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她向他扮了個鬼臉,轉身欲走。
情急之下季軒拉住了她的手,往自己懷裡帶——
風舞蝶一個重心不穩地往他身上撲,而季軒也因為沒站穩地往地上倒。在兩人跌到地毯上的那一刻,風舞蝶柔軟的唇碰觸到季軒的唇。那一剎那間,彷彿有股特別的電流流過兩人身上。
「你——」風舞蝶紅了臉,心跳頻率極快。
季軒莫名地紅了臉。當他意識到兩人姿勢的曖昧時,連脖子根都紅了。他迅速地站起身,「我的提議你好好考慮,三天後給我答覆。」說著,他大步地離開書房。
風舞蝶撫著唇怔怔地出了神——
這……不會叫初吻吧?!她的唇到現在還沒被人碰觸過哩。而第一次Touch的人,居然是她老哥?!
這麼說來,她那位朋友的卦又實踐了一項了。她的初吻果然是給一個名叫「季軒」男子無意間奪走的!
天吶,接下來……又要發生什麼事了?
第二章
龍騰會到PUB來?這真是一件稀奇事!
冥王四月中就數龍騰最神秘!他想見你,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見到你,他不想見你,任由你把地翻了過來仍見不到他。
季軒遞了杯調酒給他,「你會出現在這兒,真是令我訝異!」
「事實上——」龍騰啜了口調酒,冷冷地說:「我來找你是傳達一件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嘛!說吧!」他早料到。冥王四月每個都忙,若沒有事,誰會無聊到找對方出來打屁?「如果我猜得沒錯,你要傳達的,大概是前天四月會議的內容或決定,是吧?」
「聰明。」頓了一下,龍騰說:「戢穎最近要參加一個宴會,你必須以保鏢的身份陪同他出席。」
「為什麼是我?」季軒最痛恨參加什麼宴會了!
「經我們三人表決,一致通過。少數服從多數。」
「不算!我當時不在場,這簡直就是黑箱作業。」當保鏢?!他長得一臉保鏢相嗎?「喂,咱們四月掌管保全、武裝的可是你,為什麼你沒被派出當跟屁蟲?」
龍騰拋眉道:「明天我要回美國坐鎮總部。」他一臉愛莫能助的笑容。
「大概只有當保鏢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你們才會一致地想到我。嘿……當真是患難見真情啊!只是……戢穎的功夫了得,保護自己綽綽有餘,幹啥找我當保鏢?」
「你還當真要當保鏢?」龍騰好笑地說。「事實上,你跟戢穎去參加宴會並不是當保鏢,而是要你暗中調查唐文的白粉和兵工廠究竟是在哪兒?」
「唐文?」一張老謀深算的臉掠過季軒的腦海。
「不錯。前些日子有些黑道分子假冥王門的名號到處販賣毒品,經調查,發覺那些人的毒品提供處不是大陸,而是在本地。其中以唐文的涉嫌最為重大,只是苦無證據證明罷了。」
「而你認為毒品、兵工廠在唐宅?」
「嗯,我調查過。唐家每天要蔬果販送的東西,量大得驚人,約莫是二、三十人的份量。唐家就算再顯赫、再有錢,也用不到二、三十個傭人吧?」
「但是,如果毒品和兵工廠就在唐宅內,那麼工廠需要幾十個工人就算是很平常的嘍!」季軒接了龍騰的話。
「就是這樣。」和同自己智商差不多的人說話,真的很輕鬆!「唐家一向戒備森嚴,難得這一回因唐文六十大壽而在自家宅中舉辦宴會,這是潛入調查的最佳時機。」
唔……聽起來亂刺激的,總算有一些挑戰性。季軒感興趣地道:「這保鏢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是挺有意思,不過……也挺危險。唐文不是普通的狠角色,你可要小心一些。」
「放心吧!我這禍害遺千年。」
「對了,根據一個可靠來源。聽說國際密警組織也派人要調查唐文,他們把他列為國際十大毒梟之一。」
季軒一挑眉,「想不到唐文已經國際聞名啦!唔,能被密警組織注意到,他的面子不小哦!」國際密警組織是個專門打擊國際性大案件的組織,裡頭組成的成員堪稱各界菁英。他念大學時曾被組織面談,只是他以「太多拘束」而婉拒加入。不過,他在耶魯的死黨卻加入。
國際密警是個絕對正義化身的組織,他這種亦正亦邪的角色似乎不怎麼適合加入,也幸虧他這顆「老鼠屎」沒加入密警組織「那鍋粥」內,要不……密警組織可能改名為「搞笑俱樂部」了。
「聽說這回密警組織派出的是女警官哩。」
「密警組織裡頭也有女人?」這倒是令季軒有點訝異。「想必是『漢草』很好的女金剛吧!」他直接聯想到的是全身上下都是肌肉糾結的健康小姐。
「大概吧!沒見過。呃……說到女金剛,聽說你家最近住進了令你聞之色變的母夜叉是吧?」龍騰到目前為止還沒親眼見過風舞蝶,只與她的相片有一面之雅而已。感覺上,該是個少見的美人才是,季軒幹啥那麼怕她?看來他們「兄妹」間的恩怨情仇還不是普通的複雜!
「你消息倒是挺靈的。」季軒為自己弄了一杯調酒,啜了一口,「龍騰,女孩家的心理你懂不懂?」
「怎麼你和冷硯都問我這問題?」龍騰失笑。拜託!冥王四月中就數他對女人最沒興趣,號稱女人絕緣體,他哪會知道女孩子的心理?
「算我沒問。」隨便路上捉一個人,都會比問龍騰有建設性。哪個人像他活到這把年紀連個女朋友都沒交過?唉……世紀最後一個純情男。季軒搖頭帶著同情的眼光看向龍騰。
「怎麼,你的母夜叉帶給你什麼困擾了嗎?」
「她一出現就是個困擾了!」季軒歎了口氣,不自覺地又想起她那一天的暴露穿著。天吶!那樣子簡直就像落翅仔,她那煽情摸樣可能令其他男人飄鼻血,而身為她老哥的自己卻氣得差些沒吐血。
他不懂!以小蝶的條件要什麼樣出色的男人沒有,怎麼會打扮成那樣子去勾引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的角頭人物?再者,令他倍感困擾的是,打從那天在陰錯陽差的情況下吻了她之後,他就滿腦子都是她的影子。
老天!他是不是發了失心瘋?她是他從小看大的妹妹,他怎麼會有這種不正常的想法?他不是一向把她視為洪水猛獸,避之惟恐不及嗎?現在又怎麼會……
瘋了!他真的是瘋了!季軒兀自陷入想法中。
呃……剛才不是在談唐文、談國際密警組織?怎麼一不小心,那天那「亂倫」
的一吻又給它不小心竄入腦海了呢?真是……
季軒的濃眉不由得一皺,試圖將全副心力專心在談話內容上。「就這麼說定了。把宴會的時間、地點告訴我,我會準時到場扮演好保鏢的角色的。」
「就這麼說定了。」他早知道季軒不是個很龜毛的角色,只要事情不會太無聊,他挺肯幫忙的。
其實若不是這回唐文只發一張邀請卡給Min,季軒是不必委屈降級的。怎奈老狐狸老謀深算!不過,戢穎之所以要季軒隨他同去,乃是他等著看一幕好戲。至於是什麼好戲,他堅持不肯透露!這死戢穎!
「我會準時出席的。」季軒說。
「那就好。」
☆ ☆ ☆
「他愛我,他不愛我,他愛我,他不——」風舞蝶躺在沙發上拔著玫瑰花瓣,一朵完整的玫瑰花在她的摧殘下,已漸漸地露出雄蕊和花心了。「他不愛我。」她看著被她扯下的花瓣。意外的,她發現雄蕊的外環仍還有一瓣不怎麼完整的花瓣。
她對著那花瓣乾瞪眼,「這算是愛還是不愛?」她無力地將那張精緻完美的臉埋進黑瀑般的發中。
討厭!她為什麼要有那相近的磁場,去認識那個不活在這空間的朋友?若沒有那個朋友,她就不會去玩那什麼卜卦的遊戲,也不會受困於將來會不會嫁給季軒的煩惱中了!
季軒——她該叫哥哥的男人。
其實打從她十二歲第一次看到他時,她就沒把他當哥哥看。又不同父母,也沒有血緣或親戚關係,她幹啥叫他哥哥?他只是她的監護人而已。
後來她漸漸地長大,隨著她年齡的增長,他也漸漸地疏遠了她。有了這種感覺之後,她總是想盡辦法招惹一些麻煩,讓他得出面為她處理善後。
剛開始,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如此無理取鬧,難道就只因為她那時正值青少年叛逆期?後來她靜心地回想從前那些幼稚的舉動,赫然發覺,她的無理取鬧全是為了要引起季軒的注意。她渴望他注意到她的存在,甚至……期望他能多花一些心思在她身上。
剛開始,她把這種期望引起他注意的舉動解釋為「需要家人的關心」。就算他只是她的監護人,好歹也是在這世上和她較有關係的人吧!不過這種解釋方法,在前些日子他無意間的一吻之後被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