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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梅文

  丁墨雨歎了口氣,勢成騎虎,她不走都不行。頻頻回顧,卻只能看到滾滾的塵煙,  隱藏了愛情的對手。

  卻讓她的真心慢慢的顯露。

  ***

  席恩沒騙丁墨雨,那顆的確是治傷的金球,但她卻沒有說明她設下的結界要三天後  才會自動解開。到時候他們早遠離休蘭達的國界,瓏夜想追也追不上了。

  因為瓏夜遲遲未歸,雅羅曼帶著大批侍衛前往搜尋。

  看見銀星在瓏夜受傷的附近徘徊,但因為金球的結界掩藏線索,直到魔法時效一過  ,他們才發現昏迷的瓏夜,卻不知丁墨雨的下落,雅羅曼只能祈禱她平安無事。

  回到宮中,召來坦妮為瓏夜施法治傷,希望能讓他清醒。

  「王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坦妮美麗的臉上充滿疑惑。「王的武術不弱,怎麼會  被人打成這樣?」

  雅羅曼搖頭道:「先別說這個,治療的進度如何?」

  「得看情況。」頓了一會,坦妮才繼續問,「你們在哪裡找到王的?」

  「邊界。之前因為結界的關係,所以沒有發現。你看,這是在王身邊找到的東西。  」雅羅曼交給坦妮一顆金球,希望她能由這個線索找出答案。

  接過金球,坦妮臉上的問號愈寫愈大。「那些人怎麼會這麼好心用治傷的金球設結  界?真不可思議,使用它要花費不少魔力耶?」

  「我也不清楚。」雅羅曼歎口氣,想不透原因。「就是因為這樣才奇怪,為什麼那  些工要傷人,為什麼在傷人之後又為王上治傷?這實在不合邏輯。」

  「那……小雨呢?」坦妮問。

  雅羅曼沒有回答,姐妮眉一皺。「她怎麼了?」

  「現場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可能被人帶走了。」雅羅曼不確定自己的這個說法,只  希望小雨平安無事,他不想朝壞的方面去猜測。

  「帶走?他們想做什麼?小雨沒有任何法力啊!要她做什麼?」坦妮追問。「你知  道是誰帶走她的嗎?」

  「別忘了她是神諭的異世界之女,只有我們知道她沒有法力,只希望這個名號能夠  帶給她幫助,而不是讓她招致虐待。至於帶走她的人是誰,就要看你能不能找出是誰使  用這個金球了?」雅羅曼把希望寄托在坦妮身上。

  「盡力而為。」坦妮唸咒施法力。握在手中的金球已然火熱,感應到它殘存的魔力  ,她不禁大驚道:「天!這是黑林國特有的法術!」

  聽到敵國的名稱,雅羅曼臉色一凝。「黑林國?!」

  「你想怎麼做?」坦妮手一揚,金球隨即消失在空氣中,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  我只感應到法力,但對手是誰還不是很確定。」

  「是嗎?那只有等王上清醒再說。」雅羅曼再度歎息。

  「也只好如此了。」坦妮看著熾紅的手心,心裡千頭萬緒,因為金球上殘存著她熟  悉的法術……不!不可能的,她連忙否認自己的想法,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同時間,兩人的目光望向床上的瓏夜,希望他能夠早日清醒,告知丁墨雨的下落,  因為他們都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

  希望小雨平安。

  ***

  看著鏡中的自己,丁墨雨左看右看都像是另外一個人。

  鏡中的她,是個穿著白色禮服的女人,頭戴花冠長紗蓋住長髮,露出雪白肩膊,貼  身禮服在腰部收攏、裙擺有如盛放的白花向下瀉落,像個仙女似的。

  「怎麼了?不喜歡嗎?」席恩的聲音傳來,鏡面反射出另一個站在門口的丁墨雨。  而席恩一身閃亮的銀白騎士服!英氣十足。

  「席恩,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只是這種打扮不適合我。真想換下這身披過來披  過去的衣服,你給我長褲穿還比較方便。」丁墨雨回身說。

  「胡說,異世界之女的打扮就是這樣,我覺得很適合啊。」席恩說。

  「不要這樣叫我啦!雖然我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可是一點法力也沒有。怎麼你聽  不懂呢!唉,算了。」丁墨雨扯扯席恩的披風。「反而是你比較適合這種打扮,為什麼  想當騎士呢?像我根本不想做那種殺人的訓練,好可怕。」

  看著丁墨雨,席恩的眼眶忽然一濕。「小雨,你不需要知道這些,但請你相信我,  我以騎士的名譽保證,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丁墨雨來不及問出疑惑,席恩忽然給她一個擁抱,但隨即放開,短暫的讓了墨雨以  為剛才只是一陣風吹過,而不是酷酷的席恩所會做的動作。

  「走吧,有人在等著你呢?」席恩牽著丁墨雨往門外走去。

  丁墨雨只能跟著她,前途未卜。但是她對席恩卻有種不能言喻的信任感,彷彿她們  之間有某種牽繫。或許是因為兩人相似的面容,所以她才會這麼安心吧!

  單純的丁墨雨沒有多作任何的聯想。

  不過在黑林國當異世界之女的待遇,跟在休蘭達有很大的差別。這裡沒人敢對她呼  來喝去,也不會有人對她大呼小叫,更沒人像雅羅曼一樣擺哪臉色給她看。錦衣玉食,  吃好穿好,她的身份三級跳,從傭人變公主。

  美中不足的是失去自由,出門有人帶路,睡覺有人看門,到哪裡都有人跟著……丁  墨雨開始有點瞭解瑪蓮的痛苦。那是一種籠中鳥的感覺。

  「好想念休蘭達喔。」幾天下來,被寵得像公主的丁墨雨忍不住說道。

  雖然那裡有群烏鴉宮女跟笨蛋瑪蓮,但她覺得整她們很有趣,這裡的人對她必恭必  敬,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哪有人敢不要命的犯上?

  她也想念姐妮,雖然席恩對她好,感覺卻像個哥哥,她不知道怎麼跟像男人婆的席  恩討論女人話題。最重要的,她還等著坦妮教她點石成金的法術呢!

  「唉!」重重歎了口氣,丁墨雨發覺她最想念的,竟然是那個壞心鬼大嘴男雅羅曼  。雖然他講話惡毒心又壞,但一天不跟他吵上幾架,她就覺得嘴癢得好難受。太久沒吵  架,不曉得口才會不會退步,以後吵輸他不是很沒面子?

  「不知道他有沒有事?」丁墨雨沒察覺到自己的關心溢於言表。

  他,是瓏夜。

  閉上眼,腦海中全是當天的畫面。跟其他人比起來,瓏夜跟她的接觸並不多,但印  象卻又是那麼的鮮明,讓人不由得對自己的記憶感到懷疑。

  怎麼會這樣呢?

  為什麼會對他有那種莫名其妙的掛念?因為他為了救自己而受傷,讓她因道義責任  而感到內疚,進而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嗎?試圖分析自己的感情,卻沒有辦法理清紊亂的  情緒。對瓏夜,她到底有什麼樣的想法呢?

  「喜歡」這兩個字,用在別人身上是很輕易的事。但面對瓏夜,她卻怎麼也不敢承  認。單獨與他相處的時候,突如其來的心跳會打亂她的步調,而那叫作愛情的感覺則是  她拒絕承認的心慌。

  她可以相信這世界上有真愛的存在嗎?真愛會降臨在她的身上嗎?

  丁墨雨不知道。

  但她希望自己永遠沒有知道的一天,因為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只會見到自己一地的  心碎。

  ***

  瓏夜終於清醒了。

  「坦妮,我怎麼了?」一睜開眼,即見到一臉心焦的坦妮。

  「您已經昏迷了一個月……」坦妮欲言又止。

  打斷坦妮的話,瓏夜的表情有點迷惑。「我昏迷?這是怎麼回事?」

  「王上,您不記得了嗎?」坦妮急道。

  「我該記得什麼?」瓏夜的表情一片茫然,像是進入了迷霧森林,找不到來時的路  ,感覺是渾渾沌沌的惘然。

  坦妮感覺到瓏夜的不妥,但她卻不敢確定這個事實。

  「嗯?唔,我的頭好痛。」抱著頭,瓏夜呼痛。

  這時雅羅曼趕到,看到瓏夜痛苦不已。「坦妮,這是怎麼回事?」

  「王上說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坦妮心驚的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王怎麼了?你說清楚一點!」雅羅曼抓住坦妮的手。

  坦妮自責的說:「我還不清楚,好像有人在王上身上下了咒……沒想到我想的太簡  單了。」

  「下咒?」雅羅曼放下坦妮的手,盯著已然平靜的瓏夜。「怎麼可能?最近並沒有  任何外來的剌客,宮女也是精心挑選過的,怎麼可能會任人下咒而沒有人發現呢?不可  能。」

  「找找王上的床底有沒有特別的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會有天仙樹的種子  ,那是施咒的引子,一種施行黑魔術的道具。」坦妮說。

  「真的有!」雅羅曼吩咐宮女打掃床底,掃出幾粒如鳥蛋的黑色球果。

  坦妮取過一顆,用力擠開,從黑色的外皮裡冒出一顆五彩小球。「可惡!這是特別  下的失心咒,看來是有人故意放的。」

  「失心咒?」雅羅曼面色一凝。「怎麼回事?」

  「這是一種令人失去記憶跟心智的法術。只是怎麼會出現在王的房裡?」坦妮望著  地上一堆黑色的果實,其中有件閃閃發光的東西引起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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