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過分了!風舞蝶從口袋摸出一方手帕,將手帕往他鼻子一覆。
「一、二、三——昏。」她滿意地看著超強安眠藥的效果,然後掙脫了唐世禮在不省人事之後仍緊握著她的手。
這只是小小的警戒!若不是今天是在公共場合,她準會結結實實地賞他幾顆拳頭吃!
哼!唐世禮是吧!她記住了。
☆ ☆ ☆
「臭娘們!那天迷昏了我的奇恥大辱尚未報,你倒是自己又送上門來了!」唐世禮意外地在宴會上看到風舞蝶之後,自言自語地說。
他悄悄地招集幾個手下,來到後院花園,打算設下圈套一償宿願。
「將她迷昏了之後,把她帶到我房裡。為了防止她在短時間醒來又逃走,把她帶到我房裡就褪去她身上的衣物。」他笑著,「一個女人身上沒有衣服,我看她能逃到哪裡去?」
「少爺可真是聰明!」
「留過學果然與眾不同。」
那些屬下異口同聲諂媚地說。
「少廢話,快照我的話去辦。」
唐世禮和屬下商量事宜時,並沒有發覺暗處正躲著一個人——季軒。
小蝶說有個人幾乎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她說的就是那人渣吧?!季軒的嘴角勾出一抹不以為然的笑。
當他知道他和唐文的寶貝兒子長得神似時,他就臨時決定不和戢穎同時到達會場。若讓人知道他和唐世禮長得像,屆時有些遊戲就玩不起來了。
會場的把關雖然挺嚴的,可再怎麼密不透風,他仍是有法子進來。瞧,他現在不就在唐家的後花園了嗎?
唔……看來這名叫唐世禮的男子好像是要「肖想」某個美女耶?!這事他是該破壞,只是……惟今之要,是要打探清楚,白粉和兵工廠的製造地點。要不,自己這趟豈不是白來了嗎?
還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在唐家走動好像有些礙眼!那麼,就讓唐世禮消失吧。
季軒順利地在唐世禮身上打上一劑迷藥之後,便照他方才囑咐屬下的話依樣畫葫蘆——先把他的衣服剝光,然後安置在廁所裡,且將門反鎖。
算他倒楣了!這叫一物克一物!
接下來的時間,季軒開始仔細地探察白粉和兵工廠的所在。經過一番探察之後,他達成這次任務的目的!
有了唐世禮這層身份作掩飾,一切果真是方便了許多。他到工廠去巡視,非但沒有人阻攬,所到之處還有人員引領、作仔細介紹哩!待遇可真不同。
出了工廠之後,他走到後院花園,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迎面而來,樣子顯得有些急,彷彿找了他許多了。
「少爺,原來您在這裡!」
「怎麼?」他和唐世禮的差別就在聲音,因此,他能少講話就少講話。
「方纔您要我們辦的事情都辦好了。那娘們還真不好纏!不過,現在一切都搞定了。少爺,快回去銷魂吧。待一會兒那娘們醒了,可就不好了。」那屬下說著,便領路先行。
是哪個女子這麼倒楣,被唐世禮這種人渣看上了。季軒暗忖。
接著他被領到了一大扇門前面。
「人就在裡頭了。」
「嗯。」
推門而入,他來到了一廣大、佈置奢華的房間,鞏固的大圓床上有幅外國男女交歡的放大照片。季軒略皺著眉看著這充斥著淫穢感的房間,心裡想著,這叫唐世禮的果然不是啥正派人物。
他隨意目光所及的裝飾物品,沒有一樣和「性」無關。這房間住久了,不發瘋也成神經病。
打量了一下這四周的環境,季軒赫然發覺方纔那圓床上似乎有人。不會就是被那人渣看上的倒楣女吧?
他小心地掀開床單——
「小蝶?!」季軒驚訝地脫口而出。繼續再將被子往下掀——
當他看見她裸露的雙肩和苦隱若現的乳溝時,又迅速地將床單拉覆在她身上。
在被單下的她……一絲不掛!一思及此,季軒連耳根子都紅了。
怎麼會這樣?一股莫名的氣憤冉冉升起,他一拳打在圓床邊的裝飾木頭上,頓時拳頭大的實木斷折成兩截。原本總是漫不經心、帶著玩世不恭的眸子深沉而暗默了下來。
唐世禮?!他記住了。
季軒找來一條被單將風舞蝶裹住。他警告自己,現在不是找人算帳,也不是問許多疑問的時候,惟今之際,最要緊的,便是把小蝶送出這裡。
他將她包裹好之後先安置在床上,然後拉開門一探外頭究竟。結果一開門赫然發覺方纔那屬下仍在外面徘徊。
那屬下一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呃……少爺……」
「怎麼還在這兒?」為了應付這人,季軒明明一臉山雨欲來的心情,仍得硬生生地扮出個笑臉給他看。
「呃……少爺……」那屬下挫了一下手,然後怪裡怪氣地道:「呃……我在放那迷藥迷昏她之後,又陸陸續續放下一些……呃……會很銷魂的藥物,所以……」
他陪笑著說,血盆大口咧得老開。
很銷魂的藥?!季軒聽得不是很懂,可是看這傢伙那一臉古怪表情,料想不會是啥好東西就是。
「很好!」好個屁!這也就是等於說,待一會兒小蝶除了睡之外,還會有後續反應就是了。季軒先有個心理準備。
上帝!他真想為自己掏一把同情淚!話雖如此,他仍從口袋中摸出一張千元大鈔,算是獎賞。然後他對那屬下說:「幫我準備一部車,把它開到後院。」
「少爺要出去?」
「這地方『辦事』不能太久,我不想草草了事。」他說話時還故意咳了幾聲,表示他有些感冒,聲音自是不同。
「呃……也對。」收下大鈔後,那屬下很快地去準備了一部車到後院。
第三章
季軒把車子拋棄在一條巷子口後,便叫了部計程車載著他們兄妹倆一塊回家。
這回折騰了大半天總算回到家。
只是回到家中都已經快十點了。季軒打開屋內的燈,整理房子的鐘點傭人早已回家去了。
抱著風舞蝶來到她暫居的房間,季軒把她安置在床上。看著她沉睡的面容,他想起了方才唐世禮的那屬下說的話。
看來對方好像還亂給她服了什麼藥。呃……沒關係,他給她打了鎮定的對抗藥了,應該不會有異常反應才是。
現在令他傷腦筋的是,該由誰來替她換上衣服?
看著由她衣櫥裡搜出來的休閒服及那一套令人臉紅心跳的貼身衣物……真是的!怎麼眼睛一觸及到那些衣物,心跳就忍不住呈等加速度地跳得很快?!他的心思真是太不純潔了。季軒懊惱地想著,不禁托著下巴,不由自主地苦笑了起來。
唉!真是。若在白天還好,起碼有幫傭的歐巴桑可以幫她換衣服,可是現在這麼一大棟房子裡就只剩他一個大男人了。難不成要打電話叫戢穎的老婆過來替她換衣服?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也不過替人換個衣服嘛。就當在給洋娃娃換衣服而已,It's easy!
正動手要把貼身衣物往她身上套時,風舞蝶突然迷迷糊糊地說了一些話。
「放……放手……不……不要……」她皺緊了眉,雙手死命地捉緊著裹在身上的床單,豆大的眼淚從長長的睫毛下滲了出來。「求……求求你。」
風舞蝶的淚沿著臉龐滑落,也落在季軒的心坎上。
心中複雜交纏的情緒令季軒理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只知道他想好好地守護著她,此刻他心中盈滿愛憐的感受,這是他對於其他女子不曾有過的。
是妹妹也好,是情人也罷。此刻他承認他是喜歡她的,甚至……有些愛她!
若不是有了這種不同於往常的真情感,任他思想再開通、行事作風再邪門,自己也不容許「兄妹」相戀這種事?就算他清楚彼此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
從他放任小蝶偷吻他那刻起,他早就失去為自己辯護沒為她心動的借口了?
「我……怎麼會愛上你呢?小蝶。」看著她潸然而落的淚水,季軒溫柔地用手帕為她拭去。
對於一個小他近十歲,一個他可以說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孩,竟就是他戀愛的對象……老天!真是對他開了一個大玩笑?
一直以來,以為冥王四月中會陷入情愛這種凡人的平凡遊戲中的,大概不會有他皓月季軒的份,因為看遍了美女,任何人都激不起他想追求的慾望。卻沒想到——
他第一回賭輸,竟是輸在小蝶手中!
他這回真是認栽了。
☆ ☆ ☆
折騰了一個晚上沒睡好,季軒一早醒來就向歐巴桑要了一杯提神的黑咖啡。
「先生早上起來都還沒吃東西哩,喝這東西好嗎?」歐巴桑遞上咖啡時問。在這兒幫傭也許多年了,她一直把季軒當成家人在照顧。
「沒問題的。」他淡然一笑。
「小蝶小姐還沒醒嗎?我方才叩了門,沒人回應哩。」
「她昨天沒睡好,今天睡晚一些是正常的。」他昨晚守在她身邊,一直到凌晨四點多才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