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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橘果

  「妳……」樊穹宇震驚地看著玉草把衣袍解開,滑落在腳下,透過窗子投射的淡淡月光,依稀看見她身著碧色肚兜的雪白身影。

  「求你!什麼都別說!」玉草輕顫著身子,用手指貼住樊穹宇的唇,她是自願的,她知道樊穹宇不會愛她,她也知道這麼做很傻,但她只是想要抱住他,把自己的溫暖給他。

  樊穹宇撼動了,他的理智知道他該煞住自己,因為他想要玉草答應成為他的妻子時,再讓玉草成為他的人,他怕她後悔,滿手血腥的他並不值得她這麼好的人來愛!但今夜他很痛苦,他的心很脆弱,罪疚的漩渦威脅地要把他捲進無底洞,他好愛她、好想緊抱她,他無力拒絕……

  他輕輕吻著玉草貼在他唇上的手指,舔吮著那指尖,一陣震顫透過指尖傅到玉草全身,下一刻,她被摟進他堅實的懷抱裡,坐倒在他的膝蓋上。

  他的懷裡是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兒,貼著她,他才覺得再一次有活下來的勇氣。他修長靈巧的指頭解開玉草背後的細繩,玉草微微戰慄,感受到他粗糙冰涼的手掌撫過她凝脂般的背脊,摩挲愛撫,像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璧璽。

  好滑、好溫熱……他的雙手由玉草身後滑向前方,輕輕托住她玲瓏堅挺的雪乳,玉草羞得不能自己,但一股情潮從她身子裡湧出,操縱她、擺佈她,當他的唇吻上她的尖端,輕佻慢捻喚醒她所有感官,她忍不住嬌吟出聲,顫抖地弓起身子。

  她羞怯地用手臂環住樊穹宇的頸項,將自己的身子貼向他。我愛你上這手、這唇、這身子全部獻給你……她的舉止無聲地不斷訴說愛意。

  樊穹宇一手摟住她的纖腰,一手解開身上的衣袍,直到他與她完全地裸裡相貼,冰雪的凍原終於和綠野的春日相會,埋藏在最深處說不出口的悲傷,他用舔吻,他用愛撫,一寸寸傳達。

  他可以這樣在她小巧的耳旁喘息,嚼咬她的耳珠讓她為他顫抖;他冰冷的手帶著火,點燃她的情焰,讓她為他化身為百花綻放的春野,那樣的溫柔、熱情,低聲嬌吟,玉草覺得自己融化為一攤春泥,酥軟無力,卻緊緊渴求著不知名的東西……

  樊穹宇輕柔地將她放倒在床上,他覆上她的身子,鋼鐵般堅實的腿扣在她的腿側。

  痛楚穿越情慾的迷霧而來,令玉草皺緊了眉心,但當她抬眼看到樊穹宇因情慾而略顯紊亂的神色,那一向冰晶一般的眸子燃起了簇簇的火焰,她知道他在強忍,於是,玉草挺身迎向他,一股劇痛穿刺而來,她的身子不由得一僵……

  「玉草……」樊穹宇粗嘎地低吟,那柔軟溫暖的緊窒包容了他的堅挺,那不可思議的美好讓他想縱身馳騁,但他還是勉強煞住自己。

  可是玉草不讓他再體貼下去,她緊緊擁抱住他,讓他深埋入她,她輕聲道:

  「我愛你。」

  那句話是個魔咒,樊穹宇禁不住深深地挺進,一次又一次,深入再深入,玉草克服了起初的刺痛後,也緊攀著他的身子,跟上他的節奏,讓那深沉的戳刺結合,把所有不堪的過去洗刷。

  那樣原始的韻律彷彿春日狂野不羈的舞蹈,充滿漾不開的甜蜜和火熱的生命力,他們同時到達高潮,好像兩人不分彼此地碎裂、飛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墜落成輕吻大地的纏綿春雨……

  ※  ※  ※

  已是日上三竿,床上的人兒仍緊緊相擁,玉草偎在樊穹宇的胸口,頭頂抵著他的下顎,熟睡的臉蛋紅撲撲的,而樊穹宇一隻手臂成了玉草的枕頭,另一隻手環在她的腰際,她散亂的柔細髮絲灑在他的手臂上,他們睡得彷彿天造地設要這樣躺在一起一樣。

  昨夜彷彿讓他們嘗遍人生的痛苦與喜悅,他們像要不夠彼此似的不斷繾綣,好像非得如此才能一遍又一遍確認彼此的存在,他們為彼此而重生,甜蜜酣睡一如嬰兒。

  「叩、叩──」敲門聲響起。

  「穹宇,你沒事吧!」老霍在門外叫道。

  奇怪,穹宇從來不會這麼晚還沒起來用早膳!

  「穹宇!」愈想愈擔心,老霍的聲音叫得可急了。

  樊穹宇驚醒過來,發現自己懷中擁著玉草,心才又安了下來,一種寧靜的幸福感油然而生,昨日的悲傷並沒有被遺忘,但是變得清明,無法再擊垮他。

  沒想到一向只要任何人接近就能立刻醒來的他,竟會睡得如此毫無防備、不省人事,樊穹宇不禁微微苦笑。

  「穹宇!你再不回話我要撞門囉……」

  「我沒事,你先退下。」樊穹宇沉聲命令道。他依舊躺在床上,一邊好奇地看著熟睡的玉草。真厲害,完全沒有被驚動的樣子!他的嘴角揚起寵溺的笑容。

  「咦?你在啊!真的不要緊嗎?」老霍有些遲疑。

  「退下。」樊穹宇懶得再多說什麼。

  穹宇真的很異常!但為了避免挑起他的怒火,老霍只得摸摸鼻子,轉身要走,可是,想想還是再回過頭來,「穹宇,有件事我有點擔心,玉草失蹤了,她不在房裡也不在庭院裡──」

  樊穹宇直接打斷他的話,「她在我這裡。」

  「啊?」門外的老霍忍不住倒抽一口氣這……這……他聽錯了嗎?

  「滾!」樊穹宇不客氣地道。

  「是……慢用啊!」老霍丟下一句話便趕快逃命去。

  什麼慢用?!生平難得地,樊穹宇的俊臉浮上一抹紅潮,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觸上玉草光裸雪膩的肩頭,他不是浪蕩子,但也並非禁慾的苦行僧,他曾跟許多女子發生韻事,可是只有昨晚,他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擁抱,他們倆緊緊相擁、合而為一,他離不開玉草,就像沒有她便不能呼吸……

  「唔……」玉草的眼睫輕巧地搧了搧,她睜開眼睛,看到了樊穹宇側躺著正對自己的絕美容顏,昨夜的事湧上心頭,她略顯擔心地問:「你還好嗎?」

  樊穹宇不可思議地皺皺眉,「笨蛋!這句話應該是我問妳才對。我弄痛了妳嗎?」

  「嘎?」玉草愣了一下,意識到樊穹宇在問什麼,一朵紅雲爬上她的小臉,「……我該去庭院澆水了!」她急急忙忙要起身,一發現自己沒穿半件衣裳,又為難地死拉著被單蓋到下顎。

  「怎麼了?」樊穹宇帶著有趣的目光瞧著她,明知故問。

  「你能不能消失一下?」玉草訥訥地請求,昨夜那麼暗也就算了,她可沒膽在亮晃晃的房間露出她發育不良的身子,不對,就算她身材很好也是不行。

  「這裡是我的房間,要說誰該消失的話,那個人也該是妳才對。」

  「我是很想要消失啊……」可是沒衣服啊!玉草百般為難。

  像是察覺到玉草的心意,樊穹宇狡黠地拉出一件東西,在她鼻尖晃呀晃。「妳是在找這個嗎?」

  她的肚兜!一股氣當場直衝腦門,樊穹宇的惡劣對玉草而言不啻是一記青天霹靂,穹宇他……他是這麼壞的人嗎?

  「我誤上賊船了!」玉草嚇得睜大本來就很圓的眼睛。

  「我是賊船?」樊穹宇冷哼。

  「你不要靠過來呀!」玉草緊拉著被單要遠離樊穹宇,但樊穹宇已雙手由後方覆住她柔軟的胸脯,讓玉草不由得驚喘。「你幹嘛?!」

  「幫妳穿衣服。」他的聲音恢復一貫的冷靜,當真拿碧綠色的肚兜罩住她堅挺的胸脯,由後方替她繫上繩結,但指關節總有意無意觸到她的雪背,半挑逗半捉弄地愛撫。

  他心滿意足地看著玉草的雪膚由胸前開始泛紅,紅潮湧上頸部、粉頰,好像瑰麗的粉色燒瓷。他替她穿好肚兜後,便由後方緊緊環住她,雙臂擱在她的小腹,下顎抵著她的肩膀。

  「玉草……」他在她耳畔輕聲呼喚,讓玉草好像被催眠了一般。

  「嗯?」玉草迷迷糊糊地道。

  「不要離開我。」樊穹宇把臉埋在她的頸窩。

  玉草為他聲音裡的脆弱不由得心頭一緊──

  「叩叩叩!」不識相的敲門聲打斷他們的濃情蜜意。

  「你不是滾了嗎?」樊穹宇用比千年寒冰更低溫的聲音道。

  「穹宇,聖旨到!在大廳等你去領旨呢!」

  第八章

  日朔國皇宮內,皇上陽冕正在接見月國來的特使。

  「你說貴國的瑞玥公主被綁架到本國來?」陽冕擰起英挺的劍眉,這可是嚴重的事。

  「是的,我國本不想驚動到貴國,但可恥的是手下辦事不力,我們在邊境搜索了若干個月,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所以才想請貴國幫忙。」

  「這種事怎麼可以拖上幾個月?!」陽冕不由得震怒,月國皇帝在想什麼?!一個弱女子被綁架,早就應該通知日朔國,聯合起來做跨國界的搜索,怎麼會愚蠢地拖到這時候!

  「臣愧對皇上!」不對,這個人是日朔國的皇帝,又不是他的皇帝!但陽冕那威嚴的氣勢竟嚇得特使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道完歉才又為自己的奴性覺得汗顏,他是代表月國,這樣做不是丟盡國家的顏面了嗎?月國特使慌忙地起身,「總之,請貴國幫忙協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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