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管在什麼時候總是人滿為患,卻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地方。」他解釋著刻意帶她來的原因。
「嗯。」她簡單地應了聲。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喜歡這個地方嗎?」
「為什麼?」她順著他的話問下去。
「每當我心情不好,或工作不順時,只要來到這裡:心情就算有再多鬱悶也會一掃而空。仰頭,可以看到滿天星光點點;俯視,又可看到璀璨燈火,每一盞燈火下,都有一個故事,有喜有悲、有甜也有苦。」
奕茗妶靜靜地聽著他的話,想不到在他內心世界裡,竟然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你呢?最喜歡哪一個國家?」
「希臘。」
「希臘!為什麼?」
「希臘擁有最美的海洋,蔚藍的晴空、湛藍的大海,就連多數的建築都以藍色和白色為主調,一到那裡,很容易讓人整個心情為之暢然,感覺很舒服。」
「希望有機會能和你—起同游希臘,—起體會屬於藍色的奧妙。」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就如同他提山山追求的要求,她亦沒有回答一樣,因為承諾太過於沉重。
莫特森也不逼她,對於女人,就像是握在手中那—條風箏的線,該握緊的時候得緊緊握牢,不可以讓握在手中的線輕易從手中溜走。但該放鬆的時候也得放鬆,如此才不會在風力過大時,因緊拉住線,而將線給扯斷。
「啊!流星。」她突然問叫了出來,然後馬上閉上眼睛許願。
莫特森看著她閉上眼,須臾片刻後,才慢慢地將眼睛張開,那長而翹的睫毛微微顫動,讓他看得渾然忘我。
「我們中國人有個傳說,看到流星時,只要馬上在心中許下願望,那份願望就能實現。」
「那你許了什麼願望?」
「我希望我有一天也能和亞貝蘿一樣,成為世界最知名的珠寶設計師,讓所有女人戴上我所設計的珠寶飾品時,都能感到幸福。」
「我相信你一定很快就能達成你的願望。」
奕茗妶轉過頭看他,「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會突然拒絕到亞貝蘿學習的機會?你不會好奇嗎?」
「我不問你,是因為我希望有一天你會主動告訴我。」
「你真是一個好人,能認識你讓我覺得非常幸運。」她真心說出心裡的話。
「你若肯當我的女朋友,這才是我這輩子最聿運的事。」
「莫特森先生——」
他情難自禁的垂首,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這一吻可以讓她真切感覺到他的認真,卻又不會讓她對他起了反感。
當然,這也是他對女人的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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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楚看到遠遠的車燈朝著他的方向駛來,最後停在奕茗妶住的公寓大門前。只見莫特森從駕駛座出來,非常紳士地替她開車門。
她下車之後,隨即跟他道謝。「謝謝你今晚的晚餐,讓我有個很愉快的夜晚。」
「是我該謝謝你肯給我機會才對。」他說完後,再度在她額上印下一吻。「這是我給你的晚安吻,祝你有個好夢。」
「祝你也有個好夢,再見!」
他回到駕駛座,朝她揮揮手道別,車子很快就消失在她眼前。
奕茗炫從包包裡拿出大門鑰匙,一個轉身,卻被倚靠在大門旁的人影給嚇到!
她驚魂未定地大力呼吸,待心跳平撫些後才開口。「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原來你今天沒去我那裡,是為了和莫特森約會。」
「今天下課時,他突然跑去學校門口等我,所以……」她急著想跟他解釋,不知為何心裡頭就是不希望他誤會。
「你喜歡莫特森?」他的話裡,竟然有著些許嫉妒。
「不、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他走到她面前,霸道卻輕柔地抬起她的下顎,讓她的雙眼直視著他,而他也能在黑夜中清楚的看見她如星子般的明亮雙瞳,一個人的嘴巴可以騙人,也可以說出違心之論,但眼睛卻是騙下了人的。「那又是怎樣?」
「莫持森是一個很好的人,我承認我很欣賞他,但那……」
霍斯楚末等她將話說完,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唇,趁著她的口微張之際,將舌尖探入她口中,狂烈吸吮著她口裡的芳甜,纏繞著她的丁香小舌,同時也撥亂她心中的一池春水。
許久、許久之後,奕茗妶整個人融化在他狂亂的熱吻中,微閉雙眼,雙手也攀上他的肩,熱情的回應著他的吻。
他的舌燒燙了她的心,他那會扎人的滿臉大鬍子也同時撩撥著她潛藏在內心深處的火熱情感。
時間彷彿過了有一世紀之久,霍斯楚才離開她的唇,但雙手仍不願放開她,將她緊緊擁在懷裡。
她有些虛軟地靠在他肩上,他強而有力的臂膀讓她感到溫暖和安全,希望能一輩子就這麼倚靠在這個胸膛上。
「霍斯楚,你怎麼了?」他今晚的反應有些怪異,讓她下免有些擔心。
「以後不准你再見莫特森。」
而她競就像是個聽話的小貓咪,輕輕地點頭。「我不會再見他了。」
他將她推離懷中,輕撫著她細緻白嫩的臉頰,凝望著她清澈如星辰的雙眸,再次吻上她的唇,纏綿、緩蜷、柔情……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要求自己總是無法拒絕,也不想拒絕地全盤接受。
所以才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就這麼毫不後悔地放棄她夢寐以求的亞貝蘿,甚至連所有女人心目中理想的白馬王子——莫特森說要追求她的話,她也沒有覺得特別欣喜,更沒有馬上答應。
難道說,她是因為愛上他了嗎?
原來,在她的心中,已經有了霍斯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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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楚身上穿的不是運動衫,要不然就是縐得像是鹹菜乾的襯衫,微長的頭髮,從不曾見他梳理整齊過,再加上一瞼大鬍子也從未修剪,整體而言,他的不修邊幅真的很像巴黎街頭的藝術家。
奕茗炫真的很想知道,他隱藏在鬍子下,究竟是怎樣的一張臉?
「走吧!」霍斯楚突然站起來,隨手抓了件外套,拉著她就住外走。
「要去哪裡?」她只能三步並作兩步,甚至用小跑步的方式,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反正你今天也沒有心思學習,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出去走走。」
「……」她偷覷了他一眼。原來她的心不在焉,他都知道。
「你想去哪裡?」
「都可以。」
霍斯楚沒有再問她,直按帶苦她到艾菲爾鐵塔,買了票,上了頂樓。
當他帶著她到目的地時,她大為吃驚,更下敢告訴他,就在昨天,莫特森也帶她來到艾菲爾鐵塔。
他們上了頂層,選擇了可以一覽凱旋門方向的視角。
霍斯楚將她摟在胸前,讓她貼靠在他懷裡,避免被擁擠的人群推擠到。他的下巴就抵在她頭頂上,他的聲音也從她頭頂上方落了下來。
「巴黎最美的時間就在天幕低垂的時候,落日輝映晚霞,等待星辰交替的巴黎夜景,尤其是燈火通明的凱旋門方向,美得讓人目光不忍稍移。」
「嗯。」
「不久之後,下方亮起的每一盞燈火都有一個故事,而你我的故事,也將在其中一盞燈火下發生。」
奕茗炫聞言:心下由得狂跳了一下!昨天,莫特森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
這兩個男人,除了長相不同、個性南轅北轍,然而內心深處的某些見解和想法,竟然不謀而合!
「為什麼不說話?」
「夕陽很美。」有時無聲勝有聲,更能讓彼此的心靠近。
霍斯楚低下頭看著她,這個從小在富裕家庭中長大的女孩,不但沒有半點驕縱,還能保有如此純真的個性,看來奕仲堯不但是個成功的企業家,還是個成功的父親,才能教育出如她這般可人的女兒。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樣的一個人嗎?」
「你是誰,很重要嗎?」她用他曾回答過的話,反問著。
「你不怕我利用你做出為非作歹的事嗎?」
「你會嗎?」她再反問。
「如果我是個殺人把,你會如何?」
奕茗妶微側著仰起頭看他,他的瞼離她只有短短的距離,「既然是如果,那就表示你不是,對吧?」
「沒錯,我不是。」她的反應挺快的,懂得抓他的語病。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後,她便轉回頭,燦亮的眼神繼續投向遠處,欣賞著這個被落日餘暉薰染的美麗城市。
她對他的愛,也在巴黎日落時逐漸蔓延——
欣賞完落日美景後,霍斯楚先帶著她去吃晚餐,之後又帶她去搭渡輪,游塞納河,覽盡塞納河畔的夜晚風光。
「霍斯楚,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你想知道什麼?」
「你和『她』,就是那天你帶回來的那個女孩,你們是什麼關係?」
「她叫派兒,是我剛到巴黎時在街頭偶然遇見的女孩,她和我一樣,都有一個不完美的家,所以我對她有一股憐惜之心,並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盡可能地幫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