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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倪安

  而李家,處於警戒狀態。

  空氣中飄著淡淡清清的桂花香。

  藍麒怔怔的望著沉睡中的女孩,眉目如畫、膚若凝脂、嫣紅的小嘴,神秘而透著美麗。

  當李烈十萬火急的召他來時,他嚇了一大跳,因為一向擅於自製的李烈煩躁得不像他熟悉的李烈。

  藍麒回過神來垂首為這位女孩把起脈,聽說她的病情連西醫都束手無策。藍麒皺起眉頭,這個女孩的氣血相當盛,遠勝一般人數倍,所以才會高燒不退,這不像先天的,倒像後天。

  他對她有一股莫名的親切感,這個感覺相當奇怪,雖說這個女孩是很吸引他,但他卻好像碰到親人似的,太沒道理了。

  李烈憂心的問:「如何?」

  藍麒搖搖頭,「她的脈象相當奇怪,我再看看……好像有一股相當強勁的力量,我也不清楚這種情形。我第一次碰到這種病例,不過依她口前的情形,情況相當穩定。但是這樣的高熱的確罕見,她好像是服了什ど靈丹妙藥。」

  「你八成武俠小說看多了,我看她還吃了萬年靈芝呢!」李寒聽到這句話笑著走進來說。這個女孩子來的這幾天把他們家搞得緊張兮兮的,每遣走一個醫生,他大哥的脾氣就火一分,使他忍不住在想,如果現在不是二十世紀,有法律保障人民的生命安全,那些醫生是不是會被他大哥派人拖出去斬了?由於他大哥的反應,使他們全家都不中自主的關心起這個睡美人,有事沒事就來看餚她。

  「萬年靈芝?這並不是不可能的。」藍麒認真的看了她一眼。

  「去你的!」李寒擊了他一拳,被藍麒一掌擋住了。

  「李烈!這女孩哪來的?」藍麒轉身倒了杯水。

  「在路上撿到的。」李烈低身為女孩掃開一根貼在她紅嫩臉頰上的髮絲。

  藍麒口中的水差點噴出來。「撿……撿到的。」也對李烈的溫柔動作咋舌不已。

  一向孤標獨樹、狂放不羈,視女人如無物的李烈,會這樣溫柔的對待一個女孩?真叫人大開眼界。

  「嗯!」李烈把情況大致跟藍麒講了一遍。

  「呵!呵!你真是好運,連在路上都能撿到睡美人,為什ど我就沒你的連氣呢?」李烈就是有這種好狗運,不乏美女投懷送抱的。論才情,他有,論外貌,他也很英俊,論氣質,他藍麒可也是溫文有禮,但是跟李烈這個昔日縱橫校園,教授口中的天才一比,就差到大西洋去了!女孩子見了他就像久旱逢甘霖、螞蟻聞著蜂蜜似的,趕也趕不走。

  「那是因為你魅力不夠!」李寒拍拍他的肩膀。

  「我?我魅力不夠?真是笑話,我只是不要而已,多的是倒貼我的!」藍麒立刻反擊。

  一個惱怒的聲音打斷他們,「到底有沒有方法讓她醒?」李烈濃眉微皺,他不喜歡這個女孩老是閉著眼睛,好像沒有生命似的。

  「有!」藍麒笑了笑。

  「什ど方法?」

  「等她睡醒囉!」藍麒自以為幽默的攤攤手。

  李烈重捶他的肩耪。「廢話!你難道沒有更具建設性的建議嗎?」

  藍麒慘叫一聲,哇靠!真沒愛心,撫著痛處道:「誰跟你說笑了,不然你說還有什ど方法讓她醒?」藍麒盯著睡美人沉睡中的美麗容顏,眼光往她手臂望去,皮膚雪白剔透,忽然他發現一些熟悉的痕跡,雖然很淡,幾乎看不出來,但是他還是認出來了,那是針灸的針痕,他不覺大奇,她到底……?

  李烈注意到藍麒的異樣,「怎ど回事?」

  藍麒皺著眉說:「她身上有針灸的針痕,而且是藍家的手法,這……怎ど可能……」

  李烈也皺起濃眉,他不曾見過藍麒如此嚴肅的表情。據他所知,藍家在中國醫學界小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藍麒想得頭都疼起來了。「等等……以她這種高熱……說不定……」他說著手便伸向女孩的領口。

  「住手!」李烈用力推開藍麒,擋在床前,一副保護者自居的瞪著藍麒。「你干什ど?」

  「烈?」藍麒被他大大的嚇了一大跳,搔搔頭,安撫他道:「我是醫生,記得嗎?我現在要看她的背!」

  李烈才勉為其難的讓開,還支開了李寒等人,他不能忍受別人看到她除了臉以外的地方。

  藍麒好不容易才在李烈的監督之下,將女孩翻轉過來。呈現女孩滑膩的背,藍麒定睛一看。「這……怎ど可能……」用手指輕輕的畫過女孩細膩的背。

  李烈皺起兩道濃眉,他忍著拖開他的衝動,對自己不願意別人碰她的感覺感到訝異,聲音異常低沉的問:「怎ど回事?」

  藍麒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不可思議的說:「這種針術除了藍家嫡傳的『妙幻針術』,不可能有人辦得到。」藍麒說的欷吁不已。

  李烈又說:「藍家的嫡傳?」

  「嗯!但是早在明代時就己失傳了。」

  「失傳了?那這是怎ど回事?」李烈不由的皺起眉。

  藍麒搔搔頭。「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思緒亂糟糟的,明明已經失傳多時的東西又突然出現?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既然已經失傳了,你又怎ど知道?」不知什ど時候李寒又冒了出來。

  「我們藍家的家傳絕學雖然在明代失傳,但是先人曾經有記載下哪幾個穴位,至於要如何下的部分就失傳了。古有明訓,背及胸髒之間不可妄用針,因為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氣  胸,致人於死。所以,先祖曾經嚴禁後世子孫再使用,我阿公每每想起還惋惜不已呢!因為這失傳的部分似乎相當重要,如果還留著,今天中國醫學界搞不好又是另一番氣象了。」

  藍麒言下之意就是說,如果藍家的醫學不失傳,哪輪得到今天西醫如此猖狂!

  一連十多天,女孩依舊沈睡不醒。

  一個高大冷峻的男子出現在她的房間。

  他十分輕巧的坐在床邊,低頭見她人雖尚未轉醒,臉色卻已恢復正常的紅潤,不再紅得嚇人了,又見她那長侵的睫毛覆蓋在眼簾上,一張吹彈得破、宜喜宜噴的小臉,在燈光映照下,更分外惹人憐愛,不由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額頭,溫柔的為她蓋好被子。

  一向凌厲寒酷的黑眸,此刻卻閃著柔情的光。冷峻的臉上時憂時喜,眉頓時蹙時弛,表情複雜至極。

  「女孩!妳為什ど還不醒來?」僅僅是沉睡著,他都可以感受到她的吸引力。

  藍波兒緩緩的張開眼睛,突來的光線讓她一時之間不能適應。

  她試著將自己的身於撐起來,但是突如其來的暈眩令她不得不躺平。

  她微喘,想喝水。

  「啊、啊!」她的喉嚨發出一串沙啞粗嘎音調,乾澀而疼痛!她困難的嚥了一下口水。這裡是哪裡?這不是她的閨房呀!為什ど東西都生得如此怪異?

  首先,她看到一個會發光的東西懸在屋頂上,而且那屋頂也十分怪異,居然是平平的?誰都知道屋頂該有梁子的。

  至於那會發光的,該是燈吧!但為什ど要倒掛呢?也不怕油倒出來?但是,她現在無心理會這些,重要的是,她到底在哪裡?

  藍波兒的眼睛不停的、小心的瞟瞟四處,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夢?這是夢嗎?一定是的,於是她又閉上眼睛,然後狠狠的再張開!一望之下,景物依舊。

  啊!不!不!不該是這樣的,這到底是怎ど回事?她跳了起來,卻因身體尚虛而掉下床……一雙強而有力的手在她的頭未著地時,堅定的扶住她。

  李烈倒吸一口氣,眼神一瞬也不瞬的凝視她驚慌失措的臉。

  她果然有一雙幽柔似水、淒迷如霧的雙眸,他幾乎迷失在她清澈的大眼睛裡。

  藍波兒的臉呈現出一片惶恐慌張與失措的蒼白,這個衣著怪異、表情冷漠直盯著她瞧的人是誰……?

  室內一片冷寂,空氣瞬間凝結。

  藍波兄失措的望著他,她想掙脫他,卻一點也使不上力。

  「放……開……我。」她十分用力而困難的說。哦!她的頭痛得要死。

  男子卻堅定的將她抱上床,彷彿她一點也沒有重量似的。

  「別……碰……我。」藍波兒驚恐的往後一靠,除了家人,她沒有與哪個男人如此親近過。

  李烈的表情冷了下來,一語不發的坐在椅子上。她終於醒了!一抹淡淡的笑在他的嘴角漾開了。

  再過了一會兒,藍波兒覺得何必要瞭解狀況,才勉強問口。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我……」藍波兒舔舔紅艷的雙唇,她好渴。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ど似的,李烈一語不發的遞了一杯水給她。

  喝了水之後,藍波兒皺著眉又餚了坐在旁邊的男人。這個人不但嚴肅淡漠凜然天成,而且不威自嚴,尤其他的眼神相當冷冽,他很可能是一個帶髮修行的和尚,不然誰會沒事剪頭髮?怪了,她怎ど沒發現原來和尚的髮型也叮以這ど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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