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
有信二的保證,潘瑟一顆懸蕩的心終於安定,黑眸深情地注視被他抱坐在懷裡的孟夏。被伊織信二治療之後,孟夏臉色不像方才昏倒時那般蒼白了。他伸手輕輕細撫她的臉頰,那神態,彷彿他正捧護著什麼神奇珍寶。
坐在伊織信二身邊的是帝釋。打從直升機起飛,帝釋便一直瞅著信二的動作不講話,直到聽見孟更沒大礙,他這才鬆了口氣似地露出笑臉。
「對了,潘瑟,吶。」他從胸口口袋掏出一物,丟向潘瑟。
潘瑟伸手一抓拿到眼前,發現是一塊三x二公分大小的白金掛牌,平滑到足以反射光線的表面,以細針篆刻了一條蟠龍。這東西他也有一個——不,應該說,世上只有他、信二、聿凱與閻孚有——潘瑟看向帝釋。
「這小丫頭的表現,足以證明她的確有資格成為你的伴侶,而它也算一個昭示——」帝釋頭朝潘瑟手心一點。「從今以後,她就是我們蟠龍會裡的一員。」
太好了!也就是說,今後他們倆就再也不需要為了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被硬逼著分開了。
不過十幾分鐘的飛行,直升機將潘瑟與仍在他懷裡的孟夏,送至台東三仙台的東堂。
飛機再次起飛時,帝釋朝他一揮手,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他以手圈嘴大喊:「對了,剛才我處理廖鳴的時候,從他嘴裡探出一個消息,他之所以知道該找孟夏下手,是花梨那女人報的訊息。」
潘瑟瞪大眼睛。原來是她!
「你打算自己處理還是交給會裡辦?」
潘瑟黑眸一斂。膽敢傷害孟夏的傢伙,他一個都不會放過。「我自己來就行。」
「就依你的意思,那就這樣了。掰。」
帝釋大手一揮,直升機隨即騰空而去。潘瑟轉身,踏著如風般輕柔的步伐,將仍甜甜熟睡的佳人抱進東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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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這一昏,足足睡掉了十二個鐘頭。等她再張開眼睛時,窗外夕陽已斜。
只是定神發覺眼前又是個陌生地,面對天花板的孟夏身子猛地一縮。
大概最近太常發生這種事了,竟讓她下意識養出了一種習慣——先不動聲色地動動手腳,確定自己手腳並沒被綁著,孟夏才大鬆口氣地從床上爬起。
「這是哪裡?」她搔著頭髮喃喃自語。
雖然還搞不清楚人在何方,不過她感覺得到,現在正被她小屁股坐在底下的大床很贊,軟硬適中又超級大,看看旁邊雖然只擺了幾個擺書的木櫃,木書桌和一組咖啡色布織沙發,不過就這床來看——嗯,想必是有錢人家。
「哎喲!我這大笨蛋!」孟夏猛一拍腦門。她是睡傻了,還是怎麼著?竟都忘了潘瑟已經回來了!不過話說回來,他人跑哪去了?
她一溜煙跳下大床,人還沒走到門邊,門突然開啟了。
潘瑟一見她已醒來,黑眸頓時流露出愉悅神色。
孟夏嫣然一笑,像個愛撒嬌的孩子,直接撲到他身上去。
潘瑟毫不考慮直接將她抱滿懷。大手輕探她額頭,軟著聲問:「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沒有。」小臉湊近他頰邊,貪著想更靠近他一點。「就算有,見到你之後也都馬上飛不見影了!」
「嘴這麼甜也不怕噎到。」嘴裡雖這麼說,可潘瑟表情看起來卻十分受用。抱娃娃似的將孟夏放回床上,然後潘瑟轉身,揚聲要等在外頭的傭人把東西送進來。
「信二有交代,要讓你多吃點營養的東西。廚房熬了一鍋牛尾湯,我嘗過,熬得還不錯。」
一開鍋蓋,四溢的香氣讓孟夏驚喜地張大了眼。看著裡頭彷彿摻了牛奶似的白色湯汁,她拿起湯匙喝了一口。哇,又醇又濃。「嘗一點這個。」潘瑟挾了一筷子肉片到孟夏面前,孟夏「啊」地張嘴吃掉。「喜歡嗎?」
她嬌憨地一點頭。「好吃!沒吃過這麼脆的肉片,這是什麼?」
「牛舌。」潘瑟又餵了一筷。「怕你不吃牛尾,所以湯熬好只盛了湯頭,又怕你吃不飽,所以要他們燙了點牛舌加進去……」
一直以來,潘瑟總是暗地裡幫她打點一切,然後就擺著要她自己想,不管她怎麼死纏活纏,就是套不出一句解釋。孟夏甜笑,想不到他今天會主動說得這麼詳細!
「有進步喔。」她饃他。
潘瑟愣了一會兒才知道她在說什麼。「乖乖吃就好,話那麼多幹麼。」
「好啦好啦,不糗你。吶,我也餵你吃一點。我媽媽說啊,一人吃一半,感情才不會散……」孟夏伸手要來另一雙筷子,依樣畫葫蘆從瓷鍋裡挾起一筷子牛舌,送進潘瑟嘴巴。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不一會兒碗底見空,肚腹也同時飽飽。
「吃得暖呼呼,感覺好幸福喔!」
縮窩在潘瑟懷裡,嗅著屬於他的氣味,聽著他平穩如海低嗚的心跳聲,是孟夏一直以來覺得最幸福的事情。潘瑟手指輕梳著她的髮絲。兩人享受了好一會兒靜謐的氣氛,潘瑟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動動手臂,孟夏撐起身子看他。
「有個東西要給你,帝釋給的。」他從口袋拿出那方小掛牌。他很用心,還事先找了條相配的白金鏈子拴上。
「這圖案我看過耶——」孟夏細看上頭的蟠龍圖型。「之前在五方會所,其中有一棟屋子的門板上就刻著這龍。帝釋為什麼要給我這個?」
潘瑟先不作答,只是坐起身幫孟夏戴在脖子上,然後才揭曉答案。
「證實你的身份。從你收下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蟠龍東堂的女人——」他低頭親親她。「你已經被我拴住了,跑不掉了!」
孟夏冷不防抬手槌他胸膛,以示抗議。「你還敢說!我壓根兒沒想到要跑,是你自己硬要推開我的。」
「是是,那不然這麼說好了,這鏈子呢,是用來宣告我,從今以後,再也不會不由分說地將你推開,不告而別。」
「不騙我?」大眼懷疑地睨看他。
「I promise。」舉起右手向天發誓。
孟夏看著他如刀鑿、令她著迷愛戀的臉龐。她早已記熟他所有臉部表情,當然看得出他的話全出自真心。
「好吧,我相信你。」她慎重其事地點著頭。
潘瑟微笑。隨後移動頭靠近她,先在她脖子的掛牌上印下承諾的吻後,這才抬起頭來吻住她的唇。
一開始潘瑟顧忌孟夏的身體,不敢太過熱情。只是孟夏怎會甘願淺嘗輒止,她渴望他,在他面前她就像易燃的紙片,隨意一碰都能讓她瞬間燃燒。
只是當他手指開始打開她內衣背扣,一絲絲警覺間進她迷亂的腦袋。
等等捏!她她她,記得好像二十三日最後一次在公寓洗澡,之後就沒機會再進去浴室洗香香了說……我的媽啊!不敢想她現在身上會是什麼味道……
孟夏突然將頭別開,緊揪住衣服不止目讓他脫。
「不可以現在啦!」她臉頰紅透,一邊囁嚅辯解:「我好像……不知兩天還是三天沒洗澡了……」
潘瑟先是一愕,然後忍不住大笑。
「你還敢笑我!」孟夏惱。「若不是因為你,我才不會把自己搞得渾身臭兮兮——」
「是,都是我不好。」潘瑟親親她臉頰,然後突然起身,一把將她抱起。
「你要帶我去哪?」孟夏不解。
「你不是想洗澡?」他朝她一笑,隨後推開浴室門,赫然又是個寬敞舒適的大浴池。
「停停停——啊?!」本以為潘瑟又會像上一次那樣,不由分說直接連人帶衣將她抱進浴池,結果不是。潘瑟顧忌她的身體,所以選在池畔將她放下,然後伸手準備幫忙脫掉她身上的衣裳。
「我……我自己弄啦!」害羞地推開他幫忙的手,孟夏轉身脫掉身上的外套,抽掉皮帶。手指剛摸上襯衫鈕扣,發現潘瑟興味濃厚的眼。臉紅,她伸手推他要他轉過去。
「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過?」
「一樣不行嘛!」她跺腳。「快點,轉過去。」
拗不過她,潘瑟轉身背對浴池,直到身後傳來聲「好了」,他才著手脫除他身上的衣裳。
「哇!」已經縮進池子裡的孟夏急忙別開頭。「你在幹麼?」
「還用問?」他卸下一身黑衣,露出精實有力的男性身體。
孟夏還記得那巧克力牛奶膚色的肌膚摸起來的觸感,像上好的緞,緊密又結實……孟夏感覺手心發癢,恨不得立刻撲過去撫摸他。
感覺到她渴望的目光,潘瑟微笑。他喜歡她看他時,不自覺流露的迷醉眼神。
赤足踏進泉池,激起一波波水花,潘瑟伸手將孟夏滿滿一抱。兩人肉貼肉,之間除了零星一丁點水花之外,再無阻隔。
「我發現你很愛泡溫泉耶——」孟夏一邊癡迷地撫摸潘瑟的肌膚,一邊呢噥。不知道的人鐵定會想說這女人大概是色女轉世,可是喔!就像喜歡買名牌、喜歡追偶像的人一樣,看見潘瑟那身漂亮的巧克力奶色的身軀,要她不伸手摸,簡直就是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