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看你們抱在一起正開心呢!」
聶庭遠著急地說:「妳沒看見她在哭嗎?」
「沒看見。」黎階賭氣吔孔著。
看來他當真把她氣壞了。聶庭遠柔聲地哄道:「妳當時也看見了,我正準備推開她妳就進來了,妳要相信我。」
「不信、不信、不信……」其實黎惜已經動搖了,只是嘴硬而已。
「妳真的不相信我?要是真的這樣,那就算了。」聶庭遠心灰意冷地離開了。
啊……他又說「算了」?
黎惜有些著急了。她剛才說不原諒他,只是礙於面子問題,他只要再哄哄她,她就會破涕為笑,他怎麼轉身就走了?
她急忙追上去。
聶庭遠正好要過馬路。
就在這時,一輛大貨車以他們都反應不過來的速度衝了過來,眼看就要撞到聶庭遠。
「啊——」黎惜尖叫,急忙往前撲。
只見她撲到聶庭遠身上,聶庭遠重心不穩的摔倒在地,兩人滾了兩圈,才停了下來。
「不想活了啊!」司機朝他們大吼。
「誰教你開車不長眼啊!」要比罵嗎?誰怕誰啊?不過……現在好像不是比罵的時候。黎惜低下頭來看了看聶庭遠,只見他雙眼緊閉。
「喂!」她搖了搖他,焦急地叫著。他怎麼了,為什麼閉著眼睛不動?他不會是、不會是……
不要啊,萬一他死了她該怎麼辦?嗚嗚嗚……
直到這一刻,黎惜才發現,她是那麼地愛聶庭遠;如果失去他,她要怎麼活下去?
「你醒醒啊,再不醒我就要走了!」黎惜焦急地喊著,眼淚卻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他身上沒有流血,應該不是很嚴重,可是他為什麼不說話?
「聶庭遠,聶……」
躺在她膝蓋上的那顆腦袋突然動了動,睜開一隻眼睛。「妳幹什麼哭得這麼淒慘?」
黎惜的眼睛猛然睜大,「你沒事?」
「沒事,妳哭得這麼傷心幹什麼?」
「沒事你幹什麼閉著眼睛,害我以為……」
害她以為他死掉了,天知道剛剛那一幕幾乎讓她的心跳停止了。
「我還沒說呢,妳好好地衝過來把我撲倒在地上幹嘛?還好我抱著妳滾了幾滾,要不然我們兩個都進了車底下了。」
黎惜這才驀地臉紅。對啊……她為什麼一緊張起來就變得沒有頭腦了?「我嚇壞了。」
「唉!都是我不好。」聶庭遠從地上爬起來,「好了,沒事了,快起來吧。」
黎惜撲進他的懷裡,直到確定他沒事才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聶庭遠抱著她,忽然感覺她不動了,連忙拍拍她。
「妳怎麼了?」
還是沒動靜。
他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放在膝蓋上,只見她雙眼緊閉、臉色蒼白,早就嚇暈了。
第十章
黎借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粉紅色的天花板,轉過頭,看到粉紅色的窗簾、粉紅色的牆壁,還有粉紅色的裝飾。
她的腦海中突然出現聶庭遠和她從車子旁邊擦身而過的一幕,立刻啊的一聲從床上坐起來。
「怎麼了?」房間裡有一個人迅速抓住她的手。
黎惜定睛一看,才知道是聶庭遠。
「你怎麼在這裡?」
聶庭遠不答,只是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髮,滿臉的心疼。「妳終於醒了,我真是膽心死了。」
「我怎麼了?」她呼出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一點力氣也沒有。
「妳暈倒了,真是嚇壞我了。」他上床,將她抱入懷中。
「那不是應該去醫院嗎?我怎麼會在家裡?」
「妳媽媽看見了,說妳只是暈倒而已不用上醫院,就把妳帶回來了。」
她斜睨他一眼,「你真的沒事嗎?」
聶庭遠點著頭,「妳昨天不是已經確定過我沒事了?乖,不要擔心,好好休息一下,昨天應該嚇壞了吧?」
黎惜瞪著他,「誰教你在馬路上亂跑,萬一真的發生了什麼事,你教我怎麼鄒?」
聶庭遠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如果不這樣的話,我怎麼知道原來妳這麼愛我?妳又不肯告訴我妳的心意。」
黎惜別過頭去,「你還在這裡開玩笑!」
聶庭遠忙抱著她,「我不敢了,妳不要動怒,休息一下,好不好?」
「不好。」黎惜說著就要下床,「我又沒病沒痛的,幹嘛要躺在床上?」
「躺著休息總是好的。」
「好什麼好!」黎惜突然想起聶庭遠說徐雅進醫院的事情,「徐雅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聶庭遠搖搖頭,「昨晚我一直在擔心妳,哪有空去打聽她的情況。」
「沒有你在身邊,她會很難過吧。」黎惜重重地歎了口氣。
「如果我不在妳身邊,妳會更難過,我不捨得妳。」他在她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就在這時,黎母推開門走進來,見她已經醒了,才放下心來。「妳這個貪睡的傢伙,暈倒而已,正常情況一兩個小時就該醒了,妳居然一直睡到現在,妳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擔心?」
黎惜吐了吐舌頭,「如果妳真的擔心,怎麼把我丟在家裡不理不睬?」
「切,妳強壯如牛,小小的暈倒進什麼醫院?」
黎惜鼓著臉,「你們一點都不疼我。」
「反正妳有別人疼,我們疼與不疼都無所謂。」黎母說道,「庭遠在這裡照顧妳一夜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反正黎惜的床夠大,兩個人睡也不會滾下來。」
黎惜的臉刷地紅了。媽媽居然要他們一起睡……她的思想真前衛!
「我走了。」黎母說完就走出房間。
見到聶庭遠正滿臉壞笑地盯著自己看,黎惜漲紅了臉,「看什麼看!」
聶庭遠摸摸她的臉,「看起來丈母娘還比較疼我這個女婿。」
「你的臉皮當真不是一般的厚,什麼丈母娘,有人答應要嫁給你嗎?在這裡樂成這樣,哼!」黎惜躺下來繼續睡。
聶庭遠爬上床躺在她的身邊,伸過手環著她的腰,閉上眼睛,不管她說什麼他都覺得無所謂了。在那一夜的痛徹心扉後,他發現他不能沒有她,與分離相比,包容她的一些小小缺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抱著她,覺得心滿意足。
聽著他平穩的呼吸,黎惜忽然有些感動。「庭遠,對不起。」
聶庭遠笑開了,伸出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子。「傻瓜,其實我也想跟妳說對不起。」
「我們互相道歉,那這場風波就算過去了,嗯?」
「嗯。」他抱著她,「我們和好如初。」
黎惜甜蜜蜜地點了點頭。
聶庭遠看著她嫣紅如蜜的紅唇,輕輕地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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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確定妳要去嗎?」
在醫院門口,聶庭遠再次問著黎惜。
黎惜瞪他,「你煩不煩呀?你問了至少二十遍。」
他擁著她,柔聲地說:「不要和徐雅爭執,好嗎?」
「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妳不是,但是我害怕徐雅會有突發狀況發生;不管怎麼說,她是個病人。」
黎惜眨了眨眼,「我知道,我又不是好鬥之徒。」她挽著他的手,「對了,徐航怎麼會答應你這麼做?」
「怎麼做?」
「傷害徐雅啊!」
聶庭遠沉吟了一下,「他想成全我們的幸福,不想讓徐雅一直陷在沒有結果的感情裡。」
黎惜睜大了眼,「成全我們的幸福?」
「對。」
「那他為什麼還要來追求我?」她不可思議地嚷道。
「呵呵……」聶庭遠訕笑,「那是他想要激勵我早點把妳拖進教堂而使出的爛招數。」
黎惜頓時恍然大悟,「他是想借他來追我之名,好讓你更加緊張我嗎?」
「是有這樣的意思。」
她氣呼呼的說:「那他不是利用了我的感情嗎?」
聶庭遠微笑地看著她,一隻手圈住她的腰。「妳對他很有感情嗎?」
聽出他語氣中有些微的不滿,黎惜連忙捏捏他的臉。「不是,只是覺得很受傷,我還以為我真的很有魅力,可以一下子就電到他;原來他是有目的才來接近我,令我好傷心。」
聶庭遠輕撫她的臉,「沒關係,他耍妳,我幫妳把他耍回來。」
「真的嗎?」黎惜的眼睛為之一亮。
「當然。」聶庭遠笑瞇瞇的說,「現在我們還是不要討論這個了,去看徐雅比較要緊。」
「嗯。」黎惜興匆匆地開始盤算該怎麼設計徐航那傢伙。
兩人走到醫院的三樓,在徐雅的病房門口看到了徐航。
徐航顯然正要進去,聽到他們的叫聲,轉過頭來。
見到黎借和聶庭遠手牽手,看起來感情很好的樣子,他不禁微微地笑了。「你們來了。」
「徐雅怎麼樣了?」黎惜問道。
徐航聳聳肩,「應該比我們所想的都要好很多。」
「那就好了。」聶庭遠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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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進病房,病房中采光十足,靠近窗邊的床鋪上坐著穿白色病袍的徐雅。她的臉色看起來依舊很蒼白,長長的黑髮垂散在肩頭,看起來有股我見猶憐的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