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葛菲忙鬆開手,他森冷的表情很可怕。"好嘛,我自己找舞伴去。"
粉妝精琢的容顏略微驚慌,但社交手腕高明的她旋即恢復正常,一副泰然自若地扭擺著腰肢找舞伴去了。
黎睿斯沒多做停留,腳步一轉繞離人群,往甲板另端步去。
※※※
"小姐,還需要再來一塊杏仁巧克力蛋糕嗎?"
一名年輕服務生著迷地看著卓妮用舌尖輕舔著沾在粉唇上的奶油。
這名美麗的女貴賓美得讓人忘了要心跳,年輕服務生都忘了自身"服務大眾"的職責,他已然成為卓妮的貼身侍者,只為她一人提供服務。
"再給我一杯香檳。"卓妮給年輕男孩一個飛吻,還對他拋了個媚眼。
"好的,我馬上替你服務。"哦!被她這一挑逗,那男孩羞紅著臉,心兒怦怦狂跳。
"快去呀,我等不及了。"她嬌嗔,朝男孩擺擺手。
男孩火速跑開,不到幾秒鐘的時間,他又像旋風一樣捲回她的身邊。
"你的香檳。"他的臉兒還紅通通的,急喘著氣。
"謝謝。你的服務真周到。"她甜甜一笑。
這個笑容讓男孩心滿意足,他甚至願意為她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辭。
在郵輪上遍尋不著卓妮身影的黎睿斯,又兜回宴會現場,他在人群中搜尋著。
驀地,一抹熟悉的儷影在他將要轉身前跳進他的眼中。他的腳一頓,昂藏偉岸的身軀即刻轉到宴會一角。
"可終於讓我找到你了。"
睽違三個多月,再見到她,黎睿斯的心突地漏跳一拍。
深幽凌厲的黑瞳直勾勾地纏住那抹嬌麗倩影,腳步毫不遲疑地往她所站立的方向邁去。
看來她的"胃口"挺好,不僅對香檳相當的感興趣,一杯接著一杯;對年輕男孩也相當有興趣,竟然和一名不知死活的服務生有說有笑的。
沉著臉來到她的身後,鐵臂往前摟抱住她細緻的腰肢——
"甜心,別來無恙。"
低沉的聲嗓從她頂上撒下,一如預期般,被他出其不意摟抱在懷中的人兒香軀微微一僵。
※※※
一句"別來無恙"害她差點嚇昏。
噗!口中的香檳噴了出來,噴在年輕男孩雪白的燕尾服上。
那男孩錯愕地瞪著她,然後回過神看著站在她身後那具高大身影。
他知道這張黑臉的身份,是他的頂頭上司。
"老……老闆……"男孩嚇得腿軟。
"滾開。"凌厲的目光掃向男孩,男孩連滾帶爬地跑走了。
這聲音……卓妮僵硬地扭頭看向身後的男人——
哇哩咧!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在上郵輪之前,老哥再三跟她保證過,他人遠在英國,不克回來參加這場盛宴的呀!
看來該死的老哥存心朦她,居然和這傢伙聯手起來對付她。
"怎麼,才不過三個月不見,就把你英俊瀟灑的未婚夫給忘了?"
他說得倒輕鬆,可俊顏上的每一根線條卻都繃得死緊,黑瞳瞇成一條可怕的細線。
卓妮艱澀地吞了一下口涎。"嗨……好久不見……"
她緊張的把杯中的紅酒一仰而盡,眼睛左右亂瞟,期待哪個好心人來把她救走,免得慘遭這個男人修理。
"久吧?不過才'短短'三個月而已。說實在的,我還以為我們今生今世是無緣再見面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又重逢了嗯?"皮笑肉不笑的,他扣在她腰肢的手微一使勁扳動,把她轉過身來和他面對面。
她的俏皮美麗依舊能奪走他的呼息、他的心跳。
瞇成細線的黑瞳上下打量她今晚的衣妝。
短髮飛揚,姣美的臉龐輕點胭脂薄粉,一襲灰色薄紗襯得她成熟幾分,細肩帶的設計讓她香肩微露更顯性感,腰間和裙擺還有幾串亮片襯飾,為這款晚宴服增添了一些童趣。
很適合她,黎睿斯的眼裡和心中全都被她的形影佔得滿滿的。
"呃……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大樂意看見我哦!"被他強硬轉過身來,她尷尬又緊張地用小粉舌舔了舔唇。
這個無心的動作引來他一聲無聲的喘息。
"你真這麼認為——"猛地將她手中的空杯子扯開,捉住她的皓腕,黑瞳下俯逼視著她。
他心裡在盤算,該先好好的狂吻她一番,聊慰這段日子以來的相思之苦,還是先狠狠打她一頓小屁屁洩"怨"。
"我……認為有話好說。"看起來他真的很生氣,卓妮忙安撫他。
好說?!"你有什麼好的建議?"他揚眉,陰沉的眼中怒火充斥。
"或許我們可以回房去好好談談,別杵在這裡鬧笑話。"她乾笑兩聲應和。
"鬧笑話?!"他冷叱一聲。"原來你也怕鬧笑話呀,我還以為你逃了婚,把我留在英國一個人收拾殘局,內心卻連半點歉疚感都沒有呢!"
"哈、哈……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
她一臉惶恐,心中祈禱能有好心人來解圍。
"不管你是有心或是故意找我麻煩,我都不計較了。"他緊扣著她,看她亂瞟的眼神就知道她又想耍鬼計。
"真的?"她感到驚訝,沒想到他的胸襟如此寬廣。
"不過既然你已被我擄到手,從現在開始,你一分一秒都不准離開我的視線。"劍眉狂狷輕揚,他緊緊摟抱著她,闊步離開晚宴現場,直往他的私人套房而去。
※※※
身為郵輪的主人,黎睿斯的私人套房當然是最高級,而且是最具隱密性的。
郵輪的第五層整層全都是他的私人領域。
除了一間豪華到令人咋舌的房間外,同時還擁有私人甲板、私人泳池、私人餐廳和酒吧。
在這裡只有郵輪經理和幾名資深服務生能進出,其他閒雜人等一概不得接近半步。
郵輪經理很有效率地率領著服務生和調酒師在這層私人領域裡穿梭來往數回,短短五分鐘之內便將美酒佳餚全備齊了。
黎睿斯揮手遣走了他們,步入房間將還陷在惶恐中的卓妮給抱出了甲板。
將她放在一張精緻典雅的貴妃椅上,他彎身蹲踞在她椅前。
"你在害怕?"他心疼地凝望著她尖削的粉琢小臉。"我有這麼可怕嗎?"他失笑地問。
"你看起來——很像想把我丟進海裡喂鯊魚。"她戒慎地看著他。
他嘴角微揚。"你倒給了我一個好建議。"他突地起身,打橫將她抱起,筆直的穿越甲板往船欄走去。
"哇,救命呀,你不能這麼心狠,我可是、可是你的——"他酷酷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不會是想玩真的吧?!
拜託,她可是標準的旱鴨子一隻,這一被丟下去,鐵定一命嗚呼。
卓妮雪白的雙臂緊緊地攀住他的頸,尖喘地大喊求饒。
"你是我的?"來到船欄邊,他的腳步頓住了,鷹般銳利的雙眼俯視著她那略顯驚惶的絕美容顏。
"我是你的未婚妻耶,你怎可以如此狠心的對待我。"
幽幽低泣著委屈哭訴。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卻極度怕水的她,真的給嚇壞了。
"你終於肯承認你的身份了。"低哼了聲,將她放下圈圍在船欄與他的胸膛之間。"如果你早乖乖的留在我身邊,不任性妄為找麻煩,豈會受到懲罰嗯?"
欺下俊顏,他薄削的唇在她粉嫩的芙頰邊輕蹭著。
專屬於他那濃烈狂狷的氣息包裹著她,她的心怦怦跳動著。
"我……對不起……"她低語承認,她的逃婚行動的確只是一時任性。
可能是自由慣了,突然要被另一個人束縛住,一時心生恐懼才會讓她一心想逃開。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再說一次。"
單指勾起她絕美的下顎,他的眼裡有兩把火炬。那火光筆直地照耀進她黑白分明的美眸裡。
"對不起,我……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她用粉舌舔舔唇,刻意挑逗他。
美顏上驚惶的神情已被嫣然的嬌笑取代,她調皮而迷人地眨了眨眼。
"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是敢再耍詭計的話——我保證你一定會成為沙魚肚子裡的食物。"
如炬的黑眸閃過一絲陰狠光芒,但旋即被寵溺取代。
"人家不敢了啦。"她嘟唇求饒,粉軟的酥胸緊貼向他。
"你在挑逗我?"
他揚眉直睨著她。
"你說呢?"單指勾攪著他的領帶,媚眼妖嬈。
"你這誘人的小妖精。"胸腔一陣緊促的粗喘,狂放的唇下俯緊緊封住她的。
這甜美心動的感覺睽違了三個月之久——
今晚她是休想得到喘息的時間了。
※※※
星空璀璨,在海洋上的夜晚終於歸於寧靜。
離開他那汗濕的胸膛,她悄聲地拾起地上的襯衫隨意套上,打開房門來到甲板上。
海風吹拂,風的味道感覺有些鹹鹹的、有點兒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