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是一個公事公辦的人。」盼舒囁嚅著。
「我是!」銀斯大吼道,只是在遇見你的每一刻都變了樣了,他在心中加上了後面的這句話。
「我也曾喊過你的名字啊!」盼舒怯怯地說道。
「什麼時候?」銀斯在腦中快速翻找著,想找出她以她那獨特的嗓音喊出他名字的時刻。
「在你醉後。」盼舒小聲地說。
「那你該死的一定要在我醉後,那個連我也控制不了的人面前,才能喊出我的名字嗎?」銀斯又生氣地吼道。
「不是,只是……」盼舒這樣瞧著他,彷彿看到了那晚的男人。
「只是什麼?我們之間一定得如此疏遠嗎?」
不知是不是錯覺,盼舒怎麼感覺銀斯的語氣中有一絲的脆弱。
「若你堅持,好吧!以後就叫你銀斯了,請多指教。」盼舒故意忽略心中那細微的波動,伸出了手調皮地說道。
「請……多指教。」銀斯有點驚愕事情發展如此地迅速,但,他是立刻地又掌握了全局。
「銀斯大大的手掌輕握住盼舒的,兩人都沒忽略那心頭掠過的暖流。
此刻他們彼此才真正重新開始認識,有點遲,但,卻永遠不嫌晚。
或許這個男人還不壞吧!看他如此認真地學習中文,如此笨拙地和小孩相處,就知道他是多想成為一個好父親,或許他還值得自己喜歡吧!
盼舒從不否認她愛上了那晚的男人,但她卻對於銀斯沒有一點好感,即使知道他就是那晚的男人,人就是很奇怪,感覺不對,就什麼都不對了,或許她真該抓住銀斯好好地談場戀愛,畢竟現在的他有時也會讓她心動不已。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你是不是銀斯的秘書啊?」一個用著法式英語的金髮美女不耐地看著盼舒。
盼舒有點驚愕地看著眼前的美女,似乎有點懷疑她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該死!自己竟然會發呆,而一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而發呆。
「喂,你是不是聾子啊?人家問你話,你都不回答的啊?」那位金髮美女似乎已經捺不住性子了。
「哦!抱歉,請問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盼舒晃去剛才的失神,看著來人,臉上掛上微笑,公事化地問道。
「你是銀斯的秘書嗎?」金髮美女斜睨盼舒。
「沒錯,有事嗎?」
「啪!」金髮美女二話不說,揚手給了盼舒一巴掌。
「你做什麼?」盼舒撫著紅腫的臉龐,微怒地說。
「賤人!搶我的男人。」
「你在幹麼?」銀斯怒氣騰騰地對著金髮美女說。
金髮美女一見是銀斯,立刻放軟了身子,順勢倒在銀斯懷裡,「你抓著人家的手好痛哦!銀斯,是我,堤亞啊!你忘了嗎?」她用著最柔的聲音說道。
銀斯厭惡地把堤亞推開,他走到盼舒面前,忽然有股衝動想伸手撫去這原本不屬於她的紅腫。
「你還好吧?」語氣是不夠溫柔,但對銀斯來說,是最柔的一句話了。
「沒事。」盼舒對他輕揮了揮手,順道揮去了心中的那絲漣漪。
堤亞不可置信地看著銀斯,什麼時候那個冷酷的銀斯也會關心女人了?她一直以為銀斯是如此地冷酷,所以才放心地讓他四處發展他的生意,因為她知道他不會為任何女人停留。
可是當她在法國聽見銀斯在台灣請了一個女秘書,她就感覺不對了,一向厭惡女人的他,會讓一個女人跟在他身邊?這讓堤亞不得不放下在法國的一切活動,飛奔至台灣,她要知道真相。
「銀斯,人家剛下飛機就來找你了,有沒有很意外啊?」堤亞攬住銀斯的脖子,狀似親密地對銀斯說道。
「你來做什麼?」銀斯推開堤亞,微怒地問道。
「想你啊!你有大半年沒有回法國了,人家怕你把我忘了,特地來找你的,你不歡迎啊!」堤亞又黏上銀斯了。
「堤亞.瑞休絲,你再不離我遠一點,別怪我把你丟到垃圾筒去。」銀斯沉著臉警告著。
「不會的,你捨不得。」堤亞黏得更緊了。
話還沒說完,銀斯就已經拎著她走出辦公室,叫了一輛車,把堤亞送到垃圾場去了,銀斯一向說到做到。
這事從頭到尾,對於盼舒來說,沒有插上任何一腳的餘地,這是一個鬧劇,如果能靜靜欣賞的話。但,她不能,她正忙著撫平剛滋生的酸味,那種酸味滿不好受的,尤其還伴隨著心的疼痛,這令她怎麼有心情欣賞呢?
「她是……」銀斯回到辦公室,馬上對盼舒急急解釋道。
「算了,她不關我的事。」盼舒有點害怕去迎接答案。
「不覺得你有權利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不知道為什麼,銀斯有種衝動想和盼舒說明一切,因為他想知道她知道這件事後的反應是什麼?銀斯在賭,他不想打沒有把握的仗。
「哦,是嗎?」
盼舒的反應沒讓銀斯失望,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她當場刷白了臉,這種反應加深他和堤亞解釋婚約的決心。
「盼盼,怎麼了?最近老瞧你眉頭不展的。」峻儀天心地問道。
「沒什麼。」盼舒躺在峻儀的床上,懶懶地說道。
「真的沒什麼嗎?瞧你,都不像你了。」菀真也關心地說。
「我?誰是我?」盼舒怎麼突然覺得這些話語熟悉得可怕。
「盼盼,你真的不太對勁,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商討、商討嘛!」凌初也瞧出盼舒的不對勁,趨近問垣。
「沒什麼,只是心裡有點……亂。」
「什麼事讓你這樣煩惱著?」凌初問道。
「不知道,就是開心不起來,我想我一定也愛上了他。」盼舒喃喃地說著。
「誰?盼盼,你愛上了誰?」」她們四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
「銀斯.傑洛。」
「你愛了他五年了。」雪凝提醒著盼舒。
「不,一直以來,我愛的是那晚的那個男人,直到最近,我才發現自己竟會不知不覺追尋著銀斯的身影,我才發現我已愛上了他。」
「那不是挺好的,你終於愛上了他,那就放手去追啊!」凌初一直認為盼舒是愛著銀斯,只是五年前的幻象止住了她對銀斯的愛意。
「銀斯有未婚妻了。」盼舒發現她實在愛他太深了,連她陣述事實時,心都隱隱作痛。
「真的?還是這只是你聽到的小道消息,盼盼,別相信一些小道消息,那些記者……菀真安慰盼舒說道。
「他親口承認的,況且,我也見那個女人,她很美,我可能一輩子也比不上她。」不知不覺地,盼舒的淚已悄悄順著臉龐流下。
「不會的,盼盼,以前的你不會這麼快就放棄的,對吧?只是未婚妻,你還有望的。」峻儀心疼地拭去了盼盼的淚。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盼舒連連搖著頭,她拒絕給自己—個不實的機會。
「盼盼,盼盼,你變軟弱了,以前的你到哪去了?以前是哪位意氣風發的女人堅定地告訴我們,若她再遇上那晚的男人,她會如何地把握他,不會再讓他逃出自己的手掌心?盼盼,那個女人才是你。」菀真晃動著盼舒的肩,要讓她想清楚。
「是啊!盼盼,你知道嗎?當年談論著那男人的你,那抹掛在臉上的微笑,那種從臉上散發出來的光彩,是我見過最美的你,我那時一直在想,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對於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男人產生如此堅定的愛意,但是,你讓我見識到了,一個全然沐浴在愛的光環裡的女人。可是,現在都不同了,那時的你到哪去子?」凌初歎道。
「因為那時我不知道他是銀斯.傑洛啊!」
「一個名字真的如此重要嗎?你愛的是那個人啊!」雪凝說道。
「你不懂的,因為你們都不知道那個名字帶紿找多大的威脅。」盼舒坦誠道。
「你是怕配不上銀斯.傑洛嗎?其實,愛情中應該沒有階級之分,若他真認為你配不上他,那他又何必干辛萬苦把兩個小傢伙安排在自己身邊。」峻儀說道。
「這才是我最擔心的地方,我一直擔心萬一他和他的未婚妻結婚、要和我槍監護權,我是絕對無法贏他的,何況,現在兩個小傢伙很黏銀斯,他的一句話抵得上我的十句話,我好害怕,害怕萬一連翎嵐和雲瀾都不要我了,那怎麼辦?」盼舒早已濕潤的眼眶又泛起不少淚光。
「不會的,不會的,你想得太多了。」菀真安慰著盼舒。
「盼盼,為了你,也為了翎嵐和雲瀾,你要加把勁抓住銀斯,這才是最好的辦法。」雪凝說道。
「你叫盼舒是吧?」堤亞走到盼舒面前,微笑地問。
又來了,盼舒在心裡哀嚎著,這幾天,她天天出現在公司,但盼舒總覺得,有時堤亞的目的不是銀斯而是自己。
「是的,堤亞小姐,有事嗎?」盼舒假裝愉快地面對著堤亞。
「你知道你為什麼能待在銀斯身邊這麼久嗎?」,堤亞甜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