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們求了五年才能得到的父親,所以不免去把你忽略,別怪他們了。」
「可是我是照顧他們五年的母親啊!如果一個五年可以換得一夕的注意,那我願意以一次消失換得一時的注意。」盼舒消極地說。
「盼舒,別這樣,你的意願絕不是如此,你只是一時的衝動,盼舒再仔細地想一想吧!」
「史狄,你到底要不要我跟你回意大利?」
「我當然要,可是我希望你能帶著一顆無後悔的心和我一起回去,我不希望你後悔。」史狄苦口婆心地說道。
「不會的。」盼舒的語敢中泛出更多的不確定。
「爹地,什麼是Mariage?」翎嵐突然問著這個問題。
「怎麼會問這問題?」銀斯有些驚訝地看著翎嵐。
「前幾天聽見媽咪和史狄叔叔一直提到這個字,爹地,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等一下我再告訴你,我再在有事找媽咪談談。」銀斯有點急迫地衝到盼舒的房間。
「那個婚禮是怎麼一回事?」
「沒人教你進別人房間前要先敲門嗎?」盼舒有些不悅地看著銀斯。
「你在幹麼?」銀斯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盼舒的動作。
「收拾行李。」盼舒面不改色地將最後幾件衣物放進行李箱中。
「你真的要和史狄去意大利?」銀斯不敢相信地看著盼舒。
「沒錯。」盼舒抬起頭直視著銀斯。
或許這個時候再想這些有點傻,但,盼舒還是希望銀斯能夠開口留她下來,只要銀斯肯開口叫她留下來,自己會二話不說,立刻為他留下來。
「什麼時候走?」
「這個禮拜六,簽證一拿到,我就走了。」盼舒有點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還在期待些什麼,這個結果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那……婚禮什麼時候舉行?」
「下禮拜一。」
「一路順風。」銀斯現在也只能說這些了。
「謝謝。」
銀斯有點挫敗地走出盼舒的房間,盼舒真的要離開他另嫁他人嗎?也不知道為什麼,每當銀斯有這種想法時,心中總會莫名的抽痛著。她真的捨得走嗎?為什麼?是因為史狄比他好嗎?銀斯有點不是滋味地想著。
銀斯摸著自己的心,只要想著若盼舒消失在他的生命中,心就會疼痛莫名,自己應該是愛她的吧!對,他是愛著她的,他似突然想開了般,心情開朗了起來。但,他沒有立刻奔到盼舒身邊,對她說「我愛你」,因為他得先去搞清楚一件事。
盼舒別太快放棄我,等我,等我去弄清楚了,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銀斯在心中默想道。
「盼盼,保重了。」菀真握著盼舒的手,不捨地說道。
「很可惜你們全都有事不能和我們一起去意大利,否則那一定熱鬧極了。」史狄有點惋惜地說道。
「還說呢!把我們的盼盼給騙走了,到了意大利要好好照顧她,知不知道?」雪凝看著史狄說道。
「放心,盼舒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的力量才勸來的,我才不會虐待她呢!」
盼舒的心全沒放在他們的身上,她不知不覺地有好幾次望向人群,希望在這些陌生人群中找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但,隨著登機時間一步步地接近,盼舒的心逐漸地冷卻下來,他是不可能來的。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盼舒。」史狄提醒著盼舒。
「謝謝你們來送機,替我照顧一個翎嵐和雲瀾。」盼舒不放心地說道。
「既然捨不得,就別拋下他們。」菀真終於說出她的不滿。
「他們已經不需要我了,況且,他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盼舒淡然地說。
「他們怎麼可能不需要你?盼盼……」菀真有種想晃醒盼舒的衝動。
「算了,這是盼盼的決定,咱們怎麼說也沒用。」雪凝拍拍菀真的肩說道。
「我走了,拜。」盼舒回頭再朝著大門瞧了一眼,才輕歎了口氣,走向登機門的方向。
菀真和雪凝看到這種情況,也只能著急地說道:「為什麼銀斯還不來?」
「盼舒今天要走了,你知不知道?」凌初對著銀斯說道。
「知道啊!」銀斯自始至終沒把頭自文件中抬起。
「那你還不快去追她?」凌初不禁著急地提醒著銀斯。
「再等一下。」
「等一下?!盼舒已經要和史狄飛往意大利了,而你還能等一下,難道你要等到盼舒成為別人的新娘,你才要去追嗎?」凌初不禁動怒地說。
一旁的峻儀看著這情形,連忙拉拉凌初的袖子,希望她別那麼激動。
「盼舒不可能成為別人的新娘,她只能成為我的新娘。」銀斯看著凌初堅定地說。
「那你在等些什麼?」峻儀不禁懷疑地問道。
「我在等一個答案,我想搞清楚,那晚我到底在哪裡?」
也不知道為什麼,銀斯就是放不下盼舒那個知道了他喝醉時的表情,在知道自己心中有人後,是否仍舊放蕩不已。
可是,偏偏銀斯醉死過去前最後見到的人——堤亞,自從那晚後便回法國去了,不過,幸好堤亞今天就回來了,他會好好盤問、盤問她的。
「你到底愛不愛盼盼?身為盼盼的好友,我們都希望她幸福。」俊儀現在只希望答案別是否定的就好了。
「愛?」銀斯搖了搖頭,「我對盼舒的感情比那個敷淺的字還要深刻、還要長久。……
此時的峻儀和凌初才放下心來,至少她們知道盼舒的付出不是沒有回報的。
「銀斯,我回來了,這幾天有沒有很想我啊?」堤亞有點興奮地環著銀斯的肩。
「堤亞,別鬧了,我有事要問你。」銀斯只把她的手拿開,難得沒把堤亞丟到門口。
「什麼事?」堤亞又環住銀斯的肩。
「那天晚上我在哪裡?」
「今天你好美。」史狄低頭輕吻了盼舒的臉頰。
一身純白婚紗的盼舒正坐在沙發裡,有點無神地看著史狄,「你也挺不錯的啊!」她扯開嘴角對他說道」
一身傳統意大利服裝的史狄,正站在盼舒身邊微笑地看著她,「有點言不由衷,開心點今天是我的日子。」
「史狄,有沒有人告訴你,結婚前夕不能見新娘?」
「不能通融?」史狄臉上有些失落。
「請吧!別給別人瞧見了。」盼舒毫不客氣地將史狄踢出房間。
「新郎、新娘交換戒指。」牧師宣佈道。
「等等!」教堂的門突然大開,銀斯自外頭走了進來。
「你是誰?」牧師對銀斯喊道。
銀斯沒理會牧師及四周人的眼光,他只是直直咆走向拿著男戒的盼舒,「手給我。」
銀斯把盼舒手上拿的戒指丟在旁邊女子的手上,自己則拿出另一隻精緻的戒指套進盼舒的手上。
盼舒完全呆愣在那裡看著事情的發生,她不知道銀斯把戒指套進自己手中是什麼意思,她只知道當銀斯把戒指套進她的手中時,她的眼淚已不聽話地掉了下來了。
「跟我走。」銀斯沒有強拉著盼舒跟他走,他只是靜靜地伸出了手。
盼舒低頭看了看手中那只她盼望好久的戒指,又抬頭看看一旁的史狄,她著實考慮了好久,最後,她一咬牙,低聲說了對不起,遂將手放到銀斯的手中。
銀斯笑了笑,拉著盼舒走出了教堂。
「我終於知道那天晚上我在哪裡了。」銀斯和盼舒坐在咖啡館裡說著話,「我在堤亞家裡。」
盼舒一聽見這消息,心裡又不覺抽痛了一下。
「那晚我喝醉了,是因為堤亞將我的茶偷換成酒,知道為什麼嗎?」
盼舒低著頭晃了晃,不敢讓銀斯看見她眼中的淚。
銀斯舉手抬起了盼舒的下巴,輕柔地吻去了她的淚珠,「堤亞在替你考驗我。」
「啁?」盼舒有點不知所措地反應著。
「她說醉後的我若仍是像以前那樣,她要勸你離開我。」
「結果呢?」盼舒有點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聽堤亞說,是張大了眼睛,口中喃喃叫著盼舒兩字,不到幾秒,立刻睡去。」
盼舒有點驚訝地看著銀斯,想看看他湛藍色眼眸中有沒有一絲的虛偽。
「為什麼?」盼舒有點有知所云地問道。
「為什麼堤亞會幫我?」盼舒不明瞭地問。
「堤亞雖然名為我的未婚妻,但其實我們的感情一向如兄妹,她從未愛過我,不過,她曾說過一句話,她不會放棄我,除非我愛上別的女人。」銀斯不答反問。
「現在她放棄你了嗎?」
「當世界都知道我愛上了個女人後,她會不放棄我嗎?」銀斯不答反問。
「誰是那位幸運兒?」
「難道你還不知道嗎?盼舒,吾愛。」銀斯的唇覆住她的唇。
尾聲
「什麼?你沒有要和史狄結婚?」銀斯不自覺地大吼道。
「沒有啊!沒有人告訴你嗎?」盼舒無辜地說。
「那你為什麼在那個教堂裡?」銀斯有種他被騙了的感覺。
「史狄邀我去當伴娘,我當然在那裡。」盼舒更覺得無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