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沃迪氣急敗壞地大聲咆哮,雙手使盡力氣想要推開馬斯,藍瞳照照閃亮。
「看來咱們終於達成共識了。」唇角揚起,馬斯逕自下結論,也不等沃迪回答,便以不容抗拒的氣勢將他壓回床上,自己也跟著躺下。「睡了一整個早上,你應該休息夠了,體力也完全恢復了吧!」意有所指的問話在沃迪的耳畔響起,那種曖昧、親暱的觸感搔著沃迪的心。
沃迪憤恨地直瞪著壓住自己的馬斯,冷不防惱火地猛然一拳攻向馬斯。
只見馬斯不慌不忙的擋下這一拳,還順勢反手一抓,將他的手制在頭上,隨後露出一抹邪笑,令人看得毛骨悚然。
「你這只會抓人的小貓!貓應該要溫馴地聽從主人的話,而不是將利爪伸向主人;就像以前的你很聽我的話,現在卻學會反抗我了,看來我必須要重新訓練一番,免得反被小貓的爪子抓傷。」
「我不是以前那個只會聽你命令的沃迪,而且你也不是從前的馬斯了!那個約定也只是小時候的戲言,一個九歲孩童所做的約定能有幾分真心誠意?還不只是童言童語罷了,我根本就沒把它放在心上,沒想到你卻傻得如此執著!」沃迪氣得口不擇言,大聲說出違反自己心意的話來。
空氣頓時凝結,隱約的緊窒感似有一觸即發的跡象,沉重的氣息環繞在兩人周圍,良久,兩人皆默默不語,只是四目相交,彼此的眸子各自映著對方喻意未明的瞳孔。
忽地,馬斯斂眸沉笑,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足以迷死人的邪魅笑容,只是那笑意並沒有傳達到他的眸子,濃密睫毛下的綠眸是冷得透入心肺的陰惻寒意。「那是我太傻了,是不是?」
擒住沃迪手腕的大手倏然一緊,五指宛若套環緊緊束住,像是要折斷他的手似的用力,沃迪不禁痛得驚喘一聲,氣息登時紊亂,眸子被那強烈的痛楚逼得擠出淚水。想起自己還空著的另一隻手,沃迪連忙揚手推拒,極力想將鉗制在手腕上的五指扯離。
無奈那手指有若嵌在上頭,他用盡力氣也無法移動半分,才握緊拳頭想要再次攻向馬斯,結果仍是徒勞無功,馬斯氣定神閒地格開他的拳頭,只消用一隻手就能將他的兩手高高地釘在他的頭上,沃迪再也沒有防禦的能力。
「你真是不乖!我是不是該考慮看看將不聽話的小貓找個籠子關起來呢?」斂起眸光,空閒的右手隔著衣衫惡意地遊走在沃迪胸前的凸起。
「快拿開你的手!」扭動著身子,惱怒的眸子惡狠狠地瞪著壓在身上的人。
「看來你還有很多精力。」
「你瘋了!你要發洩你的精力去找女人,我不想和你一起瘋!」
「若我非要拉你一同下地獄呢?」仿若耳語般的低聲呢喃,令人聽不清楚。
馬斯冷著眼,以雷霆萬鈞之勢攫住沃迪的唇舌,狠狠地吸吮擱咬那柔嫩、紅艷的唇瓣,精壯的身軀因錮著他的掙扎,深暗的黑髮散撒在淡金髮絲中,蠱惑的情慾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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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浦路斯教堂佔地約數百坪,算是全歐洲數一數二的大教堂,在蒙特洛尚未有馬斯的領導,每個人都沉溺在糜爛、頹廢的生活中時,幾乎很少人會去就在不遠處的教堂。
不是害怕自己的污穢褻瀆了聖堂的光潔,只能仰望著它,同時又做著墮落的事;或是高傲自大地不將上帝的崇高放在眼裡,根本不屑一顧。
但,直到人們重新振作後,開始有了一絲絲尋求靈魂寄托的念頭,便抱著懺悔的心來到從前未曾去過的教堂,祈求心靈上的解放或平靜。
逐漸有人潮的塞浦路斯教堂,到處都有人們留下的足跡,有些人會在參觀完教堂之後,在附近的空地從高處俯瞰蒙特洛的絕美景致。
或許是注定的事,以前沒有人會來塞浦路斯教堂,自然就不會發現在後面大土堆的深處埋藏著閃閃發光的黃金礦;而現在因人們到來,有人無意中踏上了大士堆,石塊卻往內掉落,直到一個通往黃金礦的洞窟出現為止。
若非人們來到了塞浦路斯教堂,或許這些寶藏會被埋藏到幾年後,甚至幾十年後才會重現光明。
塞浦路斯教堂屬於東區的範圍,自然黃金礦也隸屬於馬斯領導的東區,這個黃金礦不僅為東區帶來更多的商機,更讓馬斯因此而聲名大噪。
在那時,黃金是稀有、珍貴、神聖的代名詞,惟有像麥迪奇家族那樣上流社會的人才有資格配戴黃金飾品,以彰顯身份,但在愈來愈多的富商崛起後,他們也跟著購買黃金飾品,以期讓自己看來身價不凡,同時炫耀財力。
馬斯靠著東區的遊樂中心和黃金礦,成為雄霸歐洲的傳奇人物之一,具有如此的聲勢、威名及財富,當然也就會招來其他有心人的敵意,這其中最妒忌他的當屬同為蒙特洛,卻有不同境遇的西區。
自從在暗夜被馬斯擊敗的那一場神秘戰事後,西區變得一蹶不振,直到史派克•威茲這名稱得上有點智慧的男人出來整頓西區後,才略有改善。但西區既沒像東區那樣擁有先天優越的地利,後天更沒有像馬斯這樣的人物創造生機。
所以,最迅捷的方法,惟有和東區建立良好的合作關係,才能完全挽救西區於困境當中。史派克看上的是黃金礦的合辦開採,因直到做成一件黃金飾品前,必須經過許多繁雜的過程,而西區最能提供所需的大量人力。
當年留在西區的多是年輕小伙子,就因年輕氣盛、心高氣傲才不願屈服在與他們幾乎同樣年紀的馬斯手下,但事實證明,西區愈來愈沒落,相反地東區則愈來愈繁榮,形成強烈的對比。
最後,眾人不得不聽從史派克•威茲的建議,以低姿態去商討黃金礦的合作,說穿了還不是要厚著臉皮去跟別人分一杯羹;然而對他們來說這是低賤的行為,只是為了求生存,他們不得不暫時屈服,但卻也因此埋下了導火線。
只是,對於黃金礦的開採,眼前還有一個最棘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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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反對!」萊恩尖銳的嗓音迴盪在蒙特洛的山頂上。
「你反對個什麼勁,這兒又不是你掌權,何時輪得到你來說話了?」不慍不火的男性嗓音堵回了萊恩的拒絕。
「反正就是不行!塞浦路斯教堂是沃迪最喜歡的地方,說什麼我也不容許任何人有想要破壞它的念頭,何況還可以想別的辦法代替,又不一定非要這麼做。你們這些勢利的傢伙,只要是有關錢的問題,就把它擺第一,忘了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行,都依你的,這兒你最大,一切都由你來作主好不好?」像是在哄小孩似的,賽奇隨意地敷衍過去。
「你……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誰不知你骨子裡淨是餿主意!要不是沃迪要我來,我才不肯來。」說完,還重重地哼了一口氣,以表示極度不滿。
「每句話都離不開沃迪,我看你簡直跟還沒戒掉奶嘴的嬰孩沒啥兩樣!」不甘示弱地丟回一句話,說得萊恩面紅耳赤,因為他說到萊恩最忌諱的一件事,這會兒,兩人間猶如踩到一顆瞬間爆發的地雷般,一觸即發。
「我早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怒吼一聲,萊恩那比雷聲還高昂的嗓音從山頂傳到平地,再從平地繞回山頂,不停地迴盪著。
「哦……這還是我頭一次知道,謝謝你告訴我。」賽奇故意拉長了音,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你……」萊恩知道自己辯不過他,氣得漲紅了一張臉。「我不要再跟你這種無聊的人浪費唇舌,我要去告訴沃迪這件事,他一定會堅決反對的,我不許你們為了黃金礦而毀壞塞浦路斯教堂。」萊恩氣得胡言亂語,忘了沃迪根本不能為這件事做下決定。
「好,我也去找老大問個清楚,看他要做何決定,一切都聽從老大的命令,就算是你的沃迪出言反對,那又如何!」語帶譏諷,像是執意要與萊恩槓上般,賽奇吩咐身旁的人幾句話後,也隨後跟上萊恩。
他有九成的把握,老大是個把實際看得比一切都還重要的人,絕不會做那些沒價值、沒利益的事,他就等著看萊恩那小鬼頭會是怎樣的窘態!賽奇在心中忍不住得意地大笑。
萊恩練有屬於上段的防身術及自衛功夫,腳程自是健步如飛,沒幾分鐘就來到坐落在東區,供馬斯與他的屬下辦公,同時也是他和沃迪及馬斯三人居住的樓房,而其他入則是散居在附近的樓房裡。
「咦,沃迪怎麼不在房裡?明明交代他要好好在房間休息的,到底跑哪兒去了?」萊恩一踏入房間,就看到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人不兒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