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就說啊,」
他撫摸著她的瞼,一切似乎都和以前一樣。
但有些事情明明變了啊!難道你沒有事情對我說嗎?雨柔想要大喊。
她把自己埋在他懷裡,這動作讓他感到有些驚訝,更有著歡喜。
她不常主動親近他、
她柔聲說,聲音沒有太大的波動:「陽,如果有一天,你覺得不愛我了……」
她仰起頭,定睛地看著他,「老實告訴我,不要讓我最後—個知道,我真的不會怪你……」
他打斷她的話:「你在說什麼啊!我永遠都不會不愛你!」
他輕吻了她,「是不是後天的考試,讓你壓力很大?放心好了,雖然這是你進入大學來的第一次大考,但不是那麼嚴重的!這樣好了,我明天帶你出去玩玩、放鬆一下吧!I他提議。
「好啊!」蕭雨柔終於展開笑顏。
還有一絲希望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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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這件怎麼樣,陽?」蕭雨柔拿起一件酒紅色的外套,對一邊的蔚陽
說。
「紅色?下太適合我吧?」他為難地搔搔腦袋。
「去試試吧。」她一臉哀求,讓蔚陽只奸不情不願地拿起那件衣服。
忽然,他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也讓雨柔的笑容瞬問僵住。
她的心開始緊縮,又是她嗎?
他接起手機,當著雨柔的面,只是支吾幾聲,然而憂心的表情卻顯露無遺。 過了一會兒,他關上手機,對正在看衣服的雨柔抱歉地說:「雨柔,我有些急事要辦,對不起,我得走了。」
「什麼事這麼急啊?」她不動聲色地問道。
她仍然裝作在挑衣服,但心卻開始發冷——
蔚陽,對我說啊……你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他抬手看看表,吻了一下她的面頰,說:「是學校的事,我解決完就打電話給你!」
沒等她回答,他便大跨步向門口走去。
「你去吧……」即使沒有人在聽了,雨柔仍然淡然地說著;
她的目光依然凝在衣服上,然而卻已沒了焦距。
呵呵,她笑著,笑容好冷,冷得讓人生寒。
接著,她也推開店門,走了出去,悄悄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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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他走進了醫院。
是海蘭病了?
於是,她也跟了進去,直到……直到她看見他走向婦產科……
她怔住了,緊咬住發抖的嘴唇。
不會是是這樣的……不會的……
她就這麼等著,告訴自己要對蔚陽有信心。
然而,不知道多久之後,他們相攜著走出來了。
空氣凝固了嗎?怎麼會稀薄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海蘭臉上是擔心又幸福的表情,她的左手被蔚陽扶著,右手小心翼翼地撫著小腹。
而蔚陽臉上也是擔憂,卻像個丈夫一樣認真地護著她。 他們多麼像是一對夫婦啊!
她的心開始狂笑,然而臉上卻沒有表情,就那麼直直地站著,彷彿一動便會倒下。
「雨柔!」海蘭首先看到站在走道上的雨柔。
她和蔚陽臉上的表情先是驚訝,然後立即轉為心虛。
終於看到我了?終於沒辦法掩飾了?她冷眼看著她的好友和愛人。
「孩子是誰的?」她先看著海蘭,問道。
海蘭的眼淚滑下蒼白臉龐,歉疚地說:「我……我……對下起……我……」她全身抖顫地,根本不能再繼續說卜去。
雨柔對於她淒然的表情無動於衷,她再把臉轉向蔚陽。
「孩子是誰的?」語氣平淡得聽不出她在想什麼。
他沒有回答,眼神卻露出他關切和不忍。
他連開口敢認都懶了嗎?
但很奇怪,她竟然哭不出來!電視劇不是演到女主角發現第三者時,都會痛哭失聲的嗎?她竟然連要哭的念頭都沒!
啊!不,他們之間不但有了第三者,連第四者都有了啊!還有什麼好哭的?
又或許,白己根本才是第三者?
她冷笑一聲,覺得自己似乎沒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然而,她沒有想到,更令她震驚的還在後頭!
「蘭!」一個男人奔了過來。
蕭雨柔轉過頭看向來人、
爸爸?
今天已經有了太多「驚喜」,如果現在有一個外星人奔過來,她都不會覺得奇怪了。
蕭建華看到女兒竟然也在,不由得愣住了。
她都知道了? 他眼神閃躲,尷尬地說:「柔柔,我……」他望向痛哭失聲的海蘭,心疼地上前攙著她。
雨柔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這場戲,劇情似乎很複雜。
父親終於敢正眼看她了,不過眼睛裡淨是對海蘭的心疼,和對她的哀求,
「對不起,柔柔,我背叛了你和你母親。但是,這不是蘭蘭的錯!你……」蕭建華說不下去了,自己也明白他在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多麼荒唐,父親愛上自己的摯友,一個小他二十歲的女人。她的「摯友」肚子裡卻有她情人的孩子。而現在,她的父親在求她而非母親的原諒!?
突然間,她感覺她的世界毀滅了……
「原諒她?」她替他把話說完,「你還希望我說什麼?」她看著她的父親、
然後她轉向海蘭,海蘭則立即低下頭。
「還是你想讓我說什麼?」
最後,她看著蔚陽,「還是你?」
沒有人回答她……
她徹底心冷了。
於是她走了,每一步都走得好艱難。似乎某一個角落,有些東丙在崩塌,是那一點一滴的溫暖,是她一年來與他們相處的每一個場景——
那時正是夏日,她打算沿草坪回家,然後他撞到了她,很戲劇性地說:「你等了久嗎?」
然後,她便像是受了他的蠱惑,跟他一起演了—出戲。
那天是悸動的開始……
午後,她去見了母親,母親手中正在描繪一幅藍藍的油畫。
她說:「別錯過值得你追求的東西,不然,你會後悔!」
她追了啊,然而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她還是原來的自己嗎?為什麼直到不能再閃躲,才願意承認失敗?
「或許結局會痛苫,追求本身卻是美好的。」 是的,她現在明白了,痛苦總會有的。不過母親沒有告訴地,這滋味竟是如此難熬……
那天,在靜靜的秋風吹拂下,他對她說:「為我融化……」
她苦笑,她是融了,不過結冰的,卻變成他!
他說:「別離開我……」
因他的深情,於是她為他政變、停留;可原來溫暖、期望的深情卻成了背叛。
「你是我第一個女人!」
是不是得到了,所以不再重要?
「別害怕,我會小心。」
他的溫柔也分給了她吧……
「對呀!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然而,她「最奸的朋友」就這樣對待她……她是真的把她當作第一個知己啊!
她能清楚地記得每一段對話,但這是在讓她徹底看清嗎?多麼可笑!
真的,她毫無留戀了!她走著,每一步,都走得好堅定,彷彿從此再也不會回頭!
「雨柔!你聽我說……」蔚陽想上前拉住蕭雨柔,然而看到虛弱的海蘭,他又個得不扶著她。
蔚陽看著她的離去,心裡突然有種感覺——
她再也不屬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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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去參加那個期末考試嗎?望著手中的護照,雨柔問自己,要不要去見他最後—面?
離開醫院後,她沒有給他們時間找到她,就帶著幾件衣服和文件,到銀行去把她的存款全轉進了一個帳戶。
她也用傳真的方式辦了休學。
幸好她已經滿十八歲,辦事也方便多了。
她要去美國。
其實護照早就辦好了,簽證也下來了,因為她原本就計畫要去美國留學的,可是以前因為他,她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現在這本護照卻用得上了。
她買了今天上午的機票,離開之後,一切就與她毫無關係。
這算是逃避嗎?她不知道。
昨天回家的時候,她看到母親一臉的擔心。
但她只是對她說了一聲「保重」,便逃走了,生怕會遇到回家來找她的人。
等她到美國,她會寄信給她,告訴她自己的情況。
母親一向瞭解自己,若不是真的到了撐不住的地步,她不會選擇這條路。她相信母親會體諒自己的。
在辦完大大小小的事情後,她回到飯店,就這麼一直呆呆坐著,直到天明。
當牆上的鍾在八點整發出悅耳音樂時,她突然起身,往外走去。
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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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機還是沒人接聽。」海蘭焦急地說,「怎麼辦?找不到她。I
蔚陽卻出奇地沉默,好像沒有聽見般。
海蘭只好對他大喊:「蔚陽!你沒有聽見嗎?她不見了!萬一她做出什麼傻事怎麼辦?」
「你還要考試嗎?」他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