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他不在嗎?」
「媽,他不在飯店,他一定是去家裡找我了,我要回家看看。」她感到心慌意亂,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只想趕快見到他。
「你別急。」沈佩青從她手中拿回手機,打電話回家問劉嫂,確定霍斯楚確實有到家裡找她。「我已經讓劉嫂出去看看,他若是還在門外等你,劉嫂會告訴他的。」
「可是——」
「你不用再可是了。」
她見母親態度強硬,知道自己是出不了醫院了,只好留在這裡乾著急。
半個小時後,病房門被人大力推開,霍斯楚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見她平安無事,一顆焦灼的心才放了下來。
他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充滿著自責。「茗妶,對不起!我沒能好好保護你,才會讓你受傷。」
「霍斯楚,這不是你的錯,你別責怪自己了。」
「是我的錯。」他一想到自己差點再次失去她,就感到膽戰心驚而渾身顫抖。
「我沒事。」她的雙手環上他的頸項,臉頰緊緊貼著他的,他臉上的鬍髭磨蹭苦她嫩細肌膚,讓她感受到一種真實感,是一種真正擁有他的踏實。「霍斯楚,我全都想起來了。」
他一聽見她的話,倏然地推開她,雙眼直視著她清澈的雙瞳。
「是的,我全都想起來了。」
「那你是否確定你還愛我?」
「霍斯楚,我愛你。」
「對於我的不告而別,你也原諒我嗎?」
「我相信你沒來得及告訴我就回美國去,一定是有原因的。」
沈佩青看著女兒和這個英俊爾雅,渾身散發男人魅力的外國帥哥一副旁若無人,互訴情衷的樣子,她便悄悄的退出病房,將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看來她就快要當丈母娘了!
霍斯楚將他來不及告訴她就趕回美國的原因二詳細說明解釋。「對不起,以後我不管要去哪裡,一定會先告訴你。」
「你把公司還給你養父的親生女兒,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有醫生執照,要找份工作應該不太難,只是可能無法讓你過著像現在這般富裕的生活。」
「霍斯楚,你讓我在珠寶設計大賽上打敗亞貝蘿,難道你從沒想過要從莫特森手中搶走亞貝蘿珠寶公司嗎?」
「我利用你來打敗她,只是想讓她瞭解不是憑自己實力而擁有的東西,總有一天會失去,何況我從來沒想過要從莫特森手中搶走亞貝蘿珠寶公司。」
「我以為……」她為自己曾懷疑過他而感到愧疚。
「你希望我搶走亞貝蘿珠寶公司嗎?」
「不,對不起,我曾經這麼懷疑過你。」
「茗妶,是我該向你說對不起。」
「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只要你以後不要再欺騙我就好。」
「謝謝你。」
「霍斯楚,只要你知道我是多麼的愛你就夠了。」
他迎視著她深情款款的雙眼,情難自禁地吻上她的唇,將他對她所有的愛意,全投注在這一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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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紐約哈里斯集團的總裁霍斯楚·克希斯!」奕仲堯在聽到他的全名時,赫然想起半個月前紐約金融雜誌一篇關於哈里斯集團管理者換人的文章,憶起了雜誌有他的照片及他背景的相關報導。
「在一個月前,我已經不是了。」
「你為什麼願意將哈里斯集團交還給哈里斯先生的女兒?」
「我只是將原本就不屬於我的東西,交還給該擁有的人。」
「哈里斯集團價值數百億,你真捨得?」
「只要我肯努力,我相信我可以創造出屬於我自己的哈里斯集團。」
「聽你這麼說,你和茗炫在一起也不是為了奕氏珠寶?」
「爸,你怎麼——」
「茗妶,沒關係。」霍斯楚握住她的手,一點也不在意奕仲堯對他的猜疑。「奕先生,你會這麼擔心是正常的,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對奕氏珠寶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就這麼個女兒,奕氏將來都是她的。」
「茗妶有興趣的是珠寶設計,而不是企業管理,我相信你不會勉強她接下整個公司,那對她來說壓力太大了。」
「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必須為她找個有能力,可以替她承擔整個重擔的男人當丈夫。」
「奕先生,我相信你的公司有很多有能力的專業經理人,並不需要為了找一個繼承者,而讓茗妶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男人。」
「如果我答應你和我女兒交往,但前提是你必須留在台灣,替她接下這個重擔,你答應嗎?」
「我愛茗炫,我可以為她留在任何一個地方,但是要我到奕氏珠寶工作,很抱歉,我不能答應。」
「為什麼?」
「在我父親臨終前我曾答應過他,永遠不碰觸任何和珠寶有關的事。」
奕仲堯對他完全不受金錢所惑的態度十分欣賞,如此一個堅定意志的男人,相信一定能帶給女兒幸福的。
「很好。我把我最心愛的女兒交給你,如果你不能給她幸福,我絕不會輕饒你的。」
奕茗炫走到父親身邊,感動的摟苦他;「爸,謝謝你。」
「傻孩子,爸爸就只有你這麼個女兒,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爸,你放心,我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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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茗妶當起了導遊,帶著霍斯楚從北玩到南,再從南玩回台北。
這一天用過午餐後,她帶著他來到淡水老街,吃著阿婆鐵蛋和阿給,喝著阿媽的酸梅湯,逛完老街,搭著渡輪從淡水來到漁人碼頭。
坐在棧道上,她依偎在他的胸膛前,他的雙手環抱著她,等待著夕陽緩援地降落在海平面上。
「霍斯楚,我還記得初遇見你時,也是這樣的落日餘暉,我們的愛,萌生在巴黎日落時。」
他聽著她軟言嬌語,綿綿細數著第一次相見時的情景,他心裡對她的歉意又浮上幾分。
「你看,淡水的夕陽和塞納河的落日,哪裡漂亮?」
「在我心裡,只要有你的地方,都是最美的。」
「原來你也會說甜言蜜語呀。」她以為永遠不會從他口中聽到浪漫的話。
「我只是實話實說。」
「霍斯楚,你還記得我說過,如果在珠寶設計大賽幸運得到第一名,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你要我做什麼?」
她坐直身子,回過身看著他說:「我希望你能放下心中的怨恨,然後我們一起去巴黎看你母親。」
「好。」其實在他發現愛上她時,她的愛早已將他心中的恨給抹去了。
「真的嗎?」奕茗炫高興的抓著他的手問,原以為自己還得費一番唇舌,才能勸得動他呢。
「我們明天就訂機票回巴黎。」
「真的嗎!」她開心的摟上他的脖子、「霍斬楚,我就知道自己沒愛錯人,你絕不像莫特森所說的那樣冷血無情。」
「謝謝你沒有因為我的冷酷而放棄我。」
「從你能對毫不相干的派兒姊妹如此關心和幫助,我就知道你絕不是個無情的人,你只是將你澎湃的情感給隱藏起來,不讓人知道,只因為你害怕再度受到傷害罷了!」
霍斯楚震懾於她竟對自己如此瞭解。她說的沒錯,他是害怕,害怕父親的悲痛會再次發生在他身上,害怕自己也被深愛的人背叛,所以他對愛膽怯,不敢去愛。
夕陽漸漸沉落於海平面上,點點燈火一一亮起,情人橋上的燈火璀璨光亮,也一併照亮了他們的愛情。
他們的愛在巴黎日落時萌芽,他們的愛在漁人碼頭上的情人橋蔓延燃燒。
「茗炫,謝謝你愛我。」
「我也要謝謝你給我愛你的機會。」
霍斯楚的臉逐漸靠近她,並吻上她的紅唇,身旁人來人往的喧嚷聲,毫不影響他們的激昂熱情,只因為在他們眼中,只看得見彼此。
尾聲
霍斯楚緊緊牽著奕茗炫的手,走進亞貝蘿的豪宅。
莫特森一見到他,馬上擋住他們,不讓他再往前一步。「你來做什麼?」
「我是來見她的。」
「你不是不在乎她的死活嗎,現在還來見她做什麼?」莫特森的話裡充滿了譏諷。
聽到傭人的通知,不顧虛弱的身子,急忙下樓來的亞貝蘿,無法置信霍斯楚真的願意來看她。
「霍斯楚,真的是你嗎?」
「媽,你的身體不舒服,下樓來做什麼?」莫特森擋住母親,不讓她靠近霍斯楚,他不希望母親因為心中抱苦對霍斯楚的虧欠,想用她所有的一切來彌補。
「莫特森,你別擋著我,我有好多話想和霍斯楚說,我好想看看他、也想抱抱他。」
「媽,你忘了他害你自殺的事嗎?」
「不,那和霍斯楚沒有任何關係,是我自己覺得沒臉再活下去的。」
「媽,你清醒點,霍斯楚並不是因為原諒你才來這裡,他會來這裡,只不過是想奪走你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