他凝望著她尚屬安寧的睡顏,一既然她不要我離開她,那麼我就不離開她。」

  聶磐石挑起了眉,「你這樣算不算是許下一生的諾言?」

  冷知硯沒有說話,但冰寒的面容卻出現難得一見的欣喜,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想,如果你把這話親口告訴寒兒姑娘的話,她會更高興。」他將雙手負於身後,搖頭晃腦的走向房門,「那我這個不識相的人就自動消失了。」

  冷知硯沒有阻止他離開,當房門喀喳的關上時,房內再度陷入一片安詳寧謐之中。

  他坐在床榻旁,守護著床上未醒的人兒,任由深沉的寧靜將他們緊緊包圍,他愛極這股無言的靜寂,更愛極陪伴在他身旁的人兒。

  他知道,接納了她、擁有了她,往後的日子將會染上柔美光彩。

  ***

  奇劍山莊掃葉苑

  晨光乍現,一道頎長的身影在隱隱光線下揮舞弄劍,手中的劍氣凌人二個翻身走勢都可見劍氣遊走至劍尖,又忽而消散於無形之間,充份表現出使劍人的內力深厚、勁道十足。

  一名女子悄移蓮步來到庭院,一襲紅裝華服使她傃美的臉蛋增添一縷貴氣,她靜靜地在一旁等候,直到舞劍的男子手中的長劍颯颯掃起地面上乾枯的落葉,這才收起了劍勢。

  「爹,你這套掃葉劍法又更加精進了。」站立在一旁的女子臉上有掩不住的欣喜,開懷的朝男子走去。

  紀無名低頭審視了下被席捲成堆的落葉,心有不滿的搖頭,「火候還不夠,要是能夠再精進的話,一年多前我定把冷知硯給打得粉身碎骨,完全破解他的柳葉劍法。」

  一年多前,他聯合各派好手將冷知硯圍堵在朝霞崖上,當時他以己身悟出的掃葉劍法力抗他承襲其師孤傲劍客的柳葉劍法,一番過招下來,他並未討上一分便宜。

  要不是有人乘隙在冷知硯身後偷襲,自己和女兒再適時的補上一掌,致使他墜入崖底,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紀麗君臉色一僵,「爹,你知道冷知硯未死的消息了?」

  「前幾日我收到你師兄們的飛鴿傳書,上面已經說明一切。」

  「爹,我正要跟你稟明,師兄們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來小師兄的屍體。」

  「嗯。」紀無名虛應一聲!「他們三人行事莽撞,合該是有這個下場,還能撿回一條命算他們命大。」

  「爹,你說冷知硯他是真的還活著嗎?不然的話,師兄們怎麼還可以撿回一條命呢?」冷顏獄神是絕頂的暗殺好手,他以出手快狠準出名,隨身的柳葉劍一出,幾乎無人可在他的劍下存活。

  「一劍直取咽喉,這是冷知硯一貫的奪命招式,他的確還活著。」紀無名的眼神深沉,臉上隱現出精算的神情。

  「爹,既然冷知硯還活著,那觀音心經……」

  「定然是在他身上!」

  「可是爹,現在全武林都知道觀音心經在冷知硯身上,雖然大夥兒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是誰都知道若能得到觀音心經,不但可以得到高超的武學,還有前朝所遺留下來的寶藏。」

  他的眼神落在遠方,不由得回想起年輕時的往事,不平的憤懣在眼中浮動,「這一切全怪師父太偏心,臨終前把觀音心經跟己身的絕學全部傳授給師兄,要不是如此,現在我也犯不著跟著一群見利忘義的小人爭奪師父的遺物。」

  他原是與孤傲劍客柳飛雪同時拜入師門,可是師父明顯的較為偏愛師兄,不但將一生的絕學傳授給他,還將觀音心經的秘密全告訴他,要不是他躲在暗處偷聽到師父跟師兄的對話,只怕他還不知道觀音心經所隱藏的秘密。

  從此,他便對得天獨厚的師兄柳飛雪心懷芥蒂,最後他索性跟師兄起了衝突,與師兄畫清界線,憤而離開師門,然而教他難以釋懷的是那本觀音心經。

  同樣身為師父的弟子,沒道理讓師兄一個人獨享武功絕學及寶藏,所以自離開師門後,他便一直處心積慮的想要得到那本觀音心經,後來師兄因病去世,他便將奪取觀音心經的目標轉向他的徒弟冷知硯身上。

  「爹,你說現在我們應該要怎麼做?」紀麗君輕蹙柳眉,「原本觀音心經的秘密只有我們父女知道,怎麼經過一年多,全武林都知道了?」

  「必定是有人把消息散播出來,不管這個人是誰,他都不安好心眼,不是想趁亂得到觀音心經,就是存心引起武林混亂。」

  「這樣啊。」她細細思量,「目前冷知硯的下落不明,我們下一步該要怎麼做?」

  紀無名沉吟了一會兒,「麗君,畢竟你曾經與冷知硯相處過,你說他現在會躲藏於何處?」

  「爹……」紀麗君的臉上出現一抹尷尬之色,「女兒可是遵照你的指示才刻意去接近他,他那個人冷冰冰的又不愛說話,女兒怎麼會知道他躲藏於何處?」

  「是嗎?」他細捻著嘴下短鬚,「但是你卻成功的接近他,並且把他給迷得團團轉不是嗎?況且你跟他相處近三個月,我想,你應該會知曉他的習性才是。」

  一年多前,他想出了以美人計來攻破冷知硯堅固的防守,原本他是不看好女兒的手段,沒想到待人一向冷冰無情的冷知硯竟然為女兒所迷醉,這正好印證了英雄難過美人關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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