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以後她打死也不搭他的便車了啦,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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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說了不搭他的車,沒想到當天下午就破功。
杜瑞菈無奈的看著坐在她身邊一邊開車一邊哼歌,看起來心情好到不行的芮凱,輕歎了一口氣。
雖然又要開車又要哼歌感覺很忙,但是芮凱仍然相當注意她的一舉一動,一見她歎氣便立刻出聲問道:「幹麼歎氣,不喜歡跟我出來呀?」
「現在是上班時間。」她告訴他這個事實。
「我們是出來辦正事的呀。」芮凱咧嘴微笑。
當初由他出面開立的銀行入匯出了點問題,需要有公司負責人的簽章,所以他便帶著剛好要到銀行辦事的她一起出門辦事了。
「那已經是一個小時前的事了。」杜瑞菈忍不住皺眉。「芮凱,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這條路是要去淡水的。」
「我就是要帶你去淡水呀。」芮凱微笑道。
「去淡水?我們為什麼要去淡水?」
「因為要去吃魚丸還有阿給。」
杜瑞菈突然有種想要昏倒的感覺。他到底把公司工作當成了什麼啊?
「芮凱!」她忍不住大聲的叫道,有些遏制不住的發火。「你平常已經很少到公司幫石大哥的忙了,現在卻還拖著我蹺班,把所有工作丟給石大哥一個人做,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責任感?」
「幹麼這麼嚴肅嘛!」他嘻皮笑臉的對她說。
「你要去淡水吃魚丸自己去,放我在路邊下車,我要回公司。」她深吸一口氣,一臉嚴肅的要求。
「你不是認真的吧?」他仍然帶著笑,挑眉看她,「我們都已經快到目的地了。」
「把車靠邊停。」她面無表情的指示。
「你真的生氣啦?」他逗她。
「把車子靠邊停。」她再次強調,還把聲音提高了幾度,大有一副你可以不停,但是我能跳車的絕然神態。
看她一臉認真的嚴肅樣,芮凱不敢再與她開玩笑,急忙收起嘻皮笑臉的神情,改以正經卻討好的語氣開口。
「好啦,我投降,我老實說,你別生氣。」他安撫的說,只見她完全不為所動,仍是一副嚴肅的表情。
「我是特地帶你到淡水來散心的。」他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經的說。「雖然帶你出門散心的主意是我提的,但是也經過石傑的復議和同意,事實上淡水這個地點還是他提供的,所以嚴格說起來我們並不是蹺班,應該說是請公假出公差吧,因為經過上級許可。」
杜瑞菈愕然中帶點懷疑的看著他。
「你要是不信可以打電話問石傑,看我有沒有說謊。」芮凱認真的說,以為她不相信他,還將自己的手機遞給她。
「為什麼突然想要帶我來散心?」杜瑞菈微微地皺起眉頭,緩慢地開口問道。
「當然是因為看你心情不好呀。」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但是這並不是你的責任,你不用這麼做。」
芮凱輕愣了一下,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不是他的責任是嗎?可是他也從來沒想過這跟責任有什麼關係,他只是單純的想讓她開心,不喜歡看見她愁眉苦臉的模樣而已。
可是話說回來,他為什麼要帶她來散心?為什麼不喜歡看見她不開心?為什麼會對她受委屈而感到不爽、生氣,甚至於不顧形象、身份、地位,而公然的在大庭廣眾之下讓杜美奐難堪,只為了要幫她出一口氣?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他為什麼這麼在乎她,為什麼願意為她做這麼多?她對他而言難道不只是一個有趣的員工和小妹妹嗎?如果真的只是這樣的話,他有必要為她做這麼多嗎?
芮凱看了她一眼,發現自己的心情竟然連一點茫然或錯愕的感覺都沒有,有的只有愈來愈明朗清楚的感情。
她對他而言已經不是一個單純有趣的人了,而是更重要的人,重要到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只為換她一笑。
天啊,他一向自詡自己知情識趣,是個對愛情身經百戰的戀愛達人,結果竟然連自己在何時墜入了情海都不知不覺,真是個笨蛋!
原來他喜歡她。
「哈哈……」他倏然放聲大笑。
杜瑞菈則被他突然發出的大笑聲嚇了一跳。
「怎麼了,什麼事這麼好笑?」她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很高興而已。」
「什麼事讓你覺得很高興?」她又問。
「我發現我愛上了一個人。」他笑著回答。
杜瑞菈一怔,心底驀然有股奇妙的感覺在發酵,她迅速的將它抑下。
「真的嗎?」她微笑道,然後改以開玩笑的語氣斜睨著他說:「那個人該不會是我二姊吧?」
笑容瞬間僵在芮凱上,他覺得自己好像被她重重的踢了一腳,好心情徹底被摧毀殆盡。
「是呀,」他看了她一眼,故意謊稱說是,想知道她的反應是什麼。「歡迎我做你的二姊夫嗎?」
「當然歡迎。」她撐起笑容應道。
「所以,你要改口叫我二姊夫了嗎?」他微笑,皮笑肉不笑那種。
「二姊夫。」
「……」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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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高高興興出門,卻黑著臉回來的好友一進公司就往陽台方向鑽去,石傑輕歎一口氣,認命的起身也走向陽台。
他呀,真是命苦,又要忙公事又要忙私事,這回還得化身為好友的心理醫生,真是忙呀!
一踏上陽台就見芮凱在那邊狂抽菸,石傑輕撇了下唇辦走上前,先從他胸口的菸盒裡拿了根菸,然後就著他的菸頭點著火,再緩緩地抽了兩口菸之後,這才緩慢地轉頭看向他。
「怎麼了?」石傑問。「你不是帶她去散心嗎?怎麼散完心回來,她的心情沒變好,反倒是你的心情變得—落千丈,發什麼了什麼事?」
芮凱悶不吭聲,只是一勁的猛抽菸。
「你們倆吵架了?」
他仍然不發一語。
「你是不是開快車超速被警察攔下來,所以——」
「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說冷笑話,你讓我一個靜一靜可不可以?」芮凱煩躁的開口打斷他的話。
石傑輕佻了一下眉頭,用力的吸了口菸再緩慢地吐出來之後,將香菸捻熄,安靜地轉身走回屋內,將陽台留給他。
看樣子情況好像有點不妙,因為他從來不曾見過芮凱露出這麼憂鬱煩躁的模樣來,他總是嘻皮笑臉、開開心心的,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難或難題,也總是能以最輕鬆愉快的心情渡過難關。他一向很佩服他這一點。
可是向來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的好友,現在竟然露出愁眉苦臉的表情,由此可見這回絕對是有大事發生了。
只是到底是什麼事呢?
石傑帶著壓抑不住的關心——誠實說應該是好奇心——回到辦公室的座位坐下,掙扎了半晌又猶豫半刻之後,最終還是忍不住的朝另一個當事人開了口。
「瑞菈,淡水不好玩嗎?」他問。
「很好玩。」杜瑞菈微笑著回答,但很明顯看得出來她臉上的笑容是硬擠出來的。
「很好玩的話為什麼你們這麼早就回來了?事實上呢,我很懷疑你們倆究竟有沒有到淡水。你們有去嗎?」石傑直視著她問。
她驀然抿緊嘴巴。
「你們倆到底是怎麼了?」他乾脆直截了當的問。
「石大哥,我們可不可以不談這件事?」杜瑞菈沉默了一會兒,請求的說。
石傑輕怔了一下,沒想到她的反應竟然和芮凱一樣都不想說。他們倆到底是怎麼了?
OK,既然她不想談這件事,那麼談一談別的事總可以吧!
「好吧,不談這件事,不過我倒是有另外一件事想問你。」石傑說。
杜瑞菈看著他,不知道他想問她什麼事。
「你昨天說你二姊有個同學家裡收了個養女是不是?」
「嗯。」
「你說她的年紀跟你差不多對不對?」
「嗯,好像跟我二姊同年,比我大一歲吧。」
「你說她原本家裡很有錢,後來因為生意失敗、父母雙亡才被收養是不是?」
「聽說好像是這樣。」
「那麼你知道她姓什麼嗎?」
杜瑞菈眨了眨眼,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石大哥,你問這個做什麼?」她忍不住疑問。
石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問:「你有辦法幫我問出她姓什麼嗎?」
「我試試看。」她看了他一眼後,認真的點頭。
「如果不方便的話,給我你二姊同學的住址也行。」他又補了句。
「好。」她再度點頭,卻壓抑不住巨大的好奇心,再度開口問道:「石大哥,為什麼你想知道這個?」
她對石傑的印象除了聰明,個性沉穩、工作認真負責外,還有一點讓她非常印象深刻,那就是他的正直。
她在這裡工作了兩個月,從沒接過女人打來找他的電話,即使陪他出門辦事,他也總是專注於工作,從沒多看週遭的女人一眼。