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理直氣壯?」她否認,馬上轉變語氣。是她做錯事在先,她現在態度得放軟一點,低聲下氣或許可以讓他氣消。有句話說過:「伸手不打笑臉人」的,不是嗎?「白默霆,請你原諒我,我的開車技術不好,撞壤了你家的門,實在很不應該,請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下次不敢了。」下次要迥轉時,她會記得先避開他家的門。
白默霆皺起眉頭來,他瞪著她,滿眼只有她倔強的臉龐,心中渴望的情緒像吹氣泡泡般慢慢地往上飄浮。
一見到她,憤怒的情緒全沒了。管她撞壞了什麼東西,就算她把車子開進洋房裡,毀了他的屋子,他可能也不會對她生氣吧!心中有的只是渴望。
「算了,撞壞一扇爛木門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輕易地就原諒了她。
放下了手臂,他的眉頭鬆了鬆,不過隨即又擰了起來,只因為他擔心她經過方纔那一撞是否受了傷?
「沒什麼大不了?」這下換梅樂蕥露出驚詫的表情了。這人怎麼這麼好說話?
怪怪的哩。「你真的不計較……我毀了你的門?」驚詫過後,小女人換上一臉防備表情,黑白分明的眸子瞅著他,擺明對他起了疑心。
「我不計較你不高興嗎?」那是什麼表情啊?白默霆一臉不爽快。「過來!」他突然喊道。
「幹嗎……幹嗎要過去?」她畏懼的住後退了一步。
他叫她過來,她卻往後退?!
他丟下木條,大步走上前,攫住她一隻細嫩的手臂。「叫你過來就過來,你還往後退做什麼?」口氣粗莽,但動作卻很輕柔。
他低頭看著她,想檢查她是否受了傷?
「喂、喂,你不要一直往人家身上瞧好不好?很沒禮貌耶。」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敢用眼睛調戲人。
白默霆不理她,繼續前後左右上下猛瞧。
「你再看,我就用拳頭伺候你喔!」梅樂蕥被看得火了,掄起粉拳真要揍人了。
他怕她的拳頭。這一點梅樂蕥可是非常的清楚。
「你要怕我看昨天就該怕了,現在才來警告我,你不覺得很可笑嗎?」不料他卻丟來一句悻悻然的話,完全沒把她的威脅看在眼裡。
他說得極對。可是昨天她是要印證她的身材沒他所說的那麼慘,才會讓他看啊,跟現在的情況又不一樣。
「一點都不可笑,昨天我是心甘情願,今天是不甘不願。」哼!俏臉轉向另邊,小巧尖潤的下巴揚得高高的。
啥!說得好像他佔盡她多少便宜似的。
「你以為我愛看你啊?我也是看得很不甘願,要不是怕你受傷,反過來向我索賠醫藥費,我才懶得看你。」她不甘不願,他也勉強得很。
向他索賠?!這種話他也講得出口。
「白默霆,你搞清楚,我才沒那麼惡劣。」雙手插腰,她不甘示弱的為自己的人格辯駁。
「要我承認你不惡劣的話,就把門給我修好。」好在她沒事。他放下了心,撿起木條便往回走。
「修就修,不過是一扇破門,我換扇新的給你總成了吧!」區區幾萬塊錢,她還付得起。
當然成。「晚上我回來之前換好它。」
他跨過一堆稀巴爛的木片,進屋子去了。
身體繃緊難受,又是被她惹起的。他打算出門去找玩伴樂一樂發洩一下,要不再這樣忍下去他會發瘋。
%%%%%%%
梅樂蕥找來老媽的朋友,替小洋房換上了一扇新的紅色木門。木工走後,她卻突發奇想,自動自發的提著一桶油漆替木門換裝,將原本的紅色變成了粉紅色。
漆好油漆後已是黃昏時分,她來回走了幾趟,把油漆提回武道館裡,但是最後一次離開《口默霆家時,卻忘了掛上「油漆未乾」的牌子。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
梅樂蕥離開後不久,白默霆就回來了。他下了計程車,映入眼簾的竟是一扇全新的粉紅色大門,讓他既震驚又為之失笑。
這一定是梅樂蕥的傑作。除了她,沒有別人敢這麼做。
這小女人,實在調皮。
看了許久,他決定對她這個粉紅色的創意一笑置之。轉身看向武道館,他忍不住的竟然想起她來。
想著想著,他瀟灑的從西裝口袋拿出菸盒,取了香菸又摸出一個金質打火機,點燃菸抽了起來。
看著武道館,他情不自禁的想著她,頒長的身軀慢慢的往後退,直到抵住了木門,姿態瀟灑的倚門抽著菸,他享受的看著黃昏的迷離景致,腦海裡浮現的還是她的身影及她的一顰一笑。
另一方面,當梅樂蕥回家洗好了澡,一身清爽的踏出房問時,突然想起忘了在木門掛上「油漆未乾」的告示牌。
慘了,萬一他去碰了門怎麼辦?於是海樂蕥匆匆忙忙的轉回房裡寫了張紙條,火速從武道館衝了出來。
不意在她衝出門時,卻看見白默霆……正姿態瀟灑的倚在門上。
喔!老天啊!看看她做了什麼好事,她怎麼會糊塗到忘了掛上警示牌?更慘的是,那傢伙身上穿著一套名牌的手工西裝。
梅樂蕥往外衝的腳步戛然止住,神情驚懼的把牌子藏在身後,然後一步一步往後,意圖退回屋子裡。
來不及了,白默霆看見她了。他上前兩步,隔著馬路對她勾勾手。
過來。他的手勢是這樣比的。
能過去嗎?那豈不自投羅網。
她搖搖頭--不要過去--傳達了拒絕的訊息給他。
「過來,我有話跟你說。」他開口對她喊道。
「不要,我老媽正等著我回家吃飯。」她開口拒絕,心虛得不得了。
回家吃飯幹麼一副做了壞事的心虛樣?白默霆又上前兩步。他看她神情怪怪的,而且兩隻手還藏在後面,心裡不禁起疑。
「你身後拿著什麼?」看她刻意遮掩的樣子,顯然是不想讓他看。
不過她越想藏,就越激起他的好奇心。他走上前去,決意要瞧個究竟。
「不要,你不要過來。」看他走近自己,梅樂藉緊張的轉身往內跑。
想跑?白默霆長腿一邁,追了過去。
追進武道館內,跳上長廊,一下子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就已經越縮越短。
然後,他成功的逮住了她。
「你幹麼跑掉,是不是又做了什麼虧心事?」他從身後抱住她的腰肢,感覺纖細得不盈一握。
「我才沒有做虧心事呢!」她大聲否認。
他的胸膛緊緊貼在她的身後,她閉上眼,心中不斷哀嚎。小手緊抓著紙,那張紙已經被她揉成了一團球。
「放開我……被看見會被誤會的……」她不安地扭著身子。
他沒放手,因為捨不得。今天他赴了珊妮的約,本來兩人打算要上床纏綿一場的,可是他卻在最後關頭打消了念頭,就因為她的影像突然竄進腦海中,讓他失了神,更對珊妮失去了「性趣」。
於是他趕著回來,為的就是想見見她。
現在人見到了,也如願將她摟在懷中,若是不抱久一點,豈不太對不起自己內心的想望?
所以,在沒抱夠她之前,他才不會輕易放手。
「你手上拿的是什麼?紙嗎?」高大的他垂眸一看,便看見了方纔她還拿在手上,現在卻被揉成一團的紙。「寫了什麼,給我看看。」說著,他伸手便要拿。
「不行看。」她嚇得將紙團用兩手包住。
白默霆狐疑的從上往下打量著她的側臉,而她則忐忑不安的瞄了他一眼,四隻眼睛正好對上。
下一秒,她火速轉開視線。
白默霆看見她眼中滿滿的心虛和惶恐,一種極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冉冉升起。
「給、我。」他一定要看看那張紙究竟寫了什麼。
「不給。」她態度堅決的搖頭。
「不給是吧,那別怪我來硬的。」他威脅道。
「哈哈,笑話。你以為我會怕你啊?」她用眼神警告他,他可是她的手下敗將。「要比拳腳,我可比你厲害一百倍。」
衝著她猖狂的笑聲,他決心給她一個教訓。
「我們不比拳功,我們比嘴力。」
嘴?
她還沒想通,他就已經扳過她的身體,將她壓制在長廊的木欄上,雙唇印了上來。這次不是輕淺的吻而已,他甚至大膽放肆的將舌尖探進她的小嘴裡,火熱的吻著她。
她被他吻得渾身發軟,手一鬆,紙團掉到地板上。
他吻夠了,放開了她,眸子綻放著炯亮的火焰,直盯著她暈紅的臉蛋瞧。
「你很甜。」是他嘗過最甜的女人。
他在說什麼?梅樂蕥雙眼迷離,呆呆地看著他英俊的臉龐。
白默霆留戀的看著她的俏顏,目光捨不得移開。可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視線移向落在她腳邊的那團縐巴巴的紙團。
他彎身撿起它,然後迅速攤開來。
「油漆未乾」四個大字在他眼中跳舞。
這四個字傳達給他一個很清楚的訊息--他的西裝沾上油漆了。白默霆溫柔的俊顏瞬間怖滿寒霜。
再抬眼看著她,眸色迷離的她仍處於暈眩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