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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季葒

  「我哪有理直氣壯?」她否認,馬上轉變語氣。是她做錯事在先,她現在態度得放軟一點,低聲下氣或許可以讓他氣消。有句話說過:「伸手不打笑臉人」的,不是嗎?「白默霆,請你原諒我,我的開車技術不好,撞壤了你家的門,實在很不應該,請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下次不敢了。」下次要迥轉時,她會記得先避開他家的門。

  白默霆皺起眉頭來,他瞪著她,滿眼只有她倔強的臉龐,心中渴望的情緒像吹氣泡泡般慢慢地往上飄浮。

  一見到她,憤怒的情緒全沒了。管她撞壞了什麼東西,就算她把車子開進洋房裡,毀了他的屋子,他可能也不會對她生氣吧!心中有的只是渴望。

  「算了,撞壞一扇爛木門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輕易地就原諒了她。

  放下了手臂,他的眉頭鬆了鬆,不過隨即又擰了起來,只因為他擔心她經過方纔那一撞是否受了傷?

  「沒什麼大不了?」這下換梅樂蕥露出驚詫的表情了。這人怎麼這麼好說話?

  怪怪的哩。「你真的不計較……我毀了你的門?」驚詫過後,小女人換上一臉防備表情,黑白分明的眸子瞅著他,擺明對他起了疑心。

  「我不計較你不高興嗎?」那是什麼表情啊?白默霆一臉不爽快。「過來!」他突然喊道。

  「幹嗎……幹嗎要過去?」她畏懼的住後退了一步。

  他叫她過來,她卻往後退?!

  他丟下木條,大步走上前,攫住她一隻細嫩的手臂。「叫你過來就過來,你還往後退做什麼?」口氣粗莽,但動作卻很輕柔。

  他低頭看著她,想檢查她是否受了傷?

  「喂、喂,你不要一直往人家身上瞧好不好?很沒禮貌耶。」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敢用眼睛調戲人。

  白默霆不理她,繼續前後左右上下猛瞧。

  「你再看,我就用拳頭伺候你喔!」梅樂蕥被看得火了,掄起粉拳真要揍人了。

  他怕她的拳頭。這一點梅樂蕥可是非常的清楚。

  「你要怕我看昨天就該怕了,現在才來警告我,你不覺得很可笑嗎?」不料他卻丟來一句悻悻然的話,完全沒把她的威脅看在眼裡。

  他說得極對。可是昨天她是要印證她的身材沒他所說的那麼慘,才會讓他看啊,跟現在的情況又不一樣。

  「一點都不可笑,昨天我是心甘情願,今天是不甘不願。」哼!俏臉轉向另邊,小巧尖潤的下巴揚得高高的。

  啥!說得好像他佔盡她多少便宜似的。

  「你以為我愛看你啊?我也是看得很不甘願,要不是怕你受傷,反過來向我索賠醫藥費,我才懶得看你。」她不甘不願,他也勉強得很。

  向他索賠?!這種話他也講得出口。

  「白默霆,你搞清楚,我才沒那麼惡劣。」雙手插腰,她不甘示弱的為自己的人格辯駁。

  「要我承認你不惡劣的話,就把門給我修好。」好在她沒事。他放下了心,撿起木條便往回走。

  「修就修,不過是一扇破門,我換扇新的給你總成了吧!」區區幾萬塊錢,她還付得起。

  當然成。「晚上我回來之前換好它。」

  他跨過一堆稀巴爛的木片,進屋子去了。

  身體繃緊難受,又是被她惹起的。他打算出門去找玩伴樂一樂發洩一下,要不再這樣忍下去他會發瘋。

  %%%%%%%

  梅樂蕥找來老媽的朋友,替小洋房換上了一扇新的紅色木門。木工走後,她卻突發奇想,自動自發的提著一桶油漆替木門換裝,將原本的紅色變成了粉紅色。

  漆好油漆後已是黃昏時分,她來回走了幾趟,把油漆提回武道館裡,但是最後一次離開《口默霆家時,卻忘了掛上「油漆未乾」的牌子。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

  梅樂蕥離開後不久,白默霆就回來了。他下了計程車,映入眼簾的竟是一扇全新的粉紅色大門,讓他既震驚又為之失笑。

  這一定是梅樂蕥的傑作。除了她,沒有別人敢這麼做。

  這小女人,實在調皮。

  看了許久,他決定對她這個粉紅色的創意一笑置之。轉身看向武道館,他忍不住的竟然想起她來。

  想著想著,他瀟灑的從西裝口袋拿出菸盒,取了香菸又摸出一個金質打火機,點燃菸抽了起來。

  看著武道館,他情不自禁的想著她,頒長的身軀慢慢的往後退,直到抵住了木門,姿態瀟灑的倚門抽著菸,他享受的看著黃昏的迷離景致,腦海裡浮現的還是她的身影及她的一顰一笑。

  另一方面,當梅樂蕥回家洗好了澡,一身清爽的踏出房問時,突然想起忘了在木門掛上「油漆未乾」的告示牌。

  慘了,萬一他去碰了門怎麼辦?於是海樂蕥匆匆忙忙的轉回房裡寫了張紙條,火速從武道館衝了出來。

  不意在她衝出門時,卻看見白默霆……正姿態瀟灑的倚在門上。

  喔!老天啊!看看她做了什麼好事,她怎麼會糊塗到忘了掛上警示牌?更慘的是,那傢伙身上穿著一套名牌的手工西裝。

  梅樂蕥往外衝的腳步戛然止住,神情驚懼的把牌子藏在身後,然後一步一步往後,意圖退回屋子裡。

  來不及了,白默霆看見她了。他上前兩步,隔著馬路對她勾勾手。

  過來。他的手勢是這樣比的。

  能過去嗎?那豈不自投羅網。

  她搖搖頭--不要過去--傳達了拒絕的訊息給他。

  「過來,我有話跟你說。」他開口對她喊道。

  「不要,我老媽正等著我回家吃飯。」她開口拒絕,心虛得不得了。

  回家吃飯幹麼一副做了壞事的心虛樣?白默霆又上前兩步。他看她神情怪怪的,而且兩隻手還藏在後面,心裡不禁起疑。

  「你身後拿著什麼?」看她刻意遮掩的樣子,顯然是不想讓他看。

  不過她越想藏,就越激起他的好奇心。他走上前去,決意要瞧個究竟。

  「不要,你不要過來。」看他走近自己,梅樂藉緊張的轉身往內跑。

  想跑?白默霆長腿一邁,追了過去。

  追進武道館內,跳上長廊,一下子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就已經越縮越短。

  然後,他成功的逮住了她。

  「你幹麼跑掉,是不是又做了什麼虧心事?」他從身後抱住她的腰肢,感覺纖細得不盈一握。

  「我才沒有做虧心事呢!」她大聲否認。

  他的胸膛緊緊貼在她的身後,她閉上眼,心中不斷哀嚎。小手緊抓著紙,那張紙已經被她揉成了一團球。

  「放開我……被看見會被誤會的……」她不安地扭著身子。

  他沒放手,因為捨不得。今天他赴了珊妮的約,本來兩人打算要上床纏綿一場的,可是他卻在最後關頭打消了念頭,就因為她的影像突然竄進腦海中,讓他失了神,更對珊妮失去了「性趣」。

  於是他趕著回來,為的就是想見見她。

  現在人見到了,也如願將她摟在懷中,若是不抱久一點,豈不太對不起自己內心的想望?

  所以,在沒抱夠她之前,他才不會輕易放手。

  「你手上拿的是什麼?紙嗎?」高大的他垂眸一看,便看見了方纔她還拿在手上,現在卻被揉成一團的紙。「寫了什麼,給我看看。」說著,他伸手便要拿。

  「不行看。」她嚇得將紙團用兩手包住。

  白默霆狐疑的從上往下打量著她的側臉,而她則忐忑不安的瞄了他一眼,四隻眼睛正好對上。

  下一秒,她火速轉開視線。

  白默霆看見她眼中滿滿的心虛和惶恐,一種極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冉冉升起。

  「給、我。」他一定要看看那張紙究竟寫了什麼。

  「不給。」她態度堅決的搖頭。

  「不給是吧,那別怪我來硬的。」他威脅道。

  「哈哈,笑話。你以為我會怕你啊?」她用眼神警告他,他可是她的手下敗將。「要比拳腳,我可比你厲害一百倍。」

  衝著她猖狂的笑聲,他決心給她一個教訓。

  「我們不比拳功,我們比嘴力。」

  嘴?

  她還沒想通,他就已經扳過她的身體,將她壓制在長廊的木欄上,雙唇印了上來。這次不是輕淺的吻而已,他甚至大膽放肆的將舌尖探進她的小嘴裡,火熱的吻著她。

  她被他吻得渾身發軟,手一鬆,紙團掉到地板上。

  他吻夠了,放開了她,眸子綻放著炯亮的火焰,直盯著她暈紅的臉蛋瞧。

  「你很甜。」是他嘗過最甜的女人。

  他在說什麼?梅樂蕥雙眼迷離,呆呆地看著他英俊的臉龐。

  白默霆留戀的看著她的俏顏,目光捨不得移開。可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視線移向落在她腳邊的那團縐巴巴的紙團。

  他彎身撿起它,然後迅速攤開來。

  「油漆未乾」四個大字在他眼中跳舞。

  這四個字傳達給他一個很清楚的訊息--他的西裝沾上油漆了。白默霆溫柔的俊顏瞬間怖滿寒霜。

  再抬眼看著她,眸色迷離的她仍處於暈眩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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