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拿在手上的酒杯也跟著跌到床上,酒杯翻倒,紅色的酒液潑濕了蕾絲床罩。
"啦……"
櫻桃小嘴繼續哼著一首旋律怪異的歌。星瞳迷濛半醒地垂掩著,完全沒發現有一道黑影跟著她進到了房間,還隨手幫她關上房門,接著那人來到床邊,彎身把她那只傾倒的酒杯取走。
"呵……黎睿斯那只自大的豬今晚可被我整慘了。"她不時掩嘴低低笑著,腦海浮現他從池裡爬上岸那狼狽至極的一幕。
"我被你惡整,你很得意對不?"暈暗的房間中,驀地有道低沉森冷的聲音劈進她混沌的腦子裡。
"是……是誰?"卓妮腦袋暈暈,她先愣了下,然後才慢條斯理地轉過身子來。
這聲音似曾相識?"我就是那個今晚被你惡整的人。"
一道龐大的黑影驀地向她欺壓下來,她還沒來得及從床上起身,便被那高大的軀幹給使勁地壓進床墊裡。
他的重量不輕,壓制的力道幾乎擠光她胸腔裡的空氣。
"哦……你是那只'自大的豬'。"卓妮有點難受的在他身下掙扎了幾下。"天!我現在竟然被一隻豬給壓著。"卓妮真夠佩服自己,她被強行壓制住竟還能講笑話。
"閉、嘴!"黎睿斯微腫的臉,抽搐了幾下。
他長手長腳地將她的四肢按鎖住,他對她粉暈的臉兒直噴著怒氣——敢誹謗他,這妮子絕對需要好好的教訓一頓!
"好!我這就閉嘴,'豬'先生。"她識相地把櫻唇閉上。
"你若敢再提起那個字一次,看我怎麼對付你——"瞪著她微醺的無辜臉蛋,他咬牙切齒道。
"哪個字?"星瞳眨了眨,她納悶地問。"哦!是那個有著肥肥的胖軀,四肢短短的肥腿動物是吧……唔……"
恍然徹悟,她很貼切地形容著,還沒來得及把"豬"這個不雅的字說出口,她的唇便給用力地封住了。
還敢提,這妮子果真不怕他。黎睿斯薄冷的唇突地覆上她那微啟打算尋釁的櫻口。
她震驚地張大黑瞳瞪視著壓在她身上的這個男人——他竟然吻她?!
天……天呀!她是不是喝醉酒了,才會產生幻想?驚然的星眸眨了又眨、眨了又眨。
他是瘋了才會衝動的用吻來封她的嘴。
黎睿斯薄冷的唇在和她柔嫩的唇瓣相貼合的剎那,心裡就後悔了。
他挫敗地一手握拳捶打了一下床側,想拉開彼此過於曖昧的距離,但他的身體卻不聽大腦的使喚,他的手竟滑到她的腦後,一掌扣住她的後腦勺。
他的手腕微一使力,他和她帶著葡萄酒香的芳唇又貼合的更緊密了,幾乎沒有喘息的空間。
"喔——"卓妮微慍地從床上撐起身子來,他是中邪了嗎?怎麼突然抽身還直接往床下跳去。"你在搞什麼鬼?雖然人家是第一次接吻,技巧上是青澀了些,可你也別用這麼傷人的動作來表示吧!"
是她的回應太生澀了吧!才引不起他更深一步的"性趣"。
卓妮撇撇嘴不悅地咕噥,隨手抓來一隻枕頭往摔倒在床下的黎睿斯丟去。
他一臉陰沉,揚臂準確地把迎面飛來的枕頭接住,然後又丟回去給她。賓果——枕頭直接命中她紅暈姣美的小臉兒。
"嘿!你真沒風度耶。"她的臉吃痛了一下。
把枕頭丟開,大小姐生氣地將雙手環過胸,翦水星瞳一瞪,賞他兩顆白果。
她有幾分醉態,再加上被狂野的吻洗禮過,此時的她,臉蛋浮著一層誘人的薄暈。
一頭短髮凌亂卻顯得嬌媚,小嘴微噘著,低胸禮服的細肩帶垂落到雪臂上,禮服裙擺捲到大腿上,暴露在空氣裡那如凝脂般的雪膚泛著粉紅色澤——她這模樣兒說有多性感就有多性感。
"你必須為今晚的事向我道歉。"黑瞳瞇成細線,喉結不覺乾澀地動了一動。
該死!她這性感的模樣兒全烙進他的眼中,他的身體竟輕易地被激起了生理反應。
道歉?!"我的字典裡沒有這兩個字。"
"你若堅持不道歉的話,今晚我們就有得耗了。"他站起身來,高大的軀幹形成一道可怕的威脅。
修長的手瀟灑地拍了拍長褲,他緩慢踱步到門邊,把門落了鎖。
這個動作看來沒什麼,不過是鎖個門嘛?不過他嘴角那邪佞的笑意告訴她,一切並非這麼的簡單。
今晚他在宴會上被整慘了,現在他不過是想關起門來,打算好好的回報她方才對他的"厚愛"。
"你……想做什麼?想非禮我嗎?天呀——我怕死了。"
卓妮臉色刷過驚惶,她哆嗦著嬌弱纖瘦的身子,貝齒咬著微腫的唇,眼神含懼地看著他。
她害怕?!
不!如果卓揚在場的話,他鐵定會警告黎睿斯,千萬別被她給騙了。這妮子從小是天不怕地不怕,她最厲害的把戲就是把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怕了?只要你肯道歉,今晚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銳眸掃過她哆嗦的身子,昂藏的男性健軀挺立於床邊。
向來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和這個女人獨處一室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他應該速速離開才是明智之舉,何必在意那一句沒有實質意義的道歉?但驕傲的男性自尊不容他就此走人,他非得要她低頭認錯不可。
"我說過了,我的字典裡沒有這兩個字耶,我說不出口,那該怎麼辦呢?"
她的身子哆嗦得更厲害了,粉唇也被咬出了一道輕淺的血痕來。
含懼的星瞳凝望著他,他的氣勢萬鈞,俊魅的臉龐只有冷酷神情。
他這模樣確實駭人,讓人感到恐懼——
但那僅止於表面上的佯裝而已。卓妮心裡竊笑地等待著看他下一步的舉動。
"你不說是吧引那我不客氣了廠酷臉忽然俯下來。
他扯住她的手臂,把她拉下床來——先前的失控讓他得到警惕。要教訓她,得離開那張床才能避免自己先棄甲投降。
"呀!你不能胡來,我會喊救命哦!"
被他制住,她作態地扭動嬌軀,原本和他保有距離的身子,惡意地往他懷裡直扭去。
扭扭扭,用力、使勁地給他扭。
當她得逞地把曼妙的身子緊緊偎上他的身懷,柔軟酥胸刻意蹭著他堅硬的胸膛時,他無聲地抽了一口冷空氣,下腹傳來一陣燥熱。
該死!這妮子似乎是故意要挑逗他的。她不是已經怕得"皮皮挫"了嗎引居然還有能耐挑釁他的生理反應。
黎睿斯陰沉銳利的眼掃向她。只見她那臉驚恐神色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帶著一絲俏皮的嬌媚得意的笑顏一一那兩道單眼皮眼睛彎成新月形。
"你要我?!"精明如他,又被耍了一次。
他的顏面不知該往哪裡擺去。
"你這個大笨蛋,到現在才發現哦!"
皺皺鼻子,一條玉臂環繞到他的腰後,在他腰間挑逗地輕捏了一下,另一細長的手指在他壯實的胸前繞著圓圈圈。
他的腰桿僵直,長頸那性感的喉結動了動,喉間扯出一聲艱澀又憤怒的低吼聲來。
這妮子……
"離我遠一點,你這個女巫。"他真是夠丟臉的了,竟然三番兩次被一個小女生耍著玩。
驚懼地把她推開,她腳步一蹌,往後摔倒在床上。
現在換他"皮皮挫"了。而且他不是裝出來的,他是真的對鬼靈精卓妮感到恐懼——尤其是她渾身散發出那揉合著純真與嬌媚的氣息,對他產生了非常致命的吸引力。
因為酒精作祟的緣故,她索性全身軟綿綿地往床上一躺,舒服地吐了一口長氣。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能拒絕我的挑逗哩,沒想到你……還真是夠遜的了。"
懶洋洋地蜷身窩在床上,她倦極地像只嬌懶的小貓咪一樣打了個呵欠,迷人的單眼皮扇了幾下後,星瞳輕輕掩上。
他立在暈暗燈光中的昂藏身影,因為受不了她如此嘲諷的言詞而輕輕顫抖著,惱怒的火焰躍上那陰沉的雙瞳中。
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如此向他尋釁,更何況只是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小女生。
"難怪……難怪方才卓揚會一再警告我,千萬要小心你這鬼靈精,看來他還真瞭解你這個只會利用單純的外貌來耍弄男人,然後自以為佔上風而洋洋得意的蠢女孩兒。"
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浮著清晰的青筋,他憤怒地往床墊捶打下去,柔軟的床被捶陷一個凹壑,額前那黑髮甩動了幾下,半遮掩住那雙進發著駭人精光的黑色瞳眸。
他的反諷真令人氣結——竟然說她"蠢"。
她的反應該是氣呼呼地從床上跳起來,然後指著他的鼻尖大罵。
可是卓妮卻只在床上蠕動幾下,換了個撩人的睡姿,然後微微掀起那雙單眼皮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